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08
|本章字节:6790字
“你这饿死鬼喊什么劲,你家娘子都还没用膳呢!你这么大个子少吃一餐饿不死,先把你娘子喂饱了再说。”男人要疼妻子,有饭要让妻子先吃。
“她醒了?”刚一坐下的身躯倏地起身,快步定向床边。
炯然有神的黑眸对上一双水灵眸子,许久不曾扬高的薄唇轻扯一下,往上一扬。
“刚醒,可是气色还是不怎么好,让她多躺着休息,千万别太劳累……喏,把碗拿好,别把粥给洒了。”她也该回去为一桌老小准备饭菜了。
拿着碗,南宫狂有片刻怔仲,他不晓得张大娘几时走的,深沉如墨的眼只盛载一张苍白小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就怕只是昙花一现的幻影。
直到一只细白小手碰了碰他手背,他才如梦初醒的咳了几声,端起严峻神色掩盖一时的失神,以及耳根微红的窘色。
“你……你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下舒服?”她的烧似乎退了,脸色不若前几日红得异常。
她没回答自身状况,只顾着查看他伤势。“你呢?你伤得比我重,应该没好得那么快,伤口尚未痊愈就干些粗重的活,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听着她叨叨絮絮的关心:心里其实很爽快的南宫狂故意粗声一喝,“你罗唆够了没,不就是动动筋骨罢了,值得你大惊小怪。”
“小病不医成大病,小伤口放着不去管,化脓发炎,同样会让你少条胳臂缺条腿。”伤口一恶化,再来医治就来不及了。
北越清雪没发觉自己的口气像个爱唠叨的妻子,追问着丈夫的身体状况,没确定他真的健健康康,怎么也放不下心。
“妇道人家就爱瞎操心,我以往率领一群部众出宫打……呃,打猎时,难免不带点小伤回去,我习以为常了。”他本来想说打劫,话到舌问又溜了一圈改口。
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事比喂饱百姓更为重要,但堂堂一国之君带着将领四处抢粮,形同贼寇,传出去总是不光彩。
“你习惯了,我却无法看着你有伤不处理,这是对我良心上的苛责。”她抑制内心的担忧,借口良心上过不去。
南宫狂嗤之以鼻。“死不了,如果你想的是这事,还有,我手捧得酸了,你快把粥给吃了,别让那些无知又愚昧的村民以为我亏待了你。”
“无知又愚昧?”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野菜粥,她迟迟不动手。
原因是她怕烫。
他没解释,只是神色欠佳的哼了一声,“吃吧!要我喂你是不是,女人就是麻烦,稍一吹风受凉就病佩钁的,得让人像奴才一样伺候着才行。”
出入意料的,西临狂人居然耐下性子,一口一口地将粥吹凉,再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俊容,将粥送到她嘴边。
说实在的,连北越清雪都难以置信他愿意纡尊降贵,一如寻常百姓般,他不是西帝,她亦非北君,两人单纯的是一对普通男女,肩上并未压着不可推卸的重担。
动容的红了眼眶,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她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心,在她告诫自己不可对他动心时,其实她早就知道有一天会爱上他。
倡狂之下的他重承诺、有担当,一无私心地守护西临百姓,这样豪放、栗悍的男人才是真英雄,她怎管得住自己的心不去爱他。
“很难吃吗?怎么吃着吃着又泪流?”看她一哭,南宫狂的心就慌了,赶紧拿起她用过的汤匙舀了一口粥细尝。
咦?不难吃呀!她哭什么哭,简直莫名其妙,让人平白为她揪心。
她摇头,心底的感情说不出口。“没什么,只是觉得欠你很多。”
闻言,他脸上出现可疑暗红,神色复杂地移开视线。“呃,我是说……那个……若是我做了一件你绝对不会同意的事,你就当是两不相欠吧。”
“你做了什么?”她眼露狐疑。
“……对你好的事。”至少在村民眼里,她肯定不吃亏。
“对我好?”太笼统了,她一向不是猜谜高手。
“我否认了,可是没人相信,他们坚持要我对你负起责任,因此……”他顿了一下。“我们成亲了。”
她愕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怎么可能成亲,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喔!喔!喔!”公鸡啼。
北越清雪突然气闷地一吼。
“那只鸡是得了失心疯吗?怎么一直叫个不停,能不能把它宰了炖汤?!”
原本对“公鸡”小有怨言的南宫狂一听,心情顿然一悦地朝她勾唇。“不行喔!它是我娘子。”
“鸡是你……你的……”她无言。
“对,那只公鸡代替你和我拜堂,鸡就是你,你就是大公鸡。”他说得特别愉快,完全不说清楚是他嫁给一只鸡。
“什么?!”
第16章
话说桃花村村民发现受伤的两人时,已是隔日的清晨,他们要上山挖竹笋,途中经过废弃的草寮,无意间发现有烟往外飘,以为失火了。
毕竟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还是村民赖以维生的竹林,大伙一心慌,拿着锄头、扁担就要去灭火。
谁知破门一拉开,看到的不是火苗,而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抱在一块,那男子的手还不知羞地放在人家姑娘家的屁股上。
这下可群情愤慨了,个个瞧不起他的无耻行径,不由分说就要他负起责任。
桃花村和别的地方不同,他们是以女人当家,丈夫在家中没有说话的余地,最大的功能是暖床、带孩子,偶尔下田耕种,或上山打点野味,其他事由女人作主。
而这一村最教人啧啧称奇的是,男人不娶妻,他们的风俗是嫁给老婆。
说白一点,迎娶的是女人,男人得乖乖待在家里,等妻子将他娶过门。
“我们不是夫妻,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顶多亲过、抱过,占了点小便宜而已。
“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不是夫妻还把人家抱满怀,身上的衣物全给脱得一件不留,在我们桃花村,女人是宝、是天,哪容人吃干抹净不当回事!”简直是天理难容。
“她的衣服湿了,不替她脱了,难道要她穿着受寒?”南宫狂振振有词。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那些迂腐礼教哪有人命重要。
“全是狡辩之词!谁晓得你有没有下药,***人家小姑娘,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抱在一要说没发生什么,谁相信,刚刚你的手还放在小姑娘的臀上。”
“我不是……”光看他一身是伤,真有什么邪念也力不从心。
“废话少说,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嫁?”体格壮硕的女村长拿着钉耙,对着他鼻子,代表全村发言。
一人对着上百名以农具为武器的村民,百口莫辩的南宫狂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而且他实在不懂这些村民为什么是逼他“嫁人”而不是“娶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捉奸在床”是事实,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赤身裸体的男女同处一室,若说两人之间是清白的,换成是他撞见也不相信。
不过他本就对北越清雪有好感,对她的聪慧和灵性深深着迷,如果成亲的对像是她,他倒没多挣扎。
只是用一只公鸡代替,未免太灭了他西帝的面子,若不是她一直高烧不退,几度濒死,他也不会顺应村里的习俗,以嫁娶的方式冲喜。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一直以为不重要的问题,事实上问题可大了,因为村民不是口误,他们是真的打算让他披嫁衣嫁人,代替北越清雪跟他拜堂的才是新郎倌!
“一拜天地。”
“喔!喔!喔!”被人抱着的公鸡拉长脖子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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