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改变(2)

作者:知名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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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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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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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774字

然而,黎水不明就里,仍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星星,你和林韶现在怎么样了?


瘟猪忙替我解围道:别说星星了,还是说说你吧!打算什么时候和小米结婚?


黎水瞪着眼睛,说:你起什么哄!我正问星星话呢!


我苦笑着说,就那样!


黎水继续追问:什么叫就那样?到底哪样?


我呐然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黎水看到我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说道:算了,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你们先聊,我上洗手间去了!


黎水出去后,瘟猪将手搭到我的肩膀上,说道:你也别怪黎水,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我能怪他什么呢?我只怪我自己!


瘟猪说:你得尽早走出这个阴影,老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叹息,说,有的事情,就像烙印一样,无论过去多少时间,它始终都留在你的心里,难以磨灭。


瘟猪感慨地说,你说的也对,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总要背负一些负担上路,总要在心里牵挂某些人,哪怕那些负担根本没必要继续背负,哪怕那些人早已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或许这就是做人难的地方之一吧!唉,其实这些日子,我也会常常想起钟琪。而且每一次我想起她,我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我看着瘟猪,说,谁叫我们都是性情中人呢?谁叫我们这么容易念旧、容易感伤呢?


黎水上完洗手间回来,说道:星星,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样逼问你吗?


我摇头,不解地看着他。


黎水说: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年前你生病那次,我给林韶打电话,她一直没接,后来也没见她来看过你,当时我就觉得不太正常,可我问你的时候,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前天晚上,我和小米去看电影,我们在影城外面碰到林韶了,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她看起来非常憔悴,而且很不开心的样子,见到我,她也视若罔闻。我当时更加觉得奇怪了,不过由于那男的跟她在一起,我也不好多问。这两天我一直想跟你说,可又怕万一有什么误会,所以没敢说。难得刚才把话题挑起,我才趁机问你,可你还是不说!我不知道你和林韶到底有什么严重的过节,为何连我也不能告诉?唉!刚才在洗手间里,我想了很久,左右寻思,觉得还是应该把情况跟你说一下!


瘟猪皱着眉头,说:林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不太可能呀!那男的长什么样子?


黎水简单描绘了一下。我一听就知道是区志远。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暗自神伤:她最终还是向区志远妥协了!她宁愿向区志远妥协,也不愿向我妥协!


瘟猪忽然惊叫起来:“果然是他!星星,就是我们在医院里碰到的那家伙!”


我苦笑道:我知道。


黎水诧异地看着我们,说:原来你们知道他呀?


晚上临睡前,我给区志远打电话。我酸溜溜地说:恭喜你,林韶终于还是接受你了!


区志远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可惜呀!


我说:可惜什么?至少你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林韶已经同意见你,还跟你一起出去了!


区志远说:不错,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对她,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我恶狠狠地对区志远说。说罢,我立刻挂机,将手机往床上撂。


我抱着枕头,失声痛哭。


朦胧之中,我似乎看到林韶一袭白衣,充满幽怨地向我走来,可是,未等我伸出手去,她又满脸忧伤地转身离去。她像一阵风,从遥远的国度吹来,经过我的身边,卷起我的衣袖我的头发,趁我沉醉之时,她又朝更遥远的地方飘走;她像一只白狐,从千年前的荒野飞来,在我周遭撒下情花的种子,但在种子发芽之际,她已然化仙而去,留给我的,只有千年的喟叹,千年的悔恨。


五一那天,阳光灿烂,微风徐徐。侯晓禾的婚礼在东郊的一个度假村里隆重举行。我赶到的时候,婚礼仪式已经过了大半,侯晓禾和她的新郎正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给双方的父母敬茶。


我悄悄坐到角落里的一个空位子上,默默地注视着侯晓禾。


奇怪的是,此刻我脑子里并没有浮现那些我和侯晓禾曾经的往事,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温月。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到温月?算起来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她了。或者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想念温月了。这种感觉很奇特,很莫名,却又很温暖。


侯晓禾和新郎敬完茶,又在婚礼主持人的指引下,一起握着大瓶红酒在杯塔上斟酒。他们脸上挂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在欢快的音乐里,殷红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流下,如同一条条幸福的河流,淌进他们的生活,淌进他们的未来。


仪式完毕,婚宴正式开始,所有来宾一同举杯,为这对新人祝福。我端着酒杯,忽然想:倘若侯晓禾没有和我分手,今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侯晓禾和她的新郎一起过来敬酒。侯晓禾这样介绍我:“这是我们大学同学,韩星星。”


我微笑着向新郎点头致意,并祝他们新婚快乐。


新郎明眸皓齿,长得很帅。他看我的眼神却有点怪异。也许,他也意识到了,我和侯晓禾的关系并非“大学同学”这么简单。不过,他还是很礼貌地对我说了声谢谢,嘱我慢慢用餐。


婚宴结束后,我找到侯晓禾,将红包递给她,说:今天来晚了点,不好意思。


侯晓禾说,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说,我既然答应过你要来,就一定会来的。


我瞟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和亲友们谈笑风生的新郎,又说:你很有眼光,新郎挺帅的。


侯晓禾笑得很满足,说,谢谢!


我说:衷心地祝福你,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侯晓禾说:谢谢!还有,你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别老这样飘着。


我心里有种莫名酸楚。我使劲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的。


侯晓禾又说:我们已经包下了湖边的茶房,一会过去喝茶!


我说,不了,我还有事,得走了。


侯晓禾没有再挽留我,只说道:好吧,那你自己多保重,有什么事就通知一声。


我下意识地又朝新郎瞟了一下,没说话,只轻轻点头。


从度假村出来,望着南来北往的车辆,忽然之间,我仿佛觉得天地空灵,万物皆非,自己亦迷失了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还没到九点,我便躺在床上。我逼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又莫名地开始想念温月了。加上在侯晓禾的婚礼上突然想念温月的那一次,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如此深切地想着她。这种煎熬的滋味,很久都没有过了。屈指算来,抛开在瘟猪办公室看到温月在街上行走的那次,我已经将近三个月没和她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她了。在这三个月里,因为林韶的缘故,我一直压制着自己对温月的情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对温月已经不再有那种感觉,但是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我对温月的感情,始终都还在,只是中间夹了一个林韶,才使得这份感情多了几分顾虑,几分羁绊。所以,到了特殊的场合,比如受到侯晓禾婚礼的刺激,我便又情不自禁地想念温月。而且,这份感情因为长时间的压抑,一旦释放,便如黄河决堤,汹涌泛滥,无可收拾。


温月原来的电话号码已经打不通了。我只好给董锦打电话。


和董锦简单寒暄之后,我开始向她询问温月的情况。董锦说,温月前几天到香港去了,还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我听到香港两个字就敏感。因为我记得有一次温月和我分开后就去了香港。


我嘟哝一句:“温月怎么老去香港?”


董锦哂笑道:“你不是她表哥吗?怎么,连你妹夫是香港人也不知道?”


“啊?”我甚感意外,忍不住惊叫起来:“温月的老公是香港人?!”


董锦阴阳怪气地说:“表哥哥,失言了吧?”


我没好气地说:“行啦,董锦,别再取笑我了!”


董锦咯咯笑了起来,说:“那你说说,你还想知道温月什么?是不是想要她的电话号码呀?表哥哥!”


董锦故意把“表哥哥”三个字拖得长长的,口气又嗲,听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但我又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是,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好不好?


董锦说,想要电话号码没问题,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当然可以,到时候一定要让你大呼小叫!


但我嘴上可不敢这么放肆,我赔着笑,说道:“大不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如何?”


董锦说,行,一个电话号码换一顿饭,这样的买卖,我没理由不愿意!


我按董锦提供的电话号码给温月打过去。很快,我便听到温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我说,温月,你最近还好吗?


“哦,”温月淡淡地说,“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去了香港,所以想打个电话,看你回来没有。”


“哦,我回来了。”


我暗喜,想了想,说:“温月,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温月说:“对不起,我今天累了,不想出去。”


我有些失望,说:“哦,既然这样,那……那就算了嘛,改天再联系吧。”


放下电话,我走到阳台上,怔怔地看着远处的阑珊灯火。我暗叹,都怪自己这么久没有跟温月联系,害得她对我越来越冷淡了。看来要修补这份感情,非得多下点工夫不可!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我觉得心里实在难受,索性换身衣服出门。


我来到西门一家最近特别火的慢摇吧。跑这么远,主要是因为近来老听到同事们提起这里,所以想亲自来感受感受。


我进门之后才发现这里生意好得吓死人,百余张桌子已经全部坐满,而且绝大部分的桌子旁边还站着很多人,显然是人太多了,椅子不够坐。


看来我想在这里找位子坐下的可能性已经基本为零,所以最明智的做法只有一个:撤。


我郁郁地走出慢摇吧,转身走到旁边一家酒吧。


好在这家酒吧还有位子。我要了半打啤酒,坐下慢慢喝。


我给瘟猪打电话,想叫他过来陪我喝酒,可是他竟然在两百公里之外的一个风景区,要后天下午才回来。我又翻出黎水的电话,但一想到他和秦孜米在一起,便不再忍心惊扰。


唉,长夜漫漫,无人作陪,我还是就着寂寞举杯独酌吧!


坐我旁边的是四个发型夸张行为更夸张的少男少女,他们竟然不时地跑到隔壁那家慢摇吧去跳舞。我暗觉好笑,东边喝酒,西边跳舞,他们真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