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8:57
|本章字节:7180字
哼!心在哪里,她怎麽感受不到,一头热的火遇著冰也会冷却,要她猛吃暗亏只有三个字——
办、不、到。
「喵喵……」他不豫地板起脸,神情紧绷地不准她诅咒自己。
「别叫我,是我自已笨、自己蠢,爱上根木头有什麽办法,除了自认倒楣还能画符避邪吗?你……你真是我的报应。」她是阴阳师不是道士,不画符。
瞧她气到手指发颤,玄漠轻轻的拥住她,「我是爱你的,聪慧如你岂有不知之理。」
「要不是我晓得你心里有我,早八百年前我就烧了你这块烂木头。」瞧她多没志气,人家一句甜言蜜语就消了她的气。
嗟!她就是爱听嘛!他早说不就没事了,害她气得又老了一分。
「委屈你了,猫儿。」他是不善词令,无法时时刻刻地说出心底的话。
她拿乔的噘著香菱小口,「你要对我好一点,不要老是使唤我。」
「抱歉,我是根愣木头,不懂得逗你开心。」不管何时何地见她总发现她美得惊人。
「你?!」她发出不齿的嗤音。「免了、免了,靠你我还不如早点投胎,木头的责任是当好木头,别害我变丑就好。」
他很想笑。「相信我,你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没人及得上你的一半。」
「真的?!」她巧颜媚笑地抚抚光滑如脂的睑蛋,神采因他这番话而显得亮丽动人。
「真的。」
「即使我活到五十岁,在棺材边爬呀爬的也一样美?」反正她活不过六十是事实。
「我保证你的棺材边一定有我。」他会与她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曲喵喵乐了,撒娇的玩著他衣襟。「漠哥哥,你爱我有多深?」
「很深。」深不见底,无法量。
「你以前爱过多少个女人?」女人的傻气就爱问,其实心里有数。
「一个。」
「一个?!」猫儿眼眯成一条线,她狠狠地揪起他的前襟。
「你。」同样的话老要他重复,真是爱玩的小娘子。
她笑嘻嘻的松开手,一副不小心弄脏衣服似地轻拍。「漠哥哥好坏哦!你调戏我。」
「我调戏……」她说了算。「我不只要调戏你,我还要吻你。」
一俯身,他吻住她娇媚朱唇,无视一旁手指微动的老父流下动容的泪,直滴入竹枕不见湿痕。
须臾,密合的唇瓣才缓缓分开。
「其实要救你父亲并不难,顶多我折二十五年寿,活三十来岁算是够本了……」一根指头点住她的唇。
「我不要你牺牲一命,若我知道逆天会折寿绝不会任你妄为。」人的命运不该由旁人左右。
一方面希望她能倾全力救助父亲,不惜一切地想让父亲多活几年,即使痴傻一生亦无妨,这是为人子女的私心。
但是,身为男人岂能让心爱女子为父折寿,一想到红颜无法与他白头到老便心痛如绞,他怎舍得下她独活男人的自私。
命运无法逆转他只能从中择一,而每一个决定都令他椎心刺股、疼痛万分。
爱她也算是个劫吧?可他甘愿承受。
「人活在这世上不求长久只求认真的活过,你真不要我救他?」死并不可怕,生才是一门学问。
「猫儿娘子,你甘心只当我二十年不到的妻子?」他爱怜地反问她。
这根木头太讨厌了。「时候到了我拖你一起下地狱,咱们阎王面前做对快活夫妻。」
「嗯,我陪你……」同行。
「折我的寿吧,让我替他承受一切。」无怨无尤的声音蓦然响起。
两人回头一瞧,玄漠怔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暖地低唤。
「娘!」
☆☆☆
曲喵喵难得贴心一次,悄然的退出门外为他们母子俩守门,分离了十二年自有说不完的话,她何必杵著当另一根木头。
门内的两人可说是泪眼相对,感慨万千。
咚地一声,玄漠双膝著地。「娘,孩儿累你操心了,真是不孝。」
「不,是娘的错,娘没及时顾全你。」冷夫人身一弯的扶儿子起身。
「娘,你老了。」四十出头的她竟有一头白发,脸上尽是沧桑,而全身看得见的肌肤无一处完好,满是抓伤过愈合的疤痕。
「傻孩子,你都这麽大了,娘能不老吗?」拭著泪,她贪心地看著他。
他更高了,也变强壮,她盼了十二年的儿子终於回到她面前,她此生已足,了无牵挂。
「娘这些年可好,没人为难你吧?」他指的是三娘的恶意陷害。
「没什麽不好,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想你想得紧,你呢?没吃苦吧?」她碰碰他的手、他的睑,清清楚楚地看了一遍。
「还好,孩儿承受得住。」过去的事不值得再提,他不想母亲自责。
冷夫人口气微重的道:「都怪你爹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你一拳,那个老不修只重女色而不顾儿子死活。」
一想到此事她就气愤不已,为儿子蒙受的不白之冤感到痛心,一个小妾而已难道及不上儿子的重要吗?
要不是那一天她正好出门上香,阙儿也不会被他父亲一掌打成重伤,丢弃至索魂林?害她一回来遍寻不著他的踪影,以为被狼群叼走哭得死去活来,从此不再理会懊恼後悔的丈夫。
「爹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过往的事就当风云散去吧,」为人子不言父之过。
「他呀!是报应,小妾一个接一个娶,如今才落得这般地步,他活该。」能不怨吗?
丈夫纳妾,妻子永远是最後一个知情,昔日的恩爱已随一个个入门的小妾而消逝,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她,可她对他已心灰意冷,不存一丝爱意。
看他无语的躺著是心痛也是幸灾乐祸,毕竟夫妻一场她无法做到无动於衷,但是又怨他薄幸多情,有了娇妻还要美妾。
女人是园中花,栽了牡丹要芍药,嫌紫薇颜色太深又要种芙蓉,不栽满一园子的花总嚷著春色不足。
恼了夫君,怨了夫君,恨了夫君,到头来发觉爱的人还是夫君。
「娘,你的病好了吗?」他关心的一问。
她摸摸自己的手苦笑,「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是让虫蚁螫了。」
「你怎麽知道我回来了,宫中只有天威知道此事。」他很意外娘亲的到来。
她眼含慈母的笑意。「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打听你的下落,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回报。」
「莫非连著两年的书信都是娘的主意?」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最有可能的人。
「嗯。」她点了点头,「自从你爹病倒以後我就察觉不对劲,席慕秋暗地里老是和些外人来往引起我的疑心,所以我查了一下。
「或许她认为我不成气候,因此没像杀你二娘那样地杀了我,毕竟我的儿子不在身边,威胁性不大。」
「娘,你查到什麽?」二娘是受子所累,三娘担心她以子为贵成为当家主母,故先下手为强。
「不少,她私下和盗匪私通,在你爹的饮食中下药,收买人心想独揽大权……」她将收集来的所有秘密全告知儿子。
一件件、一桩桩的丑陋罪状都证实了最毒妇人心,为求稳固地位她什麽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杀夫夺权。
「我老了,不想再争了。」她站起身从丈夫床铺下的暗柜取出一把剑。「但天阙剑属於冷天阙,谁都不能夺走我儿子的东西。」
「娘——」原来失落的天阙剑是娘藏了起来。
「以後的事就交给你,娘累了。」她只想好好的安度馀年。
「孩子会处理的,娘大可放心。」玄漠扶著母亲坐上床头。
「那姑娘是你娘子吧?」看似轻佻却隐含睿智之光,不失慧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