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05
|本章字节:7078字
“嗯!是不太可能,她被铁炼绑住手脚,根本无法走远……”曾经是风华绝代的江南美女,下场却落得犹如疯妇。
“什么,她被铁炼缚住?!”为何他毫不知情?
那是他亲娘,纵有再多不是,她也是生他、养他、疼爱过他,被关已是最大的惩罚,有必要上炼具吗?
“咦,你没去看过她?”不会吧!他是她儿子,多少要去探望一下。
他想见,又怕见,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现,司徒太极怕原本不怨娘亲的自己在见到她后,会忍不住想起她持刀砍向自己的疯狂行径而恨她。
加上这些年来庄里陆陆续续发生一些事,先是太君辞世,而后爹亲坠马而亡,牧场里的牲畜又出了状况,接着是齐家毁婚,他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多想,一日复一日专心在庄务上,以及青衣的病。
久而久之,娘的事就让他淡忘成一块不敢碰触的伤疤,那挥下的一刀伤了他孺慕的心。
“魏姨苍老了很多,发丝半白,她双手双脚因铁炼摩擦而破皮,身子瘦了一大圈……呃,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娘,去看看她也好……”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会自个斟酌,你办好我交代的事即可。”旁的事最好不要过问。
他会派人给她送药,尽量让她吃好一点、穿暖一点。
“可是……咦?什么味道?闻起来有药味……”非常香浓。
司徒太极不让他瞧见捧着药盅而来的人儿,立即下了逐客令。“还不走。”
“再等一下,我好像闻到鸡汤味……啊!那位小兄弟,你等等我,别走远,哥哥我尝一口。”太诱人了,令人食指大动。
轻功了得的齐丹飞身一轻,足下轻点,便越过来不及捉住他的主人家,直奔衣着简单的俊逸少年,当下拦住对方……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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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鸡?”
“乌骨鸡。”
“中毒的鸡?”
“乌骨鸡。”
“没有鸡是黑的,它有病。”
“乌骨鸡。”
“你看它连骨头都黑了,肯定是被毒死的。”好毒的毒,毒入骨髓。
“……这是乌骨鸡,不要再说它是灰鸡、黑鸡、病死鸡,爱吃不吃随便你,怕被毒死就滚远点,没人勉强你们死不瞑目……”
不识货的家伙,连上等肉质的乌骨鸡也不晓得,黑鸡、黑鸡的乱叫,这种鸡熬炖的汤最鲜甜,是其他鸡种所及不上的。
要不是她跟厨房大婶一同上街,看到街边有小贩叫卖,她还不一定凑巧买得到,它太稀少了,鲜为百姓所知,因此整篓鸡一只也没卖出去。
她算是捡到便宜了,讨价还价老半天以五两银子买下十只鸡,并与小贩约定家里还有多少就送多少,她一口气全要了。
当场厨房大婶的脸色不是很好,直说吃不了这么多鸡,庄主定会不高兴,要她别擅作主张,当起阔主儿。
其实她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这些怪鸡煮了也没人敢吃,糟蹋了银两还得费心养鸡,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笨得自找麻烦。
嗯哼!反正大家都不明白乌骨鸡的美味,她刚好可以一人独享,现下如果不是这位由天而降的大侠,她也用不着费心解释一番。
“我送去的衣服你为什么不穿?”老穿一身灰衫旧衣,看了碍眼。
“不习惯。”男人果然很卑鄙,让女人穿绊脚的长裙,好让她们跑不快、走不远,只能任他们摆布。
“不习惯也要习惯,大家都这么穿。”她不应例外,姑娘家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子。
“不会穿。”她又不是古人。
双眼微眯的司徒太极冷冷一瞪,无由的感觉到一股怒气往上冲,“你怎么可能不会,你是女的。”
“什么,她是……姑娘……”咳!咳!呛到了,别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惊吓他。
难怪他老觉得这位小兄弟美得不像话,肤白肌细,美目含波,那不点而红的朱唇根本是染上桃瓣汁液,水滟水滟地引人遐思。
这鸡汤也是一绝,吃入口中滑嫩细甜,一口就上瘾的齐丹飞捧着汤碗细细品尝,两眼还盯着盅里,就怕还没尽兴便见底了。
“谁说女人就一定会穿那种奇怪衣服,我们那里的女人还袒胸露背,光着膀子穿露大腿的裤子。”小可爱和热裤是夏天的最爱,满街是养眼小辣妹。
“伤风败俗。”简直是化外之民,茹毛饮血。
欧阳春色手快地抢走鸡腿。“一千多年后都嘛是这样,大惊小怪。”
“什么一千多年后?”人能活那么久吗?
她一惊觉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低下头狼吞虎咽。“你在数地上的蚂蚁呀!一千多只你也数得出来。”
“你……唔!不要把你吃剩的鸡骨头往我嘴里塞……嗯!你怎么炖煮的?骨头居然是软的?!”一咬就化开了,汤汁顺喉一滑。
“好不好吃?”她总不能说是贪吃,特别找人学的吧!
“不难吃。”司徒太极没直接给予赞扬,但捧场的嘴却不曾停下。
“是喔!不难吃,你只差没连盅也给吞下肚。”真不可思议,一整只鸡耶,竟然没了。
原本她还打算留三分之一给青衣,气虚体弱的人一吃能通经活血,补气养神,明目美容呢!瞧她一脸好气色便是靠这帖食补。
不过这两人若知晓这盅汤补的是什么,恐怕脸色就没她好了。
突生恶念的欧阳春色笑得诡异,刻意将药材挑出,一一排好,双手合掌做出感谢鸡只牺牲生命,让她一饱口福的惜福状,默念大悲咒送它升天。
“你在干什么?”尽做些怪异举动。
上钩了,真好骗。“川芎一钱,白芍三钱,当归三钱,熟地黄五钱,鸡剁块川烫去血……”
“这些药材都有听过……”综合起来却不知其功用。
“补血益气,活络经脉,增加气力,通常用于女子癸水过后,它有个名儿叫——四物鸡。”
“什么,四物……鸡?!”
“女子癸……癸……那个过后补身用的?”
司徒太极与齐丹飞神色极其古怪,似在怪她事先未说明,害他们“误食”,也像想把食指伸入喉间,挖出适才觉得鲜甜细嫩,这会儿却有反胃感的黑鸡。
男人似乎无法接受女人补“那个”的东西,恍若吃了以后就不像男人,变得有点娘儿味。
“男子也可以食用,不过你们不缺血,吃了也没大功用,顶多皮肤光滑,长不出胡子,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而已,绝不会让你们变成女子。”哈!吓白了脸,真是没用,她胡诌一通他们也信。
“欧阳春,你……”可恶,他居然糊里糊涂吃下去。
“欧阳春色,我的本名。”反正已被识破女儿身,毋需再隐瞒。
“你连名字都欺骗我?”她究竟还瞒了他什么,古古怪怪地叫人猜不透。
“骗你就骗你咯!不然哩!你咬我。”她存心在公牛面前摇红巾,嚣张得很。
欧阳春色逗他逗上瘾了,不时说上两句让他气冲牛斗,以他们多次叫阵的经验来看,他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即使气得牙痒痒的,也不曾真做出伤害她的举动,最多威吓两声。
但是这次她没那么轻骑过关,秀颈伸直正洋洋得意,透着异采的黑玉眸子扬散光泽,蓦地,她唇角的笑意为之凝结,露出难以置信。
“你……你真咬我……”好深的牙印,都渗出鲜红血丝。
咬人后反而蹙眉的司徒太极扶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未免太不禁咬了,水豆腐做的吗?”
“你这是在怪我没你的皮粗肉厚吗?”放狗的人反比狗凶恶,这是什么天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