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8:57
|本章字节:7044字
可是他心里隐隐浮出一丝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等等,花老爹似乎没有玉箫,怎么柳儿会说是爹的玉箫呢?
想着想着心都慌了,他连忙捉了几件衣服穿上,边套鞋子边拉衣服冲出房门,不小心还撞倒端水前来服侍的小喜。
只是他一出单府箫声突地停止,让他漫无目的地空找一遁。
“哇!少爷睡在少奶奶房里耶!我要赶快把这消息告诉老夫人。”喜孜孜的小喜一心报喜,不知祸从天上来。
箫声哀怨,凉风阵阵,风沙扬起一片蒙蒙,竹林中竟觉阴意丛生。
一抹白影立于绿竹旁,衣带飘飘恍若谪仙,手中玉箫泛着青光,发出呜咽的泣音像在诉说别离苦,相思难耐摧断肝肠。
红颜不老心先死,坐愁发白泪成行,一首别离曲送君到阳关,从此生死两茫茫。
谁解儿女情事,莫道春风无情,醉舞桃花不知休,方晓残冬已逝,俪影儿各在西东,你在桥的那端,我在桥的这端,到死不相见。
“娘……”
花垂柳的一声轻唤饱含怀疑,娘怎么可能容颜未变一如年轻模样,丝毫不见皱纹的脸宛似未出阁的闺女,太过不可思议了。
但是娘那满头因思念爹而花白的银丝她怎么也忘不了,她记得君姨一向将娘的白发染乌,不许她为情悲一生。
“少主,请留步。”一道黄影闪至跟前,阻止了母女俩相会。
花垂柳噙着眼泪略带哽咽。“红蓼,你告诉我,那是我娘对不对?”
红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少主,你应该比属下清楚什么叫活死人。”
“活……活死人……”不,不可以。
君姨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明明亲眼见着娘盖棺人土,她在坟前守了七天灵才离开,照理来说早该出现尸斑,即使挖坟破棺亦无昔日的美丽。
可是眼前的娘不仅美貌如昔还多了份少女姿色,仿佛时光倒流二十年回到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皇帝爷御书房里便挂了一幅娘年轻时的画像,正如她眼前所见,除了吃了返老还魂丹,否则僵挺的尸体怎会驻颜有术的成为“御人”。
“居主这样子已有一段时日了,少主莫当她是你娘亲。”活死人是六亲不认,只听命令行事。
“我听见她在吹箫呀!”活死人是不会吹箫的。
红蓼同情的说道:“少主认为只有居主会吹箫吗?”
“是青檀还是疾藜,你们都出来吧!”她早该知道箫声是出自他人之口。
一说完,两道黄衣同时走出林后,面无表情地拱手行礼。一人手中持着神似娘亲所拥有的玉箫。
“青檀参见少主。”
“疾藜参见少主。”
花垂柳苦笑的要她们别行礼。“看来君姨非要我回去不可,派出如意居四大杀手中的你们。”
“茺蔚也来了,但她不方便露脸。”红蓼小声地提醒着。
意思是茺蔚如今如君夫人眼线,负责控制活死人的行动。而她们四人曾经是快意娘子,亦即是花垂柳亲娘的贴身侍婢。
全是由宫里出来的大内高手。
“你们也要帮着君姨留我吗?”
三人互视一眼,行动一致地阻拦她靠近爱兰儿。
“请少主原谅,属下们只是奉命行事。”她们无法拒绝。
“好呀!你们几个联合起来欺负我,枉我当年替你们送水送饭,忤逆君姨。”花垂柳眼眶略红的讨起人情。
“少主……”她们也很为难。
忆起当年若不是少主违背如君夫人旨意送来饭菜,任务失败的她们早死在冰冷的水牢,哪能熬过受罚的日子重见天日。
为此她们感激她,但她们也是身不由己,身为如意居的杀手是不能有怜悯之心,否则将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别叫我少主,你们几个敢犯上试试看,我今天要带娘走。”她挥开红蓼攻向青檀,企图突破人墙救回娘亲。
“居主已是个活死人了,救了也没有。”一道掌气将花垂柳击退七步远。
“疾藜,你对我出手?”她不敢相信的睁大眼,好像姊妹一般的手下竟会出手伤她。
疾藜的愧疚很快的藏在眼底。“这是居主的命令,少主得回如意居。”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你们把娘还给我,别逼我动手。”她不想伤了她们任何人。
花垂柳横蛮的使起性子,在如意居时她就像个小霸王,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几人管得住她,除了如君夫人和快意娘子外谁也不怕。
偏这两位居主一径的宠着她,武学不算在内的胡闹事皆由着她去,直到其中一位居主“死亡”,她才渐渐受到约束。
不过一个人的天性是难以更改的,纵然对着外人是冷然的面孔,但刁蛮的个性仍在,只在自己人面前才显露出真性情。“少主,你何必为难我们。”如意居是她的家,她不回去又能上哪儿去呢!
“是你们找我麻烦才是,一句没找到人不就得了。”花垂柳再次走上前不许人拦阻。
而意外的,她们居然让开了,但……
一根银针由竹林中射出,银光没人爱兰儿的后脑勺,穿针而过的细线笔直拉紧,原本无光彩的身躯忽而一动,目光充斥杀气。
那是她的娘呀!如今竟被利用来牵制自己的亲生女儿,叫人情何以堪。
“茺蔚,你背上的伤好了吧?相信你也不复记忆是谁帮你驱走蛇窟里的群蛇而被反咬一口。”
“少主恩惠没齿难忘,今生无以回报,来生必犬马以侍。”
线一扯,爱兰儿手中的玉箫化为利剑,冰冷无情直指花垂柳肩头,她不避不躲地扬起绣线一划,光芒化成七七四十九道幻影。
她的武功是两位居主所教,自然懂得破解方法,游刃有余避开每个致命攻势。
但是她的心里惆怅万分,娘若知自己成了活死人受人控制该是如何痛心,她一向不赞成以活人为器御其行为,而今她却是其中一名。
虽然花垂柳目前的功力足以应付受控制的活死人,可是不利久战的体力渐落于下风。
再刚她只守不攻怕伤到娘亲半分,习以夺人魂魄的武功处处受限,几度险象环生地叫人看了心惊,身上难免受些小伤。
蓦地,爱兰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突然恢复神智地发现与她对招之人神似女儿,动作迟缓的伸出手唤了声,“绣儿。”
“娘,你认出绣儿了吗?”兴奋无比的花垂柳以为她回复原来神智。
细线一扯,多了两根银针没入白发之下,一闪而过的亲情消失殆尽,她眼神无焦地透出空洞,依控制者的操纵将手中的利剑向前一刺。
没设防的花垂柳忽觉肩上一热穿透的灼痛比不上唤不回娘亲的心痛,她怎么也没想到君姨下的命令是生擒死拘不论。
没有君姨的授权,疾藜不敢私下伤她分毫,毕竟她是大清的和硕格格,皇帝最宠爱的亲外甥女。
“少主……”
一道人影快如闪电,早红蓼她们一步挥掌拍开爱兰儿,迅速在花垂柳身上点了几道穴位止血,神情阴沉得似要噬血,怒不可遏。
花垂柳赶忙朝单亦辰一喝“别伤她,她是我娘。”
“什么?她是你娘?”这……是怎么回事。
爱兰儿受了重创猛吐一口黑血,疾藜见状不敢再施御人术,连忙收回两根银针仅留一细线稍做控制。
在那一瞬间,爱兰儿眼中有了神采唇瓣一掀一掀的似在说:救救你爹。随即光彩一黯,再度成为毫无知觉的活死人。
母女同心,即使花垂柳伤得并不轻她仍捕捉到爱兰儿传递的讯息,当下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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