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宗军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38
|本章字节:8178字
“好,就是毒药,我也喝了!”我决定赌上了,爽快地说。
“我就不说,你不公平……”,被拉的学生不停地和于书记争辩着。
晚饭时,大家一边滔滔不绝地谈论着“经济半小时”的战果,一边走向餐厅,刚坐好,于书记就提议说:“平时大家都忙,上班到现在,也没有和大家好好的聚一聚。尤其是董妮,刚走出大学门,就到我们柴山镇从事人人都不愿意管、谁见谁烦的‘六城联创’工作,这段时间很吃苦,很想找个时间为她接风。今天,我看就是个机会,拿酒来,大家一醉方休!”
“没事,年轻人多吃点苦是应该的,以后还望于书记多关心指教!”于书记提到为我接风,我赶紧说。
“好、好,大家一醉方休!”张主任说,于是赶紧吩咐服务员拿酒。
“我们女同志不能喝酒,陪领导喝饮料。”李芹插话说。
“不行,平时讲男女平等,怎么喝酒就装孬了。今天,连董妮都要喝!”于书记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立即打开了。
“于书记,我真不能喝酒!”听于书记让我喝酒,我赶紧拒绝,从小到大,我没沾过酒,也不知道酒是啥味儿,但平时看到别人喝醉酒那种难受的样子,我对酒一直是胆怯的。
“你在学校里不喝酒,是应该的,但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了,再不接触社会、再说不喝酒,就说不过去了。”说着,于书记就为每位同志斟了满满一玻璃杯酒,他自己挑了一杯,举到嘴边,一边说“先干为敬”,一边一饮而尽。
接着张主任和办公室其他人员也把酒喝了,虽然李芹刚才说不喝酒,但是和另外两位女同志也非常直爽地喝了。
就剩下我一人没喝酒了。我端着杯子,看着于书记鼓励的眼神和大家纷纷吆喝的叫声,我难为极了,不喝吧,大伙都眼睁睁地看着我,扫了他们的兴,喝吧,又不知道自己喝下这一杯,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董妮,你要想融入大伙中来,我看你还是喝了吧。基层工作就是这样,别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其实,我也不喝酒的,现在喝起来,慢慢就习惯了。”李芹用纸巾抹了抹嘴角,劝起我来了。
“好,就是毒药,凭芹姐这句话,我也喝了,不过,我事先声明,下不为例!”听李芹这么说,我决定赌上了,爽快地说。
“好,就这一杯!喝完了,咱们开始吃菜!”于书记接过话茬说。
于是,我鼓起勇气,把满满一杯酒一口倒进了嘴里。
“好、好,董妮,好样的!”大家看着我把酒喝完,都大叫起来。
殊不知,我把酒喝进去的感觉,直感觉肚子里火烧火燎地好像在燃烧。我赶紧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又猛吃几口菜,才感觉心里好受些。
这时,张主任也效仿于书记为每人斟了一杯酒,他们都顺利地接了。再到我面前时,我死活都不接了。张主任故作生气地说:“董妮,你跟领导真是太近了,于书记是领导,你就接了,我们是办事员,你就不接,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领导汇报了。”
“好,好,我喝,你别这样说。”听张主任这样说,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杯子举到他的面前,接过酒又一饮而尽。
“董妮,你还说你不能喝酒,看你今天喝酒这么豪爽,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和锻炼,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了。”看我把酒喝完,于书记开始说话了。接着,大家又七嘴八舌地称赞我喝酒。
对于于书记和大家的称赞,我丝毫也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沾上酒以后,将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酒对我来说,却是钻心地难受,心里像翻江倒海似的有一股急流向外涌,我赶紧放下酒杯向餐厅门外跑去,刚到门口,就把刚才吃的喝的一点不留地吐了出来。
见我如此,于书记和大家又纷纷从餐厅跑了出来安慰我,张主任端来一杯凉水让我漱口,李芹很快端了一盆水让我洗脸。经过一番折腾,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心里也好受些。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然后又和他们一起回到了餐厅。
“我说我不能喝吧,你们都不相信,这次扫了大家的兴,还请于书记和大家原谅。”重新坐下后,我抱歉地说。
“没有事的,多锻炼几次就好了。我看你今天也是尽力了,你多吃点菜,我们几个喝吧。”于书记说着,又举起杯子同其他几位继续喝酒。
我遭此一劫,又终于逃过了一劫,他们再也没有劝我喝酒了,只顾自己相互劝酒。
一顿饭结束,已是繁星点点了。红色庄园与镇政府有一段距离。饭后,于书记说他喝得有点多,让我们先坐车回去,他自己想散散步。我们都说跟他一块儿,他不愿意,硬是把我们推进了车,没办法,我们只好先走一步。
回到乡里,大家各自回住室了。我虽然不胜酒力,在酒桌上演了一曲小小的闹剧,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之后,我想,当时喝酒可能是急了,或是激动了,呛了酒,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他们再劝我喝酒。田梅回县了,一楼只有我和于书记在乡。回到住室,我先用电水壶为于书记烧了一瓶热水,又为他泡了一杯热茶。然后,我打算先洗澡,再看会儿书,一天就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可是,正当我洗澡的时候,忽然从院子传来一阵高过一阵地吵闹声,起初,我还以为是群众在吵架,再仔细一听,分明是于书记的声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天的声音特别大,也特别刺耳。我赶紧擦干身上的水,迅速地穿好衣服,开门跑到院子里。
“谁叫你扎宣传画的?你是中学哪个班的?”院子里,只见于书记拉着一个学生的手往办公室里走,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学生。
于书记不停地问被拉的学生。
“我不说,就不说,你不公平……”,被拉的学生一点胆怯感都没有,而是不停地和于书记争辩着。
“怎么回事?”走到人群中间,我既像是问于书记,又像是问被拉的学生。
“不公平,不公平,哦——”看见我来了,其他的学生都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董妮,你赶紧打个电话叫派出所的冯和过来,我就不相信问不出你是谁来!”于书记看见我出来了,吩咐说。
“于书记,倒底怎么回事?”冯和是派出所所长,我不知道怎么向冯所长说明情况,又问了一句。
“我吃完饭从红色庄园回来,刚走到街头,看到一群学生在路灯下用竹签子扎宣传画,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这个学生是我亲手逮住的,我要弄清楚他倒底是学校哪个班的,叫什么?”在嘈杂人声中,于书记的声音明显压过了他们。
“要是这样,我先联系冯所长,再联系中学的向校长。”我知道,现在的学生对于社会的管理还很陌生,对于学校的管理还很有效。
“可以,叫向怀勇马上过来。”于书记立即说道。
“哦——”,一听说叫向校长到镇政府来,其他跟随的学生都一窝蜂似的跑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于书记,还有被于书记死死拉住的学生。
很快,我们都到了办公室。
这边,我分别联系了冯所长和向校长。冯所长正在值班,说马上过来,向校长回答说自己周末回县城了,他马上安排学校值班的政教主任何林过来。
经过一番询问,于书记终于问清了被拉学生的基本情况,他叫陶威,是中学七(三)班学生,父亲是卖钢筋的,不是本镇人,他是跟随父亲转学到柴山镇中学的。原来,于书记饭后步行回镇,走到街头看到一群学生用竹签扎宣传画,他随手逮住了两个学生,其中的一个学生趁于书记不注意,挣脱他的手跑了。这也是陶威和其他学生一直喊“不公平”的原因。
不一会儿,冯所长和中学的何主任就来到了办公室。于书记又向他俩简单介绍了情况,并着重说,为迎接市“六城联创”检查暗访,镇政府先后多次更换绿化带周边的竹子栅栏。每次更换不久,很快被人毁了,还有为“六城联创”专门制作的喷绘宣传画,也是前头挂,后头毁。今天就是个案例。所以,派出所对陶威的案子一定要严肃处理,中学要以此为戒,举一反三地在学生中进行宣传和教育。
陶威看见来的不是向校长,而是何主任,虽然态度有所改变,但依然很坚决,他甚至当着何主任的面指责于书记的诸多不是,除了不公平外,他还说于书记不应该在喝酒后对他大喊大叫,不应该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拉进政府来侵犯他的人权,不应该小题大做,一幅喷绘宣传画,能值几个钱……,等等。陶威的话,令在场的人又好气,又好笑。
“于书记,让你操心了。我先把陶威带回学校,然后再叫他的父亲过来,待学校研究处理结果后再向您汇报。”何主任看见事情都弄明白了,拉起陶威的手说。
“好,你先回去,要好好地教育陶威,还要以陶威为例,好好地在学生当中开展以‘爱公共花草,爱公共财务’为主题的‘双爱’活动,要不然,我们的‘六城联创’怎能抓好,我们的学生怎能教育好!”于书记口气依然严肃地说。
“是,是,领导的安排,我们一定做到!”何主任一边说,一边拉着陶威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90后的学生真难管,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何主任走后,坐在办公室一角的冯所长感叹地说。
“都把我气坏了,年经轻轻的,竟和我说起道理来了。”于书记说,“哎,现在的孩子都是被父母宠坏了,被网络毒害了。我那孩子目目,在城关中学上学,一有空就往网吧跑,县城二十几个网吧我都跑遍了。”
“主要是父母跟孩子在一起沟通交流少了,尤其像我们在基层工作的干部,住在县城,工作在基层,很少与孩子在一起,有时‘双休日’,一旦有工作任务,仅有的一点天伦之乐也被剥夺了。”冯所长附和说。
“于书记,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睡了,你的茶水我给你倒好了。”看见他两在聊天,我无话可插,就想回住室清静一下。
“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要休息了,冯所长明天再把这件事调查一下,处理轻重放在一边,关键是教育。”于书记说。
“可以,于书记,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冯所长起身说。
于是,我们各自离开了办公室。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