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沙到泸定

作者: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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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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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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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602字

云中飞离开骡子,第二天傍晚回到了昆明城。


他先去饭铺填饱肚子,马就拴在店外。就因为这匹拴在店外的马,意外又发生了。酒过三巡,进来一帮警察,直奔云中飞的坐席。云中飞一看势头,情知不妙,就想掏枪。警察的枪已经瞄准了他。警察队长从云中飞怀里搜出了枪,一声冷笑:跟本官走一趟吧。


云中飞被警察押着走出店外,看见马贩子刘老板正点头哈腰给警察们派红包。顿时心里一阵轻松,原来是偷马的事发了。出昆明,追红军,要有速度做保证。云中飞就去偷了三匹马。这马就是刘老板的。


到了警察局,云中飞一口咬定,这马是买来的。


“老总,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偷马的么?再讲,那刘老板丢了三匹马,凭着一匹马就讲是我偷的,也证据不足吧。”


警察队长玩弄缴来的枪:“那你是何方神圣?还带着枪?”


“神圣不敢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龙。江湖走单镖。哪能没有马?”


警察队长看云中飞一身镖师打扮,便信了。


“那偷马贼得长什么样?”


云中飞就胡乱说了一通。警察队长就要云中飞带着警察去缉拿。云中飞苦笑:昆明这么大,不是大海捞针么?再讲,要是出了昆明,怎么找?


警察队长把枪往桌上一拍:“找不着,我就拿你交差!”


云中飞傻了。这下可是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起码得在局子里待好几天。杀王麻子的事就泡汤了。


他抓耳挠腮好一阵,突然眼一亮,想到了王麻子,就对警察队长说:那我可实话实说了,其实这个贼我认识。不仅偷马,杀人越货什么都干。就怕你们惹不起,把我给卖了。


警察队长顿时来了劲:你说!


云中飞就开始编故事,天花乱坠地讲了半个钟头,把自己的许多阅历也编了进去。最后总结说:你要能逮住这个江洋大盗,肯定官升三级!


警察队长顿时热血沸腾,一挥手:给我带路!


云中飞心里偷着乐,带着警察就往那家教会医院走。


来到医院附近,只见邱排长穿着便装,被王麻子押着迎面走来。王麻子头上还缠着纱布。云中飞愣了一下,立即对警察队长耳语:就是后面那个麻脸,肯定又在绑票了。


警察队长举起枪:麻子王,给老子站住!


几个手下也举起了枪。


王麻子一愣,连声说:别误会,兄弟也是国民党!


云中飞大喊:别信他!小心他打黑枪!


警察队长先发制人,抬手就是一枪,王麻子只好躲闪,邱排长就地一滚,让开了视野。王麻子一看不好,扭头就跑。警察们连连开枪追去……


原来邱排长来到昆明,也发现了王麻子,便想除掉这祸害。哪知却被王麻子发现,反落进圈套,结果又碰上云中飞。


一场阴差阳错,云中飞救出了邱排长。不过也跑了王麻子,还丢了马,追赶骡子便相差了数日行程。这也使后来的故事,成为后来的那个样子。


接下来我们要说说古团长。


古团长现在不当团长了,被调到湘西剿匪总指挥刘建绪身边去当联络官,要代表刘建绪去四川会商湘鄂川黔四省联合剿匪的事宜。


古小姐一听喜出望外,也要跟父亲同行,还要带上花姑。


“你不是在学发报么?”


“发报到哪不可以学?”


“那你还带花姑干吗?”


“我走了,她会被人欺负。”


“她一身功夫,谁敢欺负她?”


“你不知道吧,医院的伤兵,个个都调戏她。”


“新鲜,伤兵还能调戏她?”


“正因为是伤兵,花姑不好翻脸。”


“那你说,怎么调戏?”


“他们个个都不穿裤子。换药的时候,把被子一掀,什么都露出来,还嬉皮笑脸的。”


父亲明白了,大笑起来。


古小姐本就是学医的,加上在兵营里待了些日子,说话也能出口了。


“好,给你当保镖!”


父亲答应了。古小姐就去找花姑。


花姑这才知道,原来红军有几拨,骡子找那拨红军叫中央红军,如今已经到了四川,听说是要和川陕红军会合。花姑没好气:“我就觉得不对头,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里天天伺候那些色迷迷的伤兵!”


古小姐这才讲了自己的最新安排。


第二天艳阳高照,古团长带着女儿和花姑启程。古小姐依依不舍地望着湘西的烂漫山色,念出了这样诗句: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地挥手,作别湘西的云彩……


古团长一听沉下脸:你这是干吗,不想回来啦?


古团长无意而言中,此行古小姐永别了湘西。


古小姐告别湘西的这天,骡子和周姑娘已经行进在雅砻江河谷。


雅砻江是一条北南走向的江,发源于青海,向南穿过大小凉山,注入金沙江。骡子过了金沙江向北,就进入雅砻江河谷的优美景区。水清,山高,林深。骡子问周姑娘:你讲,唐僧取经是不是到过这里?周姑娘看骡子心情好,就说:骡子,你好像不知愁。骡子一笑:做自己想做的事,愁什么?就大声唱起了歌:


郎在外面唱首歌


姐在房中蹬一脚


爹娘问姐么子响


新穿鞋子脚不合


月儿弯弯照姐房


屋檐脚下会情郎


爹娘问姐么子响


屋梁跳下黄鼠狼


歌声在山林间久久回荡,也回荡在周姑娘的心峡。歌声令她陶醉,也令她伤感,她知道终有一天会告别这陶醉的歌声。


歌声在山林间久久回荡,也惊醒了山林中栖息的猫头鹰。这只猫头鹰是雌性,睁开惺忪的双眼,又无力地闭上了。它正在孵化幼雏,相当于人类坐月子。


不过山林深处的土匪可没坐月子,他们也被歌声惊动了。


大胡子匪首举着望远镜,向歌声起处望去,见到骡子和周姑娘悠悠走来。


大胡子匪首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这不是仙女下凡了吗?


放下望远镜,匪首露出狞笑。


“小的们,生意来了,备马,下山!那个仙女,一定要活的!”


土匪们一路呼啸,向山下冲来。


寂静的山林,唿哨声此起彼伏,这时猫头鹰才发出凄厉的叫声,可惜为时已晚。要是追究猫头鹰的责任,就属于行政不作为。


骡子收歌勒马,警觉地观察判断,唿哨声呈四面包抄态势,这是赶野猪的招数。包围圈越来越小,结局就是瓮中捉鳖。骡子忧心地望了周姑娘一眼,发现周姑娘一脸平静,怀里紧紧抱着红生,也在端详周围山林。


“骡子,那里有个岩洞!”周姑娘说话了。


“在哪里?”骡子没看出来。


“在芭茅草后面!”


骡子仔细看,果然在浓密的茅草后隐隐有个小岩洞,容得下一人藏身。


“你快去躲!带着红生和金子!”


“你呢?”


“我把他们引开!”骡子掏出了抢。


“快去呀!”


周姑娘没动,两眼直直地瞪着骡子,像在思忖着什么。


“还发什么痴,快去呀!”


周姑娘下马了,抱着红生。


“还有金子!”骡子指着周姑娘马背上的那个马料袋。


“你下来,帮我抱红生,我来解袋子。”


骡子就下了马,抱过了红生。


骡子又中计了。


周姑娘突然飞身跃上骡子的马,抽出枪,两腿猛一夹,飞马冲出了山林。


骡子两手紧紧抱着红生,呆若木鸡,脑子一片空白。


周姑娘的声音传来:


“骡子,红生拜托你啦!”


“骡子,下辈子我来当你的婆娘!”


山谷里传来阵阵枪声。


只听得枪声越来越远……


下面的场景就在骡子的视野之外了。


周姑娘冲出山林,举枪对空连发数枪。土匪们一看仙女跑了,立即蜂拥追去。周姑娘回身连连击发。几个匪徒倒地。


匪首火了:“都跟老子上!打马别打人!”


所有的土匪都扑向周姑娘。


子弹如雨,在周姑娘耳边嗖嗖划过。周姑娘明白,他们是要活的。


要活的就好,就可以再跑远一点。


但是马被击中了,周姑娘倒在地下。


她挣扎起身,拼命向河谷跑去。河谷里,马就施展不开了。


周姑娘跌跌撞撞地在河谷里跑着。


身后是越来越近的土匪。


大胡子土匪端着双枪,追在最前面。


周姑娘终于瘫软地坐在一片乱石滩上,喘着粗气。


大胡子匪首提着枪,笑眯眯地走过来。


“姑娘,没想到你还是穆桂英呀。我正缺一个当家的夫人。走吧,跟老子上山!先洞房花烛,再烧香拜帅!”


一声枪响。


周姑娘扣出了最后一发子弹。


第二天,骡子在十里之外的河谷找到周姑娘的尸体。


周姑娘面带微笑,眼睛还睁着,仰望着河谷之上的高天。


高天湛蓝,白云朵朵,鹰在盘旋。


骡子用手在河滩边的高坡上抠,一手一手抠出了一个坑穴。然后用鲜血淋淋的手合上了周姑娘的眼皮,小心翼翼地抱起周姑娘,放进了坑里,又一手一捧泥沙地覆盖了心上人。骡子用河滩上的石头垒起了坟包,又找来一块平整的大岩板作墓碑,一滴一滴用血写下一行字:


骡子的婆娘周金凤


这个时候,骡子才号啕一声哭出来……


骡子又上路了,还是沿着雅砻江河谷。


他牵着马走,走得沉重而恍惚。要不是襁褓里的娃儿哭着要吃奶,他可能一直不会停下来。


骡子的前方就是大渡河。


就是在去大渡河的山道上,传来了马铃声。


就是这马铃声,将一位冤家带到骡子面前。


刘老板又出现了。


我们便看到这样的场景:骡子站住朝后看,刘老板带着马帮出现在骡子的视野中,越来越近,骡子木然地看着刘老板,好像根本不认识。


刘老板不仅一眼就认出了骡子,还认出了骡子的马。


“骡子,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马。”


骡子还是没吭声。


刘老板就宽容地笑了:“一报还一报,我们俩扯平了。”


骡子好像已经忘记了往事,问刘老板:有烟么?


两个人就坐在路边抽烟。马帮也停下来了。三个伙计就解裤子屙屎。


“你去哪里?”刘老板问。


“关你个屁事。”骡子抽着烟。


刘老板笑了笑,他明白骡子还没有完全失忆。


“这娃儿是哪个的?”


“我的。”


“哪么不见你婆娘?”


“关你屁事。”


“我晓得,是野儿。”


骡子甩了烟就掐住了刘老板的脖子。伙计们忙冲过来扯开了骡子。这些伙计们都是有武功的,就要开打,被刘老板制止了。刘老板又掏出一支烟。


“来,再抽一支。”


抽完烟,骡子就和刘老板一起上路了——是刘老板再三邀请。


“骡子,我碰到你,一点都不奇怪。”


骡子没搭理刘老板。


“你找到石达开的宝了?”


刘老板到底忍不住了。


“找到了又如何,没找到又如何?”


“找到了我恭喜你发财,没找到我祝你再接再厉。”


骡子看着远方,转移了话题。


“你听讲红军的消息了吗?”


“听讲了。七天前,红军四万人马过了大渡河东岸,向北去了。”


“七天前?”


“对。你看路边,还有红军扔下的烂草鞋,裹脚布,干粮袋……”


其实骡子早看见了,他也是顺着这些痕迹往前走的。骡子的话题似乎也引起了刘老板的兴趣。刘老板便感慨起来。


“当年石达开四万太平军就在大渡河全军覆灭,石达开被凌迟处死。红军也是四万人,却过了河,真是神兵呀。听说蒋委员长都吐了血!”


听刘老板讲起古今事,骡子露出了意外。刘老板看出了骡子的心思,露出苦笑:你莫以为我没文化,我考过大学,报的是历史系。只是没被录取。


他们就在这样来到了泸定城。城里还有激战留下的断垣残壁、烟火色气,只是不再有弹雨的喧嚣,刘文辉的川军又重新控制了县城。


骡子到达泸定的这天,古小姐和花姑也抵达了成都。


接待古团长现在该叫古特派员的是川军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的代表张参谋长。张参谋长建议古特派员去泸定看一看,考察一下红军是如何飞夺泸定桥的。古特派员笑了笑:老张,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说你们自顾不暇,没兵力配合我们湘军剿匪。张参谋长也笑了:现在四川是刘湘坐庄,这话应该去对刘主席说。古特派员说:委座已经来成都了,我直接请示委座。张参谋长说:一步通天更好。说着就摊开军用地图,指指点点,古小姐就在一边注意听。


“中央红军已经过了天全,运动方向是懋功、小金川一带。红四方面军和中央红军很可能在懋功会师。这就麻烦大了。红四方面军有十万人马,中央红军据说也有四万人。我们四川这下不得安宁了。小弟过两天就要赴懋功一带剿匪。古特派员有什么要求请直接向委座禀报吧。”


接着张参谋长又讲了川军和中央军的应对方针和兵力部署。古小姐就拿出了随身带的相机:“爹,张叔叔,你们特像拿破仑,我给你们拍张照吧。”


古小姐咔嚓咔嚓就拍照,把地图也拍进去了。


张参谋长还意犹未尽,搭着古小姐的肩膀又来了几张合影。趁着合影的机会,张参谋长还暗中掐了几下古小姐的屁股。这一掐,古小姐就有了主意。


第二天,古特派员去拜会委座,张参谋长带着古小姐游武侯祠,花姑也跟去了。一路上,古小姐给张参谋长背诸葛亮的《出师表》,谈《三国演义》。两人挽着手,宛如一对情侣。花姑看得直瞪眼。


回到旅馆花姑就问:姐,你疯了,这么大年纪也不嫌弃?还有一股狐臊气。古小姐故意绷着脸:不就大一轮么,反正被你们家骡子把名声搞坏了,也只能将就啦。花姑沉下脸:骡子怎么啦。他还是童男子呢,你可占大便宜了!古小姐继续逗花姑:你不是要找红军么,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花姑明白了古小姐在用美人计,便露出了期盼:你知道红军在哪里?古小姐说:在懋功一带。花姑先是露出了欣喜,继而便露出惋惜:这么说,你被他那个啦?古小姐这才笑出来:放心吧,姐姐对付这种人,就像猫玩老鼠。后来古小姐告诉花姑,她已经和张参谋长说好了,明天跟张参谋长的车去懋功。到了懋功就投红军。


“那你爹怎么办?”


“我今天晚上就给他下药,没有二十四小时,他醒不过来。”


花姑猛地抱住古小姐就亲:“姐,你真是诸葛亮!”


那天晚上,古小姐果然给父亲下了药,看着父亲服药不久就在沙发上打起了酣,古小姐把父亲抱上床,眼泪就下来了。


不管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爹呀。五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古团长就带着女儿长大。虽说不缺风花雪月,可是古团长一直没有续弦,说是怕玲子受委屈。就凭这一点,就配得上爹这个称号。从情感上说,古小姐是很爱自己父亲的。奈何信仰的分歧,父女俩之间就像隔了一条银河。骡子事发后,古小姐暴露了庐山真面目,也曾动过念头,改变父亲的世界观。古团长苦笑说:闺女,爹给你说实话,爹不恨共产党,可决不会叛变。古小姐困惑不解地问:为什么?向真理低头不算矮子呀!古团长便冷笑:什么叫真理?就是情人眼里的西施。我投奔共产党,就成了见异思迁的二婚。你想想,有我的好果子吃吗?古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闺女,你要真铁了心跟共产党,就不要回头,是泡屎也要吃下去。当叛徒,比当***还要贱!古小姐听了父亲的话,突然觉得父亲高大起来。并且意识到,在真理之上,还有更令人敬畏的东西。


那天晚上,古小姐一直守在父亲床前到黎明。临别跪在床边说:爹,女儿不孝,不辞而别。他日战场见,女儿一定等爹先开枪!


刘老板和骡子住进了同一家马店。


这种居住方式就像老鼠和猫结婚一样,必然要产生戏剧。


果然,刘老板又要请骡子喝酒,又是茅台。骡子瞪大眼,警惕地望着刘老板。


“我戒酒了。”


刘老板就明白骡子记住了历史的经验,便换了个花样。


“我们去走婚,如何?”


“什么是走婚?”骡子有些奇怪。


“女儿国的事你听说过么?”


刘老板就天花乱坠地吹起来。最后总结了几点,第一不要花钱,第二不会得病,第三不要负责养儿女,第四可以体验母系社会文化。


“走遍全世界,就是这条大河谷有此风俗。何不去体验一下?”


说着,刘老板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神秘地告诉骡子,瓶里装的液体叫蛮龙液,是从当地走婚风俗的男人手里高价买的。走婚时候涂上此油,可以一夜到天明,弄得女方永生难忘,也就可以和女方保持长久关系。


骡子打量小瓷瓶:“那不是坏了人家的种么?人家能答应?”


刘老板忙解释:“放心,我们穿上他们的衣服,我还会讲几句他们的话。黑咕隆咚的,其实也不要几句话,裤子一剐就上床,快活一夜就走人。就算怀上了,也搞不清是哪个的种。”


骡子便冷笑:“你这样的坏种,天下有几个?两下子就找到了。”


刘老板才知道骡子是挖苦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骡子,你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我们走着瞧!”


骡子气定神闲。心里想:金子我已经藏好了。记号我也标上了。等鸽子和邱排长赶到泸定城,我再找你算总账。经历了那么多事,骡子也知道动脑子了。他对刘老板说:我不走了,要在泸定歇几天。便天天猫在房间里。刘老板一看这架势,便断定,骡子可能发了横财,房间里有乾坤。


这天晚上,泸定城下了暴雨。电闪雷鸣中,刘老板对骡子下手了。三个伙计敲开了骡子的房门,说是要打牌。没寒暄几句就动手了。骡子被五花大绑,臭袜子塞住了嘴巴。骡子虽然长进不少,还是对人心的险恶估计不足,没想到刘老板竟敢在马店下黑手。伙计们在房间里到处搜,娃儿惊得哇哇哭,怎奈大雨倾盆,淹没了哭声……


搜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刘老板恨得直咬牙。


“骡子,我就问你一遍,说不说?你要说就点个头。”


骡子毫无畏惧地看着刘老板,看得刘老板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把他拉到山上去,活埋!”


骡子被装进了麻袋,扛出去了。


夜黑如漆,雨猛风狂,由于是雨夜,猫头鹰也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