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人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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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却说延安广播中原突围情况道:
冲出了铁路包围圈以后,在湖北枣阳与河南邓县之间,是一片大平原。我们的部队分路沿着大道前进。东一路,西一路,走得很整齐,大家互相监督,不踏青苗地,庄稼三四尺高了,这是人民的血汗,谁会不爱护呢?在路旁,在村口,男男女女,许多老百姓,送来一大担一大担的开水。还有西瓜、小瓜……卖的时候总是不肯要钱。可是,公买公卖,是八路军的纪律。老百姓纷纷传说:“红军又来了!”原来以前红四方面军到过这里的。他们扶老携幼的都来看红军。听说蒋军吃了败仗,有的老人还向我们拱手庆贺。他们说:“反动派在做梦!八路军、新四军神通广大,还能给他们消灭?”他们过去把伪军叫做“伪洋人”,现在他们说:“老蒋这小洋人比老汪这伪洋人还要狠毒;我们更受不了!”
那时候,蒋军还是追来。天天出动几十架或一百来架飞机。有一次远远地听得见猛烈的轰炸,后来从俘虏的口中才知道,原来是炸了他们自己人第三师,死伤了三四百人。我们不但没有遭受损失,炸死很多鱼,还吃到鲜鱼。战士们高兴地说:“这些空军不是卖国贼,一定是反战英雄,刘善本的朋友,来慰劳我们哩!”
前面横着两条大河:唐河、白河。水都很急,岸边全是泥。当地老百姓自动开来许多船,很快地将我们一批批送过去。最使人感动的是,许多老婆婆、大嫂子也都紧张地撑船。水流那样的急,浪花溅得很高,水声也很大。他们高声喊,拼命撑,一船一船把队伍迅速送过去。
在岸边,旅、团的首长,都在扶彩号上船,然后是妇女,然后是战士。首长们不到最后都不肯上船!他们嘴里不断地叮呼着“坐稳!坐稳!妇女们坐中间!少坐些人,不要太挤了!当心!”于是,一船又离岸了,……当蒋军追到唐河,我们的部队早已过了白河。蒋军追到白河,我们的部队已经望不见了。
豫陕边荆紫关,两边连绵不断的大山,中间一道大川,旁边有汽车路。阴险狠毒的反动派,早已调兵遣将,在山上山下布置好。满山满谷,那么多的兵,仿佛要用士兵的血和枪炮,来堵塞我们的去路,王震将军带领部队破关(李先念将军冲出了包围圈,已经带领部队从另一路打出去)。那天,雾气很重,路很泥泞,川里不好过,就走山。
破关,战斗很残酷!必须将一路上的阵地一一拿下,消灭了敌人,才能过去。山是多么险峻呵!大石山,二三十里高。荆棘,荆棘。沙石,沙石。又下过大雨,滑得厉害。许多地方,都是黑石岩,开天辟地都没有走过人。可是部队冒着枪弹的雨,冲上去,杀过去了。一个排长到最前面,为了夺取阵地,他连冲四次,每次都夺得一挺机关枪,又被敌人的火力压下来了;最后夺取了阵地,而勇敢的排长牺牲了!从早晨打起,一直打到第二天天黑。前面打开一条路,后面的队伍就眼着冲杀了过去。
过了荆紫关,就进入了荒梢林。蒋军还是追击,夹击堵袭……我们的队伍白天走,夜里也走,一面走,一面打,前卫部队轮流打冲锋。后面,蒋军永远是赶不上我们部队的。
这期间,一连好多天阴雨,乌沉沉。云呀!雾呀!怪闷人。深山没有民房,只要有一棵树,躲着休息一会就满好了。可是发生了两大困难:第一,没有鞋子穿了呀!赤脚在水里泡,皮肤白了一厚层,又在沙石上走,皮肤起了无数的红色的小洞洞,象蜂窝一样。脚走烂了!第二,吃不到东西呀!偶然寻到一些包谷、红薯、高粱、洋芋……真是好东西!包谷还没有长上颗颗,刚吐红缨,就连蕊子一齐嚼吃了。高粱秆子最好,红薯还少,洋芋蛋蛋也不大。还有野柿子,没有成熟,涩得要命,涩也吃。……日头一出,可又晒得眼花缭乱,头昏脑晕。又热,又口渴!一遇到井,一遇到河,一遇到水渠,那怕是泥混水,人都挤满了。个个人爬下去,喝得饱饱的,扛着枪,一口气再往上冲。
看得见山里有些人家了。可是,老百姓早已被蒋军赶走。队伍饿坏了,依旧买不到东西吃。一路上,明明发现了许多藏粮食、藏蔬菜的窖,然而,每一个同志都懂得纪律。在路口,一棵大树上,人人走过都可以看见,一张红铅笔写的大布告:本纵队全体同志,务必遵守群众纪律,真正作到秋毫无犯。违者枪毙!王震。
王震将军对同志们说:“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强调纪律!”三五九旅的确是经得起考验的。一个战士不小心,解手时打开了一个窖。急得找指导员,写了一封信,塞进窖里去,再把窖修好。好在老百姓是跑不完的,只要有村子的地方,我们的部队总能找到几个老乡,买到些粮食。
蒋介石多狠毒呀!我们的部队退到荒山野林,他还不甘心,又集中了胡宗南、孙震、刘峙等指挥的军队,共十七个师,十二万人,追击,重重包围,非要消灭我们的部队不可!
漫川关一带,蒋军布满了。到处是工事,地势又险!为了避免太大的损失,我们的部队就绕路走。爬上这个山,满是敌人,爬上那个山,又满是敌人!这时,哪一个山最高,就走那一个山,哪一条路最小,就走那一条路。可是,走来走去,打来打去,还是敌人。整整一天一夜,爬了很多高山,打到天柱山,还只前进了二十五里路。大家只在早上吃了半生半熟的麦子,吃不下的用水和着吞。熬到这时候,实在饿得不成了,就想找东西吃,然而天柱山这里也有敌人!
打!打!打!天快亮时,把蒋军冲垮了,一直冲到漫川关通到山阳的大路上。一鼓作气,消灭了大路上的敌人。过了一条大河又爬上山。又是敌人,又打……日头落山,天又下起大雨来了。就在大雨的夜里冲杀。一直打到第三天下午,还没有冲出重围。才施手术不久的颜团长,勉强爬过那么多山,直熬三天,脸变了土色,痛得时常昏过去。
到了三官殿附近,王震将军站在高坡上,大声喊道:“蒋介石这卖国贼要我们死,我们偏不死,我们是老百姓的军队,要老百姓过好光景,他就要消灭我们!毛主席、朱总司令,虽然在延安,可是同我们的电台天天联络,现在还领导着我们!我们被消灭得了吗?”众人一声吼:“消灭不了!”那洪大的声音,简直震动山谷。大家精神百倍,跟上王震将军冲。冲到老沟口,两旁山头是蒋军的机枪阵地,射下的子弹象雨点一样密。我们的营长把衣服一脱,喊:“第七连,拿下这个阵地!”手一指,一连人早跟着他飞快地冲上右边山头!那儿的敌人意想不到,突然怔了一下,吓得四散奔逃。蒋军的机枪就都到了我们的手里,枪口立刻对准左边山头的蒋军打去。打得那样准,那样猛,把他们打散了。我们的部队,经过了三天三夜的冲杀,终于胜利地冲出了这一个包围。
在山阳到商县的公路旁,我们的部队在半山解等蒋军的队伍在公路上过。天黑了,他们还没有过完。我们的部队就冲下去,正遇上他们的运输队,就说:“我们来挑,你们歇歇吧!”便把担子挑上。一担担都是炮弹。蒋军的运输队糊里糊涂地跟着走,许多人还不知道已经当了俘虏,大家心里暗笑。
我们对俘虏们好,俘虏们有许多愿意跟着走的。比如,在平汉路俘虏的一大批蒋军,都不愿意打内战,他们恨蒋介石,也不满意他们的军官,说:“这些都是喝墨水的细腿子,军官学校出来的,他们跑也跑不得,一打仗便变成乌龟缩进壳里去了。妈的x!光叫我们送死!”这些士兵,根本不知道有过和平谈判这回事,听到的只是“消灭奸匪”。谈到和平,他们说:“我们就不信老蒋这个狗娘养的会和平!”这些人,一到我们的队伍里,就都变成勇敢的了。有的今天缴了枪,明天跟着就缴了别人的枪。有个川军矮个子,王震将军看见他就笑着说:“哈!一看便知道你是个四川舅子!”他赶忙立正,敬礼,说:“报告司令我就是个四川舅子,一二七师过来的!”王震将军鼓励他:“好好打,不要掉队!”他又高兴地立正,大声说“是!”真的一直跟来了。
路过镇安城,蒋军再怎么凶恶,我们的部队还是把城打开了。前卫部队住了一夜。第二天后卫部队也到了,在路上,刚好遇见许多释放了的犯人他们都是被冤枉的好人,给地主豪绅和乡保甲长所迫害的。他们感激地道谢,个别的还参加了我们的队伍。后卫部队一进城,就有老百姓在大街小巷里敲锣,喊道:“今天进城来的还是八路军,大家不用怕,该干啥还是啥,各家各户都安心啊!”当!当!……夜里有些老百姓偷偷地送来东西,说:“实在苦不成了,就盼你们来呀!”可是,反动派更大规模的调兵遣将,我们的部队也仅是过路,到了第三天,只好出发了。
果然,蒋军的增援部队到了,又是前堵,后追,侧击……
我们的部队抢过了石泉、宁陕之间的公路,天已经黑透。是阴历下半月,雨又下得很大,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许多同志说:“他妈的!一辈子没见过这么黑的夜!”一上山,路更滑,危险得很,慢慢儿摸,还是摸不上。王震将军派人偷偷地到公路上去,找到一个老百姓问路。老百姓说:“啊呀!上山要走七十里路才有村子呢!”这可怎么办!前进吧,不行,后退呢,公路上又有那么多的敌人!王震将军考虑了一下:“不让我们睡觉!我们就在公路宿营!”他问了那老乡,哪些村子有敌人,哪些村子没有敌人,就指挥部队退回来,悄俏地摸进没有敌人的村里去,就在敌人附近,住了好几个钟点才走。敌人完全没有想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我们的队伍竟敢住。第二天,邻近村庄的蒋军开走了,王震将军伸着三个指头对同志说:“秘密!迅速!决心!”又说:“在一定的条件下,最危险的地方最不危险!”
战士们的枪,湿了,泥住了,打枪打不响!王震将军说:“快擦枪!”可是拿什么东西来擦呢?没有布的,就从裤腿上撕了一块。有一个战士可糟了!他在路上没有布打草鞋,把裤腿截短了,后来又打了一双,裤腿就完了。哈!可不能再撕啦!可是,不擦枪就打不响。王震将军的命令是:快擦枪!这战士毫不迟疑的,把裤衩撕了开来;一面擦枪,一面还唱“张飞赤膊战马超!”一会,大家都把枪擦净了……蒋军追来了,我们的部队刚过大牛岭,正下山。敌人问一个老乡:“共产军下去没有?”老乡说:“下去了。”敌人就上山。不料在山头上埋伏了一个连,擦净的枪“不儿!不儿!”地响,手榴弹“轰!轰!”地炸,把敌人打得稀里哗啦,消灭了两个营。我们的战士却不忍心去剥死了的蒋军的衣裤。连那个穿破裤衩的战士也一样。直到晚上,同志们才给他“调剂”了一块布,补上了。这一连人,后来都得了奖。
我们的部队开进了华阳镇,准备休息一夫。可是,上午十点多钟,又打响了。我们的部队全部上了山,那山又高又大,是个无人区。满是古老的大树,枝叶密密的,走在里面,完全看不见太阳。有些地方,地上很多蚯蚓,堆了三寸厚。整整三天两夜,在这无人区里,找不到一点东西吃(从华阳带的干粮不够啊)大家又饿又乏!瞌睡呀!瞌睡……夜里,就在树里露营,远远近近,烧起了一大堆一大堆熊熊的野火,大家靠着火,找草厚的地方,挤在一起睡一会。放哨的同志远远地望得见王震将军等几位首长,坐在火堆前,正在看地图,研究这次突围的路线……
八月二十八日的出发命令,我们营的行军次序被列到八团和旅直属队的中间。这意味着前进路上的形势是严重的,从中原突围北进以来每当前面情况紧张的时候,我们的营就会预先被这样安插或者临时被调上来的。
然而,每个同志都清楚知道,今天是最后的一关了,只要通过了这一条西(安)兰(州)公路,我们就能够和毛主席、朱总司令派来接我们的兄弟部队会师,就可以安然地进入陕甘宁边区了。我们温暖的革命的家乡啊!我们离开你的怀抱和抚育快整两年了,我们象挂念亲人一样地怀念着你,从中原军区就热望着回到你温暖的怀抱,今天你终于展开在我们的眼前了。多少天来我们死命地打破敌人的堵截追击和空军的扫射轰炸。我们在饥饿里挣扎着战斗,有些日子我们全靠着山药蛋(有时我们叫它为“救命蛋”)、南瓜,嫩包谷穗,甚至包谷秆来果腹。在最恶劣的阴雨里,我们也得冒雨在泥泞里行进,有几个雨夜,我们行进在陕南的山地里,我们真正咀嚼了艰苦的滋味,有些路简直是爬过来的,滚过来的。在峭陡的山上,有些同志因为假而失慎,跌到沟壑里去,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们。……今天你才在我们面前透出了希望的曙光。有人叫喊着:“看呀!远处那些蓝山,就是陕甘宁边区了!”“是的吗?我看到它,死也甘心了!”几个拄着棍子痛苦地疾走着的伤兵同志感激地应和着。
我们以高度兴奋的心情沿着塬上一道横贯西兰公路的大路行进着,阴霾的天气,细雨时落时息,为了减少目标,就是下雨也禁止使用雨伞。人们向天气请求着:“千万不要下雨呀!你要下,等我们回到陕甘宁边区以后好好下上十天半个月!”天气倒真为我们留了面子,只是板着阴霾的面孔,催着我们快走。
中午以后,队伍开始下坡了。带路的向导告诉我们:“下了这个坡翻过那架山,再前面那个山上就是汽车路了。”按时间说,我们完全可以按照原定计划隐蔽休息,弄餐中饭吃(其实就是晚饭),再在夜间通过公路,但是情况却不允许这样。当我们下完坡爬上另一架山时,追击的敌人已在山下打起机关枪来了,前面公路上的高镇敌人也开到两个营来堵击我们,而最严重的,还是前面公路上,汽车还在频频不断地继续运输着军队。看样子,敌人已发现我们所要通过的路线,要在这里最后一次的“歼灭”我们了。
我们象往日一样习惯地饿着肚子继续前进。汽车的呜叫越来越听得真了。在下山的地方队伍停止了。王司令员和郭旅长拿着望远镜向前面横陈着西兰公路的塬山仔细察视,然后命令八团为左翼纵队占领前面塬上公路旁的村落和阵地,掩护全旅通过。我们的营转为前卫和旅直后卫为左翼,另取路爬登对面山塬。队伍刚刚开始走动,王司令员和郭旅长便用愤怒的声音向大家叫喊:“这是最后一关了,我们拼死命也要打过去啊!”不一会,左翼纵队,就打响了。我们也加快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爬向对面的山坡。
队伍刚到塬上,敌人运兵的汽车从东西疾驶来了。“住前传,打汽车”的命令从王司令员那里高声传上来。枪响了,手榴弹响了,敌人的汽车停止呜叫。懦怯的敌人,既不敢冲,又不敢跑,只好下了汽车,仗着优势的美国枪炮向着我们通过的道路,猛烈的袭击,我们的营通过时,汽车路已被敌人封锁得不能通过了。这时候,王司令员徒步从后面跑上来,他戴着一顶陈旧的法国盔,许久没有修剃过的胡子长得又长又厚,他因为长时间的缺乏睡眠而浮红的两眼燃烧着极度的愤怒和仇恨,他咬牙切齿地高声叫道:“娘卖x,蒋介石这个卖国赎,要消灭我们呀!我们要冲过去,冲呀!那里打枪向那里冲!”这时候已经有部队向着打枪的地方冲过去,敌人的枪打得比较稀硫了。但公路两旁的高粱叶子仍被打得哗啦哗啦的。以王司令员为首,行军纵队弯着腰飞快地跃进,和走远了的前卫营接上去。当公路两端更多的运兵汽车隆隆地呜呼的时候,我们已神速的涉渡了径水,翻上另一个山,行进在和边区八路军会合的大道。公路上断续地传来机枪和大炮的声音。我们中有人回头骂着:“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个月啦!你现在运来兵,连老子的***也都咬不到了!”
延安广播了王震将军的访问记。
“中国人民武装部队是不可战胜的!”王震同志在纸上这样写着,然后开始与我们谈话。这是九月二十九日深夜,他领导的部队在人民无比热烈的鼓乐、欢呼,敬酒、献旗送礼、慰问等欢迎行列中到达延安的第三天。
这位将军战士们亲热地称他“王胡子”的到延安后把胡子剃光了,更显得精神百倍地,给我们谈这次中原突围的经过。虽然蒋介石以美械日械装备的十个军和十九个保安团,即六倍于我的兵力,配合着空军、装甲部队、铁甲火车,向我中原部队发动围歼(猛烈的战斗于六月二十六日开始)。但我军在李先念将军指挥下给进攻者以抗击后,终于六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分路全部突出重围。在战斗中缴获了刘峙的命令:蒋介石企图发动对各解放区大举进攻前首先在中原创造一个歼灭我六万人的“奇迹”。然而,真正的奇迹却是属于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的武装!
他谈到我军胜利突围后,蒋介石又增调四个军企图在豫鄂陕边的荆紫关一带消灭突围部队。从俘获的蒋军第九十军郝参谋身上搜出的文件证明:蒋介石下令赵锡田部,如果不把李先念亲率进入了被包围于荆紫关狭小地区之“奸匪”完全消灭,就要军法从事。王震同志说:“我们把这个命令在自己部队中一宣布,战士们都愤恨地说:‘看他消灭老子,还是老子消灭他!’结果,赵锡田的堵歼企图完全失败,我军胜利转移到陕南。”
“蒋介石还下令赵锡田悬赏活捉李先念、王震和咱们的‘女将’陈大姐(少敏)、还叫捉住伙伕马伕都不要放,说咱们的样子都和伙伕马伕一样的。”王震同志幽默地说:“后来,赵锡田自己反被刘伯承将军的部队活捉了!”
接着谈到胡宗南等指挥六个师在陕南进剿堵击,他们自己的部队倒吃了苦头;肥的拖瘦,演的拖死,开小差,伤亡……一起拖掉了他一半。王震同志继续说:李先念和王树声将军所领导的部队,都由于人民的需要,就在鄂豫陕川广大地区生存和胜利地发展;他自己所领导的一路就回到了陕甘宁边区。
我们把搜集编写的《中原突围记》请王震同志看,他看了,严肃的脸上微微地展现了笑容。有些在我们看来是不平常的故事,在他看来太平常了,他亲自拿起笔,在上面画了又粗又大的双杠。在补充了一些材料之后,他一再强调说:“把我的事情统统勾掉,突围是战士们的力量!我们是毛主席和朱总司令领导下的军队,战士们都有为中国民族和人民的解放事业的无限忠心。这就是三五九旅南下支队两年走了八个省而胜利地回到边区的原因。”又说:“我的信心就在于毛主席的主张,战士们的革命英雄主义,和老百姓对我们军队的同情与拥护!”
“我们代表人民的利益,走到那里,就得到那里人民的拥护!”王震同志这样结束他的话:“叫美国帝国主义者和卖国贼蒋介石看吧:中国人民的武装部队是不可战胜的!”
正是:正义之师无敌,此外并无秘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