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朋友
|类型: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19-10-06 17:10
|本章字节:7458字
我心里有一星怒火在慢慢燃烧,颤抖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挥开了他的拉扯。他的脸一下狰狞起来,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突其不意地扑上来把我狠劲箍住,把我压在了身后的沙发里。我没想到这个六十岁的老头居然那么大力,一时间任凭我怎么手舞足动竟无法挣脱。他一手使劲掐住我脖子,一手迅疾地撩起我的长裙,把我内裤一下撕裂了。当我感觉到他的某根手指头就快进入我体内时,折腾得即将晕厥的我胸中那星怒火终于燎原,突然爆发出一股莫名的巨大的力量贯注四肢,一掀就把胖重的苏雄摔了下去。趁他还没起来,我飞快地冲到门边,拉开边跑边大声呼救。
当我披头散发凄厉可怖的模样和狼狈不堪脸孔扭曲的苏雄完全进入人们视野后,我兀然发现苏雄那第三任妻子眼睛向我投射着一股无比仇恨的光芒。我莫名地全身一栗。
克飞是本地人。当我们才进入恋爱角色时,他就遭到了所有亲人的极力反对,原因当然因为我是个外省来的穷打工妹,且在名声不好的酒店上班。
可是克飞一意孤行地经常来找我。“都什么年代了,思想那么僵腐。”他时常这样背后嘟哝他的父母,并向我发誓:“小婉,我会不顾一切地永远地爱你。相信我,小婉。”
每每听到他这样表白,我那颗因为写多了人情冷漠世态炎凉的文章而变得有些坚硬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我情不自禁地搂过他的头,抱在怀里,双手在他粗黑的发间轻轻地来回摩娑,不住地喃喃呼唤:“克飞,克飞……”我的心激动得咚咚直跳,丰满而坚挺的***隔着纱在他脸上快活无限地来回奔跃。往往在这时,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激情,猛然抬起头来,反客为主地把我腰枝搂,一双布满渴望的嘴唇向我双唇盖了过来。我们每一次接吻都会象初吻般幸福得物我皆忘,这时,克飞那双调皮的手仿佛被一促冥冥中的神灵牵引着似的钻进我的内衣,缓缓地、充满温情地爬上了我饱满硬实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在我意念中是一种轰然坍倒的壮阔雄迈,脑海里永不停息的雷鸣电闪,全身忽然虚脱般瘫软在他怀里。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爱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感情、肉体,贞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拿去吧,尽管拿去吧……不,不,爱人,千万不,你不能的,爱人,你千万不能提前拿去……”反复地渴望着又反复地排拒着。天哪,那是怎样一种矛盾和幸福的心情啊!
当时,我不知道在这样一种善下拒绝克飞那可说是顺理成章的***要求时他习里感受是怎样的。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到后来的某一天,他突然提出要和我结束恋爱关系,我才有些明白,他那时的感受绝对地不舒服。
“任小婉,我们只好分手。”才23岁的克飞脸上挂满了超越年龄的忧郁和痛苦。
我的心蓦地一沉,全身冰凉,好一会才吐出蚊蚋般的声音:“告诉我,为什么?”
他别过脸,把眼睛投向远空。“亲人的阻力太大。我实在承受不住亲情压迫。”
我了解克飞的性格,知道他在说谎,他可是一个宁为玉碎不求瓦全的男孩,如果他心中真爱我,就绝不会向那种充满世俗偏见的亲情屈服。想到这,我敏感的心一下出现了一丝裂痕,我哽咽着说:“克飞,你不要怕我伤心,你告诉我,说你原本不爱我,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或许克飞意识到了什么,慌得搓手跺脚了一阵,摇出两张餐巾纸要给我擦泪,我一抻手就把他给挥开了,停止哽咽,自己掏出手绢擦干。那一刻,我那颗因了克飞本已开始变得温柔的心一下恢复了坚强。我直视着克飞,不愠不火地说:“克飞,说吧,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是真心爱你的,真的,小婉,请你相信我。但是,当我的亲人知道你在酒店里上班后,他们的反对态度不知比以前强烈了多少倍。他们列举了许多所认识的在酒店里上班的女孩都是……”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一点一点地破碎了。我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头:“都是些操皮肉吃青春饭的下贱胚子是吧?当然也包括我是吧?”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整个世界都是伤痕累累。
克飞避开我的目光,说:“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是纯洁的。但是我不明白,你既然也口口声声地说真心爱我,为何、为何在那样的时刻还有那么坚定的自制力?”克飞的脸上展露出一种既无奈又很值得人去玩味的表情。
我知道他所说的“那样的时刻”的意思。我的心一下子完全碎了。我惨然一笑,恨恨地说:“克飞,如果你心底真爱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克飞怔怔地立在原地,象没听见我的话似的。我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回到酒店后的第三天,就发生了老板苏雄对我强暴未遂的事。我毫无选择地失业了。
尽管我深受琼瑶、岑凯伦的言情影响,渴望一份真正的深入骨髓的爱情,但我来自内陆民风十分淳朴的山村,是一个十分自爱和非常传统、同时又能特别冷静地面对现实的女孩,所以我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感情,更不用说付出自己的感情。可是妆我孤身一人在广东闯荡了三年刚来到这个小镇,第一次去邮局寄信时就对克飞动了心,且后来与之相识相交相恋,由此不难想象,克飞无可否认地成了我渴盼放任的生命中的唯一,尽管他让我非常伤心。
经历了一番心路历程后,我知道了,我将来是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过日子的,但我决定要把我的初夜交给克飞,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当他提着我的行李走出苏雄的酒店时,我为心中突然生出这个念头大吃一惊。走着想着,过了一会,我的心去很快静如止水了,冥冥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对的,任小婉,你应该这样去做!”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租了间房子,昏天黑地的去写一篇题为《生命中有你》的。不到十天时间,九万多字的初稿就写成了,又花了两天时间仔细修改,抄正,随后亲自送往市日报副刊部。
怎么说呢?由于这篇是市日报副刊部一直以来收到的最好的一篇,所以编辑主任接受了我的要求,马上辟出版面进行连载。我知道克飞很喜欢读报,并且也订了市日报,也说是说,他不可避免地会读到这篇。
这篇的前部分就是我上面叙述的这文字,不过比这更详细,更有感情(或者说更充满了爱)。后部分?后部分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先虚构。我心里明白,所虚构的一切故事情节都将起初和残忍地演绎出来。因为我既是导演,同时又是编剧,是演员。
当市日报把我的连载到这里时,我打电话给克飞。
克飞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激动起来:“小婉,你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你。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真的后悔了。小婉,我求你回来吧……”克飞语无伦次地说个不停。
我坚硬的软弱的心一下陷入了甜蜜的痛苦的深渊,我忍不住悲咽出声:“克飞,克飞……”
多日不见的克飞一脸憔悴,可一双深凹的眼自见到我后一直散发出晶亮的光芒,我怜爱地抚摸着他那自我离开他后才瘦削下去的脸庞。我柔柔地呼唤:“克飞,吻我!”
克飞罗嗦着嘴唇向我急切地凑了过来,粗重的鼻息分外响亮。当四片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后,我全身柔软得象一团棉絮,在苍茫无限的天空中轻轻地飘呀飘呀,我的一双小手象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不由自主地伸入他的内衣,在他青春光滑的肌体上幸福地游移,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爬上了我富有弹性的处女之身。不一会儿,我们的身体都开始发热,直至有些儿滚烫了,这时,彼此的衣衫早已不知不觉地离开了人们,我和克飞,一对原本相爱的男女,此刻,气喘如牛,开始用裸体交谈……
当克飞以无以伦比的凶猛激情在我体内巨烈地来回冲撞的时候,痛着的我却感觉着分外的幸福,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首莫名其妙的诗:
爱呵,爱的手臂扯不断恨的绳
恨呵,恨的声音撕不破爱的网
谁给我幸福的感觉啊
谁又给我痛苦的枷锁
痛是一种自我折磨的快乐啊
快乐其实是一种难以抵挡的悲伤
恨啊,我让你进入我的身体
爱呵,我要你离开我的灵魂
洁白的床单上落红点点,绚烂得刺眼。克飞猛地抱住我放声大哭。我茫然地盯着那点点我生命里仅只有一次可以溅落的红色花瓣,心在一点一点地恢复坚硬。当我再一次让克飞进入我身体,致他疲累得沉沉入睡后,我流着泪穿好衣服,吻了吻他那泪痕斑斑的脸,悄然离开了那间将永远镂刻于我生命中的小屋。
其时正是晚上十一点,这个南方小镇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在街边一个磁卡电话亭,面对那个窄窄的ic卡入口,我思索了大约半个世纪,终于将ic卡塞了进去。
“喂……”苏雄的声音年轻得根本不象一个六十岁的才老头。
“老板,你不是想得到我吗?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开你的第三妻子。”
电话那端的苏雄高兴得象个小孩子。
电话亭外,除了车辆的尖叫,就是喧嚣的人声,不时有三几个穿着露出屁股的超短裙的妖娆女郎打我身边晃过。我知道,那就是我明天的模样。
我名叫任小婉,我来自重庆,我今年23岁,我中专毕业,四年前来广东打工。由于无法适应浮躁而骚乱迷乱的现实生活,所以我要放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