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之言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9:42
|本章字节:10060字
它们冲到一起后,便开始迫不急待地长时间调情,用磨擦身体的方式引诱和刺激对方。然后,吱吱嘎嘎的高频叫声渐渐减弱,最终变成了悄声细语。然后,相互轻轻咬吻舌头。然后是肆无忌惮的数次交配。
海豚的交配时间比较短,每次只有一分钟左右,但在之前的亲昵抚摸、细语交谈、全心调情却长达一个多小时。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在工作人员中,高秋萍是惟一女性。当两只海豚有了第一轮的性行为后,她才看懂了眼前的一切。于是,她扭过头去,到一旁吐了一口痰,然后就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不忍再看海豚夫妇的性生活表演。她自言自语地说:“再怎么是智慧物种,它们也会表露出兽的本性。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兽性吧。”
第二天,陈图强提出了一个想法。他说,海豚夫妇已分居二十日,又刚进入青春期。我们不妨搞一个试验,测试一下海豚夫妇在青春期***流具体表现。外国人搞过这方面的试验,我们在这方面还是空白,我看有必要对此进行一下深入研究,把这一空白填补上。
高秋萍别有用心地说了一句“你好象对这方面的事特别感兴趣。”
陈图强不高兴了,说:“请你不要因此而对我的人品产生怀疑。这是对海豚的科学研究,不是对别的性事感兴趣,更不存在人与人之间的道德问题。”
高秋萍笑笑说:“我没别的意思。”
这天晚上,陈图强和高秋萍等人把海豚夫妇分放在一个池子的两边,中间用一个能上下抽动的闸门分开。陈图强有意使关闭闸门的动作重复了几遍给海豚看。然后,大家就躲到暗处观察。夜深人静后,两只海豚在闸门处会合,相互发出一阵似吱吱嘎嘎的门响声。然后,雄野在它这边把门的一角往上拱,直到它自己挤进去。索妮也从它这边的一角往上推,两只豚合力把门推起,雄野游到索妮一边,进行了一阵亲密而频繁的性活动。
高秋萍看着看着,就有些不自在,不小心弄出了动静。陈图强干脆跑到池边,大声训斥海豚,其他人也一阵乱喊乱叫。他们想看一看海豚在外界干扰它们性生活时的表现。这时,大家看到海豚夫妇带着几分窘态,又用开门时的动作把门拱上去,各自羞羞答答地游到了自己的一边。
高秋萍长时间没有说话,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陈图强也才突然感到有些窘意,慌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出口后,他又觉得自己摆出道歉的姿态有些莫名其妙。
高秋萍收起扑朔迷离的目光,一笑说:“多么富有人情味的海豚夫妻呀。在被人训斥后,它们竟然还有羞答答的窘态。这和白天它们在大家眼皮底下,一见面就温情地用鳍拥抱、***判若俩人。在今晚这种情况下,它们怎么会有如此的含畜表现?”
陈图强说:“这并不难理解。它们夫妇分开医病多日,受够了生死离别。病愈重逢,难免情更深,意更切。白天我们把它们夫妇放入同一池中,有意让它们重逢,它们在我们面前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而今晚,我们是有意隔绝它们,不让它们团聚。它们是背着我们偷偷私会。当我们发现训斥时,它们自然会知道做错了事。并且它们有改正错误的能力,能自己开门自动分离。这个发现很重要。”
高秋萍笑说:“你倒像它们的同类,如此了解它们的爱情生活。我大为惊讶海豚在情爱方面的表现。我一直以为只有人类才是惟一懂得爱情快乐的,没想到海豚夫妻同样会相互体贴,会在温意柔情中追求享乐。”
陈图强手一挥说:“这就进一步证明了海豚是懂复杂感情的,包括懂得对人类的感情沟通。”
高秋萍叹气说:“看来高智力的高级动物都有复杂的感情世界。包括人类中的你我他。”
陈图强揣摩到高秋萍在心灵深处是真正喜爱海豚的。高秋萍也发现,陈图强对海豚的研究确实已经极深。她尤其认可陈图强对人豚的脑容量与体表面积之比较研究、人的反应速度与豚分析判断问题的速度比对例证研究、通过海豚捕猎方法看海豚的智慧品质研究等几个方面的成果。她认为这些方面填补了国内海洋生物领域研究的空白。
陈图强常说的一句话是:海豚大脑重达18千克,而人类的大脑只有15千克。人类对海豚的智慧不容怀疑。人类现在的思维理解能力尚不足以了解海豚潜在的智慧和能力。
有一天,高秋萍郑重地向陈图强引荐了两位来自香港的海洋生物专家。
高秋萍做东,给陈图强提供了一个与境外专家切磋交流的机会。
开始时,陈图强死活不肯去吃这顿饭。高秋萍就有些不高兴,认为陈图强耍大腕,不给她面子。
陈图强有苦衷。他现在还在新政府的一个特殊部门工作。上面有严格规定,不能同境外人士私自接触。很显然,他嘴上是不能说出这个理由的,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推辞,就悄悄地去吃了这顿饭。
席间,两位专家言明他们是慕名而来,是专程来向大陆专家陈图强学习的,并几次情真意切地无不佩服地强调陈图强在海洋生物研究领域,尤其是在海豚研究方面前途无量,在星际智慧物种假想研究方面深不可测。弄得陈图强异常兴奋,就毫无保留地同他们好好交流了一番。
席间,两位专家露了一个心迹。说,国内科研条件太差,象陈图强这样有造诣的海洋生物研究专家,到境外发展将会取得更加令人瞩目的成果;说,如果陈图强有意,他们愿从中搓和,推荐他到境外谋求发展;说,境外各方面的待遇同国内不能同日而语,有天地之别。像陈图强这样高水平的专家,收入是丰厚无比的。
高秋萍对两位专家说,陈图强有他的苦衷,作为有成就的海洋研究人员,有关部门肯定不会放他走。
两位专家说,明道行不通,还可以暗度陈仓。只要你陈图强同意走,出境方式由我们来办,绝对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并且还能带你的夫人一并出境。
陈图强听罢此言,后背直冒冷风。连连说:“我没有夫人,没有夫人。但故土难离,故土难离。到目前还没有到你们那儿发展的想法。”他一再表示对那两位专家的谢意。
陈图强的婉言谢绝,似乎还没有使两位专家彻底死心。他们在这顿饭之后,又几次找到他,提出了更具体更优厚的条件。陈图强还是以“故土难离,学浅才疏,难当大任”为由给予谢绝。
陈图强最终不得不把这个情况悄悄报告给了政府有关部门。有关部门对那两位专家和高秋萍的背景进行了摸排。结果还好,此三人都没什么特殊背景。
两位专家确实是很有名望的海洋生物研究专家,在行内惜才如命、掠才玩命是出了名的。他们已经从国内挖走了几个宝贝人才。高秋萍确是潮城一位海洋生物研究工作者。历史清白,现实表现也很好。
陈图强还了解到高秋萍的一个情况。她至今还是单身,可她未曾对他提起过。
陈图强见私会境外专家的事没有惹出什么大的麻烦,也没有查出高秋萍什么问题,气又壮了,就放心同高秋萍加强了接触。
高秋萍在海滨海洋生物研究所学习的时间是两个月。现在已经学了四十多天。业务探讨之外,陈图强同她闲聊天的时间逐渐多起来。但他们聊天内容绝对与感情无关。他们纯粹是在扯闲篇。他不避讳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对他来说,扯什么内容似乎无关紧要,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只要对方的声音能在自己的耳衅响起就行。他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需要一个能拨动他心弦的倾诉对象,需要一个能诱引他一直聊下去的聊天高手。这个时期,他在事业上大获全胜,数次破获敌潜伏电台。成就感使他激情四起,但又不能对外人谈起。他心里翻腾如海,一时不得安宁。这样的精神状态急需缓解,急需宣泄,急需找准一块松软的土地把自己倾洒上去。否则,就像抢滩的船头,不消减动力,不扭转方向,就会越撞越烂,最终粉身碎骨。
在这个时候,与高秋萍闲聊天消解情绪是一个不错的方式。这个时候,高秋萍充当了他那块松软的土地,任他倾情挥洒。
这一天,高秋萍一个敏感话题,使他的这种挥洒达到了极致。
这天,已多次下池同海豚厮守过的高秋萍,告诉了陈图强一个关于雄野发情时的故事。她羞怯怯地说,一周之前,她曾受到过雄野的“性骚扰”。
在陈图强的一脸惊诧中,她详细描述了那次色情遭遇的经过。
那天,高秋萍和往常一样下池同海豚同游。她与雄野频繁的皮肤接触后,发现情况有些异常。雄野围着她一圈圈地转,每转一圈都和她擦撞一下。多日来,她早已领受了海豚绸缎般肚皮与她身体磨擦带来的特殊感觉。她一直认为海豚肚皮间的皮肤是宇宙间所有动物最柔软最温情的皮肤,这种效果当然只有水做媒介时才能产生。突然,雄野又夸张地擦了她一下肚皮。她顿时觉得有一隆起软中带硬的物件撞了她一下。凭她的感觉,这不是豚鳍,也不是尾叶突,更不是喙嘴。雄野又反复做了几次同样的动作。她突然意示到了什么,突然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反应过来,迅速上了池。好大一会儿,她才想起训斥雄野一通,并拿杆子想惩罚它一下。雄野却躲到了深水下,足足憋了半小时才露出头呼了口气,又急切切地潜了下去。而按正常情况,海豚在水下呆二十钟就得上来换口气。
听完高秋萍别别扭扭羞羞答答的叙述,陈图强脸红耳赤,半天无语。
高秋萍就更加羞涩和尴尬。她想到陈图强的沉默不语,是不是在吃雄野的醋。这段时间,她隐隐感到,陈图强对自己是有那份心思的。尤其在知道她是单身后,他曾认真地问过她今后怎么过。她告诉他,命中注定跟谁就跟谁。他问她,你命中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躲开了。
陈图强今天的表现,使她心里泛起一种特殊的感觉。她想,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和他发生点什么。
这时,陈图强说话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使我的“海豚与人类有性方面联系的假说”变成了现实。近年来海洋研究界对海豚为什么吸引人类早有明确的结论,而对人类身上什么因素吸引了海豚一直没有答案。而现在,你的经历告诉海洋研究界,海豚对于人类的亲近感和友好表现,是来自于海豚对人类有性方面的要求。这虽不是海豚亲近人类的充要原因,但最其码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由。真是太让我兴奋,真是太让我高兴了。你这个发现真是太伟大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高秋萍刚才那种暧昧的心情一下子被他这番话破坏殆尽。她深深感到,他的这番与她刚才心境截然相反的言谈,严重地伤害了她。于是,她就想报复一下他,用一类智慧雄性刺激一下另一类智慧雄性。
高秋萍不动声色地说:“图强,你想知道雄野用它那物件骚扰我时,我有什么样的感受吗?”
陈图强直直地看着她。
高秋萍似乎陷入了一种甜蜜而美好的回忆,满足感、幸福感跃然脸上。
“那是我有生以来在异性面前产生的最爽的快感,是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的快感。我认为,这种快感肯定比一个男人跪着向我求婚时的感觉爽一百倍,比我第一次与男人有性行为时的感觉舒服一千倍。”
陈图强的脸又一次肝红,高秋萍以为他又有什么新的科学联想,就又恶狠地进一步刺激他。
“你想知道被雄野骚扰完,我上池后的想法吗?我他妈的真想再下到池里,让雄野再好好搞几下,甚至想好好地配合它,真正地同它过一次性生活。我他妈的想同雄野睡觉的心情,比想同任何一个男人睡觉的心情迫切万倍。雄野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强万倍,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得过雄野。在我眼里,有的男人还不如一个海兽。”
陈图强站起身来了。
陈图强都有些站不稳了。
陈图强轮圆了胳膊,一下把她扫到了海豚池里。然后,他转身离去。
这之后,俩人一周没有好好说几句话。交往中,能不说尽量不说,非说不可时,也把句子简化得不能再简化。
这天,高秋萍带来的一个新闻打破了他俩之间这种不愉快的状态。
高秋萍说,在一个叫女儿岛的地方,发现了野生海豚。
陈图强半信半疑,问:“真的?”
高秋萍就拿出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上面有醒目的通栏大标题:女儿岛发现野生海豚频繁活动。
陈图强看罢报纸,陷入深思之中。报纸在手中变成了麻花,变成了碎片;高秋萍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影像,或者说变成了一个与女儿岛海豚故事有密切关联的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