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侯绍堂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09
|本章字节:9722字
自从江石战败逃回来后,曾兆吉满以为王总司令和敬副总司令对自己的表现不会有太大的失望,高矮我曾某人还是收拾起残局,把打散的几十人带回来嘛。
殊不知王总司令首先就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来不来就给我几个耳光,打得自己两眼冒金花,更可恶的是满堂大大小小当官的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连自己的顶头上司敬大队长都像哑巴似的不开腔说句好话,好像我身上长的全是骨头而不是肉身,似乎我越遭整得厉害他心里就越安逸。
哼,好歹我还跟随了你敬大队长几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嘛。现在自己才明白那些狗日当官的心肠是这样的硬、这样的毒,没有几个有良心的呢,我是不是明白晚了点哟!
看来“伴君如伴虎”真是个一成不变的道理,
曾兆吉痛定思痛地一番纟田想,才觉得事情决不是那样简单哟!
先后在清乡大队、袍哥军、九路军里跟随敬副总司令干的就只有那么几个,现在都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我这个副官了,在敬副总司令藏有巨额宝藏被炒得沸沸扬扬之际,社会上哪个不晓得只有我曾兆吉才知道内情呢。
今天晚上开会的时候,敬大队长惧怕我把他宝藏的机密给透露出去了,对我忙不迭递眼色点水。
就连王总司令也在私下威胁利诱我,想以我为突破口找到宝藏。
早知是这个样子,格老子干脆早点梭犀算了,免得受那几爷子的窝囊气。
一想到这些,曾兆吉内心就感到更加恐惧和不安,无形中自己生存在夹缝里,吃肉倒是夹缝里的猪肉最好吃,而人一旦生存在夹缝里麻烦就大咯!
夜色很深了,曾兆吉还在苦苦思考怎样才能躲过这一劫难,看来还是只有“三十六计走为高”咯。
事不宜迟,久贝生变,必须立马想办法“梭走”才是上策。
正在曾兆吉目卩将迈出门槛的当,几个先后在清乡大队、袍哥军和九路军里当过头目,并且“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吃过糠、一起嫖过娼”的兄弟伙黎树青、向万一、柳书珍、任昌隆四人来到曾兆吉的住处。
一阵嘀咕之后,不一会儿四人就生拉活扯地拖着曾兆吉离开九路军司令部,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就在九路军攻打江石区政府失败后的第三天,王文武在九路军临时指挥部里组织召开“高级将领”参力卩的会议!商量如何夜袭江石区政府,夺回被俘人员和地下宝藏的问题。
王文武扫视了一下会场,清了清嗓子讲道:“今天,我们要再进一步细化昨天大家共同议定的作战计划,着重要围绕参战人员、袭击时机、进攻方式等方面展开讨论,下面请大家再议定一个稳妥之策!”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眼目前在九路军临时指挥部里的可用之兵还不到一百人,大多数都遭解放军关到“鸡圈”里了,其他的又分散在各地,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说夜袭江石吧,也不过只是试试看,权且死马当做活马医。
谁都知道如果硬要说稳妥之策的话,唯一的力、法就只有立马撤退才是最好的办法咯,但是谁都知道,这样的建议王总司令是绝对不会采纳的。
见满堂文武没一人吭声,王文武很是焦急地说道:“还是由敬副总司令宣布作战计划吧!”
敬志谦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夜袭江石镇的事嘛,就按昨晚议定的作战计划办,人员、时间、方式上还是由王总司令宣布吧!”敬志谦又把球踢了回来。
王文武心想,这个老奸巨猾的敬志谦又思起牌子来了,不过为了救回自己的儿子,这口气我就先忍了吧,于是他非常谨慎地讲道:“好吧,这次夜袭江石场是司令部高层突发奇想的妙招,不要小看现在我只有不到一百人的兵力,但只要用好了、用活了,几十人可以当几百人甚至几千人的队伍用。我们在天黑后出发,具体出发时间到时再定。我们的目标是通过这次突然袭击,既打击一下解放军的气势,又顺手牵羊抢回被解放军俘虏的人马,同时还要为敬副总司令报仇雪恨。他妈的,据说石精忠他们也在到处寻找敬副总司令的宝藏,让他们找到了这批军需物资反过来打我们的话,那还了得吗?所以说,这次我们夜袭江石的意义大、任务重,兄弟们一定要有信心和勇气。总的向导嘛,还是由敬副总司令的老副官曾兆吉担任,只有他才熟悉情况!”
王文武讲完后,眼光在人群中寻找着曾兆吉,不过今天还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问身旁的敬志谦道:“好像没看到你的副官曾兆吉来开会,他到哪里了?”
一提到曾兆吉,一向沉着的敬副总司令也气得j了嗝连天:“不说那个跟了我几十年的副官曾兆吉还好,一提起他就把我气得吐血。他太不是个东西、太没人情味咯。你说你曾兆吉不想在我这里呆下去了嘛,你就按江湖规矩打声招呼,办个移交,大家好说好散嘛!可他是既不打招呼也不办移交,居然连屁都不放一个就悄悄地走尿了。这我也不怪你,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嘛,时间由不得他打声招呼再走。但可恨的是他居然把兄弟的军饷也端起跑尿了,你说这不是气死人吗?”
敬志谦越说越愤恨,又转向王文武说道:“这是他给你我留下的信函,是今天早晨才从他住处发现的,他人可能是昨天半夜三更就跑屎了!”
王文武看了曾兆吉留下的信函内容后,也气得颈子跟脑壳一样大,向众人挥了挥手,表示可以散会了。
当晚上天黑之后,九路军几十人就悄无声息,按计划向江石镇进发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刚刚进人江石区政府周围,就被一阵猛烈的枪声所阻击,而且还有几个九路军兄弟被打伤。
咦,看来解放军已经早就有防备了,硬闯肯定不是力、法,负责指挥夜袭江石的九路军头目看到这一情况后,采取“见势不对、立即撤退”的战术,当机立断指挥几个力气大的人背着伤员,急急忙忙往回撤退复命去了。
当然,在败退的路上,九路军几爷子又免不了怪张怪李地争吵得面红耳赤。
天亮后,人们才发现从江石到九路军指挥部沿途上到处洒着血,直到深山。这样,王文武不仅劫营之策失败,反而还暴露了九路军的撤退目标,再次留下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料。
人们一定要问曾兆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曾兆吉的信函到底是啥内容,为什么会把王文武、敬志谦气得饱嗝连天呢?其实这一切都是敬志谦精心策划的圈套。
就在九路军江石之战失败的第二天晚上,曾兆吉刚好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住处时,黎树青抱着一壶老烧酒约了向万一、柳书珍、任昌隆四人到曾兆吉的住处喝酒解闷。
当几人都喝到了七八分醉后,黎树青又约几人一起到他家吃狗肉。
这可由不得曾兆吉有去不去的考虑,恍恍惚惚中他被黎树青、向万一、柳书珍、任昌隆四人拖着向黎树青家进发了。
在谁走最前面的问题上,你推我让,结果曾兆吉走在中间。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每人打着一把柏树皮火把,火光一阵明一阵暗,他们几人高一脚矮一脚,歪歪扭扭地行走在山间小路上。
俗话说“酒醉心明白”,曾兆吉因心情不好又被黎树青他们劝着多喝了几杯,大脑一直晕头转向。
尽管如此,曾兆吉心中还是明白的,知道走黎树青家方向是对的,他到过黎树青家,这使曾兆吉心里宽慰了许多。
但一贯疑心病很重的曾兆吉,对今天那几个“同事”生拉活扯地劝酒,喝麻了又约起出来吃狗肉的举动还是感觉有点异常。
他假装遭不住,蹲下来开始“哇拉、哇啦”地呕吐不止。
这时同行的这几人,急忙靠上来摸着曾兆吉的额头,捶着他的背心,还拉着他双手,好像对曾兆吉关心得无微不至似的。
此时此刻五人的酒力都已经醒了几分,曾兆吉用力一推,想挣脱黎树青、向万一、柳书珍、任昌隆等几人铁钳般的大手。
但是曾兆吉使劲用力还是奔挞不开,他只好奋力往前一搏,双却轮流不停地一阵乱踢,这一下竟然把捉住他的四人向前拖了好几丈远。
恰好此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溪边,不远处便是冬水田,只要下几步石阶、跃过石板桥,就进人原始森林了。
曾兆吉暗想,只要挣脱了几人的纠缠,跑进原纟台森林,这几爷子就奈何不了我了。
而黎树青、向万一、柳书珍、任昌隆他也看出了这一点,硬是死死揪住曾兆吉不放松,硬是没有让他移动半步。
顿时几人都累得遭不住,真是“两口子打架一谁都松不得手!”
直至这时,曾兆吉才知道自己的反抗已经是徒劳无益的了。
曾兆吉凄凉地问道:“兄弟伙,我们都是多年多载的患难兄弟了,看来你们今晚是非要把曾某置于死地不可了,这我一点儿不怪你,也不乞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想在临死前知道是哪个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黎树青答道:“曾副官,看在我们是多年多载老朋友的分上,又看在你已经是临死之人,我们就不让你带着遗憾到阴曹地府,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吧,这是司令部高层的意思,兄弟的确是奉命行事!”
一向非常小心的向万一也附和道:“这是真的哟,万一你不丰目信的话,我们可以对天发誓嘛,哪个狗日的才哄你,哄你是没得好?台的!”
曾兆吉仰天哈哈大笑:“看来你们还是说了一半的实话,我已经猜至是谁要置我于死地了,即使这样我曾某人还是感激你们呢,就冲这一点我就得忠告你们,我今天死于他们手中,也许明天、后天你们也会死于他们手中,不信等着瞧!”
说完,不知是?来的力气,曾兆吉使劲一扯,几乎同时把另外几人一下子拖至了冬水田里。
平时就有点跷脚巴掌、假装诗文的向万一更是被摔了个踉跄,险些摔个。
几人正不知曾兆吉意欲何为?
原来曾兆吉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地往水田里猛跳,弄得几个大力士都险些没按住他,真正是“两爷子阉割公狗一狠惩!”
曾兆吉死命地往水田里奔跑,这倒提醒了黎树青,他心慌地对着另外的几人吼道:“一群废物,格老子你们首先把他放倒再说噻,我们这边按住他的手脚,你狗日的向万一文绉绉的,你就把他的脑壳往水里按嘛,整不死他;也要把他瓮死,未必你几十大岁了还没杀过猪吗?这跟杀猪时惩猪是一个背时样样咯,四个人还搞不定一个人真他妈个的丢脸啊,动作麻利点,少啰嗦!”
瞬间,冬水田里像锅里烧开的开水一样,在曾兆吉头部周围冒出了很多的水泡。
水泡消失了,曾兆吉也由活人变成了硬邦邦的死人子咯,尸体糊满稀泥巴,像被杀死的水牛一样瘫软在了水田里……
随后黎树青、向万一、柳书珍、任昌隆开始商量必须赶紧做好两件要紧事。
第一件事是立马挖开水田里的稀泥巴,挖出一个深坑把曾兆吉的尸体埋葬在里面,然后再在上面盖上石板,把水田里的水灌得满满的。
第二件事就是仿照曾兆吉的笔迹,给王文武、敬志谦写上一封信,而且用最恶毒的文字把二人骂得狗血喷头。
办事牢靠的向万一建议道:“各位,以防万一掩埋曾兆吉的那块田有浑水而被人看出破绽,明天必须安排人把这一大块梯田全部犁掉耙平,你们看?”
黎树青讥讽道:“你这个狗日的向万一,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做得恁个稳当,你还怕个火铲不过你说的还是有点道理,你就安排人犁田并耙平吧,反正你狗日向大爷的钱多的咯!”
做完这些事情,向万一不无担心地说道:“这个舅子场合好吓人啊,万一遭翻翘了,那我们大家都是有份的哟!”
几人面面相觑,盯着向万一很大一阵才慢悠悠地说道:“从你向万一的乌鸦嘴里是吐出的话,没哪句是吉言的,但愿你是缺牙巴咬跳蚤一咬不准吧!”
敬志谦也自认为自己划的这一切天衣无缝,晕无痕迹。
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后来敬志谦、向万一被逮捕之后,交代出了事实真相,当然此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