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37
|本章字节:4716字
楼辰微微抬头瞟了她一眼,在她清冷的目光下,夙素撇撇嘴,没得反驳。
原来是又闯祸了,燕甯好笑:“你有十八莲步傍身,还怕被小姨抽筋剥皮啊。”
说起十八莲步,当真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无上轻功。快比飞鸟,身似惊鸿,只需一眼的时间,那身影便可飞闪出数十丈之外,提气一跃,不需借力便可云梯直上,可达十丈有余。
她真要跑起来,夙凌怕也是赶不上的。话说夙素能炼成这门绝技,实在要感谢她娘亲顾云。身为夙家唯一的千金,夙素向来谁都不怕,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姨丈,她偶尔也敢顶嘴使坏的,唯独一个人,只需轻哼一声,她立刻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耷拉下来。只是这夙姑娘自小便不是个乖巧之人,要她不捣乱偷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从小到大自然少不得被顾云修理。
因着顾云剑法高超耐力惊人,偏偏不会轻功,为了能躲过顾云,夙姑娘其他功夫平平无奇,脚下功夫可丝毫没有闲着,苦练轻功,从她十二岁之后,顾云便很少能在气头上逮到她过。
就像……现在,楼辰和燕甯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流光一般的闪过,桌上只剩下被匆匆扔下的茶杯还在咕噜咕噜的转,哪里还有夙素的影子。两人对看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不消说,定是小姨来了。果不其然,一声低呵在门外响起:“夙素——”跑得再快,终是要被罚的,校场蛙跳了三十圈,夙姑娘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下,两条腿抖得像筛子似的挪回了房间,在床上赖了两天,终是迎来了她十六岁生辰。
闺阁厢房里夙素懒散的躺在床上,就算屋里来了人,也赖着不起来。
“夜明珠还要不要了。”燕甯手里把玩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即使是大白天,都还能看见它淡淡的光辉,夜色中自不必说了。
床上的人白了她一眼,翻了个身,哼道:“不要了,都挨罚了,还要它干嘛。”
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夙素看着面前的锦盒,开心的坐了起来,急不可待的打开,锦盒里躺着十来颗墨绿色药丸,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夙素眼前一亮:“暖馨丸?!还是辰姐姐最好!”
卓晴为了医治调理楼夕颜的身体,潜心学中医,中西医结合,医术是越来越好了,楼辰自小聪颖,耳濡目染之下,医术自然不低,她偶尔还会做一些活血化瘀,止痛生肌之类的药丸,对于夙姑娘这种时不时要挨剐一顿的主来说,自然是好东西。
楼辰淡淡地回道:“省着点用。”
“知道的知道的。”夙素一边说着,一边把两颗药丸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燕甯摇摇头,都已经疼了几天,忍忍也就好了,她还连吃两颗,这叫省?反正楼辰都不说,宠着她,燕甯也懒得说她,将手中一个长方形盒子递了出去。
什么东西?夙素有些好奇,打开盒子一看,竟是一张牛皮制的穹岳地图。
地图这东西确实少有,若换了寻常人家,也算是珍贵之物,只是对夙素却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夙家各种地图多得是。夙素意兴阑珊的把地图丢回盒子里,问道:“甯姐姐,你送我地图做什么?”
将地图拿出来,铺在桌上,燕甯眼光落在地图某一处,目光有些灼热,“整天闷在京城,你们都不觉得无聊吗?”
“当然无聊啊。”看看摊在桌上的地图,再看看燕甯,夙素终于舍得爬起来,撑着下巴,笑道:“甯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燕甯抬起头来,颇有些神秘的笑道:“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
“怎么个赌法?”
“天下之大,看谁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一件珍宝。一年为期,明年这个时候咱们比一比。”
“一年?这是要离家出走啊?!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夙姑娘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却闪着点点兴奋的光芒。
“那你到底赌不赌?”
“赌!”一个字,把夙姑娘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展示得十足十。
燕甯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楼辰,楼辰素来是个面瘫,又不多话,但是心思却异常敏锐,燕甯显得有些紧张,“你呢?”
楼辰扫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再看了一眼燕甯,难得的扬了扬嘴角,回道:“好啊。”
三更天,夜色笼罩下的皇城寂静而清冷,三道身影一路狂奔到城墙之下,一跃而起,竟攀上墙头,再纵身一跃,便轻盈的落到城墙之外,三丈有余的城墙,对于她们来说形同虚设,可见三人武艺不凡。
三人跑出百来丈后便停下脚步。
“一年为期。”
“保重。”
简单说了几句,三人头也不回往三个方向跑去。
燕甯一路往前跑,心理却在默默的道歉,辰,素素,对不起,我必须要去那个地方,唯有把你们也骗出来,分散家里人的精力,他们才不能这么快把我带回去,原谅我,原谅我!
相较于燕甯的急切,夙姑娘就悠闲多了,一心想要见识大海壮丽景色的她,自然选择了东海,等她玩够了再去聚灵岛上看望一下敖叔叔,顺便讨一件宝贝,一年之约说不定还是她赢呢!
楼辰则是目光清冷,神色寡淡,脚步从容,甯刚才是往西方去了,那……她就走得远一些吧,燎越如何?
三个人,三种心思,无论如何,她们的旅途就此展开。
冒城,是穹岳最东边的城镇,再往东去十来里,便是东海海岸。东海近海海域广阔,海面平静水产丰富,故此这临海的边城小镇,也异常的繁华热闹,赶上水产大量上市的时候,就更不必说了,来往客商早早的就等在这里,大小客栈人满为患。
巷子里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此时也是生意兴隆,大堂里人头攒动,一个身穿灰蓝麻布短衫,头带小毡帽的少年从人来人往的大堂里走了出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东张西望,神情闲散,和街上闲逛的少年没什么两样,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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