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8:56
|本章字节:7242字
「你一向都这么小气吗?举手之劳和女人的东西有什么关联,难道你常用?」她故意拿同性恋传闻讽刺他。
是不是同性恋很好辨认,由他急迫的吻看来,他是货真价实,百分之百的男人。
「黑玫儿,你的伶牙俐齿最好别用在我身上,否则你承担不起後果。」他威胁地磨著牙。
她恭敬地行了个可笑的军礼。「是,大老板,小女子谨遵遗言。」爱计较。
「你说什么?」她敢诅咒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刚才不是说後事吗?」她故意把後果窜改成後事。
「我说你该去洗洗嘴巴。」为免气死自己,他拎起三大箱行李走向自己的车。
这会,他又成了行李小弟。
黑玫儿拿起小包包尾随其後。「是洗牙,每三个月定期向牙医报到,他会给你一口洁净的白牙。」
「你说完了没?上车。」砰地一声,他重重地关上後车箱。
他被骗了,她的个性与调查报告不符。
冷静自持有独立性,为人清冷温和不多话,擅心理探索,未婚,无男友。
除了最後三项符合,以上纯属虚构,她话多得足以逼迫死人由棺木中跃起逃亡,而且一点也不冷又超爱黏人,温和的表面纯粹是一种伪装。
麻雀的聒噪是天性,她的烦人绝对是阴谋,引诱他爱上她,或是受不了自动走人。
唐君然开著车,不时分心看她抱著怀中的骷髅头戳著眼洞玩,明知道那是假的,他仍觉得她太疯狂了,连死人都能亵渎。
不愧是黑新的女儿,胆大心细不怕恶鬼索魂。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呢?君然好不好?」老唤唐大总裁像是嘲弄。
「随便。」他能有意见吗?他快摸清她的底,我行我素是她的天性,容不得人改变。
她或许嘴上同意,私底下照做不误。
随便就是主随客便。「那你叫我玫儿好了,连名带姓的吼好像叫仇人似。」
他冷哼一声。「你不是仇人之女吗?」
「记得那么牢干么。」她小声的嘀咕。
「黑、玫、儿——」车内的回音大,他很难听不见她的抱怨。
若是他不牢记两家的恩怨,迟早被这个阴谋家洗脑。
「玫儿,我父亲说我是生长在玫瑰花底下的女儿,所以他为我取名玫儿,希望我长大後有玫瑰般娇艳的容貌……」
她侃侃而谈的说著童年趣事,从掉第一颗牙讲起,她父亲宝贝地用小盒子装好,慢慢地收集她二十颗乳牙,并标上1、2、3……的阿拉伯数字,表示掉牙的先後次序。
国小时第一次和人打群架,因为人家骂她是流氓的女儿,所以她发挥潜藏的黑帮血性将对方痛殴一番,自己也挂了彩。
当然爱女心切的父亲也冲到学校要教训敢欺负她的小毛头,上至校长,下至工友都被他老大的气势吓住,从此她就成了学校内横行无阻的小太妹。
两人相处的空间只听见一个人的声音,黑玫儿滔滔不绝地说起与父亲的小故事,口气柔和不带半点说教意味。
她的父亲虽然不算好人,但也不致坏到人神共愤,太重义气的男人难免会有小粗心,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就伯有过不改才糟糕。
斜睨他漠然的神情,她知道他并末忽略她所描述的小事,听得津津有味地勾起嘴角。
嗯,有听进去就好,不枉费她吹捧父亲父性的一面,冲淡他对父亲深植的偏见,人一旦藉由一个人认识另一个人,要做到真正绝情并不简单。
「国中时期暗恋温文尔雅的国文老师,常常坏心地希望他和老婆吵架继而离婚,我才好趁虚而人,取代师母的位子……」
想想真好笑,多年後再见到老师一面,他两鬓飞白,小腹已凸,虽然温文依旧在,却不再是记忆中书卷味浓厚的徐志摩。
见他眉头微皱,黑玫儿聊起她无疾而终的初恋。
「我的初恋结束得莫名其妙,到现在我还下清楚分手的理由。」大二的事了,那年暑假。
「你爱过人?」
终於开口了,我当你是死人呢!「谁没爱过人,我不像阁下有同性恋传闻缠身,我的性向分明。」
他抿起嘴,一开一阖地蠕动双唇。「你还爱他吗?」
「当时很爱,爱得差点要荒废学业,幸好他抽身得快。」以出国为理由结束了一年半的恋情。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会爱那人一生一世,情浓时的山盟海誓说得甜蜜,谁知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信不信我为他难过了一年多,一直到在报上看见他结婚的消息才发愤图强,成为你今日所见的心理医生。」爱人结婚,新娘不是我。
「你还是处女吗?」唐君然心里愤怒,为她的曾深爱过一个男人。
而这男人却不是他。
「抱歉了,破坏你对处女情结的幻想,女人不一定会牢记第一次***的对象。」至少她几乎快忘记初恋情人的长相。
「你不是处女。」他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像她背叛了他,红杏出墙。
事实上,他们是彼此熟悉的陌生人。
「用不著一副我偷人的模样,我都二十七了,可不是初尝禁果的十七岁女孩,还要家长管教。」
「你的确该揍。」红灯车停,唐君然面带怒潮横视一脸无所谓的她。
抛著骷髅头,她淡淡地一笑,「那是我父亲的权利,你越区了。」
管区下同,以後他大可去管教他的女儿。
「父不父,子不子。」冷声的丢出讽刺话,他闯过红灯。
呼!和死神抢道。「我不赶时间,你不用急著投胎。」
人命可贵。
「快下雨了。」生著闷气,他无法不在意在他之前已有人占据过她的身体,还有心。
「君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什么?」是快下雨了,天都阴沉了一片。
他不回答,准没好话。
「像个嫉妒的情人,你快爱上我了。」爱上她是必然的事,她早看出两人之间的吸引力。
但是她忧心的是这份爱是否走得下去,够不够重量与一群鬼魂相争,尤其是死於非命的枉死鬼。
「我爱上你?!」唐君然不可置信的吼声随车轮嘎吱声并起,他踩下煞车怒视她。
「别急著否认,问你的心。」她逼他正视自己的心。
「我的心?」
心在哪里,他还有心吗?
多年前那场枪战已带走他的灵魂、他的心,他是一具行尸定肉的空壳,只为复仇而活著的人俑,他听下见自己的心跳声。
现在,她要他问自己的心,他该告诉她自己是空心的人吗?
「别装出空洞的神情,我相信你有心。」她解开安全带倾身一吻,将自身温暖传给他。
心一荡,他仿佛听见耳边传来怦然而动的声音,是她的缘故吗?他不敢想下去,真的。
因为她是黑新的女儿。
仇人之女。
第四章
「哇!这场雨来得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下就下,枉我平常还有烧香拜佛,三节牲礼不曾免俗地摆上供桌……」
傻话。
唐君然的耳中净是黑玫儿的唠叨声,他将车子开进自宅的中庭,先一步下车他脱下西装遮住她上方,以免她被雨淋湿了,再将她的行李提出。
两人快步地跑向前廊先躲雨,找著钥匙的他将半湿的西装披在她肩上,多多少少有保暖作用,这场雨实在下得太大了。
一进了屋,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上楼取出大浴巾丢在她身上,自己一身湿衣倒是不在意,两手忙碌的擦著她滴水长发,直想把她扔进烘乾机烘乾。
他没发觉自己对她的异常关心,轻易地允许她踏入私人空间,自己不先换乾爽的衣服反而担心她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