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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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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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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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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912字

她取出一张名片交给他。「先看画吧!有中意的再联络我。」


没给他套话的机会,赵翊青照秋天所言的长话短说,不恋栈地拥着不怎么甘愿的闲闲美黛子离开,两人略微争论地回到会场。


耳尖的日本男子隐约听出一些争辩内容,似乎艳丽的女人不相信她打不赢他非要一试,而短发的明艳女子好象说了几句什么立刻止住她的不甘心。


应该是秋天说他不是普通人物,他的实力远在妳之上……咦!秋天?!


不就是他要调查的对象吗?


荻原耕次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内,轻轻搓了搓鼻子往回走,朝停放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耸耸肩,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下。


「我想你要找的人目前在那幢建筑物内。」八九不离十,他可以确定。


「我知道。」低沉近乎冷酷的声音一起,封闭的空间顿时冷了三度。


「你知道?」这是什么回答,瞧不起他的本事吗?


冷然的眼射出犀利目光。「我看见她。」


「你看见她……」岔了一口气的荻原耕次差点梗住的眼露不可思议。「你在哪里看见她?」


不会吧!他几时变得这么逊脚,来台数日仍一点眉目也没有,几乎要以为「秋天」这位画家子虚乌有,是人家编出来的虚构人物,他们将她保护得太隐密。


没想到大老板刚下飞机还没回饭店休息就见到人了,那他侦探社那块招牌是不是该砸了,反正挂着也只是丢人,叫人难堪。


「三楼。」他的视线调高,以他的位置正好瞧见窗户旁有道女子身影。


不知为何,紫乃龙之介非常肯定她是秋天。


「什么三楼……唔!那不是刚刚那两个女人吗?」头一抬,他的眼正对着一扇开启的窗,刚和他打过照面的女人亦在其中。


不过他看见三个女人。


三个?!


眼一瞇,他想看得更仔细,但那方咱地窗一关,他只瞧见伸出中指的手,荻原耕次为之一怔地放声大笑。


那么神,车子停在树下也瞧得见里面的人,他无法不佩服。


这件事变得有趣多了。


第三章


不知道是她神经质或是闷在家里太久没出外走动有点敏感,老觉得有人跟在她身后,动机不明地让人神经紧绷,她走快他走快,她放慢脚步他也走得轻松,仿佛是她甩不开的影于。


可是一回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树叶飘过就剩下她的杯弓蛇影,以为自己是腰缠万贯的闲闲,只要是男人就会尾随其后。


但她不是美黛子,没道理有人对她感兴趣,除非是为了她的画而来。


纸袋里装了一些绘画的工具和颜料,行为能力像古人的秋天习惯用散步的方式出门,她没有车也不会坐出租车,唯一拿手的脚踏车也被禁止使用,理由是太、过、激、烈。


翊青和闲闲都太过紧张,她真的没那么脆弱,适量的运动有益血液的畅通,要是不以与风竞速的速度前进,大致上来说不至于造成心脏方面的负荷。


大概两年前那次病发吓着了她们,所以现在草木皆兵,当她是个快死的病人看待,虽然她的确有颗烂心脏。


秋天常想,她这二十四年来已经过得非常快乐了,有爱她、不嫌她是累赘的父母,还有两个知心的朋友在一旁照顾她、鼓励她,她要再不知满足就太贪心了。


心是家的故乡,她常用这句话勉励自己。


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心的容量超乎所有有形的容器,她可以把她爱的人装在里面,将来不论走到哪里,他们将永远的存在心底。


「大胖,我不累,不需要休息。」低头瞧瞧用爪子勾住她鞋跟的猫,她明白它的用意。


有时她有种错觉,她养的应该是狗而不是猫,猫不会顾家讨主人欢心,而它却会提醒她该停一下脚步,她的身体不适合运动过度。


「你喔!一定是翊青派来的小间谍,专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好吧!就休息一会儿。


胸口有点喘,秋天找了个阴凉的椅子坐下,拜政府的德政,行人专用的红砖道上放置供人休憩的长椅,不怕走到一半体力不支的老人家没地方歇脚。


这是社区开发的一项重点,逐渐老化的社会老人特别多,预先做好防备也是一种美德,每个人都会老。


喵呜!喵呜……像狗的虎斑猫不高兴的跳上她的腿。


「呃,别这么嘛!我只喝一小口,你不要捉贼似地盯着我,大不了我分你一半。」她养了个管家婆来管她。


摇摇手上的汽泡饮料,这又是被禁止的东西之一,因为医生嘱咐凡是刺激性的物品最好别碰,像葱、姜、辣椒这些调味料在她生活里全部绝迹,乏味得令人想大呼日子难过。


可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她还是当个模范病人继续乏味。


秋天将可乐分给她的猫喝,但它很不屑地用爪子拨开,好象在说别侮辱它,它是有骨气、尽责的猫。


轻笑着,她抬头望望头顶摇曳的树叶,金光覆映的绿好似跳跃的精灵,迎接秋的到来。


不知不觉中她沉沦在一片绿意中快一个钟头,写意的伸伸腰,她不在乎时间的流逝,活着是为了享受每一天的美好,她从不追赶时间。


休息够了,秋天捧着一个纸袋踩着斜阳回家,只要是美的事物都会令她感动。


走着,走着,一抹余晖由云层中透了出来,她入迷地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想想该用什么颜色才能画出它的色彩,浑然忘了自己站在马路中央正要过马路。


黄昏的车流量最大,大家都赶着回家用晚餐,因此速度难免快了些,一辆载着学生的校车突从巷子口窜了出来,正常行驶的车辆来不及煞车连忙转动方向盘,光的折射让人看不清道路中央立了个人。


嘎吱——


刺耳的轮胎擦地声由身旁滑过,只差一吋地辗过瓶装颜料,如鲜红的血拖行几十公尺之长,看起来怵目惊心。


「原来磨出的颜色较暗沉,偏重深沉的暗红,下次可用在黑夜来临前最后一抹落日光芒。」好可惜,她好不容易才拜托老板向国外厂商订购一组颜料,现在少了一色就难构图。


如果用相仿的辅色能调出那动人的色调吗?她必须调调看,那颜色令她印象深刻。


「如果妳能先考虑自己的安危再来烦恼颜色的调配,我想会有很多人感激妳。」


咦!谁在说话?感觉近在身后。「好象是车祸,车子都翻了。」


「没错,是车祸,而且因妳而起。」她是吓傻了还是天生智障?居然还有心情讨论车祸现场。


天才和白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形容的也许就是她。


「我?」有些迷糊的秋天下解地看着那团混乱,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


「难道妳没有知觉,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冷得骇人的男音似在发火,像要扭断她身体某部份好让她学点教训。


「你没提我还没感觉……」是有点痛。「嗯!我怎么躺在地上?」


不,正确说法是被人推倒在地,腰间横过一只男人的粗臂稳稳的抱住她。


想起她刚才站的位置,再看看车祸滑行的轮胎痕迹,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连贯,秋天微讶地张张口又阖了起来,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脸上仍无太大的情绪波动,事不关己似的多看了一眼,然后注意到手时上擦破的皮正在流血。


「妳好象不太意外自己造成的灾难,妳的血是冷的吗?」她居然笑得出来,虽然很淡、很细,不仔细瞧容易忽略。


秋天的眉微微一蹙,因为开始会痛了。「方便的话请放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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