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真的假的？不是玩具手机吧？”

那小姐笑说：“当然不是，插上手机卡就可以接打电话。我们这里还代售手机号和充值卡呢，小姐要不要买一张？”

“都有什么号？拿给我看看。”陈上替唐译选了一个手机号，把手机递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唐译拨通家里的号码，兴高采烈地说：“妈妈，妈妈，我吃饭中了一个手机。这就是我的手机号……”她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陈上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她手机，“你按1就可以直接拨通了。”唐译拿着手机爱不释手，把自己记得的电话号码全部输进去，“这是家里的，这是爸爸的，这是外婆的，这是学长的……”

“哪个学长？”陈上突然问。

“谢得啊。”唐译干脆在高脚凳上坐下。

“你以后少跟他说话，听见没？”陈上闷声闷气警告她。

唐译心情实在太好了，一个劲的乱点头，“嗯嗯嗯，知道啦……”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浪漫，送手机送的这么别出心裁……”陈上听见前台的几个女服务员背对着他们咬耳朵，忙说：“走啦，别玩了，雪越下越大了。”不由分说推着唐译往前走。

出得门来，唐译站在那里四处张望，“我的车呢？”问了餐厅门前的保安和守自行车的大爷，都说没有后，她苦着一张脸说：“人家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果然是这样。你看，刚中了一个手机，自行车就丢了。”

陈上安慰她：“好啦，新手机总比一辆破自行车贵。”

“问题是，这是文倩的自行车，回去我怎么跟她交代？”

“说不定你下次抽奖可以中一辆自行车哦。”

“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再说，好运气得留着关键的时候用。”唐译白了他一眼，看了眼昏暗的天空，“下雪天黑得早，我回去了。”

地铁里人特别多。两人随着拥挤的人流上楼梯，下楼梯，转弯，头顶吹过一阵气流强大的暖风。

陈上拉住要去对面等车的唐译，不紧不慢地说：“七月十五鬼节那天傍晚，我站在一家摊贩前买孔明灯。突然一个人死拉活拽拖着我离开，指着地上一堆的东西要我帮她提。我一开始不肯，问她凭什么，她说‘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就帮她了。结果她见到我大叫一声‘鬼啊’，就跑了。”

唐译睁大双眼看着他，“你——”她吃惊地说不出一句话，随后只觉得脸红耳热，臊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这时候广播响起来，提醒乘客列车马上就要进站。“地铁来了，我走了。”唐译呆呆地说，慌慌张张扭身跑走了。陈上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她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转过身面对陈上站着，地铁门缓缓截断了两人相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