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检查前为什么不关闭电闸？难道你们没有制定操作规程吗？”郭东严厉道。

姚标不敢声言，望着等待在一旁的一个战士。那个战士胆怯地说：“郭郭司令，这这个不能怪首长……”

“哦，你是谁？”郭东抬头问道，脸上的严厉少多了。

“报告郭司令，我就是那个没有触电的操作手，士官张浩东。”

郭东马上站起来，很感谢地握住张浩东的手道：“你救了四个战友的生命，要给你记功。”张浩东低下头，声音低微地道：“首长，我不要这个军功，我的战友们，还有钟专家，听说她才刚刚结婚一个多月呢……”张浩东哭泣出声。大家都低头不语，那几个女医生忍不住抹眼泪。郭东无言地拍拍张浩东的肩膀，眼睛湿润了，和张浩东紧紧拥抱。

姚标和政委劝开他们。张浩东擦干眼泪说起事情的经过：有操作规程，只是当时听说出事了，大家都惊呆了，操作手没有记得关闭开关，与领导无关。郭东让张浩东下去休息，自己要去现场查看。姚标等人陪同。

现场已经处理完毕，专家们已经在操作室检查设备。郭东的到来让他们暂停工作。技术负责人向郭东报告事故调查和处理情况。说故障已经排除，事故原因完全是人为操作不细心所致，还有在发生紧急情况下缺乏及时的正确应对措施，建议暂停实验，进一步强化熟悉操作规程和在突发事情面前及时的正确的应对措施。实验总指挥是胡副旅长。胡副旅长说了事故善后处理。说烈士遗体已经送去总部医院冷冻保藏，等待亲属来部队协商处理。郭东当即指示，一定妥善保管好烈士遗体，让亲属来队看到的是一个和生前同样的容貌，不要叫亲属过度悲伤。又问那四个伤员是不是送医院了。

“是！都在总部医院接受治疗，已经无生命危险了。”姚标回答道。

“不行！要让他们的头脑和身体恢复到负伤前的水平！我们医院没有那个条件和技术水平立即用飞机直送北京！”郭东严令道。

身后的一个医官道：“郭司令，我们医院的水平和设备不比北京的差，能确保治疗，可是要达到负伤前的状况得看个人的机体状况和接受电击时间长短等因素决定的。”

郭东回头看了一眼医官。医官是一个近四十岁的女医生，郭东第一次露出少许笑容道：“对不起，我刚才是着急了，说话没有科学性，请包涵。我相信我们医院的医疗水平和医务人员的敬业精神。”

“这没啥，我们会尽最大能力救治和康复战友。请司令员放心。”

到这时候大家才轻松了一口气，气氛缓和多了。忽然有人惊呼道：“中将！”这一声似乎提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看向郭东的肩膀。肩章上面确实佩戴着两颗星。姚标首先祝贺道：“祝贺郭司令！”其余人都随声祝贺。郭东道：“这个没有什么，只是责任更重大了，也是为了理顺部队的领导、指挥体系而已。事故报告报上去了没有？”后面的话是对着姚标和胡副旅长问的。

“卢参谋长指示尽快查明是否是核事故，要是，以a级事故立即上报。因为，后来专家组确认不是核事故，所以按照b级事故上报了参谋部。”胡副旅长道。

郭东点头，心里暗赞卢成栋做事的稳重，幸亏没有第一时间报告，要报告了必然引起高层的不必要担心，搞不好还会引起舆论哗然，那样就是有秘密也不成为秘密了。于是，做了三点指示，暂停实验，等各个岗位值班人员完全将操作规程融化在自己的头脑里形成习惯后再开始；加强对目标的安保，严守机密，尤其是要严防敌特的破坏；配备随时应对事故的队伍。胡副旅长一一记录。

无关人员离开后，郭东请核专家说说核电池的相关技术性能问题。郭东在听了讲解后，问我不是要求你们用超导材料作为核电池的电路材料了吗，怎么没有落实？专家组组长解释说：“这个，我们想到过，可是，目前还没有使用的先例，再说超导材料能否用于大容量瞬间放电我们也没有验证过，还有一个材料昂贵和不易得到的问题。”

郭东呵呵一笑说：“验证可以马上开始，你们需要什么型号的超导材料开具一个清单，交给余先由部长，你们很快将会得到所需，至于后面的昂贵等问题在我们这里不是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

“如果我们搞超导材料验证，必须要有熟悉超导材料性质的材料专家配合我们一道攻关。”

“没问题，我回去立即办理。实验还有什么需要和问题请你们一并提出。”

对郭东的慷慨和支持，组长很感谢，说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至于需不需要特殊场所和设备，等材料专家来了才知道。郭东嘱咐姚标和胡副旅长，说实验所必须无条件即刻保证，你们要是解决不了报告我们。这个事不能拖延，我们拖不起时间。

进入防空联勤司令部，郭东询问姚标是否将量子技术使用到对空侦测上面了。姚标老实说目前还处于技术骨干的业务培训上，有这个打算，但是，我们没有那个技术能力。郭东说：“这个也是事实，不能指望你们。这样，我回去和韩冰商量，看她能不能抽出人员和你们的雷达专业干部组成一个联合攻关小组，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我判断：量子技术既然能够用于通讯也可以制造计算机，也必然能够用于雷达的对空对海探测。如若不行，我会请总部出面和潘建伟博士联系，看能不能亲自指导或者派人参与研究。”

参谋长听了眼睛一亮，说：“郭司令，何不现在就请求他们加入研究呢？”

郭东呵呵一笑道：“那可是世界领先技术，潘博士研究的方向决定了他是不可以为我们军队一家服务的。”

姚标表示他马上选拔业务尖子做好准备，等待总部来人。郭东赞同，说要查看科室和部队。姚标陪着郭东出门。他们刚刚出门，卢成栋来了电话，说实验区的搬迁接近尾声了，警戒部队已经进入接管，朱颖的实验团队正在待命。郭东问朱颖的团队是否进入安排的部队营地之内。卢成栋说还没有。郭东急忙让卢成栋什么事都不要做，亲自带人带车将研究团队所有人员和设备材料接进军营妥善安置。说现在他们是敌我双方的焦点，丝毫不可以有意外发生。在电话里不好说总部的敌情通报里就有这么一条：我们的老对手已经制定了一个针对这次试验的行动计划。尽管还不知道计划的详细内容，但是，科学家是他们必然重点关注的对象。卢成栋说他现在就去办理。郭东说还要派人一对一地安排好他们的家人，严防我们的对手拿他们的家人生事。

接完电话，郭东感到总有什么不妥，可是又不能确定将要发生什么事变，心里惶惶的很不安，于是决定不视察部队了，交代姚标他们一定要保障安全，做好保密工作。说我们离正式成军不远了，各项工作要做到既稳妥又要快捷，诸事拜托了。握住姚标的手使劲抖动，很是动感情。姚标是个血性汉子，见不得郭东如此，挺直腰杆保证道：“请郭司令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让祖国和人们失望！军人就是奉献，没有什么其他的好牵挂的！”

郭东连说了好几个好，说诸位我就听你们的好消息了。姚标等人敬礼并目送郭东登上直升机。

郭东在飞机上给金涛通报了情况，请他向总部报告，请求调派超导材料专家来部队加入核电池的超导材料研究，并请联系潘建伟看能不能派员参与量子波研究，改造或者重新设计新型雷达。金涛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一定妥善办理好。说我们提交的有些装备正是科研部门在研项目，科研单位对我们提交的设想很感兴趣，好几个研究单位正在组织专家论证，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郭东这才正式开心地笑道：“一切拜托了，希望你早点回来。我们马上要进行大气环流人工干预实验了，人手不够。家里没有人坐镇是不行的。”

金涛激动地说我办完事就归队，见证我们的跨越。

天空瓦蓝高远，云彩绚烂。郭东的飞机在云间轻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