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桦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42
|本章字节:15858字
这几天,安梅心情一直不好,总是这样或者那样的小事纠缠着她。眼皮又跳个不停。她有时特别迷信眼皮跳的事,她年轻时,母亲经常对她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本来,她也不信,有一次,她右眼老是跳,结果,她差点和一辆出租车撞上,出了事后,眼就不跳了。
她偏偏跳的是右眼,为防止右眼老是跳,她用一块纸贴在了眼皮顶上。
果然,三天后,女儿的班主任秋扬眉打来电话,要来家访。按以往的经验,秋扬眉一来家访就是有事,否则,她从不来家访。安梅不知道小惠发生了什么问题。努力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女儿会有什么问题,最近考试没考好,安梅都知道,安小惠一五一十地把原因全告诉了她,这不,为了把学习跟上去,这些天,她一直住在同学田甜家里,田甜学习不错。小女孩长得也好,嘴巴也甜,挺招人喜欢的。田甜也经常到安家来。女儿和她在一起,安梅很放心。
如果不是学习上的问题,就是早恋问题,这个问题安梅早就隐隐地担心,她也一直暗暗观察女儿的一举一动,女儿今年18岁,她在几本书上看到说,女孩子这个年龄特别容易对异性产生好感,那种朦胧的情感如果掌握不好分寸的话,就会演变成男女间的情事。怎么样让女儿安全渡过青春期,而且要不影响她的学习呢?安梅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这事,但是,她仔细观察过女儿,她真的一点风吹草动也没看出来,女儿的性格时而外向,时而内向,喜欢唱歌跳舞,喜欢和朋友在一起嘻嘻哈哈。有时,看上去她像个大孩子,很成熟,有时,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家里的电话,从来也没有一个男孩子打来。
所以,也不应该是早恋的问题。
那么,秋扬眉会跟她谈起什么呢?
秋扬眉说她晚上来。所以,安梅从客户家里出来,尽管打扫了一天的卫生,腰酸腿疼,还是加快了脚步,天天给别人家打扫卫生,把别人零乱的家收拾得一干二净,却没有时间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家。
她想在秋扬眉到来之前,把家收拾一下。
晚饭也没顾得吃,安小惠不回来,她也就不用做晚饭,买个馒头对付一下就行了。安小惠不在家吃饭,安梅通常是这样吃饭的。
家里真的是很乱,床上扔着被子和衣服,写字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装衣服的纸盒子,电视放在墙角里。屋子小,什么东西都在这一间小屋里,就显得窄巴了一些。她把床上的被子叠好,又把小惠的衣服挂了起来。写字台好久没擦了,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她想把有些东西放到抽屉里,但里面塞得乱七八糟的,她索性把它抽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面上,重新收拾一下。写字台立马干净了许多。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最后用抹布擦桌面时,才发现一张名片还落在上面,安梅把名片从桌上拾了起来。
这是一张淡粉色带着香味的名片。手指一触,清香就从名片上散发出来,如果不是名片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安梅也不会看它第二眼的。这张名片有点与众不同,一是它别致的设计。二是它背面上的一行字。
那行小字是这样的:
如果你的每一个夜晚都很寂寞,空虚,那么,请来纤丝鸟歌房来听歌,喝茶,甜咪小姐随时恭侯你您。
名片的正面是纤丝鸟三个大字。背景是纯白的,字是红色的,像一团初夜的血,那么醒目,耀眼。
安梅看着那一行字觉得好笑,这不是公然向男人发出挑逗吗?这不是公然诱惑他们吗?天下真的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就连她都对这样的挑逗感兴趣,张名片让她充满了好奇。勾起了她的了解欲。
纤丝鸟她知道,秋川市很有名的恋歌房,在秋川市,几乎没人不知道纤丝鸟的,也可以说,那是秋川市的象征。在百事旺大酒店的下面。百事旺是秋川第一个五星级酒店。关于百事旺的小道消息不知有多少个版本?每一个版本,都那么动听,吸引人。
据说,那里的服务员,清一色的模特出身,都是从全国各地花高价请来的佳丽。眼睛太大了不行,太小了也不行,嘴巴要那种看上去就很性感的,稍稍厚一点的。经常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是喜红楼的小姐跟某某局长好上了,某某小姐跟某某书记好上了,小姐死活要嫁他,他死活不娶,怕影响仕途,小姐为拴住一条大鱼,只好委曲求全。但也有不怕的,安梅就从同事口中知道她们大地集团公司董事长雄跃国看上了纤丝鸟的一名唱歌的小姐,小姐真名马小丽,身高170厘米,瓜子脸,杏眼,眉毛细细的,稍稍往上吊一点,且吊得恰到好处。现在不是流行吊角眉吗?马小丽就是这种形状的眉毛。她的嘴巴有一点大,与好莱坞性感女星茱莉亚·罗伯茨的嘴的形状差不多,嘴唇厚得可爱,厚得性感,厚得让男人一眼就忍不住要心动。还有,她的鼻子也有茱莉亚·罗伯茨的风味,长长的波浪发,染了金黄色,眼影涂成了深兰色,火红的祺袍裹着窈窕的身段,如此装扮可谓万千风情,可谓与国际接轨,。
雄董事长已经是50多岁的老男人了,对如此年轻如此妖娆的马小丽能不春心大动,能不怜香惜玉吗?他背着老婆找小姐的绯闻还是弄到他老婆的耳朵里了,他老婆是他在农村时娶的一个乡村小学的临时工,当时,雄董事长还不是董事长,他还是乡里的一名临时借用的新闻报道员,所以,他的老婆凡春小能嫁给他就不错了。事宜上,凡家父母根本就没相中雄跃国,一是没相中他的五短三粗的个头,二是也没看中他的家境,雄家弟兄五个,雄跃国是老大,他父亲老实得一脚揣不出个屁,家里穷得吊毛没有,凡家的女儿虽然不是金枝玉叶,但是,因为家境好,父亲凡东力是小学校长,也算得上村里的知名人物。他的女儿怎么能嫁一个这样一个穷家?
女儿凡春小死活就是认准了雄跃国。非他不嫁。事实上,只有凡春小明白,她不嫁也不行,她怀了雄跃国的孩子。雄跃国人长得是不怎么样,凡春小嫁给他,人们都说是一枝花插到牛粪上。雄跃国人长得不怎么样,但能说会道,轻而易举地就把凡春小弄到手了。都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雄跃国却创造了一百个可能的理由!
凡春小想不到的是,娘家人死活看不上的丈夫,在仕途上一路像是牛市一样,狂升不止。竟然从临时报道员转为正式工作人员,又升为宣传委员,继而是副书记,乡长,县委宣传部长,接着秋川市改县建市,成了地级市,雄跃国又当上了乡镇企业局的局长,兼大地公司的董事长。熬到董事长这一天,一生已经过去了大半,对人生的感慨也就颇多起来。他对当年凡家人对他的羞辱至今还耿耿于怀。老泰山去世了,舅哥们自己过日子,他的一腔怨气也就咽到了肚子里。
这时候,他遇到了纤丝鸟歌房的服务员,马小丽。两个人很快就好成了一个人,也由地下转到了地上。也就让老婆抓住了把柄,雄董事长也就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你不让我跟马小丽在一起,我就跟你离婚!跟他吃苦跟他奋斗了一生,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己是人老珠黄的老婆凡春小差一点气死过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丈夫离婚的,更不想让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的。凡春小,这个在丈夫眼里早已经是过时的女人进行了歇斯底里的反抗。她先是对丈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他一起回忆他们年轻时的爱情,跟他回忆她是顶着怎么样的压力嫁给他的。
雄董事长眼睛一瞪:“那时我们不懂爱情,我都不懂!你懂什么爱情?”
凡春小对丈夫的解释哭笑不得,他这是为自己的风流开脱罪则。既然说不通丈夫,只好去找那个女人谈谈。她要让她明白爱上别人的丈夫是不道德的,拆散别人的家庭更是不道德的,爱情应该建立在双方都幸福的基础上,建立在光明正大的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倘若这样,这就不是爱情,是可耻的第三者,是插足!
马小丽是不好约的,即使是雄跃国的老婆,名正言顺的董事长太太,也约不出来她。约不到马小丽,凡春小开始给马小丽打电话,她一听是雄跃国的老婆,非但没害怕,还在电话里把凡春小骂个狗血喷头,骂她人老色衰,没有***,骂她阴冷,不解风情,然后就扣了电话。再打,再骂,打一次骂一次,凡春小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连话也递不上。最后的一个办法就是到百事旺她们的房间里去,亲自去找她。赶得巧,正好碰上雄跃国与马小丽在一起,你猜怎么着?凡春小是进得房间了,但是雄跃国和马艳小正柔情蜜意呢,不知哪个保安,听说她是雄董事长的老婆,就把她引到雄董事长房间的门口,然后退下。
结果,被凡春小打扰了好事的雄董事长一看是家里的黄脸婆,就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不说话,他不说话,凡春小就有一肚子话机枪扫射一样从胸膛里喷了出来。凡春小冲上前去,抓住雄董事长的衣领,当着马小丽的面,要他指责马小丽是妓女,是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是下三烂。雄董事长二话没说,伸手就给了凡春小一个响亮的耳光。雄董事长一边打他的老婆一边愤愤地说:
“你说谁是***?”
在一边的马小丽用手击掌,冷笑道:
“很好听,比音乐还好听,再来一下!”
雄董事长就再来一下,凡春小哪里是雄跃国的对手,打也打不过挣扎也挣扎不动,只能任响亮的耳光在自己脸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落下来。马小丽是指挥,一直到凡春小跪在地下求饶,才住手。凡春小一句话没说出来,晕头转向,满脸是伤,呜呜咽咽地跑出了百事旺。
婚是没离,不过雄董事长也不回家了,所有的人都称马小丽为雄太太,为董事长夫人。
这事在秋川市传得家喻户晓。也有知心朋友劝告雄董事长还是注意点影响为好。
雄董事长眼睛一瞪: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追求爱情,有什么错吗?”
安梅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同事对她说过的雄董事长的这段艳闻。不过,随着大地集团公司的破产,雄董事长的爱情童话也解体了,马小丽去了深圳,雄跃国又回到他老婆身边,得了癌症。不死不活地喘着气。
她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那张名片上。她还在寻思着甜咪是谁?这样一张充满挑逗和诱惑的名片怎么会跑到她家里?她从来没见过这张名片,这个家,除了女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来,那么,这张名片是她带回来的?她又从哪里带回这一张名片?是谁给她的?她怎么又会跟纤丝鸟联系在一起?
安梅的脑子里产生一连串的问号。
纤丝鸟歌房的大老板王大奎是个什么人她很清楚,曾因盗窃被判刑四年,出狱后做了几年小贩子,什么热销卖什么,两年前,他居然盖起了秋川市首屈一指的大酒店,百事旺大酒店,五星级标准承建。在当时,整个秋川市是一件极其轰轰烈烈的新闻,酒店开业剪彩时,秋川市市长都来了,秋川市的党政军领导都来了。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各式高级轿车排了一大溜。
王大奎身穿黑色西装,板寸头,手指上套了金光闪闪的钻戒,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他的那双三角眼一眯,和他的长相很不谐调。据说,那天,50名身穿旗袍国色天香的美女把秋川市人的眼睛都看花了,看直了,看呆了。那天,只要去百事旺大酒店,酒水全部免费,不论身份高低贵贱。尽管王大奎这几年做了一些公益事业,但是,秋川市的老百姓一提起王大奎却没什么好印象。
百事旺经营得是很红火,很多人说,那不是王大奎的本事。是那里的美女效应。如果那里放上清一色的和尚做服务,用不到三天,就得关门。后来,又有了专门的恋歌房——纤丝鸟恋歌房。
安梅正寻思着这张名片的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把名片放到床头一边,转身去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女儿的班主任秋扬眉,这个和安梅差不多同龄的女人看上去要比安梅年轻得多,皮肤保养得很好。一身职业套裙,显得落落大方。
安梅又点不好意思,上次家访是在半年前,那时,她和安小惠没搬出原来的楼房。而这一次,却是在亭子间里,把秋扬眉让到屋子里以后,安梅不知道是让秋扬眉坐到床上还是坐在哪?屋子里没有沙发。挤挤巴巴。所以,安梅的脸一直红着,家里的这个样子让她在秋扬眉面前抬不起头来。
家里一点水果也没有,安梅忙着给秋扬眉倒水,
秋扬眉用手势制止了她,环视了房间一下,她没想到安小惠和她母亲竟然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而这一切安小惠从来没对她们说过。如果不是因为离学校近,熟悉这一块路,真的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
秋扬眉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她有点同情安梅。以前,她们两个人做为秋川市的三八红旗手共同出席过表彰大会。秋川市的妇女界名人竟然生活在这样一种环境中。
命运真是一个无情的家伙。
“秋老师,我们家小惠在学校怎么样?没有不听话吧?”安梅见秋扬眉一直没说话,就主动把话题引上来。
“她们这个年龄不能用听话不听话来要求了。我是随便和你聊聊的。尤其是她最近的思想状况。”
安梅点点头。
“这几天,她对我说成绩没考好,想补上来,就住到田甜家里,和她一起学,我就同意了。”
秋扬眉哦了一声。
“是不是她在学校表现不好,惹你生气了?”
秋扬眉摇摇头。“还算是听话,因为是高三最后一年,对她们以后人生的去向都很关健,所以,我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学生的思想状况,”
“她以前也跟我说过,不想读,想帮我挣钱,我不让她,她小姨也不让,她就再也没跟我提过!”
“那你说她是想到社会上打工?”
“很早以前了,是上高二的时候。她现在没这个想法。”
“那她课余时间也经常和他哥哥在一起玩吗?”
“哥哥?她哪里有哥哥?”安梅反问秋扬眉。
“我是随便说的,我是说,或者她很喜欢和她表哥在一起,这也是很正常的。”
“表哥也没有,我在家里是老大,我妹妹的孩子还小,都是女孩。她到是经常对我说,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可惜,一直没有。是不是女孩子都希望有一个哥哥?”
“或许是吧。不过这要因人而宜。”
秋扬眉的表情掠过一丝怀疑。那么经常来找安小惠的长发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表哥。她在撒谎。
秋扬眉怀疑安小惠是在早恋,她不能把她的情况一直瞒下去。直接告诉她母亲,这有利于掌握安小惠的情况。但她也只是说安小惠上课不是睡觉就是走神,成绩严重下滑,而且,晚上自习经常无故旷课。
秋扬眉没对安梅说安小惠早恋,她想抽个时间亲自跟她深入的谈一次。这也是她做为老师的责任。而如果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她母亲,她怕安梅采取过激行为。在这件事上,很多家长都采取过过激行为。
“不过,她经常旷课。”
经常旷课?
安梅愣了一下,不会吧,女儿这些天的学习劲头特别高,她不是跟田甜在一起学习吗?她怎么会旷课?小惠前几天还跟她说,一定要给她考最好的大学,要给她一鸣惊人!女儿还说,她要通过自己的能力让老妈生活得好一点。让她等着瞧呢?女儿说这些话时,安梅心里很安慰的,她感觉女儿越来越懂事了,有些事不用她操心,尤其是在早恋这个问题上,这已经成了很多家长头痛的问题。管严了不行,不管放任自流又怕孩子走上下坡路。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难道小惠在跟她撒谎?女儿从来就没跟她撒过谎。她也看不出女儿是对她撒谎。
“是的,她晚上经常旷课,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所以,我才来找你谈谈的。”秋扬眉见安梅有些怀疑,又郑重地重复了一句。
“她不上课,那晚上去了哪里?”安梅嘀咕了一声,然后,就要往田甜家里打电话,秋扬眉制止住了,最好不要惊动她,要暗中调查清楚再去找她谈谈。现在的孩子自尊心都很强,轻意不买大人的帐。
“最近,家里有没有一个男人来找她的电话?”秋扬眉试着问。
“没有。就连女孩子的电话也没有。”安梅实话实说。“是不是她在外面早恋?”
“我只是想,没有更好,有的我们就该采取措施。”
看来,安小惠的母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秋扬眉想,那么,安小惠天天晚上旷课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秋扬眉问过田甜,一问三不知。所有的人都知道安小惠和田甜是好朋友,现在两个人又住到了一起。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不说是在严守秘密。这就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安梅也感觉到秋扬眉为什么要来家访了。既然说女儿今晚没去上自习,那么她呆在田甜家吗?当着秋扬眉的面,安梅把电话打到了田甜家。是田甜的母亲接的,她告诉安梅,田甜和安小惠在学校上晚自习。安梅吱吱唔唔。不好意思直说。田甜的母亲问安梅是不是宝贝女儿住她家不放心?
安梅说不是。女孩子大了,当母亲的应该多关心关心才是。
都是女人,都有一个年龄相同的宝贝女儿,自然,共同的话就多一些。田甜的母亲说她不怕女儿花钱,也不怕她贪玩,就怕她被着大人早恋。还好,她的女儿没有,而且学习也不错,这她就放心了。
安梅尴尬着,要不,就嗯嗯地算是回答。放了电话以后,有好一会儿时间,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田甜家没有,学校也不在,那么,她能去哪里?分别给妹妹家,父母家打过电话,都说小惠没去,爷爷奶奶家不用问,因为她从来不去。她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你刚才说什么?有没有一个男人来找她?你见过有男人找她?”安梅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秋扬眉。
“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我怀疑安小惠这些天逃课是跟一个男人有关。”
“你是说她在背着我们谈恋爱?”
“不能肯定这么说。但有可能是与这个找她的男人有关。”
话说到这种程度,安梅也明白,秋扬眉没明说,但那意思是女儿在早恋,在为了一个男人逃课。这就是说安小惠变坏了,她在课堂上公然睡觉,打哈欠,最后又理所当然的逃课,如果事情再往下发展下去,后果简直就不敢想像。
女儿这一代多是新新人类,她们标傍的是自由,无拘无束。丢掉传统是她们的口号。这样的一代早已经不把谈情说爱当成一回事了,记得有一次,安梅在大街上,看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他们看上去最多不到二十岁,女孩子当着很多人的面搂着男孩的脖子,问男孩喜不喜欢她?
男孩说喜欢。
女孩子娇滴滴地往下问:是喜欢几天还是一生一世?
男孩问女孩子:你喜欢是朝朝暮暮还是一见钟情?
女孩子哇的一声,吓了周围人一大跳,纷纷扭头看她,女孩子不以为然,接着哇塞。
你不是老古董吧?现代人谁还喜欢朝朝暮暮?就是油漆也有失效的时候,何况人呢?我跟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最多好三年,三年之后,再呆在一起就跟油漆到了保质期一样。
安梅的脸色不好看,青白着。她坐在那儿,就想起了这一暮。女儿会不会也和她见过的这个女孩子一样跟那个男人这样在一起?想到了这一暮的安梅不知道怎么对秋扬眉说话。如果女儿真的因为早恋影响了学习,影响了考大学的前程,等于把安梅后半生的希望都给毁了。她吃苦耐劳,她四处给人做家务,从不吃一顿好菜,穿一件好衣,就是为了省下钱,让她好好学习,考一所好大学。可是现在,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天天逃课,放弃了学业。
安梅气疯了。如果不是秋扬眉在,她一定会冲出家门,去找安小惠,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狠狠打她几十个响亮的耳光子,让她小小年纪就去跟男人在一起!
秋扬眉什么时候走的,又说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了。她的大脑一直处于混乱和空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