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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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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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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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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204字

吃菩萨、著菩萨,灶里无柴烧菩萨,这几个捧他饭碗的家伙显然深谙此道。


该想个办法把他们全踢回美国,不能让他们留在台湾危害世人。管玉坦眯起眼打量眼前已呈现无政府状态的乱相,心里正思索著方法。


「德国的齐耳公司有救吗?你们评估之後的情形如何?大概要融资多少才能纾解困境?」


此言一出,这几个天生的工作狂立刻全动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财务损益、人工薪资、得失间的百分点差异,和东西德整合後的人力资源等等。


这一讨论一发不可收拾,客厅顿成了会议室,便条纸、日历纸满天飞,涂涂写写的计画表一张叠过一张,人人专注於研究著这件新的案子,根本无视身在何处。


先前的嘻皮笑脸、插科打诨浑然不见,只见一片严谨的认真神色。


「老婆,你理理我别尽顾著看书,你有没有发现我这几天瘦了不少?」忙死你们吧!


好用的一招,屡试不爽。


休假?


想都别想。


「我快看完了,再等一会儿,五分钟就好。」保罗和西拉在帖撒罗尼迦讲道。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他使诈的阖上书,不让她夹入书卡作记号。


「玉坦,你……」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竖直耳朵忘了要跟他说些什麽。


「怎麽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老婆不关心他,全然无视其他杂音。


「门外有人。」她指指外面。


「我们家哪天门外面没人,八成又是些穷极无聊的人在闲逛。」准是那些好事的记者在徘徊。


「可是敲门声……」很大。


「别去理会,久了他们就会自讨无趣的走开。」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地把电铃拆了,否则准会被吵死。


果真,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就不再响起,只是,随即传来有人翻墙而入却踢到花盆的惨叫声。


「该死的,做贼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在不在家……解离大哥?小葵?」


内门一拉,里外站立的人面面相觑,各自目瞪口呆地发不出声音,眼与眼互望。


外面的人是火大。


里面的人则是——糗大了。


第十章


自杀?!


这个可怕的字眼让人听得心惊胆战,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割下那一刀,将死亡看得淡如无物,拿著刀子对准跳动的腕动脉一划。


生命何其珍贵,有多少人渴求著活下去,天天祈祷著上苍多给一天的寿命,可是走到了终点仍得不到眷顾,抱憾的离开人世。


有人珍惜,也有人浪费,轻贱生命拿来当爱情筹码,苦苦追求一份不属於自己的爱。


望著生长了十九年的家,向虹儿竟近乡情怯地不敢前进,一脸犹豫的望著家门伸不出手,无形的压力像转动的马达轰轰轰,双肩倍感沉重。


当修女多好,用不著面对眼前的难题,进退都显得尴尬,她宁可回修道院翻翻老旧的圣经,不问尘事的躺在榆树下看书。


玛丽亚和玛丽安曾经告诫过她,当人家的妻子不如当人家的情人,不需要背负太重的责任,还能享受被追求的乐趣,偶尔还能拿拿乔刁难情人一下。


是她太傻没想清楚,错在先无法挽救,现在尝到恶果了。


「怎麽了?手指冰冰凉凉的,脸色还发白。」管玉坦担心地一探她额头温度。


「你进去就好,我在车上等你。」对,这样最好,让他去送死……呃,去处理。


他好笑的取出钥匙开了门,「你在怕什麽,自己的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我怕见大姊,她一定怨死我了。」一路上只要她一阖上眼假寐,大姊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就会出现哀怨地瞪著她,害她不敢睡。


「由我先和她说明白,绝不会牵扯上你。」他半拉半拥地带著她入门。


向家的客厅坐著二老,见了两人无奈的瞟瞟楼上,苦笑的摇摇头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爸,我们很好,外面风大雨大,虹儿照常像没事人般看著书。」她是最不受影响的,完全在状况外。


「哪有,是你不准我到外面去的。」连她想到修道院逛逛都不成。


「我是为了你著想,谁晓得你的聪明脑袋有没有浆化,一出去肯定让人骗。」他是在保护她,媒体狠如狼。


她嘟嚷的一睇,「只有你最会骗人,我跟人家说你很可怕都没人相信。」


「虹儿,你想三天看不到书就继续埋怨,我乐得不用帮你搬书。」他的情敌是圣经,痛心疾首呀,


「我……」眼一瑟,她靠近母亲,「妈,你看他欺负我,我不要嫁他好不好?」


「虹儿——」声音很淡,但却极具震撼力,显示他非常不高兴。


向家二老欣慰的一笑,有个女儿幸福就好,楼上那个就随她去,再也管不动了。


「别再任性了,成为人妻就要学著长大,玉坦这孩子人品不错,是你捡到的福气。」


「妈,他是双面人……」她忽地噤声,心脏抽紧。


管玉坦满意地收起眼底阴厉的鸷光,「妈,我上去看看百合,顺便开导开导她。」


「好、好,等你叫一声妈等了好久了。」不管是娶哪个女儿,他都是丈母娘眼中最好的女婿。


「谢谢妈。」他笑了笑看向岳父大人,「爸,我上去了。」


「嗯!和她好好说,别太顺著她,她如果太过份就别理她自个下来。」总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私心而害了三个人。


「是,我会尽量用和缓的口气稳住她的情绪。」他随即走上楼,背後隐约听见一句小小声的「才怪」。


还是老婆了解他,吃多了他的口水变得和他一样精。


向家老大和老四待在台北逛美食展,因为不想回家看见这团乌烟瘴气,索性眼不见为净的避得远远的,等家里的空气「乾净」些再回来。


一路南下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他已经很累,所以不要指望他有好脸色看,他肯来是看在两位长辈的面子上,不然谁理她死不死。


简直是千年树妖,盘根错节地缠人死不放手,她不知道他对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吗?


一上楼由敞开的房门和向山药打了照面,他点了点头,「你来了。」然後就把空间留给他们。


「玉坦,你终於来看我了。」向百合乍见来人,脸上露出光彩的粲笑著。


但,谁知——


管玉坦不复昔日的温和,神情很冷的道:「你做戏给谁看,找座大楼往下跳不是更省事,活著只会拖累人。」


「你……你说什麽?你怎麽像变了一个人?」她惊骇地猛抽口气,笑脸当场僵住。


「看清楚,这才是我的本性,你以为你是谁敢来爱我,我允许你爱了吗?」他顺手关上房门,神色更阴冷了。


她眉峰一拢地捂著胸,下意识在意起手上的伤。「我不能爱你吗?爱是不需要批准的。」


「凭你也配!你照镜子从来不看看自己的心吗?邪恶且充满令人掩鼻的恶臭,你的爱让我反胃。」他走近床头,不屑的眄视她。


「你是最没有资格嘲笑我的人,我爱你爱得失去自尊,你还要我怎样?」她忍不住低吼。


往床沿一坐,管玉坦用冷如没有温度的手箝住她的下颚,「你给我听好,我最厌恶你的惺惺作态,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的存在,甚至希望你不曾出世过?


「你让我的日子非常难过,眼看著心爱的女孩就在身边却不能伸手拥抱她,你了解那种得不到的渴望吗?她分明在我的手边呀!却宛如远在天边,全是你从中作梗,我、好、恨、你。」他用力的一掐。


是的,恨她。


每每,只要虹儿一出现在他面前,她总是千方百计地介入两人之间,有意无意的制造机会接近他,故作姿态地调开虹儿,半羞半做作的偎在他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