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04
|本章字节:6826字
话一出口假亦真,是人、是仙全靠莲舌如何搬弄。
“啊!这个……”他难为情的搔搔发,笑得好不腼然。“你真的很美,宛如仙子一般,所以……所以我就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娘子。”
“你又见过几个仙女了?”瞧他都急出汗了,怕她生怒似。
“一个。”他比出一根指头。
“一个?”她不解。
“娘子你呀!”他扬唇一笑,习惯性伸手一揽。
小王爷爱抱人的毛病是从娶妻之后才发作,动不动就将妻子往怀里塞,无视他人的侧目,他认为和妻子亲近不无不妥,未违礼法。
可是他这份乐趣不断被剥夺中,主因是鹿儿的出现。
“喂!喂!喂!别又来了,离我家小姐远一点。”要抱出事来可怎么得了,她得防着点。
赵玉尘忿忿不平的瞪视她,“柳儿是我的娘子。”
“那又如何,很快就不是了。”等她们回到天庭后,他很快就会淡忘掉。
“你说什么?”他突地捉住她的双臂,十指掐入她的肉里而不自知。
“放手、放手,你捉痛我了,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小姐,快来救我,他又傻了……”要不是她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定将他变成一颗石头。
祸从口出,自作孽的鹿儿高喊着救命,巴望着仙子出手相救,一遇到发狂的傻子,纵是神兽也束手无策。
“夫君,别闹她了,鹿儿那张嘴向来爱胡言乱语,听听也就罢了,你别跟她一起胡闹。”鹿儿,你真多嘴。绿柳怪责的瞟去一眼。
“可是她说你不是我的娘子。”这点他绝对无法忍受,他没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鹿儿是你娘子?”她眼露流光的问道。
“当然不是。”他惊骇又急切的一回,面上表情像是受到惊吓。
“那么你是忽然觉得她娇俏可人,想休妻别娶?”她看了看鹿儿,笑意横生。
他一听,脸色全白了,头快摇到断了。“没有、没有,你千万不要别胡思乱想,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客气点,庸人,我好歹也长得稍具仙姿。”真不识货,她起码和仙子沾上边。
鹿儿的抱怨声听不进他耳中,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娘子一人,旁的事物一概入不了他的眼,视而不见。
“既然她不是你娘子,你又没打算休妻再娶,为何你紧捉着她不放?看得为妻好心酸。”人是不傻了,可是却呆了点。
“啊!什么……”低下头,他吓得整个人赶紧弹开。
不是松手,而是推,赵玉尘突生蛮力似的将鹿儿推向墙边,神情惶恐的不在乎她是否会因此而受伤,急忙忙地上前拥住妻子。
他还是有几分傻气,这是天生的,改变不了,过于纯厚的人在聪颖的妻子面前总是吃点亏,被她捉弄一番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愧色染面。
“以后我说的话才能听,其他的闲言闲语就左耳进右耳出,你熟读圣贤书,理应分辨孰真孰假。”要是她不在他身边,他岂不是让人诓了去。
尚未离开,已为他忧心的绿柳眉头深锁,她能帮他防得一时却防不了永远,虎视眈眈的张广远还巴望叼走他嘴边的肥肉,她真怀疑自己能否放得下、走得开。
赵玉尘点了点头,“都听你的,娘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
“少抹蜜了。”她笑开了一点愁色,转头看向撞得昏沉沉的鹿儿,“没事吧?小多嘴婆。”
“没事、没事、我好得很。”鹿儿晕头转向的没听清楚她的下一句话。“对了,那个风流鬼要我代转告你一声,眼高于顶的王妃要见你。”
“他告诉一头鹿?”听那声惨叫,可见是遇到天敌。
她很得意地仰起下颚,“她以为我躲在树后。”
鹿儿时而恢复鹿身,时而以人的姿态出现,当讨厌的人一来到,她便以鹿的模样追咬,逼得对方不敢妄进一步,落荒而逃。
而当人的时候当然是侍婢装扮,用以对付老想偷香的小王爷,人与兽变来变去不出纰漏,众人只知少王妃养了一头不驯的鹿,以及收容了一个放肆的丫头为婢,不知人兽皆是她。
“王妃找娘子有什么事,不去成不成?”王妃对她并无好感,三番两次地想找借口赶她出府。
“我怎么晓得,你不会自己去问她,她也算是你半个娘。”鹿儿没大没小的随口一应,丝毫不见婢样。
“鹿儿,少说两句。”她怕天不翻转吗?“夫君,别糊里糊涂的闯进王妃居所,我去去就来。”
“可是她处处刁难你,不让你好过。”都是一家人,为何王妃不肯放过娘子呢?
纤指轻点他唇上,绿柳不让他说下去。“你不是才说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王妃又不是豺狼虎豹,岂能难得倒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兵书上说的,我怕她又要赶走你。”他真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她淡笑,颇感欣慰,“她有她的张良策,我有我的过墙梯,你好好地熟读兵书,融会贯通,也许有朝一日会用得着。”
“娘子……”他还是不放心。
“记着,你是小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你必须学着自己作决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
就是这种语气,带着诀别意味,所以他才日渐不安,好像她随时做好离去的打算,竭尽所能地安排他往后的日子,不让他顿失所依,能独当一面。
赵玉尘十分不喜欢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他可以不当小王爷,也能放开所有的荣华富贵,只有她才能充盈他的心。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浮上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和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不论用什么方法也要留下她。
第四章
那是一个阴暗、毫无生气的院落,老树丛生遮蔽了天日,蓊蓊郁郁微散寒意,清风吹不进庭园中,百花难养。
十分孤寂的感受,当真一朵花也没有,草木都显得憔悴,垂头丧气地等着枝枯叶干,慢慢走向死亡,一如此处的主人。
位高权重的明王爷未迎正室前本就有诸多侍妾,在娶进张氏为妃仍有不少风流韵事,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新人旧人同处一室,乐得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身为王妃就该有容忍之量,原本她也能容许夫婿纳入一个又一个的新宠,只要不危及她王妃的地位,再多的女人也不过是一时的迷恋,喜新厌旧的丈夫很快就生厌了,弃之偏房不闻不问。
可是一名女子的出现改变情状,她不仅得到王爷的专宠,还令他百依百顺的倾倒,不但用八人大轿抬进门,甚至夺走王妃的权力,与她平起平坐,恍若侧室才是正妃。
王妃失宠了,因为冉夫人,纵使日后王爷仍迎娶其他新妾,但江湖出身的裘冉儿才是他的最爱,他一日不见她便寝食难安、无心作乐。
忍不了空闺寂寞的张氏却无能为力,只能静待久久才露面一次的丈夫,言不及义的只说上两句话就走,毫无温存之意地让她独守冷床。
她不妒,不怨,不恨吗?
偏偏她又生不出儿子,一次又一次受孕,一次又一次地与她无缘,每当喜讯一出便流掉,前后多达七次,最后竟伤了身子,再无生育能力。
这全都要怪与她争夫的裘冉儿,要不是她霸着丈夫不放,她也不会伤心过度而动了胎气,从第一个足七月的孩子胎死腹中后,她便留不住任何一个娇儿。
恨意支撑她度过每个清冷寒夜,她用恨来滋养生命,活着的唯一目的是让裘冉儿痛苦,她要像根刺一样地不时扎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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