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舅和闲姐儿(2)

作者:魏然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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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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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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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408字

我姥爷轻轻拿开了她的手,说:“今天是没那个心啊,叫你来也就是说说在外边不好说的话。你给我洗洗身上吧。”


我大姥娘的脸在暗处一红,赶紧给我姥爷洗身上去了。


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做了那件事,为什么就做了那件事呢?改改刚死了三天,全家上下正处在悲痛之中,怎么就有了那个心思呢?我姥爷说不清,我大姥娘也说不清。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做了。


做完之后我姥爷几乎虚脱了,他浑身冒汗,四肢无力,躺在他们***的那块光滑的石头上很久都没能动一动。我大姥娘非常紧张,她给我姥爷擦着汗捋着胸,不断地问着,不要紧吧不要紧吧?我姥爷不吭声,他的两眼里往外流着泪。


我大姥娘先我姥爷一步回了家,这时米子正在厨房里与靠儿做午饭。


早在我姥爷和我大姥娘一先一后出门的时候,米子就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去,现在她看到我大姥娘的头发潮乎乎的脸也红扑扑的,就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一时心里醋意大发,就把炒菜的铲子在锅台上磕得当当响,脸色也难看了。她已经很久不和我姥爷一起洗澡了,也很久不和我姥爷做那件快乐的事情了,她很需要,但是我姥爷在按兵不动很久之后,首先叫的不是她而是我大姥娘,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类似的打击以前是常有的,她却从没摔摔打打使脸色,现在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其实米子心里很明白,她不是控制不住了,她是不想控制了,因为大马回来了,有人给她撑腰了。


事实上从大马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感觉在我大姥娘面前说话有底气了,那一天的晚上她和我大姥娘在厨房里炒菜,我大姥娘说,锅里放油太多了,弄出点来吧。这在以往本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她却没听,说:“咱又不是缺油,多点少点能怎么着。”我大姥娘很吃惊,想发火的,想想今天是大马和靠儿头一天回来,如果发了火她不服就闹得不好了,于是就忍了。这一忍对于米子来说却是一种信号,那就是儿子的归来提高了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了,从此自己可以与庄于氏对抗了。


我大姥娘对大马娘的摔铲子弄脸子完全看在了眼里,她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她却不想再任她嚣张了。于是她走到了厨房门口,拉着脸说:“大马娘,这铲子可没怎么你,你拿它撒什么气呀!有话你一会儿跟老爷说吧!”


米子就半怒半笑地说:“你管的也宽,铲子上有东西,我磕磕能怎么着,你就不愿意。”


我大姥娘哼了一声,说:“到底磕铲子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用不着装糊涂!”


米子一时就无话了,只说:“我怎么着了我怎么着了?不让俺娘们在这个家里你直说!”


我大姥娘就真的怒了,说:“大马娘你也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啊?你拍着胸脯寻思寻思!”


大马娘说:“我不用寻思,各人心里有数!”


我大姥娘一时气得手都哆嗦了,但她没有再与大马娘吵下去,她知道我姥爷快回来了,如果让我姥爷听到她们吵架那是很不妙的,于是说了句“行啊,你有本事!”就到堂屋里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长长地“嘎”


了一声。


靠儿一直愣着,她没想到婆婆也会和庄家的主人吵架,在她的感觉中,庄家对婆婆是恩重如山的,婆婆对庄家只有感激,怎么能以平等的身份与人家说长论短呢。“娘,又没因为什么大事,你跟大娘吵什么呀,这样把关系弄顶了,就不好了。”


大马娘说:“你不知道,这个死娘们最不要脸了。这些年我一回回地让着她,都把她让得不知道自己多么能了,往后我是再也不能让着她了。”


靠儿说:“娘啊,咱是在她家呀,俗话不是说端人家碗受人家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咱哪能跟她平起平坐呢。”


大马娘说:“咱端得谁家的碗?咱端的是庄老爷的碗!不是这个死娘们的碗,她跟咱一样,都是给庄老爷做活的!仗着裤裆里那两片肉讨了庄老爷的欢喜就不知道怎么着了!”话说完了,大马娘才意识到自己把不该说的说了,于是赶紧又说,“你可别出去胡说呀,传出去那可了不得。”


靠儿点了点头。她忽然明白了婆婆和庄于氏吵架的原因了。


我姥爷回来了,他手提汽灯有点趔趄地走进院子,大马娘和靠儿赶紧迎上去扶住了他。


大马娘笑着说:“这两天你眼见地瘦,该在家里好好歇一歇呀,又上洞里去咋呀。”


我姥爷知道她这话的意思,脸就微微一沉:“我去洗了洗。”


大马娘就不吭声了。


我大姥娘把一把躺椅搬出来放在了枣树底下,然后与大马娘一起把我姥爷扶到上面躺下,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平和和地问大马娘:“福儿呢?”


大马娘就说:“没见呀,早上看见了,这阵子不知上哪了。”


我大姥娘就站在院子里喊:“福儿,福儿。”没有回声儿,她便去后院找去了。


大马娘在我姥爷身边坐下来,说:“福儿兴许上他嫂子那里去了吧,今早上我上茅房的时候,看见他打开粮库让来庆家的弄去了些粮食。来庆家的背着一口袋粮食走到巷子里的时候,福儿赶上去说了句什么,来庆家的就说肉在锅里炖着呢,你什么时候去吃都行。”


我姥爷一时很吃惊,但却什么也没说。大马娘看看我大姥娘和我舅从后院出来了,就赶紧到厨房里去做饭去了。


我姥爷沉着脸等我大姥娘和我舅过来,人到跟前了,我姥爷说:“扶我到屋里去!”


我大姥娘说:“屋里热,你就在这里凉快凉快再去屋里吧。”


我姥爷说:“扶我到屋里去!”


我大姥娘上前扶的时候,他却打掉她的手,自己站起来到堂屋里去了。我大姥娘就知道有事了,赶紧与我舅跟了过来。我姥爷往太师椅上坐了,对我大姥娘说:“你把粮库的钥匙给我来!”他当然不会想到我舅和闲姐儿之间会有什么龌龊事,他只知道我大姥娘在背着他接济自己的儿子。


我大姥娘没有马上把钥匙交出来,这是大权,是她掌握了十几年的大权,她怎么能轻易交出去呢。她说:“老爷,我哪地方做错了吗?”


我姥爷说:“我叫你把钥匙给我!”


我大姥娘吓得一哆嗦,急忙把钥匙掏出来给了我姥爷。她已经知道我姥爷为什么跟她要钥匙了。她跟我姥爷解释。


我姥爷连连摆手,说:“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什么都清楚。”


我大姥娘就哭了。


“拾掇饭去吧,干活的快家来了。”我姥爷说。


我舅也想跟娘一起出去,我姥爷把他喊住了。


我姥爷说:“福儿,你吃上肉了没有啊?”


我舅吓得双腿直抖,他以为我姥爷已经知道他和闲姐儿的事了。


我舅说:“爷,我没……”


我姥爷说:“你没?是不是还想去吃啊?你这个畜牲!什么时候你能像个人似的呀?这个家是给谁过的呀?攒下万贯家财到最后是谁的呀?你往外给我递倒。”


我舅搞不明白我姥爷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他和闲姐儿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我姥爷没发大火他就没那么紧张了。


我舅说:“爷,我以后不敢了。”这话是双关的,即是说不敢偷着给来庆粮食了,也是说不敢与闲姐儿做那件事了。


我姥爷说:“行啊,你知道不敢了就行,再要和你娘合伙往外递倒东西,我就打断你的腿!”


回到自己屋里,我舅心慌了好半天,“好歹老头子不知道那件事。”他自言自语,“以后可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是到了晚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又跑到闲姐儿那里去了。


“老头儿知道我偷粮食的事了,非要打死我。”我舅说,“还把粮库的钥匙从咱娘那里要去了。”


闲姐儿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舅说:“十有八九是大马他娘说的。”


闲姐儿说:“这个坏逼娘们!什么时候你把她干了。”


我舅说:“你滚远点吧,三四十了让我干,还不如干你呢。”说着抱住闲姐儿就乱摸起来。


闲姐儿咯咯地笑,与我舅在床上滚做了一团。


连续做了三次,我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靠儿穿了一双新鞋坐在枣树底下纳鞋底,他趁靠儿不注意,把一块银元扔到了靠儿的脚下,然后俯身去拾的时候捏了一下靠儿的脚。他想,如果靠儿恼了,他就说我拾钱怎么着。但是靠儿没有恼,靠儿冲他笑了,说,别让大马看见。他就高兴了,上前一下子抱住了靠儿,连喊着,靠儿,靠儿,你想死我了。


闲姐儿用力推着我舅:“哎,哎,你喊谁呢?”


我舅惊醒过来,手还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的。


闲姐儿说:“靠儿靠儿,靠儿也是你喊的?你小心大马把你的***割下来。”


我舅嘿嘿地笑:“做了个梦。”


闲姐儿说:“你想她?想她嫂子帮你啊。”


我舅说:“那可不敢,你不是说了吗,大马割我的***。”


闲姐儿说:“那看你办得巧不巧了,办得巧了,谁能知道啊。”


我舅便急问:“你快说,你快说,怎么办才叫巧?”


闲姐儿倒闭口不说了,只把我舅的头按到她的两腿间,让他去做恶心事。我舅不想做,闲姐儿说你还想不想知道怎么才能得到靠儿啵,想知道就得先把我侍候舒服了。我舅只好做起来,搞得满嘴里都是脏东西,做了不一会儿就趴到床边呕吐开了。


闲姐儿倒高兴得好一阵咯咯大笑。


这个时候,大街上突然乱了起来,狗的狂吠声人的脚步声叮叮当当的刀枪声混在一起,让人惊骇。有人在喊:“快追,别让这帮土匪跑啦!”接着两声枪响,有人哎哟一声,接着就哭上了。


我舅和闲姐儿胆战心惊,紧紧地搂在一起真有了那么一点生死同命的样子。


这一夜我舅就在闲姐儿的床上一直睡到天亮才回了家。


二仁正往水缸里倒水。我姥爷正坐在枣树底下喝茶。鸟架上几只画眉优美地歌唱着。我舅忐忑不安地走进大门,头也不敢抬。


“福儿!你奏什么去了?”我姥爷喊。


我舅一激灵,说:“出,出,出去逛了逛。”


我姥爷说:“夜里来了一帮土匪你怎么不起来呢?嗯?这会儿倒早早地起来逛去了。要不是你大马哥领着人硬打,土匪早把咱家抢光了,你也不用这么悠闲了。”


我舅立在那儿低头不语,但是心里又在暗暗庆幸我姥爷不知道他和闲姐儿的事儿。


大马走了过来,说:“老爷,你训他咋,他胆子还没个米粒大呢,他敢起来跟土匪打?”


我姥爷说:“打不了能起来喊两声也行啊,他也是村安会的一员哩,老这样怎么让村里人服啊。以后你逼着他好好学点武艺,不好好学就给我打,往死里打!”说着给大马倒了一碗茶示意他坐下,然后就不再理我舅,只和大马谈论昨晚来土匪的事去了。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十几个被剿匪部队打散的土匪从此路过,正赶上雨下得大起来,就想到村里抢几件衣服披着,而这时,大马带领村安会的人练完武冒雨往家跑,就在街中与他们相遇了。土匪手里有枪,却没子弹了,所以在硬拼中他们连连败阵,只好逃跑。跑到村口,不知哪个土匪想起来还有两颗子弹,就放了两枪,结果打中了一个村安会会员,伤的是胳膊,性命无关大紧。


通过这件事,我姥爷真切地感受到了村安会的重要,大马的重要,所以他告诉大马,以后要更好地训练,到秋天了,土匪开始猖狂了,村安会的责任重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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