作者:知名头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57
|本章字节:11116字
“唔?”我立即驻足,回头看着董锦。
“既然今天是你生日,正巧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那……”董锦咬着下嘴唇,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下决心说道:“我还是陪你喝两杯吧。”
我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那真是要谢谢你了!”
董锦拿出开瓶器和两个红酒杯子,然后默默地开酒。她的动作非常娴熟,一看就知道开酒的经验很丰富。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将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收于眼里。她目光柔和,动作轻巧,已完全没有原本的冷漠与无情。我暗觉好笑,还是这招“动之以情”管用,否则现在多半已经在外面受冷风吹了。
董锦端起酒杯,说:“来,祝你生日快乐!”
我微笑着与她碰杯,说:“谢谢!”
接着,我趁热打铁回敬了她一杯,并说了些感激的话语。董锦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不过,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看到她心情有所好转,我又提议道:“不如拿吉他来弹两曲吧?”
董锦说了一句“好啊”,便起身去拿吉他。
有吉他助兴,很快气氛变得更加融洽。我于是开始“适时”而“随意”地和董锦闲聊起来,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对于较为敏感或者有可能产生联想的话题,我尽量避开。正聊得起劲,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我本想不理会,但是偏偏来电铃声又太响亮了。董锦见我迟迟不接,遂说道:“接吧,说不定是谁祝你生日快乐呢!”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得去掏手机。董锦又说:“你先打电话,我去炒两个菜,也好下酒。”
待我拿出手机时,铃声已经停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是林韶的号码。我不由暗自叹吁,正犹豫着是否打过去,电话又响了。
我接通电话:“喂?”
“你在外面?”林韶问道。
听到林韶的声音,我忽然打了个寒战。“嗯,我在外面。”我应道。
林韶又问道:“今天是你生日吧?”
我心里有股莫名的感动,想不到林韶还记得我生日。但我也没忘,我和她之间,还有未解开的疙瘩。我说:“是,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乐!”林韶说。
“谢谢!”
“拜拜!”
“啊?”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就……这样就……拜拜啦?
不过,林韶说了拜拜之后却没有立即挂电话,而是保持着通话状态。但我却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找不到该说的词。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林韶终于还是挂机了。
我呆呆地坐着,回想那天林韶怒极而走的情景。
另一边,开始从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我默默地将手机放回裤兜,一边问自己:“韩星星,你到底在干什么呀?韩星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董锦炒菜的水平尽管没法跟温月相比,不过味道也还不错。但是因为林韶的那个来电,我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再畅吃痛饮。倒是董锦,因为我随口夸了她做的菜几句而心情大好,并在言语间流露出来。
酒菜用罢,已经将近十一点,但我看董锦仍意犹未尽的样子,便说道:“有没有兴趣再去唱k?”
董锦看看表,说:“不要了吧,都这么晚了?”
她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是想去的表情。
我心想,反正今天不是周末,又过了黄金档,歌城消费也不是太高,就破一次费吧。再说了,一年一次生日,应该的。况且,我如果不趁机和董锦再拉近一点距离,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卧底?
我装出豪情大发的样子,说:“晚?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走吧,难得今天这么开心,又是我生日,咱们一定要玩够本!”
董锦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奉陪到底!”
我故意在董锦肩膀上拍了一下,用对兄弟的口吻说:“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董锦说:“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先去补补妆!”
我说:“没关系,慢慢补,我等就是了!”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等候董锦。其实此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很难预料今天晚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倘若我和董锦在这样一个暧昧的夜晚“无意”越轨,那么,我能否坦然面对?我该如何处理我和温月、我和林韶、我和董锦之间的关系?虽然温月那天曾暗示我为了套出内幕亲近董锦,但我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假如我和董锦真的有了肉体关系,我绝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至少在心理上,在精神上,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然而,从另一角度来说,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考虑那么多,如今的社会现实是,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顶多就是所谓的“一夜情”。一夜情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夜欢娱,与情无关,有情无情都一样,天亮之后谁也不必理会谁,谁也不用说什么“责任”,谈什么“感情”!当然,这种事情玩得起就玩,玩不起最好呆在家里看电视。话说回来,我和温月,还不是从“一夜情”开始的?只是后来却玩出了“火花”,有了真感情。再者,以董锦的个性,想必“一夜情”对她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所以,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又何必左右犯难?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如同两条响尾蛇,从左右两边向我进攻,让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再三思量之后,我渐渐倾向于后者。也许,从给董锦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董锦妆化得很浓,确切地说,很妖艳。
但是,妖艳得够味,妖艳得火辣。
就算再保守再“君子”的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说实话,我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防线在瞬间被彻底摧毁了。第二种思想,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涌而来,并迅速将我淹没。
到了歌城,包间一开,我就让服务生来一套洋酒。尽管洋酒的价格远远要比啤酒昂贵得多,但是同样的,后劲也更大,更容易醉。所谓“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董锦弄醉,因此该花的钱绝对要花。“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嘛!
可惜,董锦好像识破了我的诡计,歌唱得很大声很带劲,酒却喝得很少,碰了杯也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劝都劝不了。
我暗自着急,却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我才蓦然想出另外一个方法,自己把自己搞醉!对,就这么干!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董锦怎么应对?……嘿嘿,这就叫做“男人一醉,更多机会”!
打定主意,我开始以各种名目邀杯,也不管董锦喝多喝少,自己都是一口焖。
谁知,还没等到我开始“表演”醉态,温月却忽然来了。
温月看到我,十分惊讶:“怎么你也在?”
我暗暗苦笑:“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你倒先问起我来啦!”
不等我回答,董锦就拉着温月坐下,说:“你不知道吧,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哦?”温月看着我,问道:“你今天生日?”
我苦笑着点头。却看到董锦在一旁偷笑。
原来,刚才董锦借上洗手间之机给温月打了电话,叫她过来,还故意隐瞒我在场的实情。
我心想,完了,今晚的计划又泡汤了。
董锦给温月倒了杯酒,然后建议大家一起碰杯,还说祝我生日快乐。
可我如何快乐得起来?我觉得我被董锦耍了。
我看着董锦和温月有说有笑地聊起来,直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竟然来这一招,实在是够狠,也够绝!但是,气又有什么用?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怎么着?
我索性摒除杂念,什么也不想,拿起话筒来唱歌。
才唱完一句,董锦就拍手道:“好!唱得好!”
董锦的声音和掌声一样响亮,我怎么听都觉得特别刺耳。但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唱下去。过了一会,董锦起身上洗手间去了。温月坐到我旁边,眉头一皱,问道:“你真的今天生日?”
我说:“是。”
温月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关机了。”
温月说:“哦,我换了号码。”
我叹息:“你又换号码,你总是不停地变换号码……”
温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说:“你怎么会跟董锦在一起呢?”
我说:“你忘了?你不是叫我……那个吗?所以我就……”
温月哦了一声,放下杯子,说道:“不用了,这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
“对。”温月点点头。
“你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这……唉!”我拍腿,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白忙活一场!”
温月给了我个白眼,说:“我怎么知道你又改变主意了呢?你那天不是拒绝得很干脆吗?”
“我……”我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月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地说:“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
我盯着她,很认真地说:“温月,虽然你说只是一个误会,但我觉得董锦并不简单,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小心一点!”
温月头枕在沙发背上,眼睛微闭,说道:“我自有分寸……”
看到温月这样,我暗暗叹息。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大了。
董锦从洗手间回来,温月便推说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董锦顺势说,那就走吧,都这么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董锦又对我说:你呢?走还是不走?要不,你另外叫其他的朋友过来?
被她们这一搅,我心里甭提有多烦了。我对她们挥挥手,说:“那你们先走吧,我把酒喝完再走!”
温月看了我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拿起包,和董锦一起走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包房里,哭笑不得。这叫啥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猛地站起,一口气连着喝了三杯酒,然后分别给瘟猪和黎水打电话,我对他们说,是兄弟就出来陪我,也别问为什么!
半个小时后,两人满脸惊愕地出现在我面前。瘟猪用手探了探我额头,说:“没喝高吧?没烧糊涂吧?”
我打掉他的手,说:“你们才烧糊涂呢!连我生日都不记得了!枉我以前每年生日都请你们海吃一顿!”
黎水手指一掐,惊叫起来:“哎呀,还真是!”他双手把到我的肩膀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忙晕了,把你生日都给忘了,对不起!”
瘟猪说:“林妹妹呢?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没看到她的影子?难道你们……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刚刚吵架,把她气走了,对不对?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把我们叫来!不过没关系,女人嘛,哄哄两句就好了!来,别怄气了,兄弟陪你喝一杯!祝你生日快乐!”
我们在包间里吼了一个通宵,几乎把所有会唱的歌都吼遍了。这一吼,将压抑在我内心很久的郁闷全都吼出来了。我觉得爽极了。瘟猪和黎水也很尽兴,特别是黎水,虽然第二天还要上班,但是他矢口不提回去,自始至终都玩得很疯。而且,后来买单的时候,黎水坚持要付帐,他说我们两个现在都暂时没有上班,理应由他请客。况且,他忘了我生日,就当是向我赔罪。我只好任由他去。
接着,瘟猪自告奋勇地提出要请我们吃早饭。我们于是就近找了家小店,把早饭吃了,才分道扬镳。
经过一宿的折腾,我着实困得不行了,一回到家就倒头大睡。直睡到下午三点过才醒来。一看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竟全是柳莉红打来的。我于是给她打过去,问她有什么事情?柳莉红问我晚上有时间没有,想和我见个面,说是有东西要给我。我觉得很纳闷,她能有什么东西给我?忽然心中一动:莫非她拿到钱了,想给我一些作为补偿?可是再一想,我当时并没有跟她提到要收钱呀!刹那间,脑子里忽然蹦出林韶来,对,是她!一定是她曾经找过柳莉红!我还在寻思着,柳莉红又说,晚上八点她在上次那家茶楼门口等我,不见不散。
晚上,我按时过去,果然看到柳莉红站在茶楼外面等候。她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表情很不安。我一走近,她便将信封递了过来,低下脑袋说:“那件事情,真对不起!”
我掂量了一下信封,还挺沉的。
“好了,我先走了!”柳莉红说着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叫住她,问道:“林韶是不是找过你?”
柳莉红默认了。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想起林韶说过的话,便不再犹豫,说道:“没事了。”
柳莉红走后,我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果然是钱,清点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三万。看着这三万块钱,我心里颇不是滋味。对我来说,这的确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但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却非我所愿。因为它,我不仅丢掉了工作,还背负着出卖公司的罪名。
我长长地叹了一声,将钱装回信封,放进自己的上衣内袋。
我凝视着手机上林韶的号码,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拨了出去。
林韶很快便接听了。
“喂……”喂字才出口,我突然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林韶,应该怎么和她说话。昨天晚上在歌城里,当瘟猪问及她的时候,我的心里便一阵阵的绞痛。静心想想,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尤其是那天,在那种场合下,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真心喜欢我,所以才会跟踪我,所以才会吃温月的醋。而我千不该万不该再出言顶撞她。倘若那天我说话的语气好一点,或许她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更不会立刻跑掉。
林韶很淡漠:“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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