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老妈在给女儿讲老家的鬼故事。捏了半小时，我说：“可以了吧！”

老妈说：“你这么不耐烦，你小时候，我伺候你可从没这样！”

我无语，只好继续干。

直到女儿困了去睡觉，我说：“现在可以了吧！”

老妈说：“你等等，我去跟我媳妇说句话。”我跟着她，她推开主卧的门，老婆已经睡了，关着灯。老妈可能觉得她进去不好，就退出来，示意我进去叫老婆，我虽然觉得不妥，还是迈步进了主卧。哪知我老妈竟然在我身后迅速带上了门，并用钥匙转了两圈。我这种门锁，在外面是可以反锁上的，这样里面就打不开了。当初这么设计，是为了全家长期出去时可以把贵重物品集中放在这个屋子里。我立刻明白了老妈的用意，她是想强迫我和老婆同房。她以前来我们家时，知道我这个门锁的秘密。

老婆打开床头灯，看见我站在那里：“你怎么还没走？你到这个屋里来干什么？”她的语气不但显出她的气愤，甚至还有一丝嘲讽，她大概认为我又在耍赖。

我一摊双手无奈地说：“我说了你肯定不相信，妈把我关进来了，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老婆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她过去转了转门把手，果然，门打不开了。

“你和你妈串通好的？”

“天地良心，这是妈干的，和我没关系！”

老婆敲了几下门，喊了两声妈，但没人应声。

老婆又使劲敲门，动静很大。我说：“声音再大点，就把女儿吵醒了。”

老婆大概认为我说的是个理儿，这种事情让女儿看见，如何解释？老婆停止了徒劳的尝试。

她重新回到床上：“你睡地上，不准！”

看她不再坚持，地上有地毯，倒也可以对付。主卧有单独的卫生间，上厕所也没有问题。只是我没有睡衣裤。脱了外衣，就这么我躺在地上，当然，这很难受，无法睡着。

先是给王瑶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不回去了，然后关了手机。

难捱的黑暗中，我似乎听见了老婆均匀的酣睡声。我想地毯上睡得太难受了，我还是偷偷爬吧，那个床有一米八宽，我睡在边上总可以吧。

我偷偷地爬到了床上，好像老婆没有发现！但上了床，我反而更睡不着了。女人就在身边，只会增加男人荷尔蒙的分泌。我想起当初如何得到我老婆的，还有如何得到王瑶的，无一例外，都是霸王硬上弓。做了爱，什么问题都好谈。

我迅速地除去了自己的衣物，接着硬生生扯掉老婆的，然后翻身压到她身上。

正迷迷糊糊睡着的老婆突然惊醒，她奋力想踢开我，怎奈我压得她死死的。在我努力刺激下，她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我顺利进入，长时间……直到两人大汗淋漓、一起。

然后，老婆狠狠地咬了我胳膊一口，咬得我生疼，接着她就哭了，低声哭泣。

我说：“对不起！”这是我真心说的一句话。然后，我搂着她的肩膀，跟她温纯地说着话，几乎能想到的好话都说到了。

老婆说：“我恨死你了，你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无奈地说道：“已经这样了，离婚也于事无补，反而显得你我和孩子都可怜。再说，你有可能找到更合适的吗？但假如我们和好了，不更能证明你的伟大、宽容吗？”

老婆叹了口气说：“这是命吧，我认命。”然后又说：“你臭死了，也不洗澡！”

我说：“是。”我去卫生间洗澡，在热水的刺激下，我下面就又起来了。

也没换，我擦干净，就又重新钻进老婆的被窝。

这次老婆没有抵抗，进去后我要运动，老婆说你别动，这样就挺好！所以，我们就长久地融合在一起。老婆说：“你打算怎么解决她？”

我说：“咱们现在不要说这个好吗？”

老婆说：“到底是男人，说不想就不想了。可我在想，你是不是和她也这样搂在一起？”

我想起钱钟书那句名言：情敌之间的思念超过了之间的思念。

我说：“回答不是吧，你肯定不信。回答是吧，你心里又不舒服。所以我不回答。”

“其实我见过她以后，我就想，你被她迷住也不能全怪你！你有心理弱点。你属于那种爱心泛滥的男人。看见这种柔弱无依的女人，就想把自己的肩膀靠上去。”

“哎，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你是个没骨头的男人，被女人推着就到了这一步了。”老婆说。

“老婆你原谅我啦？”

“我真恨自己，怎么又跟你睡觉了。男人都是无赖！”

“这么说你原谅我呢！谢谢你老婆！”

“有那么容易吗？你让我在同事、同学、朋友面前怎么下台？我是这么要强的女人！我的老公背叛我，我最后还原谅他了！那些碎嘴的女人们还不知道背后怎么嘲笑我！”

“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这要问你自己！总之，我下不了台，面子找不回来，这个离婚的戏就要一直演下去！”

“啊！”

后来我们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事毕后，就各自睡去！

早晨起来，老婆还阴沉着脸。吃完早饭，老婆和女儿先走。

我也准备走，老妈努努嘴，问我：“昨晚怎么样？”

我说：“妈你管那么多干哈，我上班去啦！”

“你媳妇还拉你去离婚吗？要是还拉，我就得看住你！”

我说：“不知道，现在主要是她面子上下不来！如果不离婚，她担心别人看她笑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找回面子。”

“也是，女人都要强！你这次给她脸丢大了，做妈的也替你想想怎么办！”

和妈说完再见，开车去上班。到单位先给王瑶电话。这是必须要做的，两边都要照顾到。否则，她发现我和老婆的关系有所修复，她再闹起来咋办？

“瑶，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还好，以前不都是我一个人睡吗？你怎么样？昨晚和你妈在一起？”

“啊，是的，是跟我妈在一起。”

“那你老婆呢？”

“没有，老婆不在。”

“有点不近情理吧！老太太不看儿媳妇难道不看孙女吗？”

“是这样，我妈刚来的时候见过一面，天晚了，她们就都回去了。”

“你妈来做什么？”

“她身体不好，会定期来检查身体。”

“我还以为她是来灭火的呢！你和你老婆离婚，她没意见？”

“没意见是不可能的！”我说，我如果说我妈没意见，王瑶估计也不信。

“怎么说？”

“她是站在孩子的角度想的啊！不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她也管不了我了。”

“说的也是！你和你老婆的谈判进展得如何？”

“没啥进展！她不肯让步！”

白天忙工作，老婆也没再打电话让我去办离婚证。

但我脑子里一直在纠结两个问题：

第一、如何解决老婆的面子问题；

第二、今晚到哪里去过夜。

但第二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了，因为老妈来电话让我必须回去吃饭。我只好给王瑶打电话请假，她没说什么。

先老婆到家，老妈说：“现在是最要紧的时候，你好不容易跟月梅的关系好了些，还要继续巩固巩固。”

这天晚上我很自然地进了主卧，带上门。老婆没说什么。老婆问：“昨天做过今天还要啊？”

我说：“不够嘛，我觉得你越来越有魅力了！”

于是……

事毕，老婆问：“昨晚上的事情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我老妈来了，来看病，我要照顾她。”

“你又在撒谎！”

“哎，没办法！我要直说她肯定受不了，得给她一个接受过程吧！老婆，说实话，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不想骗你，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是想跟她断，怎么断？是不是有一种很和平的方式？老婆，你有没有好主意？”

“哎，”老婆叹口气，“我也恨我自己是个软弱和毫无原则的人。前几天我还下定决心要跟你一刀两断的。现在居然跟你讨论如何对付你的。跟你说心里话，我这种摇摆不定的状态我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也许哪天我对你彻底绝望就会毅然决然离去。所以，我不能替你做任何决定，该你拿的主意你必须自己拿。总之，两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我或者她，不可能两个都要。如果两个都要，就等于两个都不要。你这个一定要想清楚。”

“老婆，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肯定是首先选择你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理由还用多说吗？只有你不要我了，我才会选择她。也就是你是第一位的，她是第二位的。只要你要我，我就会选择你。”

“呵呵，你这话，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其实也不难，第一就是挽回我的颜面，其实这也是你的颜面、孩子的颜面、咱们整个家庭的颜面，我已经说过了。第二彻底和她断了。你刚才说不知道该怎么断？其实就是不想断。”

“想啊，其实以前也想过，还断过好几次！”

“那你好好想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你！”

早上老婆和女儿走后，老妈又问我进展如何？

我说：“两个条件一是挽回她的面子，二是跟王瑶分手。”

老妈说：“该，这都是该说的，一点也不过分。”

我说：“我都很难办到，分手的事情，其实我分过好多次了，就是分不掉。”

老妈说：“这个可以先放放，我们先替你媳妇找回面子。”

“咋找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的意思是坏影响已经造成了，再去做任何弥补都是徒劳的。

老妈说：“你不用说那些文词。有一出戏，就是那个廉颇、蔺相如那个？”

“负荆请罪！”

“对，就是负荆请罪！”

“啊？”

“我是这么想的，我把你捆起来带到你媳妇单位去，让她发落，打你骂你随她。这样，大家都看见了，这个面子不就找回来啦？”

我晕！我说：“老妈，你这样做，她肯定认为咱娘俩胡闹。会觉得更丢人的。”

“你自己想不出法子，我给你想出来了，你又说不好！”

“妈，你的法子可以改改，比如：我拿着999朵玫瑰去向老婆求情，请求她原谅。”

“这么多花，那要多少钱，我的法子不用花钱，找根麻绳就成。”

“可你捆着我，我怎么开车去啊？”

“也是，要不打出租车去？”

“那出租车司机还不报警？还以为你绑架我了。”

“有老太太绑架中年男人的吗？”

“要不我举块大牌子如何？上面写：老婆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老妈说这个也成！那你剃个光头吧！”

“啊！”

到了老婆单位门口，我拖着牌子想溜进去。

老妈说：“就这，这人多，你把牌子举起来。”

我说：“我不举。”

老妈说：“你不举我举。”

我就只好举起来。

老妈说：“别愁眉苦脸的，露点笑模样。”

老妈说得对，笑起来才不难堪。

这时候有认识的女同志过，看见我这幅模样，掩嘴笑着离去。

有认识的男同志看见了，过来打趣：“哎呦，我当谁呢？这不是老张吗？你这是演哪出戏啊？”

我尴尬地笑笑。

老妈连忙接茬道：“我儿子给媳妇赔罪来了。”

“赔罪？老张，你怎么得罪我们月梅呢？”

“那个什么，我把碗打碎了。”我张口结舌道。

“噢，这个月梅，我要去说说她，为了一个碗至于虐待老公吗？”

正说着，老婆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戏总共才演了二十分钟。

“张跃进，你胡闹什么！这么大岁数的人呢！怎么做这么没谱的事情！”老婆一扭脸看见我妈也在：“妈，你怎么也来啦？”

“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

“你们还是快走吧，老张，快带妈走！还嫌看笑话的不够多吗？”

老婆说着先把我举的牌子夺下来，接着向外推我。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正在这时，从楼里跑出来一个女同志。她拉了下老婆：“詹书记请你们进去！”

老婆瞪了我一眼：“你看你，这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老婆进了楼，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同志说：“张老师，也请你们进去呢！我是办公室的小徐。”

那就一起进去吧，我拉着老妈就一起跟了进去。

詹书记六十，是他们单位的老书记，认识快20年了。进去先打招呼。詹书记说：“没看出来啊，小张还有演戏的天赋！”

他一直叫我小张，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妈说：“书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儿子对不起媳妇！也想不出别的赔罪的法子。”

“噢，我也有所耳闻。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小张，不，都是老张了。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也会！”

“这个，这个……”我能说什么，我擦汗，一脸窘状。

“不过，我从来主张治病救人，不要把人一棍子打死。生活作风问题，从来都不是原则性问题。我们一些老革命也上错过床嘛，难道因为上错床就抹杀了他们的功绩？我们都是普通男人，不是圣人。特别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各种太多。有时候男人自己洁身自好都不一定顶用，有些女人还会主动。能被其他女人，至少说明这个男人值得，而值得的男人说明他很优秀嘛！”

老婆插了一句：“书记，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替他说话呢！”

“噢，噢，没注意，我跑题了！对，小张，我要好好批评你，我们月梅是多么优秀的女同志。最近这段时间，又取得了一些科研成果，那个什么……”

“书记……”

“对，还有，在家里，你小张，月梅伺候你这么多年，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换个男人到哪里享这个福？”

我说：“书记，你说得都对，我不是诚心来向老婆赔罪来了吗？”

书记说：“是的，是的，这个我们大家都看见了，月梅啊，我看你就原谅小张吧！”

老婆说：“不是我不原谅他，而是他这人反复无常！我担心他会再犯！”

书记说：“这么着吧，小张，你写个保证书，保证这辈子永远忠于月梅，我做公证人！如何？”

老婆说：“那谢谢书记！”

我想让写就写吧！

我拿来一张白纸写道：我张跃进保证从今以后永远忠于老婆！如若食言，甘愿惩罚！落款、手印、年月日。

保证书交与老婆。书记问：“满意不、原谅他吗？”

老婆说：“看在书记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次！”

书记说：“好，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这件事情办完后，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心情平静多了。

下午忙工作，王瑶qq闪动。我才想起有段时间冷落她了。她问：“你干什么呢？”

我说：“忙工作啊！”

“你妈妈怎样呢？”

我说：“还那样！”

“那你今天晚上又不回来啦？”

我说：“是的！”

噢！她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说：“没有！”

“那好吧。”她没再说什么。

我想起跟老婆的承诺，但是又想没有考虑清楚跟王瑶分手的好办法之前，还是应该以安抚为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