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鸣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6 13:17
|本章字节:9260字
时间很快就到了1921年,川岛一家由东京搬到了松本市,芳子很快就由川岛浪速安排到松本市高等女校上学。青春期早熟的15岁的芳子,凭着她那风姿绰约,青春靓丽的容貌及满清王女的高贵血统,使她成为了松本市高等女校一名出色的“校花”。她那一身海蓝色的海军式样的校服,配上一顶白色的小帽,骑在毛色闪亮的高头骏马上,穿街过市,往返于女校和川岛公馆之间的路上,观望的人群对她都是啧啧的赞扬声。男同学给她传递情书,在路上堵她,她傲慢得像一只美丽的孔雀,不理不睬。因为她迷恋的不是这些普通的市民子弟,而是聚在川岛公馆书房里,口飞白沫,发表要在中国实践满蒙独立主张的那些年轻的士官生。这些士官生,起初是川岛浪速一从中国回来,就一窝蜂似的聚在川岛公馆书房高谈阔论;后来,即使川岛浪速不在公馆,书房里也照旧是高朋满座,这自然是因为活泼美丽的芳子愈益富有魅力的缘故。芳子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具有一股年轻小伙子们所无法拒绝的吸引力,把他们成帮成伙像绵羊一样地吸引到她的周围。芳子正是在这种被众多男性包围的氛围下,开始了她少女时代的恋爱的。一般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开始恋爱的时候,常常是选择一个男孩子作为热恋的情人,但芳子却与众不同,她选择了一群。芳子从一懂得恋爱这件事起,她就不认为自己仅仅属于某一个男人。她的这种“普爱”,并不是说她是以同样的情感,平均分配给她喜欢的每一个男性,而是随着她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分阶段地偏爱着不同的男人。她爱谁或不爱谁,都由她的兴之所至,随心所欲。她没有一般姑娘失恋时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悲痛,有的只是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那种捉弄人的愉悦或是恶作剧的快感。对芳子来说,年轻的小伙子们,就好像是鱼缸里一群游荡的小金鱼,只待芳子这个蹲在一旁窥伺的小花猫,凭着她的兴致和意愿捞取哪一条罢了。
再说川岛浪速把家从东京搬到松本市后,一晃又有半年多没回家了。当他不知是从中国旅顺、蒙古草原,还是东京的“樱花馆”放荡归来,一踏进川岛公馆,他第一眼就发现了芳子向青春期发育的明显变化。他看出,在他常年奔波在外的期间,芳子已经悄悄地长成了一个美艳妩媚的少女。他看到芳子的脸蛋是那么娇嫩和绯红;乌黑的头发已不再是齐眉的童发,而是长长的,用一根丝带拢到脊背上拖着,宛若一只喜鹊乌亮的长尾巴;过去芳子那平坦的胸脯,在不经意间突然变得那么丰腴了,还颤动着两只像小馒头似的乳峰。总之,在川岛浪速的眼里,肃亲王善耆亲手送给他的这具小玩偶,已经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迈进了少女阶段的门槛,是那么迷人,令他有些魂不守舍了。再加上整天一拨接一拨的年轻士官生们,都趋之若鹜地在芳子面前献殷勤,更令川岛浪速妒火中烧,他已将芳子视为禁脔,深恐芳子被别人从他身边夺走。
一天晚上,当芳子与她中意的一名士官生散步回来,进到自己的房间时,在夜暗的微薄月光中,她看见义父川岛浪速正坐在自己的“榻榻密”席铺上,他那架金边眼镜的镜片在反着月光。芳子要拧亮电灯,但被义父严厉地制止了。因为川岛福子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他怕妻子观察到芳子房间里的动静。
“爸爸!您有什么事嘛?明天再……”芳子嗫嚅地小声问着。
“住嘴!我问你,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爸爸!我只是出去散散步……”
“胡说!你已经恋爱了,有人在追求你,是不是?”
“是的,爸爸。怪我事先没有征求您的意见,只是,我并没有……”
“算了,芳子,我并不是反对你交男朋友,我是想告诉你,你是王女,是公主,金枝玉叶,你不应该真恋爱,更不该结婚,属于一个男人!”川岛浪速开始向芳子灌输他对芳子婚恋的要求。
“更不该结婚?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王女,就要一辈子不结婚吗?”芳子惊讶地跪在“榻榻密”上,用悲切和疑问的口吻问着。
“是的。结婚,生儿育女,那是一般世俗男女的事情,它不该是你芳子的人生目的。你是王女,复辟大清王朝才是你的大业和追求。我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女中奇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可以不讲贞操,做事可以不择手段,唯一的追求就是你要达到的目的。”川岛浪速一股脑地把他早就想说的话全部向芳子“倒”了出来。
夜已深了,川岛浪速一边对芳子进行着人生的说教,一边用淫邪的目光垂涎着芳子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体。此时此刻,57岁保养得很好,健壮得像一头牛似的川岛浪速,早已不顾芳子已是自己养女的人伦基本道德,根本不念及远在中国旅顺、已病入膏肓的肃亲王贤弟善耆的临别嘱托,好像眼前的芳子就是他经常光顾的妓院的雏妓。他就有如老鹰捉小鸡那样,向跪坐在“榻榻密”一端的芳子,猛扑了过去,搂住芳子的腰,像一名日本的相扑运动员那样,抱起芳子,送向摞着棉被的暖阁。猝不及防的芳子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向敬重,平日文质彬彬,道貌岸然,君子模样的义父竟是这副嘴脸。芳子早已被义父这种没有人性的兽行给吓呆了,惊骇之下,她已无力反抗,只好闭上眼睛,任凭这个衣冠禽兽发泄。
川岛浪速就是这样,在家中细草编织的席铺上,残忍地把他从6岁就领养的义女给奸污了,从此,使芳子失去了少女的童贞……
川岛浪速发泄完了兽欲后,带着一种满足的神情回到了他自己单独的卧室。而受到侮辱的芳子却痛苦地伏在枕上哭了半宿。芳子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和惊悸而发起高烧,直到第二天早晨还昏迷不醒。服侍芳子的女仆在安排早餐时发现,芳子烧得满脸通红,两眼直瞪,一个劲地哭笑、叫喊。川岛浪速做贼心虚,深恐芳子昏迷中讲胡话,把昨晚发生的事说出来。他赶紧穿好考究的西装,戴上那副金边眼镜和宽沿的台湾草帽,显得既阔气又绅士,提上金漆手杖,便安排仆人把披头散发的芳子架到汽车上,开往一所常年为他看病的私人医院。开设私人医院的医生不但和川岛浪速同姓,而且还和他十分要好。
芳子被架到诊疗室,川岛医生按照一般程序,给芳子听脉搏、量血压、试体温,然后听心肺和做心电图。他发现神智不清的芳子,胳膊上、大腿上,都有多处被手掐,微血管破裂所形成的黑紫瘢快;胸脯上不但有紫瘢,而且还有牙印。有经验的川岛医生心里完全明白了。他把川岛浪速叫到密室里(那通常是给放浪女人堕胎用的房间),皱着双眉,带着慰藉的口吻说道:
“本家哥哥,您一向是我敬重的,为我大日本帝国开拓疆土的爱国志士,因此我不能对你隐瞒令爱病情的真相。令爱可能是被奸夫糟蹋了,因此受了惊吓刺激,引起了癔病的发作。”
川岛浪速内心一阵紧张,表面上却故意装出惊讶之状,双手抱着脑袋,用悲戚的腔调说:
“天照大神啊!请你明察秋毫吧!老弟,我求求你,为了芳子的名誉,无论如何这件事要保密……”
“是的,是的,兄长放心,我会注意的……请告诉我,芳子她昨晚真的遇到什么歹徒了吗?”
“我想是的,因为她回来得很晚……您决定怎样为她治疗呢?”
“她现在还在昏迷中哭喊、叫骂。我想首先给她退烧,然后给她服用大剂量的镇静药,让她好好地睡觉,这样过一日,她就会神智清醒,恢复健康的。您看这个治疗方案可以吗?”
“可以,可以,太感谢了,我只求您对任何人都封锁消息。”
“好,这您放心,我会让您满意的。”
芳子留在了医院。川岛浪速心怀鬼胎地回到了家里。芳子从清晨入院,打了镇静针,整整睡了一天。到了晚上,这一偶发性的癔病算是控制住了。她的头脑又恢复了记忆,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恐怖一幕。她幼稚的头脑,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她平时那么尊敬和热爱的义父,一个仪表堂堂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变得像禽兽那样疯狂地奸污了她!她从孩提时代就那么熟悉义父的臂抱和亲吻,而昨晚却感到他是那么的陌生和可怕!她几乎完全不认识她的义父了。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也第一次感受到她离开那座偌大热闹的肃王府,漂洋过海来到异国的孤苦伶仃。
面对川岛浪速带给她的耻辱,芳子曾想到过自杀,以摆脱身心遭受的巨大创伤(有一种说法:川岛芳子被养父川岛浪速糟蹋后,万念俱灰,决定以死抗争,曾用手枪自杀,子弹射进了她的左胸,但没有打中要害,被抢救了过来)。待芳子的身体得到恢复后,她又回想起生父善耆对她的期望,想到她是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的子孙,肩上还负有复辟大清王朝基业的使命,芳子郁闷悲怆的心境又像那晴好的天空一样开朗了。她的心里在想:“去他妈的,强奸、热恋,它们又有多大区别,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死,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呢!”
芳子把一切都似乎看得豁达了。她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第二天,芳子在医院里就给川岛浪速打电话,她仍然用平时对义父的快活声调说:“喂,亲爱的爸爸,我的病完全好了,我现在的心境是平静的……什么,原谅您……那也请您原谅我吧!让我们永远地和解吧!我永远是您的女儿……您这就来接我吧,我想回家呀!”
接到芳子打来和好如初的电话,川岛浪速一扫亏心的窘态,换上笔挺的西装,戴上金边眼镜,驱车来到医院。看到依旧衣冠楚楚和一脸严肃的义父,使芳子那女孩腼腆娇羞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他们父女之间好像压根就不曾发生过什么龌龊的事情。
自从与芳子发生了类似禽兽的肉欲之后,在女人身上一向放荡不羁的川岛浪速,对他美丽的养女强烈地产生了一种变态心理。他越来越深地把芳子视为禁脔,唯恐别的男人把芳子从他的身边夺走。他就像防贼一样地防着来川岛公馆的年轻士官生们和芳子接近;另一方面,在川岛浪速的身上也燃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情欲,使他甚至当着夫人福子的面,居然就对芳子动手动脚。芳子自被川岛浪速奸污后,性格也变得扭曲了,一下子转变成喜欢和男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而毫无顾忌。
一向沉默和忧郁的川岛福子,对她那一向好打野食、拈花惹草、宿娼嫖妓的丈夫,眼里早已看得清楚,川岛浪速与芳子早已不是什么养父女关系,而是一对地地道道、恬不知耻的奸夫淫妇。自那个使芳子“失身”的恐怖黑夜之后,福子长时间忍受着空房的寂寞,不止一次地看见自己的丈夫深更半夜光着脚丫溜进芳子的闺房,直到清晨才悄悄出来。
福子为此事跟他吵过架,哭闹过,甚至还企图以自杀来扼止这种乱伦的丑行,但川岛浪速都无动于衷仍我行我素。
川岛浪速在芳子的身上,除了贪图芳子美色的兽欲而外,他还有意纳她为妾,让芳子为他生个儿子,以继承他为大日本帝国开拓疆土的所谓“大业”。
川岛浪速在奸污了芳子后,竟还恬不知耻地对芳子说:“你是王族,我是勇者,单凭王族不能得天下,仅靠勇者亦将失败,我们二人的血结合在一起,根据优生学,所生的后代一定是人中之龙。”但川岛浪速的兽行并没有给他带来“人中之龙”,芳子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川岛浪速兽行的结果,使芳子的性情开始变得:见异思迁、水性杨花、逢场作戏和寡廉鲜耻。从此,芳子就把脑袋夹进了裤裆,利用她的聪敏和美貌,疯狂地报复男人。在芳子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像甘珠尔扎布、山家亨、田中隆吉、多田骏……她热烈地拥抱他们,疯狂地与他们接吻,在床上翻腾搏杀。她一面摧残着自己,一面用灵与肉裂变的武器去俘虏他们,利用他们,撕裂他们。她成功了,她不仅在业绩上超越了“培养”她的“老师”川岛浪速,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