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宏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9:39
|本章字节:15604字
从二郎寨回来,杨水水找到王麻子,说骡子答应娶她,打算亲自登门包府下聘礼,还要给自己买一个缅甸羊脂白玉的大戒指作订婚礼。时间是明天晚上。
“他一个人来么?”
“他抱着娃儿一起来。”
“为什么抱着娃儿来?“
“你没看报纸呀,娃儿是他的命。再说,我们家有英国奶粉。他娃儿离不开。”
“我们俩的事他知道么?”
“我们俩什么事?”
“我睡你的事。”
“废话。他要知道,还会娶我么?”
“那我来泸定的事他知道么?”
“我敢告诉他么?他要是知道你来泸定,肯定知道你会糟蹋我。”
“为什么?”
“我是泸定一枝花。”
王麻子打量杨水水:“嗯,有点像。”
说完了王麻子就要解裤带。
“你要干吗?”
“你说干吗?”
“那你等会,我上点药。”
“怎么,被我弄坏了?”
“被骡子弄坏了。”
“他也睡你了?”
“笑话。他不睡我娶我干吗?不过……”
“不过什么?”
“没想到这小子有梅毒。”
王麻子一听就系上了裤带。
王麻子压抑了肾上腺的冲动就开始琢磨抓骡子的事。他觉得骡子来包府求亲是个绝好机会,这样二郎寨的人马和骡子就分开了。叫川军去端二郎寨,自己来抓骡子,就可以保证黄金的事不暴露,自己就可以吃独食。但骡子是个犟卵,就是豁出命也不会交黄金,这可是个大问题。想到这里,王麻子眼一亮,就想到了娃儿。对!我把他娃儿控制在手里,他敢不交黄金么?王麻子露出微笑,摇头晃脑唱起了《借东风》。
诸葛亮上坛观瞻四方
望江北锁战船横排江上
谈笑间东风起
百万雄师,烟火飞腾,红透江上……
唱着唱着王麻子突然意识到还忘了一件大事。
“二郎寨的防务你打探了么?”
“什么防务?”杨水水傻了,露出胆怯,“我,我忘了……”
王麻子咬牙:“你他妈就知道睡!”
杨水水不能暴露二郎寨的防务,这是应该的,但是她不能说忘记打探二郎寨的防务。明智的做法是编一个谎言,比如说拿出一幅二郎寨的防务图。也就是这一个漏招,使骡子的安排出现了意外变化。
第二天晚上,骡子的襁褓里包着一个假孩子,骑马出现在包府门前。他知道包府周围肯定有伏兵,却气定神闲,他知道王麻子一定要活的。
骡子下马,轻轻叩门,门开了。果然冲出了十几个伏兵向骡子扑来。骡子早有准备,把假孩子往前一扔,伏兵一看连忙伸手接住——这孩子也是不能有闪失的。骡子就乘机闪开了。就在此刻,扎西出现在高墙上,端着一挺轻机枪一通猛射,十几个伏兵声声哀嚎就倒下了。暗处又涌出十几个伏兵,向扎西开枪,但是街巷里涌出了更多二郎寨的人马……
一切都如骡子所料,王麻子要吃独食,就不会张扬,他只会动用自己的手下。于是,二郎寨的兵马就占了优势。一通短兵相接的搏杀,王麻子的手下全被解决,唯独没有王麻子。
骡子拎起一个伤兵盘问,才知道王麻子跟着川军上二郎寨去端匪巢了。
“杨水水呢?”
“王排长要她去带路。”
骡子当时就傻了,看着二郎寨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我又欠下一条人命。”
扎西看着骡子:“老大,是不是杀回马枪?”
“二郎寨不能回了,这里也不能待了,按说好的办吧。”
“王麻子呢?”
骡子苦笑:“算这混蛋命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扎西就说:“你跟弟兄们说吧。”
骡子说:“还是你说。”
扎西就说了:“弟兄们,我们干掉这么多,摊上大事啦。这里不能待了。大哥我要跟骡子兄弟去投奔红军,愿意跟大哥走的,一起去劫富济贫,将来坐了江山,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分富人的家产,睡富人的婆娘。不愿意的,每人一百大洋,各奔前程。”
结果是一小半投红军一大半散伙。那些散伙的兄弟面带惭愧地对扎西表白:大哥,不是我们不想杀富人,而是不想离开家乡。我们留在家乡,不会闲着,一有机会就会杀富人。
富人永远是尴尬的。他们在任何社会都是尊严的体面人和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同时也总是被社会的大多数人羡慕嫉妒恨。任何激烈社会变革,都必须拿富人开刀。其实富人也应该想得开。既然是最大既得利益者,理应为社会作最大贡献,包括献出自己的头颅。
扎西带着三十几个手下,跟着骡子一起出了城。他们在城外的破庙前停下了,骡子进了破庙,不一会拎了一个马料袋出来,驮在马背上。不用说就知道袋里装着什么。
骡子走得十分牵挂。他想着杨水水。所以我们必须再说说杨水水。
原来川军一看没有防务情报,逼着王麻子押着杨水水带路上了二郎寨。进寨才发现是一座空营,还踩了几颗土地雷死伤了七八个士兵。杨水水也踩响了一颗雷,伤了一条腿。王麻子一看这场合,心里就明白了,走到杨水水跟前,慢慢脱下杨水水的裤子,把枪管捅进了杨水水下半身。
“说不说?”
杨水水都说了。
说完之后,杨水水视死如归地看着王麻子:你开枪吧。
王麻子没开枪,他对杨水水说:你让我捡回了一条命。我不杀你。不过死罪免了,活罪难逃。就上来川军,排着队占有杨水水。杨水水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看着东方的太阳升起,又看着西方的太阳下山。后来,杨水水成了康定一带当红的窑姐,花名就叫太阳花。
骡子和邱排长、云中飞是在天全野外相会的。
邱排长看骡子威风凛凛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几十个彪悍的康巴汉子,当胸就是一拳:骡子,你为革命立大功了!骡子却满脸惭愧:邱排长,你莫夸了,我是罪人。要是早点把金子交给你,就不得连累那么多人,我小心眼,我……
邱排长一看骡子眼圈红了,自己的鼻子也酸了。
“要怪我。我要是相信二号首长的话,不狗眼看人,也不会这么波折。”
云中飞就插嘴了:“什么都别说了,快上路吧。”
骡子一行翻过夹金山,赶到懋功,邱排长立即带着骡子来到五军团司令部。寒暄一阵,首长便打电话。一小时后,司令部外传来一声马嘶,接着就冲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红军汉子,腰间别着小手枪,后面还跟着一个警卫员。五军团首长便笑了:老熊,来,这位就是骡子同志。
老熊整理了一下军容,正步走到骡子面前,双脚立正,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骡子兄弟,熊志良向恩人敬礼!”
骡子还在发愣,军团首长微笑说话了。
“这就是红生的亲爹。”
骡子把娃儿交给了熊师长。
熊师长说:“骡子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你就是红生的干爹。”
骡子笑了笑:“红生还有个干娘,叫周金凤。”
二十年后,这位红生进了哈军工,成为中国著名的导弹专家。不过他不姓熊,而姓周,叫周红生。每年清明,周红生都要来到雅砻河谷,给母亲上坟。这是后话,我们还是说骡子的故事。
骡子赶到懋功时,红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分三路向松潘方向进发了,的一军团前锋已经到达松潘西北的毛儿盖。一方面军红五军团和四方面军的第九军留守懋功担任后卫。邱排长便决定沿着一方面军的路线往前赶。按说邱排长他们的队伍里有扎西的人马,都是彪悍的康巴汉子,又有骏马粮草,相比疲惫不堪的红军,简直就是天兵天将,赶上红军根本不成问题。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拖住了骡子的腿。五军团首长找到扎西说:现在我们被藏军的骑兵不断袭扰,实在伤脑筋。再说他们是骑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们真还玩不过他们。希望你能留下来,配合我们一起对付这帮藏兵。扎西笑着说:你和我说不管用,我听老大的。
“你们老大是谁?”
“骡子兄弟。”
首长就找到了骡子。骡子一口答应说没问题。可是骡子说了大话。扎西说,反正我要跟着你,你留我就留,你走我就走。骡子就问邱排长:你说怎么办?邱排长本来想说你把黄金交给我,你留下。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骡子走了一万八千里,千难万险送黄金,最后我去交黄金,这不是贪天之功么?再说,骡子已经在红军队伍里,现在红军又不要用金子,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啥。
“行,我也留下。”邱排长做出了决定。
邱排长一留下,云中飞也留下了。
就这样,骡子他们在懋功一带滞留了近一个月。
就在此期间,张国焘和以为首的中央红军方面领导者的意见分歧逐渐显现。一、四方面军之间的摩擦也时有发生。花姑就问古小姐:姐,这是怎么啦?我听说博古的警卫员拿牛肉和张主席的警卫员换子弹,差点打起来了。我还听说,大脑袋说小脑袋丢了中央苏区,小脑袋说大脑袋丢了川陕苏区,要开会理论政治路线问题呢!姐,什么是政治路线呀?
古小姐露出苦笑:我也说不清。反正我们是新兵,千万不能瞎掺和。花姑就说:姐,我听你的。后来花姑又对古小姐说:姐,上级要调我去女兵团,还要我去当排长,你说去不去?
古小姐露出了沉思。
“你说话呀。”
“你想去?”
“能打仗,又是一帮婆娘在一起,晚上可以不穿衣服睡,我想去。”
“我看还是等骡子回来再说。他要是加入一方面军,那边可没有女兵团。你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一、四方面军还会分家么?”
古小姐苦笑:“你不是听到一些风了吗?那可没准。”
话题就到了骡子身上。她们已经得知,骡子到了懋功。还知道骡子从泸定拉出了一支绿林人马投奔了红军,正帮着五军团对付藏兵。花姑很是骄傲。
“姐,你说我们家骡子傻乎乎的,怎么那么厉害?真没看出来。”
古小姐笑:“这就叫大智若愚。”
“那你说,骡子以后能不能当将军?”
“我看行。”
“那我们俩都成将军太太了。你是正房,我是大姨太,周姑娘……”
话还没说完,花姑收住了嘴。
“姐,我打听了一下,红军只许讨一个婆娘,你说怎么办?”
古小姐哭笑不得:“花姑,你怎么整天琢磨这些破事呀。”
花姑很严肃:“怎么能不琢磨?骡子说来就来。到时候怎么睡?和你睡还是和我睡?”
“行了,行了。和你睡,行了吧。”
“那不行,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花姑,你饶了我吧。”
后来两个姑娘不说话了,一起在想骡子他们到了哪里。在想骡子的同时,古小姐也想到了邱排长。不知为啥,一想骡子古小姐总会想到邱排长。尤其是想到邱排长一直保留那块光洋,古小姐心里就暖乎乎的。她还在日记里记下了那块光洋的故事,不过最后却是这样一句话: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显然,古小姐是个心怀大时代的女人。
如今的人要心怀小时代,理论上也是说得通的。古小姐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如今的人是后天下之乐而乐。不心怀小时代,怎么乐而乐?不乐而乐,岂不是让先天下者例如古小姐失望么?
由于古小姐心怀大时代,必然要想大事。此时此刻,最大事就是红军内部出现了分裂迹象。张国焘已经提出了要解决政治路线问题。实际上,是拥有四倍于中央红军兵力的张国焘野心膨胀,要进行组织洗牌。这可非同小可,事情闹大了,无异于太平天国的天京之乱。
此时,中央已经将一、四方面军混编为左、右两路军。左路军由红四方面军的九、三十一、三十三军和红一方面军的五、三十二军构成,归朱德、张国焘统领。事实上是张国焘一手遮天。右路军由一方面军的一、三军团和四方面军的四、三十军构成,指挥员是徐向前和陈昌浩。中央机关则随右路军行动。两路军的走向是这样的:左路军向西运动取道阿坝北进,右路军向北取道班佑北进。
古小姐巧妙斡旋,和花姑一起参加了右路军。她坚信,骡子要把黄金交给二号首长,一定要沿着右路军足迹前进。去班佑就必须穿越无人烟的松潘大草地。古小姐期盼骡子他们能在进入草地前赶到。否则,没有人提醒,面对两路红军,邱排长和骡子可能会发懵。现在中央正在沙窝开会。会后部队就要开动。古小姐已经获悉,骡子他们已经随五军团撤离了懋功,向毛儿盖进发。骡子呀,骡子,你一定要在我们出发前赶到呀!
一个星期前,骡子他们就已经跟着五军团撤离了懋功,向马尔康进发。不过就要抵达马尔康的那天,骡子又回了一趟懋功,做了一件大事。
事情的全过程可谓奇迹迭出。
这天下午,快近马尔康了。骡子和扎西骑马断后,行进在一道山峡里,夏末的川西高原风和日丽,令人神清气爽。扎西便唱起了一首藏族情歌。
离开她吧
心里难过
领上她吧
我又害羞
她要是一只木碗多好呀
我把她揣在怀里走遍天下……
骡子便想起了周姑娘,眼泪流下了脸颊。
突然,骡子头顶一个黑影从天俯冲而来。还没醒过神来,一只猫头鹰已经稳稳地落在他的肩头。这是一只白色的猫头鹰。骡子和扎西都愣住了。猫头鹰低低地叫了三声,如泣如诉,然后张开翅膀腾空而起,在骡子头顶盘旋了三圈,无声无息地向南飞去……
就在此时,云中飞骑马从前方押着一个藏兵探子赶过了,气喘吁吁地说这家伙不会讲汉话,要扎西盘问。
就在盘问中得知一个消息,薛岳的先头部队已经进驻了懋功。特务连长王麻子带着手下到处在找藏族姑娘,说要开个富有民族风情的窑子,好好犒劳后续进驻懋功的。
骡子突然意识到,那只猫头鹰飞去的方向就是懋功。这是神明召唤他去除掉王麻子!这也是周姑娘在召唤他去除掉王麻子!
他们立即决定奔袭懋功。
他们带上那个藏兵俘虏策马出发了。走出了五十里,邱排长回头来找骡子和扎西,不见踪迹,再看马蹄印,策马也往懋功方向追。
骡子他们向懋功奔袭的同时,王麻子正在懋功城内搜捕一个叫珠玛的土司公主,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想献给薛岳将军。按照王麻子的逻辑,一位来自珠江流域的国民党人,不远万里来到雪域高原剿匪,难道不应该让土司的公主陪薛将军睡一觉么?
由于一位藏民阿妈的掩护,公主成功地逃亡,王麻子恼羞成怒,将这位藏族阿妈绑在喇嘛庙的广场上,当众割去了。当晚,王麻子又在掳掠而来的藏女中挑选了两位,在连部里玩至午夜才光着屁股进入梦乡,以至于后来他在睡梦里被绑到喇嘛庙的时候,脚都站不稳了。
王麻子是被扎西和那位藏兵俘虏装进麻袋里扛到喇嘛庙的。他们在王麻子宿舍下手时,动静有些大,还惊动了王麻子的勤务兵。但是该勤务兵一脸冷笑一声没吭,眼看着他们把王麻子扛出了连部。
王麻子光着屁股被拉出了麻袋,真理一般地站立在喇嘛庙前旷野里。站在他面前是骡子、扎西、云中飞,还有那位藏兵俘虏。
骡子对那位藏兵俘虏说:你走吧。
藏兵俘虏却说:让我也来一刀吧!
扎西火了:没那么便宜的事!不走连你一块收拾!
藏兵俘虏只好遗憾地离去了。
高原的夏末之夜,风已经带着寒意。王麻子冻得全身发抖,他意识到这是最后的审判。本想跪地求饶,哪知突然一股热血冲涌周身,竟然神使鬼差般地像一个人一样站立起来了,不过他全身,只能说是一个类人猿。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王麻子平静地开口了,还带着一丝微笑。他没有求饶,只想知道告别人间的方式。
大家都有点意外,这家伙怎么啦,竟然视死如归?骡子便开口了。
“王麻子,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这么坏?”
“坏?不坏还叫人么?老天爷要我们投胎做人,就因为我们坏。”王麻子冷笑了,“你看看天下那么多生灵,哪个比人更坏?人是万恶之首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还做人!”
看着骡子他们目瞪口呆,王麻子又说下去。
“其实我们都一样。区别只在于,我没穿衣裤,你们穿了衣裤。或者说,我无耻,你们有点害羞而已。”
扎西和云中飞都被激怒了,同时拔出了刀。
骡子把他们按住了,也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刀。
“别脏了手。让他自行了断吧!”
骡子把刀扔给了王麻子。
王麻子抚摸着寒光闪闪的刀锋,平静地一笑。
“骡子,你太虚伪了,你以为不动手杀我,就比我干净么?”
王麻子不禁激动起来:“你以为我死了,这个世界就干净了吗?你们想要的世界就会到来么?你做梦吧!只要有人在,这个世界就不会干净!”
说罢,王麻子从容地举起了刀,架在脖子上,那神态有点像楚霸王。
这时骡子突然说了一句话。
“王麻子,其实你很可怜。你根本就没活过。”
王麻子愣住了,两眼死死地盯着骡子。这句话就如同上帝的审判,深深地激怒了王麻子,他挥刀就向骡子劈来。
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
王麻子中枪,跪倒在地,手里还紧紧握着刀,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骡子。
只见邱排长骑马奔驰而来,手里端着双枪。
接着两道寒光劈下——扎西和云中飞也动手了。
王麻子倒下了,但还在地上滚着。
这时喇嘛庙里突然窜出一条大藏獒,箭一般地扑向王麻子,一口咬下了他胯下的生命之根……
后来在陕北苏区采访,josef博士专门和二号首长讨论了王麻子的末日问题。josef说:我觉得王麻子的末日很神奇。他临死前竟然视死如归,还如神灵附体,像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者。而且王麻子的遗言好像来自神谕,只要人类赓续,王麻子也就生生不息。那么骡子他们的夜奔就是荒诞,就是西西弗斯式的徒劳。二号首长点头说:是呀,不仅王麻子的表现神奇,骡子竟然也如神灵附体,宣告王麻子从来没活过。这可是柏拉图才能说出来的话呀。而且这句话激怒了王麻子,说明王麻子也意识到,他的活,不属于人的活。这么说来,王麻子即使生生不息,也和人无关。
“可是,不管王麻子是不是人,毕竟存在于人间。”josef说。
“这不奇怪。病毒也存在于人间。”二号首长笑了笑,“所以才要我们这些郎中来动手术。要是都像骡子,我们还革谁的命?”
“你们能除掉王麻子这样的病毒么?”
“只要能除掉拜金主义的社会土壤,我们就能除掉王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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