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02
|本章字节:6496字
麻烦来了。她在心底一咒。
「门医生,相信妳会有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个屁,他没事像个鬼冒出来,她不向他索取受到惊吓的精神赔偿就该偷笑了,他还好意思一脸妒夫模样质问她,好似逮到偷情的妻子。
他真是够了,没被狮爪抓过是不是?!她乐于免费赠送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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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的竞争。
自古以来,名为「男人」的生物会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举凡土地、房子、奴仆,以至于妻子儿女,全是他的个人财产,别人休想觊觎一分一毫。
而且男人是自私自我动物,非常有主权观,一旦认为这是我的便不许旁人起任何贪念,他们会在第一眼认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生性自我,极端独裁的康圣文就是这种人,他是圣光医院现任院长的儿子,未来的院长继任人,从小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毕业于美国的长春藤学院,前半生顺畅得不曾遭遇挫折。
他是脑外科精英,擅长神经学和大脑脑干再生功能,在学术界小有成就,也是医界耆老最看好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必大放光彩。
因为自负,所以他挑选的另一半标准必须能匹配得上他,他的想法是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他要不到的对象,因此被他看上的女人都该心存感激,以他为天地事事顺从。
而他一开始就锁定了心脏科的门开心,并向外发布两人是一对的消息,混淆视听杜绝他人的痴心妄想,先一步地将她标上私人所有,藉以宣告她是他的,别的男人最好不要不自量力。
「副院长,你的眼珠小别瞪得太大了,通常中风之前瞳孔会放大,我建议你去做个脑波扫描,你这年纪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将是医界的一大损失。」
哼!摆张臭脸给谁看,位高权重可不代表她吃他那一套,要不是老院长是她病态生理学的老师,谁理这个眼高于顶的他。
心护男友的门开心对他这个副院长的态度并不客气,明显地不把他放在眼里,语气之张狂让一旁看热闹的端木康暗笑不已,
「这是做错事的人该有的口气吗?妳不思反省还气焰嚣张,我对妳的纵容养大了妳的骄傲。」是他不该放任她为所欲为,让她以为圣光医院是没有规矩的地方。
「很抱歉,副院长,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麻烦你做重点提要,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她不是小学生,还得罚站听训。
我行我素的门开心不喜欢被质问,她认为只要做好医生份内之事,别人无权过问她的私生活,更遑论企图操控她的思想。
她应该是实事求是的医生,却有着艺术家不轻易妥协的个性,她觉得对的事就去做,谁也不能阻止,反之若是她不想做的,谁也强迫不了她。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任性,她太独立了,不接受任何名为善意却妄想改变她一切的安排。
「门开心,把妳身上的刺给我收起来,公然和男人在大门口搂搂抱抱,做出不合宜的举止,妳当医院是爱情宾馆吗?由着妳胡来。」她的行径太放肆了,不可原谅。
门开心肩微挑,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是,下次我会检点些,直接把人带进我的宿舍,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眼不见为净,大家各自为政,省得闹得不开心。
「妳……妳在说什么胡话?!谁准妳把男人带到房里,妳知不知羞耻?」气得血压上升的康圣文怒目横视,取出一颗镇静剂和水吞服。
「副院长,请你修饰一下说词,有哪一条法律禁止未婚的成年男女同处一室?说真的,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太久没消火了吗?」他需要一个女人。
泌尿科的徐品慧应该派得上用处,她知道该如何让男人使用他们的命根子。
「妳……」他把提到喉口的火气硬压下来。「别忘了妳是我的未婚妻。」
不提不气,一提到此事,门开心尚称温和的秀颜当场一沉。「前阵子还传言是女朋友,这会儿倒成了未婚妻了,一日多变让我感到惶恐,说不定明天的版本我又成了某人的老婆。」
她忽地往桌面重重一拍,声音一扬地震动门板,墙上的熏香灯架颤巍巍一摇。
「去你的副院长,我几时成了别人的私有物?为什么我毫不知情,你随便说说就想将死我呀!我门开心是这么好操纵的人吗?不要把我想成是可以任人摆弄的人偶娃娃。」
「开心……」妳太激动了,有损妳医生的形象。
「不要叫我的名字,请称呼我门医生,这是我所知所学赋予我的权益。」她不开心,碰上不讲理的人。
「好,小开,妳先松开我的领带,别勒死我。」他见识过她的脾气,不会傻得和她正面冲突。
小开是对她的昵称,沿袭院长偏宠爱徒的称谓,康圣文认识她的时日超过七年,从她还是医学院新生开始,一直到越级就读,提早被父亲招揽入院,他对她的喜爱从未改变过。
当然以他的家世背景不乏有一群麻雀凤凰想接近,但向来高傲的他只取最好的,不是才情和容貌都高人一等的女人他瞧不上眼。
而他已经找到最出色的那一个,自然无视搔首弄姿的次等货,在看过最娇美的牡丹后,谁会钟情路边的小野菊,等级差太多了。
「康圣文,你把舌头给我绑紧点,你知道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有多锋利,切下去一定很痛。」不要怪我威胁他,是他自找的。
「妳……」眉头一皱,他不高兴地看着突然被打开的门。
康圣文严厉的一面只在她以外展现,他以为是不懂规矩的医护人员擅自闯入,厉眼一凝正欲开口训诫,维护医院的职场伦理。
不过当他看见头顶的灯光被遮去一大半,一道具有压迫感的身影走近,他喉间的唾液不自由主地往下咽,胸腔内的空气骤然减少。
远远一瞧时还不觉得对方高大骇人,直到走近眼前才感到那股窒人的力量,像是一座移动的山将人覆盖。
说实在的,说不怕是骗人的,他只所以选择在只限医院人员进入的办公室进行质问,为的就是遏止突发状况的产生,譬如令人不安的危险人物的接近。
「你进来干什么?你不是回法院了。」他比她还忙,常常到了半夜还得到案发现场搜证。
一见来者,原本正在发飙的门开心微讶地缓了脾气,语调不复先前的尖锐,柔腻地判若两人。
「我听见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所以不放心又折返。」任意爱轻拥着她,像是要给她最大的支持力量。
其实他一直没离开,贴着门外的墙壁无法安心,刚确定多了一个女朋友,他还没有自信能拥有她,内心狂起波涛地怕有人来抢。
先是对她感兴趣的东方白,再来个看似温文儒雅的副院长,他们的条件都不比他差,甚至胜过他许多,他再怎么要自己镇定仍是徒劳的忧心不已。
从未拥有过不知道拥有的快乐,一旦拥有过,要他放手是何其困难,他宁可与天下人为敌也不放开手中的拥有。
「你多心了,是副院长在赶蟑螂,难免举止粗野了些,碰撞到一些摆设。」真要有事也不会是她。
我赶蟑螂?表情明显不悦的康圣文以指轻叩桌面,但没人理会他。
「喔!那就好了,我担心妳受到欺负。」她太柔弱了,需要他无时无刻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