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公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05
|本章字节:6518字
不是章晗不想认杨红霞,实在是贾迪尼在桌子下面的那只脚发挥了作用。他知道,杨红霞曾经让他们择机联络。这说明杨红霞是有情况的,什么情况呢?章晗认为他是发现了情况所在。
贾迪尼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杨红霞可能是遇到了麻烦。看她对面的那个人,从气质上很像一个公务人员。但从二人的气氛上看,又像是很近、很亲密,说是恋人也有可能。这是为什么呢?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还是慎重为好。因此,他在桌子的下面频频给章晗以信号。可这章晗是个“混”人,他虽然明白是贾迪尼让他勿动的信号,可他还是按捺不住。毕竟古丽是他垂涎欲滴的童年女友,她对面的小伙子又是那样俊雅,杨红霞的态度又是那样亲昵。这让他妒火中烧,而中烧的妒火可以会毁掉他的理智,甚至是忘记了他身处何地。
杨红霞举起手中的杯,那杯中的酒透明而清纯,灯光下亮晶晶的没有任何杂质。
“周哥、认识你很高兴,有句话叫他乡遇故知。我们虽然不是故知,但我们是老乡,相逢在此也是缘分。咱们开的是玩笑,今天不用你请,我来埋单,先敬周哥一杯。”
杨红霞不知是给章晗看还是真的有点动情,话说的很到位,很认真,这让周成岭心中有些感动。毕竟这是异地它乡,毕竟杨红霞是个美丽的少女。身怀特殊任务的周成岭看到杨红霞一饮而尽,他也将眼前的一杯“天山特酿”倒进了肚子里。
饭店不太大,大厅里有一个电视,里面正是娱乐台。一个歌星,手拿话筒正在唱着:“因为我爱你就像那飞蛾扑向火,请告诉我,爱上你是一个错、、、、、、”
灯火迷离,酒香味浓,歌声沙哑、悠长,带着某种磁性似乎钻进红霞的心里。她又倒了一杯说:“我红霞平常不喝酒,看到周哥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今天喝醉了权当睡一觉,来、干了。”
手一举之中,一杯酒又被杨红霞干了。这时,周成岭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他潜意识中发现了那来自身边的莫名敌意。
章晗早已按捺不住,红霞白酒下肚,两朵红晕飞上脸颊,双眼波光涟漪。两只黑色瞳仁像两只浸在水里的黑宝石,尤其是这两只黑宝石里飞出的光泽只往周成岭身上飞,从来没转过一丝流彩。
他再也不顾贾迪尼桌子下面频发的信号,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酒瓶顺手击向周成岭。
他们的桌子和红霞她们的桌子稍稍错开,章晗在周成岭的后面,他这一瓶是从后偷袭,章晗满指望一击而中。可杨红霞在他的对面,她在向周成岭频送秋波的同时当然不会忘了观察章晗。
章晗举的酒瓶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带着风声砸向周成岭的后脑。就在那坚硬的玻璃瓶子即将砸向那血肉组织的时候,杨红霞疾如闪电般地伸出她手中的筷子,这筷子在章晗的瓶子前组成了一道屏障。
杨红霞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一筷子挡不住章晗凶狠的瓶子。可她相信,一定会减缓瓶子的力度。那么,这个人如果是公安的人,那就让他和章晗去纠缠去吧!如果是个真正的体校教练,他自然会感谢她伸手相助。
可就在所有人打着他们如意算盘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也没有发生。
章晗的瓶子碰到了杨红霞的筷子,发出了“呯”的一声响亮。可周成岭的头却在这一刻远去,同时却听到章晗闷闷地“哦!”了一声。他像那沙滩上被潮水抛弃了的鱼儿,张着嘴只有喘气的份。而且,他只有吐的气,没有吸的气。这就让他很难过,大张着嘴,捂着腹部,人像个大虾,弯着腰,痛苦地痉挛。
原来,周成岭感受到了危险的时候,他的本能就使他闪开了自己的头部,这就使他避开了章晗那致命的一击。同时,他的肘部闪电般的出击,并准确地击在他的肝部。
这一击似乎有千均之力,将章晗的腹部几乎全部砸空了。腹腔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他拼命的吸气,却失去了吸气的动力。一刹那间,他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就是最廉价的空气了。
旁边看的最清楚的就是贾迪尼,他突然意识到了某种危险。他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放,口中高喊:“服务员,埋单!”
然后,他灵巧地将章晗放到背上,同时向周成岭说道:“对不起!”
转眼之间,他和章晗就消逝了。
饭店内人虽然不少,可很少有人看到这一幕。由于贾迪尼的及时出手,一切迅速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平静谁还会问呢?似乎这里突然有一朵浪花泛起,又突然落下。就如电视里那个歌星,他将话筒突然之间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歌声仍然继续,谁还会问呢?
可这转瞬即逝的场面让杨红霞的心沉到了海底,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的媚眼没有了,甚至她的精神都没有了。面前的酒杯,她再也没端。一时间,她似乎失去了端杯的力量。
周成岭凭借他本能的反映,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而且,自然的反击打倒了章晗。可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意,这是他长期训练在危险来临后形成的自然动作。
这本能的反映和自然的动作,不但打倒了章晗,而且惊住了本意在试探的杨红霞。
正在这风云变幻之际,周成岭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竟然是阿扎江的。
可此刻,对面坐着的就是他在跟踪的对象杨红霞。而且,因为突然的遭遇,她的表情、让周成岭狐疑顿起。他不能不感觉到,这时接阿扎江的电话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他果断地按下了拒听健。
2县唯一的自制皮靴店,坐落在市场的后面,一个高台阶上的小小独立家屋,小小的店面。
阿扎江观察它好久了,小店静静地,没有人。没有老板,也没有店员。据说:这现象已经好几天了。
奉命来到县,奉命接受这起案件,阿扎江小心从事。这是安全部门转过来的案件,肯定有一定背景,阿扎江没有大张旗鼓地动用任何警力,他亲自在这个地方转了起来。
县是个不大的县城,在f市盆地的边缘铺开一片青砖红瓦的住宅。由于平房居多,占地面积很大,几乎每家都有很大的院落,很多的葡萄架。中心大街一侧是自由市场,皮靴店是坐落在市场一侧的一个独立小房,带有作坊加商店的意思。
从外表看,小房很简陋,木制板屋。在四周走访调查,他人反映,平常这里就一个五十多岁的皮靴匠。来小店里买靴子的人不多,造访的不少,来去匆匆,行踪诡秘。可数天前,皮靴匠不见了,小店也是铁将军把门,里面寂然无声。
当地公安局刑警队长姓章,按他的说法:文章的章,文章的文。那意思是他叫章文,是文章的相反。虽然叫了这么一个名字,可他五大三粗,体格非常健壮。听了阿扎江的想法,他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这个老头很老实。我们从来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作案嫌疑,是不是有人搞错了,惊得你这位特警跑一趟。”
看刑警队长如此态度,阿扎江心中不满。不过,当地刑警有当地的业务,对于安全部门的业务也是无所插手。他不了解皮靴匠,倒也无从指责。不过,他大乎乎的样子,让阿扎江不想用他,他真想将周成岭调来。可他到达县的那天晚上,给周成岭打过去电话,他却给按了。阿扎江马上意识到周成岭那边有情况,因此,他默默地等待,等待周成岭的回话。一直到半夜时分,周成岭的电话才要到他的手机。
“头儿、电话找我?”周成岭的声音很轻松,这让阿扎江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我想问一下你哪儿的情况,顺便有件事通知你。”阿扎江电话中说。
“情况一会再说,先听一听你通知的事吧!”
“杨红霞身份已经查清,她属实与国外的恐怖组织有联系。你要小心从事,争取通过她摸到新的线索。”
听到阿扎江说到此,周成岭沉默了。弄清了杨红霞的身份,周成岭的心中不但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反而有点隐隐作痛。他握着手机在他的房间里踱了两圈,左手在空中莫名其妙地挥了一下。
“怎么、演砸了?”周成岭沉默不答,阿扎江立即反映:是不是事情有了变化?是不是周成岭将事情搞砸了?他立刻在电话中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