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锐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42
|本章字节:13544字
“老虎,胡志亮出大事了!”还没走拢,他就叫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上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一群直升机从四面扑来。
西纳尔很兴奋地在直升机上用望远镜看着地面上的一切。“老虎,老虎!我今天要让你粉身碎骨!”
他完全有理由这样说,地面上,通过直升机运输,奥登的整个突击队,一共八百余人,已经对石头山进行了兵力合围。两个直升机攻击中队在四个方向集结后,朝石头山扑上来!
参谋长轻声道:“我仔细察过在芒昌的战报,他们很善于通过地道逃逸。”“那里是喀斯特地形,有无数的溶洞,这里有吗?”西纳尔冷笑一声。
“胡志亮说,没有地洞,只是有很多四通八达的交通壕、坑道和防炮洞。”
“我要把这个山头削平,看他怎么藏身!”西纳尔冷冷的声音从牙缝里往外冒。
直升机一架架盘旋舞蹈着,从空中向下落去。
西纳尔点燃了一支雪茄,猛吸一口,把烟雾慢慢地吐出来,那表情,就像在剧场看一场大戏。
奥登中校却是早把身体挺直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参谋长皱着眉还在思考着。
轰隆隆!
地面部队抢先开始了迫击炮轰击。奥登咧开嘴笑了。
8老虎在哪里
第一批直升机一下子几乎贴在了树梢上,炸弹旋转着向下飞来!
“妈的,来吧!”老和尚骂了一句,这会儿他正蹲在坑道的洞口,扛着火箭筒守株待兔。
与他一起守株待兔的,还有九门火箭筒。这是老虎特种游击队的全部家当。迫击炮都被带走了,战士们也一律把步枪背在了背上。这是老和尚算计好了的,敌人第一轮攻击的肯定是直升机。老和尚没动,大家都没动。
四周打来的迫击炮弹,炸得石头乱飞,一个游击队员的额上被碎石溅出了血,他抹也没抹一下,只是瞄着属于自己的空域,等待着。整个高地石头乱滚,硝烟弥漫,树木乱抖。
老和尚没动,大家仍旧没动。
公羊子这会儿带着三个游击队员,时不时在表面阵地上露下头,又消失了。
直升机扔炸弹扔得高兴了,越降越低,又用机关炮一路扫射。终于,一架直升机的头出现在了老和尚火箭筒的射击圈里。
老和尚却不慌,直升机不像战斗机一闪即过,而是盘旋着,一点点地把身子往圈子里来。终于他看见了那个正疯狂射击的m国兵的头。
他扣下了扳机,火箭弹带着一团火光,冲破了弥漫的硝烟,直直地向那直升机撞去。霎时间,空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没有人欢呼,因为战士们正在等待着自己的目标。只有人吃惊,那当然是西纳尔,西纳尔看着自己的一架直升机化成了碎片,向四处喷射而出,吃了一惊,接着是愤怒,愤怒得把雪茄从嘴上拿了下来,身子一动,又把伤腿搞痛了,顿时大叫起来:“继续进攻!”
立刻有一架直升机追着老和尚的火箭筒火光扑了下来,机关炮、炸弹、燃烧弹一起像冰雹似的,落下来。
老和尚在火箭弹发射出去的一瞬间,顺着那火箭筒的后坐力,就向坑道里滚了进去,一连串的翻滚。坑道口被炸成了一片火海,燃烧弹的固体燃料飞溅进来,一点火苗在老和尚的屁股上烧着了,他在地上滚了几圈火才灭。
不过,这架直升机就没有老和尚那样幸运了。他们这一下强出头,立刻被四个火箭筒套住了。
四个火箭筒的扳机几乎是同时扣动,四团灼热的火焰笔直地***了这架直升机的身体里。
这架直升机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立刻化作了一团礼花般的火焰,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天空,搞得一片灿烂。正纷纷往下扑的直升机见状不等命令,纷纷往上爬去。
一时间,未开炮的剩余五个火箭筒立刻击发了。五团火焰如魔鬼之吻,狠狠地扎入了直升机堆里。霎时间,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一架直升机像纸糊的玩具被五张疯狂的大手,你扯我撕,碎片扬扬洒洒,布满了整个天空。
西纳尔一下子呆住了。
奥登叫道:“上帝,他们有炮群。快,把所有的直升机拉起来!”
参谋长摇摇头,轻叹一声:“不,那是我们的直升机飞得过低,这是反坦克火箭筒!”
西纳尔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久久地才咬牙冷冷地道:“命令四周地面部队,不间断对石头山进行攻击,直到打光他们的炮弹为止。命令直升机不得超低空飞行,把他们的瓦斯弹和燃烧弹全部倾泻到这个高地上去。”
不一刻,四周的炮弹全上来了,在石头山上,一时数不清弹着点,漫山遍野都在爆炸。直升机上的炸弹下来了,顿时黄黑烟冲天而起,很快地把整个石头山覆盖了起来。
西纳尔闭上了眼。
参谋长轻声道:“上帝,就是蚂蚁也会死亡的!”奥登号叫着:“我喜欢,就是要杀得光光的!”
西纳尔挥挥手:“让地面部队戴着防毒面具杀上去,尽快地结束战斗。最好,那个,老虎最好是活的!我要见见他的真面目!”
“是!”奥登答道。
应该说m国特种兵的体力还真是不错,听到这上山抓俘虏的命令,一个个都号起来,一鼓作气地向山上抢来。
有一个人却在笑。谁?
公羊子。
公羊子这人打起仗来是傻的!
这下,m国兵碰上他,他要干什么呢?
“去吧!你们去吧!”公羊子对已全部沿着坑道退到河里的老虎他们说。老虎点点头。
所有的战士都含着水蛇特别制造的出气管,全部潜入了水里,向下游漂去。只有公羊子一个人傻乎乎地看着不断越过桥,往山上去的m军,还在嘻嘻地笑呢:“赶死呢!”
最过分的是,他在拉响埋设的地雷时,还对着河对面的m军迫击炮手肆无忌惮地吼着:“你们咋不上去呢!气死老子了!”
河水在咆哮,枪声响成一片,黄黑的毒烟也令m军的迫击炮手不敢靠近。
所以,他的吼声m军听不到。他只得拉了那根羊鞭般粗细的绳子。
轰隆隆!
爆炸声是从地下响起的,并不大。
整个声响一直延续了几分钟。所有攻到山上的m军都听到了这个声响。而且整个山体都在颤动。接着,事情就起了变化,山体突然分崩离析,满山的石头滚动起来。石头滚动起来的后果,当然是要砸到m军,m军于是也跟着石头乱滚起来。顿时石头撞击声,石头和人肉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奥登听着通话器里奇怪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黄黑的浓烟没有散去,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下面没有到山上的军官竟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还是只有公羊子一个人在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你在天上、地上炸,我就在这里给你玩了。”伸手就要到腰上去扯羊鞭,原是要打个响鞭,发泄心中的快乐。一下摸了个空,顿时破口大骂起来:“西纳尔我的儿,公羊子一定要你给我赔个羊鞭,好好地抽你一盘!”骂罢,翻身潜入水里,向下游顺水漂去。
一阵风来,黄黑的烟终于散开了。一座大好的石头山已是千疮百孔。
m军好不容易收拢部队,死的倒不多,头破血流的,断手断腿的,瞎眼跛脚的,一时哪里数得过来。
西纳尔气得两眼发黑。
参谋长摇摇头:“这是什么战术?老虎哪去了?”地面部队别说老虎,竟然连一个游击队的影子也没看到。
山体里显然没有地道,只有山脚下有一条汹涌的河流,没有船。西纳尔头大了!
现在只有看山口能活了。他正干得热火朝天,带着一支八十六人的精干分队,穿着y国老百姓的服装,一大早就出了门。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叫郎里的村庄。
这个村庄不大,三面被丛林包围着,村庄前面是河流包围着的大片稻田和甘蔗林。中午的太阳大了,村民们都回了屋,家家都炊烟袅袅。偶尔有几声狗叫,几声婴儿哭,或者几声不知天光白日的鸡鸣。
山口能活对于对方那套工作已经研究了几十年了,所以,干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他先在村四周放了哨,然后就直奔村中最大的房子而来。
村中最大的房子是村长家的。那是一个镶着金牙,梳着分头的四十岁上下男人。他吃惊地看着这些端着枪的不速之客。
山口能活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们是y军游击队,你听说过吧!”村长顿时笑了:“哦!请坐,请坐!你们的同志来过的,来过的!”
一副大幅的标语挂起来,上面写着:“y军老虎工作队”。
这个下午,郎里村变成了人间地狱。女人被强奸,男人被杀死。那个夜,一个村都在啼哭。
可是,这一切真正的老虎并不知道。山口能活还住在这个村里,直到第二天。他们又往下一个村走去。
偏偏,他们才走,黎元新带的一个工作小组来到了这个村。因为村长是他的表舅。
他们被郎里村的这一幕震惊了。当他听说是老虎干的,更惊呆了。可是老百姓说不清楚,只一口咬定是老虎干的。他顿时跳了起来,赶到石头山营地时,只见到一片焦土,急忙忙又向他们的游击队营地赶,赶到时已经是晚上。可是,这里也是人去楼空,黎元新急得暴跳起来。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他还一直不愿意相信是老虎干的,但是,为什么老虎不见了呢?
老虎在哪里?
9黎元新
黎元新带的小组,一共是九人。他们本是洪连长带的工作组的人,是他自告奋勇地带了九个人出来先到他表舅的村做工作。没想到,第一次单独工作就遇上了这么一件事!
他追老虎追了这一个圈,竟然连影子也没见到,心里便彷徨去计。“哈哈哈哈!”一阵大笑陡然传来。月光下,冒出一人。
“胡政委!”黎元新一下子兴奋地叫起来。胡志亮盯住他,一时没有说话。黎元新却等不及他说话了,急忙大声地说着他看到的事情。这种事,他当然是越说越气,声音就越大:“我不相信是老虎干的!如果是他干的,我坚决反对!你告诉我老虎在哪里,我必须亲自问他!”
胡志亮这才笑了起来:“你这个同志啊!说的事,我还真不信呢!不过,老虎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我可以带你去亲自问他。”“搬了营地?”
“是的,斗争变得越来越复杂。老虎怀疑在我们内部出了叛徒!敌人可能会袭击我们的营地。”胡志亮沉声道。
“是吗?”黎元新诧异地问道。
“因此,凡是要进入新营地的同志都要接受审查!也就是说,你必须先交出武器!”胡志亮话音刚落,四周的树林里有了动静,显然埋伏着不少的人。
“你们怀疑我是奸细?”黎元新的气更大了。
“任何人都必须接受检查!这是命令!”胡志亮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你们不能无端地怀疑同志!你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不准我说话是不是?”黎元新大声地吼了起来。
胡志亮的眼睛在月光下,放着冷冷的光,扫过八个队员的脸:“立刻放下武器,接受审查,我会保护你们的!”
“不!战士绝不轻易放下自己的武器!”黎元新大声地道。其余战士犹豫了。
“嗒嗒嗒嗒!”一阵ak47的连击声在丛林里响起。
一个声音高叫起来:“别上当,胡志亮是叛徒!”是咬卵匠的声音,黎元新无论是个子还是脾气都和他差不多,平日里和他最是投缘,听得这声叫,立刻条件反射般的一闪,手中的枪响了。
胡志亮早就看好了退路。他站的地方身后就是一个斜坡,听得有变,翻身就滚了下去。
四周树林里的枪齐齐向游击队员们扫射过来。八个战士,连哼也没哼一声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黎元新在草丛里翻滚着,眼睛却也看到了战友们在弹雨里无助地挣扎。顿时,一口牙齿都咬碎了,突然怪叫一声,跟着就一个前蹿,追着胡志亮的脚步追了下去。
月光不亮,树林里更暗!
胡志亮直滚到底,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一阵剧烈的疼痛霎时间袭击了胡志亮的全身,他身子一木,不由得心里大急。
不由他不急,黎元新拼命的一滚,已飞快地接近了他。但是他也一样撞在了一棵树上,他的身子同样发木,急得他使劲地要伸手抓胡志亮,要举枪杀胡志亮,可是身子一时动弹不得,脸涨红了,眼睛瞪得要出血。
尽管胡志亮看不到,但是空气里仿佛那气息也透着逼人的杀气。最重要的是心中的惧怕!
那边丛林里,咬卵匠岂能轻易放弃,依靠丛林茂密的树林,他不断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时不时开上一枪。因为丛林一片漆黑,他打不着m军。m军也不敢亮灯火。
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传来,照明弹从天而降,仿佛是点亮了天灯。
胡志亮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边拼命地爬着,一边高声呼救:“来人啦,这里有y军!”愤怒到极点的黎元新发出了一声怒吼,终于一挣而起,举起了自己的枪。
m军向这边赶来了。
“嗒嗒嗒嗒!”黎元新的枪响了。
“嗒嗒嗒嗒!”m军的子弹如雨一样向黎元新扫来。“啊!”胡志亮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号叫。
一双像钳子一样的大手,一把把黎元新拖入了黑暗中,夹起他就跑。
他想挣扎,那手恰恰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让他一点力道也发不出来;他想大声喝骂,仿佛那人有先见之明,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黎元新那个急呀!直到那人把他一把按在了一棵树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叫,兄弟!”说罢,把他一下子扔上了一层岩,那人也窜了上来。
黎元新要说话,那人再次捂住了他的嘴:“我们必须逃离这片地域!你体力恢复了吧?”
黎元新这才一把抓住他的手:“咬卵匠兄弟,我要杀了那个叛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回去报告老虎!”说罢,一把拉了黎元新就快步奔跑起来。直跑了一个时辰,两人都累得没劲了,已听不到m军的声音,只听见直升机还在远处轰鸣。
“我很气愤!”黎元新猛地一把甩脱了咬卵匠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咬卵匠慢慢地坐了下来:“我比你更想干掉那个叛徒!但是,我们是游击队员,我们不能只凭自己的个性办事!这是纪律,兄弟!”
黎元新闭上眼停了一会儿,突然,手中的枪一举,一下子抵住了咬卵匠:
“告诉我,你去过郎里村没有!”
咬卵匠吃了一惊,盯住黎元新,奇怪地道:“你说的什么郎里村?”
黎元新压低声音严厉地道:“别动!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杀你!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说出事情的真相。”
咬卵匠皱皱眉:“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黎元新,大敌当前,我们必须马上找到老虎,研究对策!”
“是,我一定要去找他!你现在只老实回答我提的问题!”黎元新的眼睛里冒出的寒光咬卵匠也感觉到了。
咬卵匠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一个拿枪对着我的人的话的!”说罢,头一下子就移开了。
黎元新一愣:“你!”
“我现在告诉你!我根本没到过你那什么郎里村!”他回头冷冷地看着黎元新,“把你的枪收起来!”
“好,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昨天是不是和老虎在一起?”“是!”
黎元新眼睛再一次冒出寒光盯住咬卵匠:“你们是不是去郎里村,也就是去了另一个村!”
咬卵匠突然吼了起来:“黎元新,你说的事情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是这样,后果还很严重!那一定不是老虎!我们必须找到老虎,把这个事情告诉老虎!”黎元新摇了摇头,突然低下头,喃喃道:“胡志亮居然也叛变了,老虎工作队共产共妻,这一切太奇怪了。”
咬卵匠一下子拔出枪:“你再胡说,我枪毙你!”
黎元新慢慢地抬起头:“你杀得完y国人民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组织人民反抗你们!我死了,也还有人会反抗你们!”
咬卵匠气得笑了起来:“好,好!我带你去见老虎!让他告诉你真相!”
“不!我一个人干不过你们!我要去和老百姓在一起!”黎元新坚定地摇摇头。
咬卵匠愣住了,半晌道:“兄弟,你连我也信不过?”
黎元新盯住他,狠狠地盯住他:“你和我一起去查!”咬卵匠沉疑了一下:“好吧!先去哪个村?”
“我们去毛里溪村,找洪连长!”
咬卵匠点点头:“走吧!记住,如果你搞错了,我会剥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