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生是没有退路的单行线3

作者:卫宣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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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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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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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058字

等了半天,里面没有动静。段越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飞脚踢向房门。就在段越的脚将要踢到门板的时候,那扇门忽然开了。段越急忙收脚,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祁凡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面色惨白,嘴唇紧闭,目光僵硬,左手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几个人迅速围过来,阿弥姐急急地吩咐:“许诺,你赶紧先拿条毛巾,把他的手包扎一下。若禅,你去开车,我们陪他去医院。”


许诺答应一声,拿了条毛巾过来要给祁凡包扎,祁凡厌恶地看她一眼,冷冷地甩开她,转身出门。段越紧跟着跑出去,阿弥姐和江若禅也跟了出来。许诺也要去医院,被阿弥姐拦住:“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去了反而刺激他,你就在家看着佳佳。放心吧,有我们。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电话的。”


段越追上祁凡,拿自己的围巾把他的手腕简单扎了一下,劝道:“兄弟,你这是何苦?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你说你爸妈好不容易养你这么个大小伙子,真出什么事,怎么给他们交待?”


祁凡苦笑一下:“段哥,不瞒你说,她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天天在qq上和几个男人打情骂俏。就连我,也是和她从一夜情开始的。你想,这样的女人她能改得了本性吗?”


段越惊讶:“你误会她了吧?许诺不是那样的女人啊。”


“那是你不了解她。你们看到的她,能干,漂亮,风情……是,当初我也是被她这样迷上的。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她就是一个处处留情的花痴女人,看见帅哥就走不动。”祁凡愤愤地说。


段越无语了,对许诺,他还真是没有太深的了解。


江若禅的车开了过来,阿弥姐招呼他们俩:“快上来,去医院。”


坐上车,祁凡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他歉疚地说:“这么晚了,还把你们都惊动起来,真是抱歉。”


阿弥姐说:“你真应该抱歉的不是我们,是许诺。谁都看得出来,许诺是真心爱你的,你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既然两个人如此相爱,你干吗还要这样折腾她?”


祁凡叹息一声:“姐,不是我要折腾她,她实在是不让人放心。今天和这个网聊,明天给那个发暧昧短信。她一个女人撑那么大的门面,身边围了一圈别有用心的男人,你说我能放心吗?”


阿弥姐又气又笑:“那你觉得拔掉网线,限制她和男人来往,把她关进你的笼子里,你就有安全感了?”


祁凡不语。


阿弥姐接着说:“看来你只是表面成熟稳重,内心还很幼稚。像许诺这样事业成功性格独立的女性,你只能靠自己男人的魅力去吸引她征服她,而不是把她禁锢在你的小圈子内,甚至采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威胁她。这样,即使你能管得住她的身体,也管不住她的心,早晚她还是要飞的。她现在爱你,在乎你,你这样伤害自己,她才会害怕心疼,你这招对她才管用。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爱你了,你这招对她还管用吗?”


祁凡垂下头,痛苦地说:“那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言语调笑,我的火气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烧得我失去理智……”


“你这是极端缺乏自信的表现。”阿弥姐直言不讳。“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害怕失去。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拿什么去吸引女人?你比许诺小10岁,照理,应该她紧张你才是,现在反而是你在紧张,你没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祁凡没有回答,目光移向窗外。


开到医院,几个人陪祁凡去急诊包扎伤口。医生埋怨说:“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刀口再偏一点人就完了。”


几个人互相看看,惊出一身冷汗。


包扎好伤口,江若禅送祁凡回去,段越看情况稳定,担心景萱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便直接回家去了。阿弥姐也上了车,陪祁凡回去。


到家门口,祁凡的钥匙刚插进去,许诺已经打开了门。她站在门口,双目红肿,托住祁凡包着白纱的手臂,泪水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怎么样?不严重吧?”


祁凡不理她,江若禅说:“怎么不严重,医生说刀口再偏一点就没命了!”


许诺吓得脸一下白了。


祁凡虽然梗着不理她,但面色缓和了许多。进门时,祁凡的皮鞋在门垫上反复擦了几次才进去。这个细节被细心的阿弥姐捕捉在眼里,心下甚慰,她知道,祁凡还是很珍惜这个家的。


打发祁凡在床上休息,许诺关好卧室的门,看到阿弥姐和江若禅在沙发上坐着等她,知道她们有话对她说。便给阿弥姐和江若禅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旁边,洗耳恭听。


阿弥姐问:“许诺,你到底爱不爱他?想不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许诺慌忙点头。这个骄傲的女人,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如此温柔顺从过。她从小丧母,缺乏母爱关怀的她,一直是个倔强独立的野姑娘。只有在母亲一样的阿弥姐面前,她才服服帖帖。


“想安生过日子呢,就收收性,别乱来。祁凡虽然心胸不那么宽阔,但看得出来,他狭窄的胸膛里,装的都是你。你能有现在的幸福,不容易,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许诺低声嘟哝:“我又没错,都是他乱猜疑。”


“无风不起浪,祁凡也不会平白无故地闹吧?你也反省反省自己,别一有矛盾就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


江若禅拍她一掌,笑骂:“行了啊你,看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折磨成啥样了?换我可舍不得。你真是贪心啊,放着一个小帅哥在身边,还去招蜂引蝶。”


许诺红了脸:“谁招蜂引蝶了?我那是工作,怎么一会儿功夫,你们全站到他那边去了……”


“我们哪边也不站,只是见不得你欺负人家,嘿嘿!”江若禅偷偷笑着,拉着阿弥姐站起来:“好了,我们走了,剩下的事你们小两口自己处理吧。”她冲卧室努努嘴,趴在许诺耳朵上悄悄说:“小孩子,哄哄就好了,去吧。”


江若禅和阿弥姐坐上车,阿弥姐叹息:“这许诺可真是不安分,祁凡虽说心眼小点,容易冲动,但也算是个居家好男人。你没看他把许诺那家里收拾得,连角角落落都干干净净的。她还不满足。”


江若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姐姐,你说,像我们这种在常人眼里属于异类的婚姻,会长久吗?我和我老公,倒还没啥,他越来越老了,就等着将来我伺候他得了。你说许诺和祁凡吧,再过10年,许诺人老珠黄了,祁凡可正是一朵成熟有魅力的花呢,这朵花会不会被那些年轻水嫩的小姑娘摘去?景萱和段越,如果以后段越炒股赚了大钱,他还会安于和景萱一起的生活吗?”


“不好说,现在的社会不安定因素那么多,将来什么样还真难说。但相比较而言,似乎景萱的婚姻更稳定一些。她和段越没有年龄差距,都是熬到大龄才结婚,是看透了风景的人,他们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看他们俩很享受婚姻带给他们的幸福和愉悦。而且,段越这个人,沉稳,低调,谨慎,与世无争,对景萱又情有独钟,似乎除了股票,对别的东西统统不感兴趣。对这样的男人而言,一个安稳的家庭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出轨的可能性不大。”


阿弥姐沉吟了一下,“但许诺和祁凡就不好说了。祁凡年轻气盛,你看他今天闹的,许诺又骄傲任性,不肯服输。婚姻里面,得有一个人是软的,才能和谐。两个人都是宁折不弯的钢,硬碰硬的,早晚得炸了。不过今天许诺表现得还不错,楚楚可怜的,估计那祁凡的火气这会儿消得差不多了。就怕她弱不了多久,一向强硬惯了,不好改啊。”


“我看这祁凡可是有暴力倾向啊,说实在的,这样的男人,就是再帅再顾家,我也不敢要。跟他过日子,像踩着雷似的,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江若禅有些后怕。


“总得允许人家有点缺点啊。”阿弥姐笑,“不过,也不光是你们这些另类的婚姻难长久,我前几天看到一个调查,说中国人每天就有5000对夫妻离婚。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真是悲凉啊,今天还是双宿双飞同林鸟,明天就是单飞燕了。”江若禅莫名感伤。


“要说呢,还是你的婚姻比她们俩更稳定。你家张先生一把年纪了,也折腾不动了。只要你不出啥意外,你们家就平安无事。”


是谁要离的婚。


这天,江若禅去参加同学的聚会,一帮十几年没见的老同学,喝酒唱歌,一直玩到深夜。江若禅到家时,已经是12点了。张华成睡得呼噜震天,双手上举,像个婴儿。女儿也睡着了,被子被她蹬开,鼻尖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江若禅帮女儿盖好被子,去卫生间洗澡。路过书房,看到里面台灯还亮着,进去关灯时,忽然看到张华成的公文包下露出一张纸条。她拿起来一看,登时人就奓了毛。


那是一张收据,上面写着:收到张华成5万元,落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罗小霞。


罗小霞是谁?为什么要给她5万?江若禅疑窦顿生。


她拿着那张纸条直奔卧室,“呼啦”一下扯开被子,嚷道:“睡什么睡?起来起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华成睡得正香,被这一折腾,满心是火,折身起来,骂道:“三更半夜你抽什么疯啊?自己跑出去大半夜,还不让人家好好睡觉?”说着倒头又要去睡。


江若禅拉他起来,抖着手里的纸条问:“罗小霞是谁?你为什么给她5万?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二奶了?”


“我要真在外面养二奶,直接给她钱就完了,还要什么收据?我脑子进水了?”张华成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看江若禅像头愤怒的狮子,有点莫名其妙。


江若禅一想,也是,哪有包二奶还写收据的?却还是心犹不甘:“那你说说这罗小霞到底是谁?今天晚上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睡觉。”


张华成无奈招供:“我的姑奶奶,真受不了你。好吧,和你说了不许生气啊。罗小霞是嘉浩媳妇罗小红的姐姐。嘉浩以前借了她5万元炒股,现在人家儿子出国,急要钱呢,嘉浩的钱都套在股市了,让我先帮他还上……”


江若禅刚熄下去的火“呼”地又燃了起来,她的胸腔仿佛是一个风箱,被一只无形的手来来回回地拉,火越烧越旺。她抓起桌子上的一兜苹果,没头没脑地朝张华成的身上砸去:“你怎么那么好心啊?今天给女儿救急,明天帮儿子还债,这还有完没完了?”


多亏张华成身手敏捷,闪身躲过,赔着笑解释:“他只是暂借一时,等股票解套了就还了。再说,我是他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家逼债啊,咱们家还没穷到那个份上……”


江若禅恨得牙根痒痒,烦躁地从卧室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卧室,像母狮一样愤怒地咆哮着:“好,你有钱,有钱去孝敬完这个孝敬那个,连个招呼都不用和我打是吧?我这个老婆当的什么劲啊?家里的财产从来不许我过问,你想给谁就给谁。凭什么我就该来给你们当老妈子,伺候你一家吃喝拉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花钱的保姆?”


她气呼呼地去书房抓起纸和笔,摔在张华成面前:“你现在就写遗嘱,把财产分清楚。哪些属于我和果果,哪些留给他们,写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分家产立遗嘱的事情,在江若禅心里郁积已久了。刚结婚那几年,她并不关心张华成到底有多少钱,也懒得操心钱的事,缺钱了就手心朝上,向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