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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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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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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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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830字

「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做违法的事,你想去牢里探望我吗?」她哀怨地瞄了他一眼。


没见她「非常」痛苦呀!从小第一志愿填的是最伟大的财经记者,因为家里穷嘛!以为当了财经记者就可以访问到有钱人,多少透露点消息好削一笔,贴补贴补贫瘠的童年。


后来懒得守寡的泼辣……呃!温柔妈妈嫁了个马来西亚富商,她的志愿仍是有前途的财经记者,至少递出去的名片好看些。


大新闻系毕业后如愿当上财经记者,虽是硬拗来的,好歹她也做得有声有色,报导了几位企业界的财经大亨,为报社赢得不少掌声。


可是,唉!问题就出在这个「可是」。


无心插柳的意外多过精心策画,每回临到好戏正上演的高潮时总有人喊卡,峰回路转又是一村新气象,基于职业道德又不能弃而不写。


这回她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打探到经委会次长和企业家会谈,用了两千元向清洁工借拖把和水桶埋伏在阳台,准备一字不漏地摘录全程内容好登头版。


人真的不认邪都不成,她都调好焦距只差按个快门,无故却吹来一阵怪风打偏了腕关节,闪光灯一亮正对着一楼敞开的阳台,一男一女交缠的身影霍然入镜,同时也让房里的保镖发现她的身份,客气地请她交出录音机、底片并报上报社名称。


偷情事件有什么好写?偏偏财经次长命秘书把底片及冲洗出来的相片送来报社,其它人见状当然欣喜若狂,连夜排版要她撰文。


她哪知道谁是雷锋,走红不到一年的香港歌手她一概不认识,不巧的是她晓得那女子是谁,两个月前她才以杰出女经理人为标题做了一篇专访,印象不是很好,刚好写来给第三者难下台。


抢人家的男友最不道德,长得又不丑,何必偷偷摸摸地饭店幽会,见不得人似的深夜造访。


其实藏玺玺很清楚一件事,她是在迁怒,以报第一手数据流失的仇,故意把时间模糊化,让人多了想象空间,她凌晨一点就离开了。


反正夸大是记者的本能,渲染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然哪来的狗仔队?她算是替他们打知名度,连日来曝光率多高,访问节目一个接一个,雷锋该来函感谢她神来一按。


「拚命妞,我看妳改写影剧新闻好了,妳有那个天份。」而且安全些。


她一听,马上精神抖擞地护卫起工作权。「我的天份在于挖出不为人知的财经秘辛,谁敢要我换跑道谁就是我的敌人。」


「敌人?」小胖大笑地拍拍大腿。「妳少笑死人了好不好,我还没娶老婆。」


「死胖子,你嫌身上的油太多是不是?」她不介意帮他刮一刮。


「喂!小姐,人身攻击是很伤本人自尊的,不想有免费的书好a了吗?」他只是腰围多一圈游泳的小蛇而已。


小胖走的是艺文路线,常去探访一些人文风俗、出版社名人,因此有些宣传期书籍来得较一般人容易取得,而他是不看书的。


既然如此,林林总总的各类书籍自然就分送给报社同事,其中就属藏玺玺抢得最凶。


「低潮期的财经记者有被原谅的权利,你就认命一点。」哀叹了一口气,她趴在桌上装死。


他为之一笑。「拜托,离世界末日还远得很,等死还轮不到妳。」


「你不会安慰我两句吗?诅咒你娶不到老婆。」让她安静地死去吧!


她不要见人了,肯定又要让人笑话一场。


「没良心的女人,妳最好一辈子都写影剧报导。」枉他每回买奶茶都会为她多带一杯。


什么人不能宠?女人。


她一听,埋头大声哀号,「恶梦呀!把影剧版拿远些,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它。」


一嚷完,头上多了两记爆栗,影剧版两位大姊狠狠地赏她个痛快,居然敢蔑视她们的专业领域,活得不耐烦了。


「航空母舰来袭,鱼雷快上膛发射。」小胖开玩笑地模仿军情紧急的播音声。


「找死呀!洪其国,你太久没脱皮了。」年约四十岁,风韵不减的吴美丽用力揪起他的耳朵。


他疼得大呼,「手下留情呀!大姊,我妈说我这对耳朵长得好。」


癞痢头的儿子是自个的好,总要找个没人嫌的部位来称赞,方头大耳便是他的注册商标,远远一看绝不会认错,有对猪耳朵嘛!


「看在你妈的份上,我饶了你这回。」养儿如此是该同情。


「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话。」揉揉耳朵,小胖低声地咕哝着。


「你说什么?」耳尖的一显河东狮吼。


「没啦!我说美丽大姊越来越美丽,好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昧着良心以求永生。


她好笑地扬起报纸一丢。「少拍马屁了,你指的是玺玺吧!」不年轻了,哪有人家的冲劲,还敢东嫌西嫌的抱怨影剧版是恶梦。


「矛头别指向我,我心已老。」青春犹在,壮志未酬,鸿雁难飞天。


「小藏,来杯热可可如何?」许秋月善解人意地递了杯可可给她。


她也跑影剧新闻,较吴美丽年长一点,但皮肤保养得很好,声音细细柔柔的,外人总当她不过三十岁左右,殊不知她打起人来也是很痛的。


「风光大葬不是很好,小里小气的小葬……哎唷!我的手……」小胖多话地挨了一记螃蟹夹。


「饭多吃,话少说,跑艺文的一点气质也没有,去学点文化再开口。」什么葬不葬,好好的姓氏胡诌一通。


「要我像她一样把艺人八卦当财经新闻挖吗?」下巴一努,他随手掏出一条巧克力往嘴里塞。


以为已被遗忘的藏玺玺愤怒又忧郁地抬起沉重的双眼。「请把我葬了吧!我的事迹不足以传诵。」


她一说,其它人都会心地笑了,该是属于全方位记者的她,不该独钟于财经一项,太浪费人才。


其实她有天生的记者本能,敏锐地将尚未接触的新闻主动转化成一连串文字,守株待兔地等它发生再印成铅字,幸运得像是棉花糖不会害她蛀牙,多多益善。


几乎报社的每个人都希望有她一半的好运,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挖掘到其它报社所追踪不到的新闻,甚至有报社高薪来挖角,期盼天天都有好头版刊载。


但她从不认为这值得夸耀,反而当是史前绝无的羞耻,能不提起最好三缄其口。


「喂!小女孩,别摆出愁眉苦脸来影响我的食欲,妳等着加薪吧!」肯定,通常来自于金钱。


「美丽阿姨,午餐刚过没多久,妳确定妳的腰带承受得了多余的消耗品?」她才不希罕这种飞来横福的奖赏,她是财经记者又不是绯闻狗仔。


价值感大不相同,成就感受挫,她唾弃自己的攻败垂成,欷吁呀!


「我是永远吃不胖的二十四腰,别嫉妒我的天生丽质。」吴美丽故意搔首弄姿地卖弄四十一枝花的风骚。


「一肚子蛔虫的人就用不着现了,一天三餐外加点心全喂了虫。」许秋月在一旁吐槽。


「许(苦,台语发音)秋月,妳嫌自己不够黄莲是不是?」她帮她加味,但不是姑嫂丸。


「没学问的人,许,ㄩ三声许,请别因为绿色执政就媚主,扬弃正统的国语发音。」小时候她可为台湾国语挨了不少板子呢!


时代变化得离奇,二、三十年推行国语竞赛,所有的小朋友只能用国语交谈而不许以河洛话发言,一句不小心发了出来便引来群情激奋,好像抓到匪谍似的又是罚钱又是罚站,还少不了被抽几下大腿。


而现今呢?那些受过荼毒的大官开始反击,不仅绿化得过份还推行河洛话课程,连政治议堂都用过去不许的声音大骂粗鄙字眼,世道真是艰难哦!老百姓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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