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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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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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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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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920字

教她南拳的师父说她是少见的习武奇才,能举一反三进步神速,别人用三年努力习得的,不一定比得上她七天修得的功力,若持续不懈怠必能成大器。


但是看见他利落的身手后,傅青萝不得不质疑师父是否特别偏爱她,把她占优势的一面吹捧得淋漓尽致,却忽略她招式上的不足。


没有接触过武学的人定看不出其中差异,那捉、扣、点、甩都有名家的架式,他习武的时日绝非一朝一夕,起码有十五年以上的修为。


「我是你的敌人?」杜玉坎的声音略微上扬。


「不然呢?你要自称是我的朋友还是情人?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明人不说暗话,用不着拐弯抹角。


「如果有人肯退一步的话,我比较喜欢情人这名词。」天底下没有什么事不能改变,人随现实而变。


她笑着咬一口玉米。「你退还是我退?我是属化石的,已经僵硬好几万年。」


想要她退也退不了,因为她不能动。


「妳说呢?」他不把话说死,保留十公分的妥协空间。


「我说杜警官,你也别为难自己了,早点整装回台北免得难看。」在大家都陷得不深的情况不及早抽身,不必恶脸相向。


「什、什么,他是条子?!」


一名打算趁其不备的恶少高举手中的刀子一楞,表情错愕不知该不该下手。


「对,条子,而我是云端的员工。」他踩到地雷了。


「云……云……云端!」完了,他会被老大活活打死。


听见「云端」两字,一群趴在地上的少年脸色全刷白了,连滚带爬地赶紧起身,此听到警察还惊惧三分,全身发颤抖成一团。


「也许白老大嫌地盘太小了,回去告诉他一声,不满意可以商量,别搞小动作让人瞧了心酸。」好像她是小家子气的人,不近人情。


「我们不要……不是雄哥的手下,妳搞错了。」他们连忙撇清,欲盖弥彰。


果真是他。


稍微运用了一点手段的傅青萝笑得十分冷酷,眼底流露出对不听话者的失望,在整顿的过程中总有几个特别顽强的,不肯改变过去争强好斗的模式。


表面上大家都服从「蝴蝶」黑帮企业化的作法,既得利益又能维持台面上的平和,装装样子何乐不为。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还有不少老大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以为「蝴蝶」什么也不知情地两边得利,得意地向其手下炫耀。


其中以白雄夫的城府最为深沉,也最难对付,人称雄哥的他已在道上混了四十几年,累积下来的势力和人脉最为惊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下一个要刨掉的就是他的根。


「青萝,别让脑子里的想法成真。」看着她眼波的流动,不难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傅青萝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出令人忧心的笑声。「去跟香肠伯把帐结一结,我欠他六十七块。」


「妳连摆摊子的小贩也认识?」杜玉坎掏出皮夹抽出百元大钞,替她付了零嘴的费用。


「高雄一带的摊贩我都很熟,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和朋友,所以我不能收手。」否则他们将无立足之地。


「嗄?!」


他默然了。


第六章


「妈,妳把我的内裤收到哪去?怎么我就是找不到那条有条纹的?」


「欸!你这孩子到底睁眼了没?不就放在左边柜子第三格,一拉开就能看见了。」


「我说的是前面有只大象的,不是印有鳄鱼的这件。」虽然很像但还是有所差异。


「喔,那件呀!我看到上面沾了奇怪的东西,洗不掉就把它扔了。」裤底黄黄一片真不雅观。


他惊讶地大叫。「什么?!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耶!」


蓬头垢面的大男孩心痛走出卧室,边打哈欠还边捉背,睁着睡眠不足的浮肿双眼,略带惺忪地走过客厅,准备到浴室洗脸刷牙。


他大概是打盹了,在经过三分钟后突然满口泡沫地冲出来,不敢相信所见地揉揉眼睛,冷静再冷静地深呼吸,以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眼花。


可是他重复了三次,「幻觉」依然真实的存在着,他想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作着怪梦,再回房躺躺就会清醒了,梦不会变成真的。


「早安,傅学弟。」


幻听,一定是幻听,他在作梦还没醒,白天太疲累了,到了晚上才会猛作奇怪的梦,他得减少工作量不让自己太累,现在过劳死的案例太多了。


催眠自己仍在梦中的傅青蒲蹒跚地走向房门口,不肯接受眼前的事实,喃喃自语地说是假的,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他可以安心睡大头觉。


「咦!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牙刷了一半又走回去。」睡迷糊了不成?


嗄?!怎么妈也来了?「我在作梦,我在作梦,妳不用理我。」


「作梦?」他在说什么疯话?人还没醒呀!


傅母没去注意儿子的异常,只当他轮休回房睡回笼觉,所以未刻意叫唤他吃早餐,反正等他睡饱了自然会喊饿,到时再下一碗面给他就行了。


可是人哪有那么容易入睡,经过十分钟后,傅青蒲一脸狰狞地拉开房门,对着端坐在他家餐桌上喝稀饭的「幻影」投以怒目。


「你……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坐他的椅子用他的碗,还分享他母亲的爱心。


「青蒲,对客人礼貌点,我有教你这么不懂事吗?」真是没规矩!傅母用筷子一敲他直指的食指。


噢!会痛。「妈,我是妳儿子耶!妳别当我是仇人嘛!」


「要是你有人家一半的好教养,我把你当菩萨照三餐供着也没问题。」都当了一年警察还像个小孩子,老是长不大。


「我又不是老爸当神去了,死人才照三餐供奉。」他小声地抱怨着。


「你嘴巴动来动去到底在说什么?我耳朵不灵光了。」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没有啦!我在背六法全书。」牢记里面的法条,提醒自己不要失手掐死正在享用他早餐的男人。


「你要考试吗?」他不是毕业很久了,应该不会有考试才是。


傅青蒲没有回答,睁大双眼盯着不该出现的「客人」。「妈,他在这里做什么?」


他是不是走错路了,把他家当饭店来去,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吃早餐喽!你这孩子一早起床尽问些怪问题。」八成压力太重了才会语无伦次,明天得买只鸡炖炖中药给他补补气。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说,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出现?警局有特别为他安排住处啊。」一大早上门叨扰也未免太厚颜无耻了。


「喔!是这件事呀!玉坎说他住的地方昨夜漏水,所以想来我们这里暂住。」出外诸多不便,能帮上忙就多费点心。


「妳叫他玉坎?!几时他跟我们家的关系这么亲密……」等等,他刚刚漏听了什么?「暂住是什么意思,家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除非在他上班的时候多变出一间,否则三十几坪的公寓不可能再挤出一间空房。


「那间书房稍作整理还可以住人,你们都大了,不像以前那样常窝在里头看书。」上面都积了不少灰尘,打扫起来还得费一番工夫。


「不行,我反对,那是爸爸的书房,不能让一个外人随随便便进出。」他想都别想。


一提到与父亲共享的私人空间,傅青蒲的反应就特别激烈,像要和人拚命似的口吐白沫,浑然忘却他牙刷了一半还含着牙膏。


现在他可是完全清醒了,是被吓醒的,一双眼睛如牛眼般瞪大,企图以微薄之力阻止「敌人」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