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潜水服之后，用一根腰带把我的军刀系在腰间，王大成给我的手枪、弹匣和对讲机用塑料袋包好也插在上面，然后又拿出一瓶我自己带的迷彩油膏往脸上画，画好之后又找了块布系在胳膊上，准备上船之后蒙脸用。

王大成把他带来的那个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长枪递给我，我一看，是一把ak7，我接了过来，想了想又放下了，小声说：“不带长枪了，这玩艺儿背在身上在船舱里走，一不小心就会碰上点东西惊动对方。”王大成问：“你怎么回来？”我说：“你带着夜视仪看着那锚链，我从那爬上去，等我上去之后，你把快艇往船那里划，人救出来之后我用对讲机通知你”“好！”

我继续在快艇上待着，等夜再深一点就行动。

过了一会儿，我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了，可以行动了！我对王大成打了个手势，然后把军刀叼在嘴里从快艇左舷滑下了水。

现在虽已是初夏，可海水还是很冷，又是深夜，由于快艇空间有限，我在下水之前并没有做准备活动，这一下水，冻得我打了个寒战，还好现在还没有抽筋的感觉。

我回头望了望快艇，看到王大成趴在那里拿着ak7指向那艘船的方向，我向他竖了竖大拇指，在这冰冷的海水中继续游着，身体也慢慢地热了起来。游到船头，我停了下来，抓住锚链向上爬去，快爬到顶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听了听上面没有动静，接着又向上爬去。

我爬到船边，先是伸出头来半眯着眼睛望了望，眼前是一块货舱口的挡板，船头并没有人，我双手一使劲，抬起腿勾住船边，腰一拧翻到了船上，接着就地滚了几滚，滚到了货舱前挡板下面。我拿出嘴里叼着的军刀轻轻放下，从胳膊上解下那块布蒙住脸，心中暗道：小龙，我来了，我来救你出去！

救人

沾湿了的布蒙在脸上让我呼吸有点不通畅，我把蒙面的布扯了下来把水拧干后又蒙在了脸上，这下好多了，然后把手枪从塑料袋里取了出来插在腰间，又把背上背着的弩组装好，打开弦，装上箭。我慢慢地蹲下身来双手扒住货舱的前挡板露出双眼观察着。货舱盖并没有盖上，下面黑洞洞的，不远处船楼的舱门并没有关上，里面透出灯光，甲板的另一边有没有人我看不到。

我俯下身子，慢慢走到左舷处，探头看了看，没人，然后弯着腰向船楼那里走去，脚步又轻又快，向舱门口跑去。

就在我快到舱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我立即躲到了一个气胀式救生筏后面趴下来。脚步声渐渐加重，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清楚了。

“刚才你输了多少？”一个东北口音问。

“我没输没赢。”一个本地口音回答道。

“妈的，我今天可老背牌了，二十四圈打下来尽放枪了，口袋都见底儿了，再打我可没钱了啊。”

这时，两个人从舱门里走了出来，一个又高又壮，另一个矮一点，挺瘦的。他们两个嘴里叼着烟走到左舷处掏出老二对着大海开始撒尿，一边撒尿一边聊着天，那个矮瘦子操着东北口音继续说：“妈的，我要翻本，你身上还有钱吗？借我点”

“哎，我说，今天我也上场了啊，如果我不上场的话倒是能借给你，可我现在正玩着呢，如果再借钱给你那不是触我霉头吗？”

“那我输光了你叫我怎么打？”

“没钱就不打呗，又不是没人换你！”

我心说，他们是在打麻将啊，还有人可以替换，看来里面最少有五个人。他们两个继续聊着，那个小个子抱怨道：“唉，老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就是一条子吗？老子在我老家那瘩疙又不是没打过，要我说啊，不如找条小艇把他带出海，到海深一点的地方把他身上绑块石头推海里算了，也省得我们还要在这里看着，妈的，我一上船手气就背，一直背到现在。”

“你小子就忍着吧，老板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问那么多干吗，走，抽支烟然后回去打牌。”

他们抖了抖老二，把老二塞回裤子里，那高个子拿出烟来递了一支给他的同伴，往回走去。

此时我心里一动，妈的，抓个家伙过来问问。心里打定主意，我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他们经过我躲藏的这个救生筏边上的时候我就向他们直扑而去。我跳起来一个手刀把那个高个子砍晕，落地之后一把捂住那个小个子的嘴，军刀已

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同时出脚一蹬那高个子的身体，让他斜着倒在我刚才藏身的那个救生筏上不至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发出声响惊动里面的人。接着，我把那个小个子拖到挡板那里，把他放倒在地，而我手里的军刀也始终架在他的咽喉上。

“问你几个问题，”我低声冷冷地道，“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就能活命，你也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哼！”我冷哼了一声握刀的手上加了点劲，顿时他的脖子就被锋利的军刀划开了一条口子，吓得他连忙说：“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说，我全说，你别杀我，别杀我。”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没骨气的家伙！

我还是冷冷地问：“被你们抓到的那个警察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就在这条船上。”他答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在这条船上，说，他被关在哪了？”

“在轮机舱里。”

“你们在船上有多少人？都在什么地方？”

“一共有七个人，我……我和大狗熊，就是刚才……被你打晕的那个，我们两个出来透透气，我们刚才在餐厅里打麻将，里面还有三个人，还有两个现在轮机舱看守那个条子，他被我们打了针，现在睡着了。”

我一听这话，扬手给了他一耳光，低声喝道：“妈的，你们给他打了什么针？打几针了？”

那家伙的声音现在都带了哭腔，“不是……不关我事，是老大让打的，打的是白粉，今天晚上才第二针”

妈的，这帮混蛋！我反手拿刀柄把他也敲晕了过去，然后把趴在救生筏上的另一个拖了过来，掐他人中把他给弄醒，审问了一番，跟那小个子说的一样，不过这家伙比他的同伴强多了，他的后果就是腿上多了两道伤痕。我再次把他敲晕，然后把他们袜子扒下来堵住他们的嘴，又从边上找了根绳子，把他们绑在安放救生筏的架子上。

把他们两个安置好了之后，我一手拿着弩，一手握着军刀向舱门走去。

进门之后是一条通道，在通道的舱顶上有两盏昏黄的白炽灯。我轻手轻脚向里走去，餐厅就在船楼的第一层，我走了二十多米就到了。餐厅的门是开着的，我站在门口阴暗处向里瞧去，只看见在一张餐桌上坐了三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而我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面对着我坐着的那个人的样子，还有一个侧对着门口，另外一个背对着我。他们坐在那里一边数着钱把玩着麻将牌一边聊着天。

我举起弩瞄向背对着我的那个人想要扣动扳机，却又放下来了，唉，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吧，摸到轮机舱里是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从刚爬到这条船上来我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尤其是在得知小龙被他们打了海洛因之后，我的这种冲动就更强烈了，那就是把这条船上的人全杀掉！这时，我突然发现船舱里有一面镜子正对着我，我的一张脸出现在镜子里面，嘴角微翘，面容扭曲，双眼

布满了血丝，显得无比的狰狞。我连忙偏过头，身体贴住舱壁，妈的！我怎么能犯这种错误！还好里面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我。

我又陷入了自责之中，还好他们只是普通的小混混，警觉性没有那么高，如果在正式出任务的时候犯这种错误那我的小命早完蛋了！我心一横，把军刀插回刀鞘，弩交到左手拿着，右手拔出手枪拉开门冲了进去。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我低声喝到，而那三个人被我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钱和麻将牌慢慢地举起了双臂。

“都给我站起来！”我说。

他们三个站了起来。三人中间的那个家伙故作镇静说：“朋友，你哪条道上的？知道这是谁的船吗？”我二话没说，左手一甩，扣动了扳机，只听得“绷”的一声轻响，一支弩箭射入了他的胸口，而我趁着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丢掉手中的弩，把军刀拔了出来向前一甩又结果了一个。第三个人已经吓傻了，举着手张着嘴站在那里，我冲上去一下子把他摔倒在地，接着，顺手把插在他的同伴身体上的军刀拔了出来，然后俯下身去，把枪丢在一边，把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的右膝跪在上面压住，伸手按住了他的嘴。

我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军刀上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躺在地上的那个可怜虫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挣扎着想要甩开我，可我压在他胸膛的膝盖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动弹不得。他的眼睛显得十分惶恐且无助，而我丝毫不理会，继续做我的事情。

我反手握刀，刀背紧贴小臂，俯下身子把刀锋在他眼前晃了晃，经过发蓝处理的灰黑色刀锋在灯光下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他见了之后两眼更加惶恐，眼泪都流了出来，额头也冒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又加大了挣扎的力度，腿不住地蹬着，我回手一拳打在他的肋下，打得他一声闷哼，消停了一点，我又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准位置，手腕发力，锋利的刀锋进入了他的皮肤，割断了他的气管。顿时，他双腿猛地一蹬，我一个没注意被他甩下身来，接着，就看到他双手抬起捂着脖子，肺部的空气从伤口流出与鲜血混在一起形成血红色的泡沫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他努力张嘴，胸膛猛烈起伏，却没有一丝空气还能进入他的肺里，他的身体不停地抽搐，肛门括约肌已失去作用，我已经闻到了一股臭味。

我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杰作，面目狰狞，脸上的肌肉也抽搐着，直到眼前的人渐渐地不动了，这时心里产生了一种满足感，让我觉得很舒服。

时候不早了，小龙还没救出来呢，我把弩捡起来，拉开弦，又压上一支箭，按脑中图纸的指示向轮机舱走去。

一进轮机舱就看到佟小龙垂着头被绑在一台机器上，在他前面过道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杯盘狼藉，边上两个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刚才我在上面已经玩够了，再说现在也已经看到小龙了，我也就没心思再玩了，上去给了他们一人一刀解决了他们。

我来到佟小龙身前，伸手把他的脸捧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是苍白的，双眼紧闭，嘴角有一条血迹，脸上还有些伤痕，衣服上都是油污和血迹，看来他受了不少罪。

现在我不打算弄醒他，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做的这一切，而且这艘船我也打算一把火烧掉。这里是轮机舱，油料少不了。我拿出一个弹匣，从里面退了几发子弹出来，又找了一把钳子，把子弹的弹头拔下来，倒出火药，堆在柴油机的油泵那里，然后又从尸体上找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着，插在火药堆上，等一切准备好了之后过去把小龙解了下来，把脸上的蒙面巾扯下来蒙在他眼睛上，扛起他就向外走去。

走到甲板上，我看到那个气胀式救生筏，灵机一动，走了过去，先解开固定装置，拉住放气的绳子，把救生筏向下一推，落入了海中，然后我顺手两刀把一开始被我抓到的那两个家伙杀掉，然后拿出对讲机通知王大成，告诉他我这边已经搞定，接着，扛着佟小龙跃向海中。

安全事故

在快到水面的那一刹那，我把佟小龙扔了出去，他的身体平平地落入海面，而现在的强大的冲力使我一下子落到了水底，我的手已经插进了海底那松软的淤泥中，我猛地一挺腰，蜷腿一蹬，把手抽出来，然后向上一窜，钻出水面，紧接着就向佟小龙落水的方向划去。

这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我找到佟小龙之后他没怎么呛到，还昏迷不醒着，我左臂搂住他的头，右臂划水，向刚才被我扔下来的救生筏那里游去。此时那个救生筏已经充气完成，一个带着篷子的橡皮筏子正漂浮在那里。我拽着小龙游了过去，扒住橡皮筏子，等着王大成把小艇开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王大成开着小艇过来了，可他一时还没发现我们，开着小艇绕着船慢慢地开了一圈才找到我们。他用浆把小艇划了过来，他看到小龙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尤子，小龙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