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井冰冰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23
|本章字节:7514字
一种说不出的害怕让我心慌意乱起来,我摸出电话,想打给阿榜或叶大雄,可是找遍了手机的电话本,都没有他们的号码。平时凡事有彪哥打点,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存下他们的号码。情急之下,猛然想起阿丽或许知道他们的号码。
我爬起床,穿上拖鞋去拍阿丽的门,只听到她迷迷糊糊地在里面说:“什么事呀?”
我战战战兢兢地说:“阿丽,彪哥可能出事了!”
阿丽彻底被惊醒了,她在里面大声说:“阿冰,彪哥怎么了?”说话间,她已开门走了出来。
我哭着说:“彪哥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他出事了!”
阿丽拍拍胸:“小姐,你是不是自己吓自己?也许是彪哥与阿榜临时有事,一时回不来呢?我打个电话问下阿榜。”她平时与阿榜和叶大雄交往甚多,相互间比较熟悉。
“喂,阿榜吗,彪哥是不是与你在一起?”
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阿丽紧张地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彪哥怎样?”
估计是对方说了一些情况,阿丽说:“厉小姐现在醒了,在找彪哥呢,要不我们现在过去医院看看他?”
我紧张地问:“是谁在医院?是彪哥吗?他受伤了吗?我要立刻过去看他!”
阿丽拉拉我的手,示意我冷静。可是我哪里冷静得下来,不等她听完电话,我便跑回房间,脱掉睡衣,套了一件宽大的孕妇裙便要冲出去。
阿丽说:“你别急呀,难道你走路去医院?这个钟点,你想打的士都找不到呢,阿榜回来接我们过去,我们过五分钟再出去。”
我不安地走来走去,追着阿丽问:“彪哥怎么了?他是开车撞上了,还是走路摔伤了?”其实我心里想问的是,他是不是被人砍了,可是我一直不敢提那个字眼,唯恐一语成谶。
阿丽一直在安慰我,我却毫无道理地迁怒于她:“都怪你,车牌拿到了,车也买回来了,为什么不载我去医院看彪哥,还要等阿榜回来接……”
阿丽哭笑不得:“大小姐,我的车子放在大富豪楼下的停车场,这黑灯瞎火的,我一个女的哪敢出去拿车啊。”
我气哼哼地无话可说,看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拉开门便往外冲。阿丽跟在我后面:“你别跑呀!小心,等等我……”
阿榜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我一把拉开车门,不等坐稳,便焦急地问:“阿榜,彪哥怎样了?”
阿榜说:“没有什么事,只是皮外伤,头部碰在地上了,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让他在医院住一晚上,如果证实脑部没有出血,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始觉心安,说:“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他喝醉酒摔倒了,还是……让人打了?”
阿榜说:“厉小姐,彪哥叫我告诉你别担心,他真的没什么事。碰碰撞撞,对于男人来说是平常事。”
阿丽也在一边安抚我:“叫你别担心了,害得我干儿子也担心了,我不放过你。”
我点点头,靠在座椅上,只觉得疲惫不堪,胸闷欲吐的感觉,又一次袭上来。
彪哥住在一间独立的病房里,叶大雄与几个男人守在旁边。有的人我认得,有的却比较面生。现在阿榜与叶大雄手下的人越来越多,我在大富豪楼上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少,故而不认识新人,但他们却都认得我。一见我进来,他们便主动让出位置。
我扑上去便叫:“彪哥,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彪哥伸出手来紧握着我的手:“我没事。你紧张什么?吓坏了我儿子怎么办?”
他双手裸露出来的位置,被擦伤了几处。我心痛得拨起他的头发看:“阿榜说你头部有脑震荡,现在还痛不痛?”
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彪哥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痛了,你别担心。”阿丽笑着说:“不担心才怪呢,刚才有人巴巴地闹着要走路来医院呢。”
彪哥向阿丽致谢:“今晚麻烦阿丽了,搞到你觉都睡不好。”阿丽说:“彪哥不用客气,这是我分内事。”大富豪里的人,个个都知道她与我关系亲密,在众人眼中,她的地位已算是“大姐大”的级别,人人见了她,都要尊称她一句“丽姐”。
上上下下把彪哥打量一番,确信没事,我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继而又埋怨他:“到底是怎样弄伤的?弄伤了都不告诉我,害我担心。”彪哥好脾气地笑:“没事,只是让一个醉鬼碰倒在地擦伤了,以为你在睡觉,不敢吵醒你,想等天亮才打电话告诉你嘛。你现在肚子这么大,我不想你太劳累。”又吩咐阿榜,“明天一早叫人买个新手机给我,我的手机摔坏了。”
阿榜应了一声。彪哥说:“把厉小姐和阿丽送回去睡觉吧,你们也都可以回去了,大雄留在这里陪我就行。”
我说:“我睡不着,我不想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你。”
彪哥不容置疑地说:“你睡不着,我的儿子也要睡。阿榜你快送她们回去。”
我隐隐觉得肚子的胎儿正狠狠地用脚蹬我的肚子,而且全身都酸痛,只好说:“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记得打电话给我,天亮了医生检查没事后,立即回家……”
彪哥说:“好好,快回家休息,别累坏我儿子。”
或许是奔波了大半夜,回去后爬上床,我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呼吸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睁大眼睛,原来是真的:彪哥回来了。
“彪哥!”我笨重地翻身要坐起来,彪哥笑着扶起我:“慢慢来,都要当妈妈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摸他的头:“这里还有没有痛?医生怎么说?”
彪哥说:“医生说我的都是皮外伤,什么事也没有。”
我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没事就好,我担心死了,昨晚我都吓哭了……”
彪哥说:“怎会有事呢?放心吧,没事的。”
顿了顿,他沉沉地说:“陈就伟这个老贼,不得不防。”
我心里一寒,说:“是他做的?你不是说让醉鬼碰倒摔伤的吗?”彪哥思索着说:“昨晚一点左右,我与阿榜和大雄三人进桑拿房蒸了桑拿后,便一个人提前起身出门准备回家睡觉。走到楼下时,有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迎面向我走来。我以为是醉汉,便没理会。不想他们突然靠近我,一人出其不意地用肩膀将我撞倒,紧跟着另一人就掏出匕首冲上前来……”
我一声惊叫:“后来怎样?有没有扎中你?”
他摇摇头,说:“当然没有,如果扎中了,我现在还能在这里与你说话?我当时暗叫一声不妙,就势一滚,立刻站起身来并从腰间的锁匙扣里拔出小刀,按下开关与他们对峙。”
“你一个人怎会打得过人家两个人!你要跑呀!边跑边叫人,他们就会怕了。”我着急地说。
彪哥说:“当时夜深人静,叫人也无济于事,幸亏这个时候阿榜有事出来找我,发现情形不对,就冲过来帮忙。阿榜对阵那个空手的,另一个持匕首的仍然与我对峙一一双方都在等待时机。最后,对方发现与阿榜对阵的同伙不占绝对优势,才收起匕首两人迅速跑了。阿榜正要追,我感觉头部有些隐隐作痛一一好像刚才倒地时被对方的腿扫到了一一便喊他过来扶我。”
我舒了一口气,说:“也许那两个家伙真是喝醉了无事找事,不一定是陈就伟找来的人。”
彪哥说:“绝对不是醉鬼!事后我回忆,当时他们走过来的步伐,虽然摇摇晃晃,但后来的反应却非常敏捷,而且两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酒味。最重要的是,与阿榜对阵的那家伙身手相当专业,好像经过专门训练一一一般的人,真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幸亏阿榜及时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对了,阿榜为什么会突然走出来?”
自从六七楼开了桑拿城后,彪哥在属于我们的每个楼层都开辟了一间房作为集体宿舍,便于看场子的人随时在大富豪里安歇。
彪哥说:“当天晚上我们三人蒸桑拿,我换衣服时顺手把玉老鼠放在柜子里了。后来我们穿好衣服出来,服务员检查柜子时发现了玉老鼠,就告诉了阿榜。阿榜知道我对这玉老鼠最为爱惜,就追着给我送出来了,想不到刚好发现我遭到偷袭。”
我点点头:“原来这样,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彪哥轻抚我的头发说:“阿冰,你注定是我命中的贵人:如果没有你送的小刀,如果不是因为玉老鼠,我这次真的凶多吉少。”
尽管此前我从不相信他这个说法,但太多的事联想到一起,令我也开始半信半疑了:“彪哥,莫非我真是你命中的贵人?”
彪哥说:“老一辈的人都说,一宅二命三风水,命中注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我奶奶小时候请人帮我看相时,算命的说从我的八字来看,长大了一定是恶人,如果遇上命中贵人,则会大富大贵,吃穿不愁。”我说:“彪哥,我不指望什么大富大贵,如果我真是你命中贵人,我只想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彪哥说:“陈就伟这次找人算计我,估计不会死心,以后我会加强防范,谅他也不敢逼我太甚。”
我叹了一口气:“改天你叫阿丽在饮食城准备些稀奇的东西,请他过来吃顿饭吧,有些话点明了好些,让他投鼠忌器,不然恐怕他真的还不甘休。”
彪哥说:“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