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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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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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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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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792字

短期内确实收到成效,人人表面上是诚服于她,但时间一久难免心生反抗。


人有思想,有组织能力,不可能加以控制地只听命一人,他们会想要出头,极力争取自己的和益另创新局,大男人文化不会一直屈服于女人之下。


为了压制这一股蠢动的力量,紫乃枫和浅仓家族达成协议,以彼此儿女的终身为筹码互订合作契约,让企业体系更精密,扩展至全日本。


可惜她机关算尽却遗忘背后的敌人正在壮大,他一点一滴的接收她打下的基业,以蚕食方式吸取游离散股,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她一击。


她败给自己的儿子。


不过她手中仍拥有不少势力不算全输,真到不得已的地步仍有力量反扑,只要他不做出违背她的事。


紫乃枫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即使亲生子也一样,为了建立自己的事业王国她可以六亲不认,没有谁是不能被牺牲的。


「我让妳看牢他不是要妳宽衣解带,除了满足他的生理欲望妳还能做什么,别忘了妳是什么身份,没有我的提拔妳只是沟渠的老鼠任人践踏。」


这一番诋毁人性的话叫菅野千鹤羞愧不已,几度欲夺门而出不愿接受此等羞辱,但她终究是忍下了,无一丝怨色地任由紫乃枫蔑讽。


当年她刚考上东大时曾受朋友蛊惑而迷上大麻,不可自拔地沉沦了一阵子,放浪形骸只为追求一时的快乐。


她和一名烟毒犯同居并为他怀了孩子,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未婚生子,因此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堕掉不满十二周大的胎儿。


世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碰,一为赌,二为毒,两者一碰上就很难甩得开,瘾头一犯连自尊都能卖,何况是已卖过一次的身体。


大学生卖淫又是出自名校,她的人生等于死了一半,在一次交易中她被下药,对方的意图是将她运往中东转卖素有性残暴之名的某亲王,但在途中和紫乃枫的车子擦撞而因缘际会被救下来。


紫乃枫用非常人手段强迫她戒毒,并负担她日后的生活费及学费,唯一的要求是要她帮她监视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再向她回报。


其间付出何种代价都无所谓,只要能控制他。


但菅野千鹤却在一开始就输了,因为她爱上奉命监视的男子,并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办事不牢的下场还记得吧!需要重复一次让妳明白吗?」她要的是肋力不是阻力。


「不……」嘴唇微颤,菅野千鹤惊慌地失了冷静。「我不是故意不回报,而是……而是……」


「而是被他迷得心魂俱失了,晕头转向地不知道自己是谁,妳当我不晓得妳心里在想什么?」痴心妄想,她不会允许她的儿子爱上任何女人。


她得不到的也不准他得到,谁叫他太像「他」了,一个她付出所有、深深爱过又背叛她的男人,她要他一生无爱。


口中微微泛苦,菅野千鹤无法为自己辩解。「是我错了,夫人。」


「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心生二意我可留不得。」养虎为患、养兰成草就该除。


「是的,夫人,我不会再令妳失望。」她会努力做到她的要求。


点了点头,比实际年龄苍老的紫乃枫锐眼一视。「他去台湾做什么?」


明知道她痛恨台湾的一切还敢成行,小老虎的爪子磨利了,企图走出她的掌控。


「社长说扩展业务先去考察……」菅野千鹤以官方版描述。


「菅野,不要考验我的意志力,我对不听话的下属一向都十分礼遇,妳想到贵宾室坐坐呀!」眼神一厉,紫乃枫粗哑的嗓音像沙子磨过一般刺耳。


当她以死企图挽回丈夫的心时,她得到的只有伤痛和眼泪,虽然多次寻死都被救下来,但身体上的伤是永远也湮灭不了。


第一次自杀她腕间留下丑陋的疤痕,不管治疗几次都恢复不了原来的灵活,她握笔拾物比平常人困难十倍,动作非常缓慢。


而第二次寻死伤了喉咙,清妙如声乐家的低柔嗓音变得粗嘎不已,动三次手术才稍微好一些,但是难以如同以往一般动人。


不过这两次的自残远不及第三次纵火来得危险,她从不让人看她的左半睑,以蝶形面具半遮掩。


听说曾有下人见过她未戴面具的脸而吓晕,连连作了一个月恶梦大呼有鬼,最后莫名的消失在家宅巨邸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听见她的警告,菅野千鹤的脸霎时灰白。「社长他去了台湾,他……据说他去找一位名叫秋天的画家。」


「姓秋——」紫乃枫表情顿地狰狞,半张脸色阴沉得好似七月雪。


「我想秋天应该不是本名,为保有隐私权的画家通常会使用假名。」尤其名气如此之大,用假名较易行走。


「妳想?」冷笑的嘎音多了一丝怨恨,紫乃枫的恨完全表露无遗。「我要的是正确资料而不是妳的猜想,那个女人的确会为她的女儿取名秋天。」


艺术家的风骨!哼!不值一哂。


「那个女人?」她指的是谁?


「他找那画家做什么,不会是瞧上人家的姿色吧!」她语气问得很平和,但其中的冷讽仍叫人心寒。


菅野千鹤急忙为紫乃龙之介辩解。「不是,夫人,秋天本人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社长前往台湾主要目标是一幅画,绝非为画家的长相而去。」


事先她做了一些调查,知道秋天是一位行踪成谜的人,她从不出席任何私人聚会,也不接受公开邀请,连自己的画展都不曾去过。


关于她的个人资料非常少,是个近乎隐居的画家,不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她展出的是画而不是本人,所以她一张相片也没流出,至今无几人真正见过她的长相。


当然从未到过台湾的社长更不可能见过,他只是看上一幅不出售的画而已,执意要得到它。


「画?」紫乃枫疑问。有这么单纯,他不是无所为而为的人,一定有某种目的。


「是的,夫人,一幅画。」一幅她看过以后感动不已的画作,即使隔着电视画面也能让人感受那份深情。


那是她永远也求不到的境界,她只是受困于两根线的木偶,不能有私人情感。


但不可否认地,她非常羡慕画中恬雅的妇人,即使过了半生仍有爱她不悔的男子相伴,不因她容颜渐老而停止付出。


在那交会的眼神中她看见真正的爱情,不管时空如何变换,沧海成田,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纯然无杂质地只为对方而生。


那种爱很让人向往,它给绝望的人有了生存的力量。


为爱而生,为爱白首。


半生缘,缘定今生。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值得他放下好不容易起步的事业?」被她训练得近乎无情的儿子不可能只为一幅画前去台湾,他的心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一瞧紫乃枫眼露憎恨,细心的菅野千鹤斟酌着用句,「人物画,没什么特别,主要是画者拿它当主题展出,让人有种收藏它的珍贵价值。」


「是吗?」她似乎还没学会教训。


「夫……夫人,千鹤绝不敢有半句欺瞒,那真的是一幅不怎么起眼的人物画,画中的男女已年过半百不再年轻,不如裸女画来得……」


夫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冰冷又邪恶。


「等等,妳说年过半百?」难道是……不,不可能,荻原忠次郎已将她的尸体丢入海里,这是她亲眼目睹的胜利。


但,真的胜利吗?


他还是不计一切代价离开她,一个活着的人远不如一个死去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