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奇迹之城雀母

作者: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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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科幻·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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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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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7296字

第五十八章奇迹之城雀母


听到扎鲁激动的言辞,卓木强巴等人心中一凉,是啊,不败的光军,怎么会被普通的军队打败呢,可


是,他们为什么要和这原住民严格的区分开来,又如此不顾情面的灭了全族呢,难道那只军队已经毫无人


性可言?变得丧心病狂了么?更可怕的是,一夜之间要灭掉相隔几十甚至上百公里的十几个部族,而且撤


回第三层平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些上戈巴族人能在三层平台之间直上直下,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


的呢?卓木强巴他们,用最现代化的设备帮助自己,也没有做到啊


接下来的三天倒是安然无事,那位郭日大人,竟然连审问都没有做,第三天,郭日带着一队护卫来到


了牢房,护卫在四间牢房前站成了一排,火把把所以的牢房照的亮堂堂的,在烛火的照耀下,巴桑第一次


看清了扎鲁的相貌,这个人很瘦,胡子蓬乱的遮住了大半个脸,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在眼窝里,由于常年


不见阳光,肤色白的像被水泡过一样,扎鲁身上还套了铁质的手脚镣铐,他像巴桑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意


思是,我犯的过错是无法原谅的,这个时候,郭日扫视了一下牢房里所有的人,他突然喝到,“张立”,


大家都吃了一惊。下期预告:郭日念青宣布他们的王准备接见卓木强巴一行人,原来王的女儿,也中了可


怕的蛊毒,希望可以通过卓木强巴一行人得到救治


郭日扫视了一圈牢房里的人,他突然喝道:“张立。”张立正在呼呼大睡,胡杨队长看了郭日一眼,


迎接他的是一道凌厉凶狠的目光。带着咬牙切齿的狠,仿佛要吃人。胡杨队长不知哪儿得罪了这位郭日大


人。他心想:怎么,难道是张立那天动了铁链子被他发现了,啊,这也太厉害了吧。


郭日狠狠的瞪了胡杨队长两眼,对着张立说:“很好啊,很好啊。”又来到卓木强巴的牢门前,这一


次,问也不问,只见他直接对卓木强巴说:“你就是卓木强巴?说吧,到我们阙母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呀?”卓木强巴心里想:怎么?开始审问了。他答道:“那是因为,我中了上古的大青莲之蛊,来阙母是想


找次节大狄吾,希望狄吾大人能化解我身上的蛊毒。”“哦,是吗?”郭日接过了护卫手中的火把,把它


伸进了护栏,以便看的更清楚。果然,在卓木强巴的鼻唇沟有淡淡的青色的痕迹,只是被胡须所掩盖,不


细看,无法分辨。


郭日拿走了火把,思考了一会儿,对护卫递了个眼色,护卫上前把锁打开。张立注意到,护卫开锁的


时候,先用一套奇怪的指法在锁具上敲击了数十下,从锁眼里就爬出了一只金黄色约一指长的蜈蚣,他不


由得想起,那天在黑暗中从自己手上爬过的可能就是这个东西,想想都后怕呀。护卫打开了所有的牢门,


郭日说:“都出来,我王要见你们。”卓木强巴等人对望了一眼,看来不是要接受审问,到怕是亚拉法师


做了什么,让阙母王改变了对他们的态度了吗?


森苏带着卫队走在了前面,郭日则与卓木强巴他们走在了一起。没走多久,就听郭日在一旁说:“那


个,嗯,这件事呀,是我没调查清楚,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卓木强巴说,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卓木强巴看了看不及自己胸口高的郭日,心里说:是在道歉吗,咦,难道亚拉法师已


经证明了我们的无辜吗?不不……如果是这样还不够,一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否则这里的国王不会让这位


大将军亲自来道歉呀。


不过卓木强巴是一个身心豁达的人,这几天郭日并没有难为他们,也就算了。卓木强巴半开玩笑的说


:“啊,哈哈……真没有想到呀,那天来迎接我们的,竟然是阙母国的大将军。我们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


看出来,啊,深藏不露啊,郭日大人。”郭日听了卓木强巴的话,他松了一口气:“啊,哎……那个关在


牢里的扎鲁呀,当初让他说不了话才对。”“那么”卓木强巴问:“这个扎鲁,究竟犯了什么罪?被关了


三年了。”“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他犯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故意转开话题。


“你们的东西呀,待会儿就拿给你们,那些武器很不错呀。让火药在某个很小很小的空间燃烧,将小


铁球朝着某个固定的方向推出去,以达到猛烈撞击目标的作用。呵呵……冶铜和炼铁的技术,也达到了新


的高度。这是我们以前没见过的。”卓木强巴心里说:难怪这个郭日三天都没有理他们,原来是在研究他


们的武器。他还是惊讶的说:“嗯,你怎么会知道,你们不是……”“哼哼……哎呀,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根据我们阙母的记载,千多年前,戈巴族人来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带来了火药的知识。而最


近的几十年,我们阙母收集类似的武器也是很多的。但开始我们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很快就了解


了。嗯,你们的武器真好。在推进铜球的力量和速度上,都比我们以前找到的武器好多了。为重要的是,


你们的武器在发射后,不需要拉动机关,它可以自己连续的进行发射。还有另外那种武器,把大量的火药


,装入一个容器里,引燃之后达到对周围的一个范围的破坏。哦,都快赶上戈巴族人的武器了。”


“你说什么?什么?”卓木强巴又吃了一惊,听了郭日的话,他们使用的武器,还不及一千年前戈巴


族人的武器吗。“那怎么可能?”


“是呀,在我们的传说中,戈巴族有更为犀利的武器呢。比如呢,其中一种叫剑戟的,可以连续的发


射,但是威力呢,却远远的大于你们的武器。它可以把披着铠甲的大象打成碎片。哼哼……你们的武器能


不能……”


“哦。”卓木强巴反而放下了心,看来郭日说的,应该是香巴拉传说中的七种武器之一。那样的传说


,通常被认为有神话和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在森苏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郎布王国的王宫。同样,也是在岩壁上开洞筑房,只不过开口比较大一


些,和那些戈巴族留下来的遗迹相比,则看不出任何辉煌的气派。


森苏只能送到门口了,另有士兵通报。郭日的脸上挂着笑意,站在王宫的门口,那道门就是在岩壁上


开凿的一个梯形。门框门楣一无所有,也没有雕饰。倒有被打磨过的痕迹,看来是在戈巴族人的要求下,


把以前的装饰物都去掉了,通报的士兵出来了,告诉大家,能进去了。


“现在,我尊敬的客人。”郭日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一成不变的笑,就像是锻炼出来的。郎布王国的


王宫,离那个“宫”字,那是相差甚远的。通往王宫的石头甬道,显得又窄又小,两个人并排前行都显得


拥挤,也没有两步一岗、三步一哨的气魄。先沿着山崖前行,然后往里拐,光线有些暗了。两旁有些小石


屋,看起来都不超过十平米。走到一间大一些的石屋面前,看样子,这就是国王的办公室了。走进去,简


直让人大失所望,不过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客厅,一道直径约一米的光柱照进来,让这个房间稍稍显得明


亮。


岳阳抬头看,这道光柱正是通过屋顶圆盘状的物体反射到屋内的,光柱的后方,有一个男子盘坐于地。果然,亚拉法师就坐在这个人的右下首,而狄吾安姆吉就坐在那个人的左下首。见卓木强巴他们进来了


,亚拉法师和安姆吉狄吾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郭日先向那名男子鞠躬说:“我王,已经把客人带到了。”又向卓木强巴他们说:“见了我王,为何


不跪?”


“额”光柱后的男子说:“客人从远方来,不习惯这里的风俗,就不用跪了。为何如此慢待客人,请


客人坐呀。”郭日看了主人一眼:“唉,请……”


卓木强巴坐在亚拉法师的下首,距离那位光柱下的阙母王较近。可是,阙母王身形微微向前弯着,头


发胡须都花白了,看来年纪很大。


阙母王开口说:“听闻各位客人,来自外面,这两位女菩萨更是则金马和塞马的化身。今日得见,实


乃万幸。”其后,这位国王又说了一大堆客套话。都是称赞他们,以及委婉的表达歉意的话。卓木强巴他


们听得受宠若惊,实在不明白亚拉法师向这位国王说了些什么呢?啊,为什么国王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呢?


礼节的对话结束之后,雀姆王终于说到了正题,“听说诸位尊贵的客人,有玉渡母之能,且灵丹妙药


无数,可以起死回生,给我们郎布王国的村民带来了福音甚,至能够治好中了蛊毒之人。”


吕竞男说:“其实啊,我们,实不相瞒……”


雀姆王打断了她的话,说:“本王有一事相求,小女……”


雀姆王慢慢道来,原来这位雀姆王子嗣并不多,曾经有个儿子,不过很早就夭折了,到五十来岁才得


了位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可是三年前不知道怎么的,公主居然中了黑蛊了,按照刺杰大迪吾的说法,中


蛊者浑身奇痒,而后浓出体表节节,再后呢,视力渐渐失明,如今公主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众人这才明白


难怪这个老国王对他们礼遇有佳,原来是公主也中了蛊毒啊,不过随即他们又犯了难了,这里的蛊毒千奇


百怪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治好公主啊,所以不能轻易的应承啊,可雀姆王对他们抱有极大的信心,说了很


多很多的赞美之词。


卓木强巴心头疑惑,郭日刚才告诉他那位扎鲁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并且说一会他就知道了,怎么难


道说这位公主中的黑蛊跟扎鲁有关么?岳阳说,那么请问刺节大人,连刺节大人也没法医治么?


“唉……”


听到雀姆王发出了叹息,郭日解释说,刺节大人也不是什么蛊都能解的,由于迪吾大人的蛊术代代口


授,以前很多的蛊物都失传了,像尊贵的客人你们能够治好的万蛇食心蛊,刺节大迪吾是没法解除的。


唐敏说:“可是我们也没有把握呀,这样吧,让我们先看看公主的病情吧,而且我们还想见见迪吾大


人”


“这~”郭日皱皱眉,“实不相瞒,见公主殿下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迪吾大人刚刚受了重伤,目前正


在静养,不知道他肯不肯见你们呢,就连阿奴基姆迪吾也没能得到刺节大迪吾的召见呢。”


唐敏说:“没关系迪吾大人受了伤,说不定我们还有办法可以医治呢,是吗?”


“那太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郭日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没有欢喜的表情。


与国王见面之后,郭日归还了他们的背包和部分的武器,但是大威力的破坏性武器还是没有归还,比


如榴弹,手雷,闪爆弹,单兵火箭等等,郭日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他们也知道郭日这么做的用意,随后他们来到刺节大人大迪吾居住的地方,这里被开凿成上大下小的


倒三角型的石门,通道狭长幽深,张立抬眼看头顶,也有圆镜片把光线折射,只是通道里一点光也看不见


,作为刺节大迪吾唯一的学徒,郭日让大家在门外稍等,自己先行一步进入了通道。


没多久,郭日出来说:“呵呵,迪吾大人只同意和卓木强巴和两位女士见面,为了不打扰迪吾的休息


,希望三位能够分开进去,那么其余的诸位,不好意思,请跟着森苏去休息吧,我王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


晚餐”


卓木强巴第一个跟着郭日走入了通道,刚拐了一个弯,这里就变的两眼一抹黑了,光线被阻断在拐角


的地方。郭日伸出那粗短而又略微肥胖的小手,握住了卓木强巴的手掌,说,“跟紧了,我两边和头顶的


墙都不要触碰,那些是虫墙很危险的。”


虫墙?卓木强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郭日接着说到:“嗯!要知道迪吾大人居住的房间,哪怕是不设


守卫,一般人也是根本进不来的”


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眼前才出现了一丝光亮,借助着那一缕微光,卓木强巴看清了郭日口中所说的虫


墙是怎么回事,头顶有网,无数的蝙蝠倒挂在网上,偶有惊醒的蝙蝠像黑色的纸片在空中翻飞,而两旁的


墙更是让人肉麻,无数卓木强巴叫不出名的小虫统统肚腹向外的被钉在墙上,密密麻麻的不留一丝一毫的


空隙,那些虫子有四只脚的有六只脚的八只脚的,它们竟然全是活的,风一吹,这些小虫纷纷的快速的波


动着脚,胡乱的挣扎着,那么整面墙就像活过来一样。


看着这些虫体呈现着五彩斑斓的颜色,不用想也知道要是被它们抓上一爪或者是咬上一口那后果,进


入了房间,顿时就可以闻见强烈的中药的气味,房间的墙上钉着木架子,架子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的


满满当当,墙体桌面乃至地板上都画着神秘的古怪的符号,透过光柱可以看见房间里的空气是一团一团的


,在屋里飘过来荡过去,有青色的紫色的幽蓝色的,卓木强巴暗指猜疑自己在这里待的越久恐怕寿命就会


越短


下期预告:刺节大迪吾告诉卓木强巴,其中一种叫做向言的虫子可以解卓木强巴所中的大青莲蛊毒,


可是这种奇怪的虫子又在哪里才能找到呢


刺杰大迪巫躺在床上,身上铺着黑色的牦牛毯子,他的年纪比国王还大,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要不是


脸上画满了黑色符号,还真不知道那里还有个人。


他对卓木强巴招了招手“你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让我看清楚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刺杰大人那干枯的手,那画满了图腾的脸,那双深藏在眼窝中,从黑暗中发出微


微的光芒的眼睛,卓木强巴竟然有一些紧张,那不是危机来临的感觉,而像是面对父亲的感觉。


卓木强巴来到了光柱的下面,竟然没法再往前看了,卓木强巴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位


面像酷似恶魔的大迪巫,会有面对着父亲的时候,那种紧张和压迫感。


刺杰大迪巫眯缝着眼睛看了很久,他点了点头,“嗯,叫强巴是吗?这是大青莲,我年轻的时候用过


一次,对那个孩子太残酷了。虽然他犯了该杀头的罪,可是用大青莲,那实在是……”


卓木强巴轻轻地问,“那么,迪巫大人能解吗?”他想,自己或许是因为这个而紧张吧。


刺杰大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用相沿(实在不知道这2个字如何写,有知道这种虫子的朋友补充


一下)能解。”


郭日一听就急了。他说,”刺杰大人,那相沿我们只有最后一罐了,连王都没有舍得。”


刺杰大人挥了挥手,对卓木强巴说,“你也听到了。可怜的孩子。如果你们六七十年前来,解大青莲


之蛊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如今,解毒用的相沿只剩下最后一罐了,对我们的王来说,这是无比珍贵的东


西。如果给你用了,我们的王就不能靠延年益寿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已经听明白了,那个叫相沿的,看来不仅可以用来解大青莲之蛊,而且还是类似灵丹妙药的


大补品,没有什么国王不想长寿的,那就等于是在和雀姆的国王抢命啊。可是说什么六七十年前不是什么


难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卓木强巴心里头暗暗好笑,哼,六七十年前,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接着问,“迪巫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吧?”


迪巫大人忙接着说,“不不,我的意思是让……如果,你能让我王同样视为珍宝的公主恢复了光明


,我想我们的王是很乐意放弃延长自己的寿命而为你解蛊的。”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见过公主啊,我也并不确定一定能让公主恢复光明啊。”卓木强巴对这个提议


很突兀,他没想到这个大迪巫竟然会提出这样的交换的方式。


刺杰大迪巫把脸往前挪挪,“只要你们尽了心,我王是能够看见的。”


在卓木强巴能够看到的地方,他的脸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郭日在卓木强巴的身后也暗自露出了思索的


神情。


从房间出来,卓木强巴问郭日:“六七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啊?”


“呃,六七十年前呢,哼,听说当时,两个王国都强大起来了,强大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妄图反


抗上戈巴族人。竟然出兵攻打第三层,结果呢,全军覆没不说,还导致上戈巴族的报复,十几个部族和村


落被杀灭,而其中有三个村落是王国里唯一知道如何饲养“相沿”的,他们被灭之后知道如何饲养相沿的


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现在几乎要绝种了。”


桌木强巴马上将扎鲁说的60年前那次反抗时间联系起来了,他又道:“那相沿又是什么呢?”


郭日说:“嗯~,应该说是虫蛹吧,其实啊我也没见过那个东西是怎么用的。”


走出了甬道,郭日复返带吕竞男和唐敏进去,桌木强巴提醒他们说千万不要碰墙壁,最好也不要去看


,特别是敏敏。


随后桌木强巴跟着几位护卫来到了另一处大厅,亚拉法师他们都在,没想到玛吉也在,他们正在畅谈


只是没有见到胡杨队长。桌木强巴说:“玛吉也来啦!”


玛吉揽着张力的胳膊说:“嗯,我是来替我老工作证的。是吧,老公!”(广播里听的声音我恶心半


夜)张力咧着嘴在傻笑。“诶胡杨队长呢?”桌木强巴问。岳阳说:“他被送去治疗了,胡队长的腿伤在


牢房里似乎有被感染的迹象”。


安吉穆迪吾说:“放心吧这样的伤,我们还会处理的好的。”


原来果真如吕竞男所料,当日亚拉法师逃离吊篮之后,再阕姆王城走了一圈,甩开了追兵然后又回到


了贡日拉村,并请安吉穆迪吾来替他们做证,加上其余几个村的村民也到阕姆来,唐敏和吕竞男在贡日拉


治好了蛊毒患者的是在阕姆传开了,这下阕姆王赶紧让郭日从石牢里请出了这些尊贵的客人,自然是希望


他们能治好自己的女儿的蛊毒。


桌木强巴也说了他与刺杰大迪吾见面的情况。张力说:“这么说呀咱们要是治不好他女儿的病,那岂


不是”


安吉穆迪吾说:“哎呀,如果说是相沿那可的确是个麻烦的事情啊,听说很早以前就已经绝迹了没想


到王宫里面还有。”


玛吉睁大了眼睛说:“真的有相沿吗,真的有吗?迪吾大人。”


岳阳恍然大悟,“对了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亚拉法师说过要想解强吧少爷的蛊毒需要另一种生物,还


说它已经绝迹了,难道就是这种叫做相沿的吗。”


亚拉法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要是塔西法师在就好了,他在古籍中偶然见过


这种生物的图画。”


岳阳回头对安吉穆迪吾说:“请问相沿是个什么东西啊?”


玛吉说,传说中啊相沿就是那些夭折的孩子,们的灵魂所化,因为他们还没有报答母亲的哺育所以他


们不愿就此离去,而是选择了六十年黑暗的沉寂还来一天的光明,用唱歌来表达他们那感恩的心。也有人


说那是雪花化成的精灵,因为他们通体都是白色的好像是玉石,晚上还会发出乳白色的光非常漂亮。


安吉穆迪吾说:“不错,过去关于相沿的传说的确很多大都是一些悲伤的故事,我也只是听说过,那


是一种很奇怪的小虫子,据说他们的卵要在地底20年才会孵化成幼虫,幼虫也要在地底20年才会结蛹,结


蛹20年后才会变体,变体之后才会钻出地面,而在阳光下他们仅有一天的生命,在这一天中他们会完成飞


行鸣唱交配产卵然后死去。在老人的口中相沿的合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他们的歌声会净化人们


的心灵驱散疲劳带来喜悦,它们总是在粮食丰收的时候出项。”


“在我们村口往东你们经过的月亮湖就是他们以前喜欢聚居的地方,以前的人们在一年的耕种和收获


之后都会聚集在相沿最多的地方,泡上一杯暖茶,坐在梧桐树下乘着微风,安静的聆听那相沿的最后的欢


歌。是啊,它们总是一边唱歌一边飞舞着在空中交尾,交尾完成后雄相沿会死,他的歌声绘戛然而止,在


余音绕梁的时候他们会纷纷从空中坠落就像雪花一样飘散,而雌相沿则带着最后的使命飞向他们离开地面


的地方,把卵产在他们爬出来的洞穴,60年后的同一天生命将会再次同样轮回,这时候人们也会怀着丰收


的喜悦,沐浴着晚秋的白雪,散去了,回家。当然如果当年的相沿很多来年一定会丰收的,据说听到相沿


唱歌的人一生都会得到幸福。”


玛吉轻快地吟唱道:“相沿唱歌之时,什么(听不清)来临之日,飞舞着的雪花精灵,请为远方的人


们带去丰收的消息”


歌声婉转悠扬,美丽之中带着淡淡的伤感,安吉穆迪吾说:“可惜啊现在会唱这首歌的孩子几乎都没


见过相沿了。”


“那听你们这么说,相沿好像是野生的啊,怎么会灭绝呢?”


安吉穆迪吾说:“这个说来惭愧啊,不知道从生麽时候起某一代的大迪吾发现,相沿的幼虫能够化赤


毒,吃了之后身体轻健,头轻目明,并且他们的味道爽滑,含而不腻,于是他们就成了王和贵族们需爱的


食物,甚至取代了牛羊肉,成为了餐桌的主菜,经过了一代代的努力人们终于发现了能够大量获取相沿幼


虫的方法,他们知道了应该如何去寻找相沿产卵的洞穴,野生相沿便在那个时候绝迹了,不过还算幸运那


时几个部族在取用相沿的时候,发展了一套完整的人工养殖的办法,从培土,刺穴,取蛹养蛹已然形成规


模,只是没办法缩短相沿生长的时间,而在六七十年前偏偏就出现了那件可怕的事。”


桌木强巴苦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在六七十年前,两大王朝试图反抗上戈巴族结果全军覆没不说


,还被上戈巴族连夜将出兵最多的几个部族灭了族而那几个部族正好是会人工饲养相沿的,于是饲养相沿


的方法就失传,相沿从此绝迹了是这样吗,迪吾大人?”


“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都不知道呢?”玛吉惊异的看着安吉穆迪吾大人。


安吉穆迪吾大人说:“那时候你还小,这个或许算是人心恶的一面吧,据我所知就是这样的以前的贵


族和王吃相沿能活到90多岁,快死的喝了相沿熬得粥也能再活三五天,但是自从这些秘密被发现之后一切


自然就发生了,现在也不能算是绝迹,在野外也偶尔能听到他们的孤鸣只是再也不会有合唱了,那些独自


歌唱的雄相沿再也呼唤不到雌相沿跟他们交配产卵了,他们会慢慢的死,现在的深秋真的是很寂寞啊。


岳阳暗道:“60年地下的蛰伏换来一天的光明,难道连这样的生存权利也要被剥夺吗,香巴拉人好可


恶,可是反过来想想难道自己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吗,有什么资格去评说别人呢?”


玛吉撇起了嘴泪花在眼里滚动着,怎么会这样啊,他们,他们可是雪精灵啊。张力把玛吉报道了自己


的腿上让麻吉依靠着自己。这个时候吕竞男和唐敏回来了,看到一屋子人静默不语,露出了悲戚的神情,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大家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玛吉擦干了眼角泪水,从张力腿上下来对唐敏说,敏姐姐回来拉,刚才迪吾大人说


了个让人伤心的故事。张力刮着马吉的脸说,傻姑娘不就是个故事吗,不用伤心了啊。


吕竞男说,我们就是看看你们在哪,待会还要去看看公主呢,桌木强巴说大迪吾的伤势怎么样,不错


有一处子弹造成的贯穿伤,另外几处都为擦伤,他们自己处理的很好啊,我看再过几天次吉大迪吾就可以


下床行动了,你的事情大迪吾也跟我们说了,知道该怎么办了。桌木强巴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是看着吕


竞男却说不出口,他只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终于还是转过头对唐敏说你没吓着吧,没有啊,大迪吾的相


貌虽然凶恶了点但很善良,如果他能直接使用相沿的话或许已经可以给你治疗蛊毒了。这时候郭日在门口


对吕竞男和唐敏说两位跟我来吧。


下集预告:检查了公主的病情,他们发现公主的症状必须通过开颅手术才能得到治疗。正当他们发愁


没有开到工具的时候,郭日念青竟然把他们带到装满刑具的机械室


唐敏回望了一眼卓木强巴说:“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的。”


卓木强巴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


原本公主的金体是不能随便让外人探察的,不过有两位绿度姆自然另当别论,公主的寝宫被六七道直


径约一米的光柱照耀着,显得格外的明亮。


公主阿吉拉姆跪坐在羊毛毡上,安祥、端庄,有一种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这是公主的见面语,当得知这些人是来给她看病的时候,她十分的配合,就


是一些肆意的行为,她也极力地忍耐着,看得出这位公主对光明的渴望超越了一切,这位公主非常的瘦弱


,脸色是病态的白皙,唇,指等处都没有一丝的血色,看样子再不治疗恐怕不只是失明的问题了,是呀,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根据郭日的描述,正是那个叫扎鲁的,三年前由亚加王国派的一名文书,原本以为他只是和公主以外


的邂逅的,对公主产生了痴迷,考虑到两国正在和谈,因而对他偷偷去公主的后花园朗诵情诗的行为没有


加以逮捕,只是进行驱逐和警告,没想到他竟然带着邪恶的目的去接近公主,不久之后,公主的身体就起


了变化,次杰大迪吾查验后断定,那是黑蛊导致的,果然,公主的视力开始渐渐地下降,变成今天的几近


失明。扎鲁只是一名小小的文书,按道理他不可能施下蛊毒的。


郭日推测是亚加王国的的大迪吾阕巴嘎热将蛊毒下在了扎鲁的身上,让他成为带蛊者,当他接近公主


的时候,公主就转成了蛊毒,变成了中蛊者,可是事后阕巴嘎热说什么也不承认事情与他有关,并且声称


自己从未接触过黑蛊,也不会解除黑蛊,姜勇扎鲁也咬定自己毫不知情,两国的关系险些再次陷入了僵局


,郭日经过多方的努力,才维持了今天的局面,扎鲁被无限期地关押在朗布的监狱,两国的大迪吾合力商


议,如何挽救公主的视力,不想一直都没有找到好的办法。


由于公主对自身的病情的进展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吕竞男她们已经从次杰迪吾大人那里初步了解了公


主的病情的变化,还有些细节找到公主的印证,公主呢,一一作答。


在刚开始的时候,公主曾有过全身皮肤瘙痒的症状,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唐敏和吕竞男知道,这是


典型的异体生物入侵人体,人体的防御机制作出的反应,医学上称过敏性变态反应,此后公主开始进入消


瘦期,说明她体内的营养物质被寄生物所吸收,营养自然跟不上了。大约在一年前,公主发现自己的皮下


有数个包块,挤压略痛,而且可以滑移,跟着就发现身体表皮下到处都有大如花生,小如麦粒的结节,还


能摸到一些条索状物,据女仆说,公主的小便开始呈一种米汤一样的白色。


经过各种症状逐一应证,吕竞男和唐敏已经确认:公主所患的是一种寄生虫病,寄生虫卵通过蚊蝇等


传播进入人体,会引起皮肤瘙痒,皮损等,其后在体内繁殖,吸收大量的营养,然后死亡的虫尸埋在体内


形成结节,而一些虫体入侵淋巴系统,造成淋巴结的肿大和淋巴管的阻塞,形成明显的条索状物,导致乳


糜尿。当她们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寄生虫病毕竟是对现代医学而言,是好治的


病症,如果公主真的是什么基因变异,那么她们只能束手无策了,此外,公主还有很严重的角膜炎,如果


再不及时治疗,角膜穿孔之后,要恢复视力就难上加难了。寄生虫导致公主失明的原因,她们还需要查找


,首先要确定寄生虫的种属,她们分析,如果是大型的寄生虫早就被发现了,可是寄生虫是很小的,如果


是微丝蚴、盘丝蚴,那倒也棘手了,还有可能是诸如猎头蚴、滴虫等侵入了大脑,那,那可就更棘手了。


虽然唐敏和吕竞男不是专家,不过幸亏她们有教授的电脑,将各种采集的症状输入电脑,查询可能出


现的各种已知病症,最后,电脑上列举出十余种病,当她们看到其中一种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


叫出来:“河盲症!”


她们赶紧又回过头去对照公主的病情,最后确认,公主得的是河盲或是极其近似河盲的寄生虫病,这


种在非洲首次发现并且曾经大规模流行过的疾病,导致了非洲每年约有三十万人失明,资料显示:河盲症


,又称盘微丝虫病,在热带地区流行,以非洲和南美多见,此病多经黑蝇或纳蚊的传播,这种黑蝇多生于


急流的小河,故称河盲症,微丝蚴生存在人类的皮肤中,当雌黑蝇吸血时进入蝇体,并在其中发育成为具


有感染性的蚴虫,再次叮人的时候,传播给其他的宿主,蚴虫约一年发育成为成虫,并形成皮肤结节,皮


肤结节可从几毫米到一厘米,结节内成虫可达一米,蜷缩成线球状,雌性成虫可在身部皮下纤维结节内存


活长达15年,雄性成虫在各结节之间移行,并定期的向雌成虫受精,雌虫和雄虫每天产生数百万的微丝蚴


,成熟的成虫产出的活的微丝蚴主要移行至皮肤或者是侵犯眼睛,眼病可从轻度视力受损,直到完全失明


,显眼病包括雪花状角膜炎,死亡性微丝蚴周围的急性炎性浸润,硬化性角膜炎,这是一种可引起晶体脱


位和失明的纤维血管疤痕组织内长物和可引起瞳孔变形的显眼色素层炎或虹膜结状体炎,脉络膜视网膜炎


,视神经炎和视神经萎缩也可发生。


然而让她们感到揪心的是,目前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对付这种寄生虫,唯一有良好效果的,那就是外


科手术摘除结节,再配合药物治疗。


唐敏握着公主那骨瘦如柴的手臂,她一路摸上去,满是结节和阻塞的淋巴管,一想起每个结节便可能


是一条长约一米的寄生虫,她感到了浑身的厄寒。


吕竞男牵着公主的另一条手臂,她问:“怎么样?”


唐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啊?外科手术?我做不了啊!”


“为什么?”


“你,你知道的,我,我只能当助手,我可是从来没有亲自拿过刀啊,而且我们的那些手术器械,也


不完全适用,就算表皮下层的结节可以摘除,深层的呢?在关节和内脏里的呢?根本不行的!”


“这样说,我们只能先控制角膜炎,不过,敏敏,你说,为什么公主得了河盲呢?而她身边的人,却


没有被她传染呢?”


“我想,恩,是传播河盲的载体吧?那种黑蝇,根本不适合在这里的环境生长,是有人特意利用,噢


,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认为,公主的病是有人的有预谋的行为。”


拉姆公主听到两个人改变了谈话方式,微笑着说:“两位姐姐,还是不行吧?没关系!拉姆早已接受


了这个事实,或许,这是父王吃了太多的‘象蜒’,是上天对他惩罚!”


“不,不,不,拉姆!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还需要好好地检查。”唐敏赶紧回答。


“真的吗?我可以信赖你们吗?”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唐敏和吕竞男一边继续为拉姆检查着身体,一边和她聊着天,分散她的注意力,谈话之中,她们发现


这位公主久居深宫,对王宫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更别提对香巴拉以外的事了,这位公主只知道一些


古老的传说,还有故事,想来也是闲在宫中无聊听宫女们说的。


当拉姆听说吕竞男她们是从石牢***来的,立刻就问起了扎鲁的情况,唐敏和吕竞男和奇怪:扎鲁不


导致她双目失明的元凶吗?


拉姆公主摇了摇头:“不,扎鲁是无辜的!我相信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想把一些优美的诗句献给我。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那一定是父王吃了太多的‘象蜒’,我呢?是一个诅咒的背负者。”她长长的睫毛


垂下了眼帘,她悠然说:“扎鲁,一定为我吃了不少苦!”


唐敏忍不住说:“唉!可怜的女孩啊!因为不忍心伤害任何人,而坚信自己是被诅咒了的,唉!这样


想心里就好受一点吧!”她们很容易就和公主畅谈了。


拉姆公主询问了扎鲁的情形,又反复地说了一些“父王年纪大,自己因为眼睛而不能照顾实在是很愧


疚!”诸如此类的话。


唐敏和吕竞男则相继地安慰她,让她心里放宽点儿,可是检查的结果,让她们感到很不安,因为三维


b超显示的结果,正如唐敏所预料的,这位公主不仅皮下有结节,内脏器官也有,而最糟糕的是,在她的


颅内有一处结节压迫着视神经,那才是导致公主视力下降的真正的原因,这样的结果让她们无计可施,如


果只是皮下结节,她们还可以冒险试一试,可是开颅手术,那岂是从未碰过手术刀的人敢轻易尝试的事啊?


不过这位公主倒是显得乐观、开朗,与唐敏和吕竞男聊了一会儿,返过来安慰她们:“没关系!没关


系!我的身子早就这样了,你们如此尽心地替我检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其实在你们没来之前,父王已


经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了,亚加王国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大迪吾,那位新的大迪吾据说比以前的嘎巴阕若强十


倍都不止,使者已经派出去了,既然你们说这种病有可能治好,那我想,一定会好起来!”


吕竞男问:“新的大迪吾?什么时候的事?”


“噢!父王是数天前得到的消息,据说那位大迪吾是一个多月前,从第三层平台下来的,大家都在猜


测,说不定他和上戈巴族人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你们不必太为我的病情担心!至于强巴少爷的事,我会


为你们恳求父王的,父王不是一个顽固的人,我想,他不会置他的女儿的请求于不顾的。”


唐敏和吕竞男默默地对视着:“是呀,目前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个时候拉姆公主又说:“啊!等我的眼睛好了,我一定要看看强巴少爷!啊!他一定长得高大英俊!啊哈!两位姐姐都对他如此着紧呢!”


唐敏和吕竞男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她们替公主检查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才走出了公主的


寝宫。


一看到唐敏和吕竞男愁容满面地出来,郭日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关切地说:“呵呵呵


呵,怎么样啊?有办法了?”


唐敏为难地说:“我们知道了公主得了什么病,也知道该怎么治,可是我们没有办法!”


听到唐敏这样的回答,郭日的脸上露出又惊又怕又喜忧的复杂的表情:“啊?这,这,这算是怎么回


事呢?唔?你们知道公主的病,也知道该怎么治,那,那怎么却治不好呢?”


唐敏很努力地想解释,她想让郭日明白,她们没有那样的医疗器械和技术,她们只有理论上的答案。


郭日思考了一会才说:“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好,请二位跟我来!”


他带着一脸疑惑的唐敏和吕竞男来到了另一间石屋,取出了封扎得很好的牛皮包裹,打开,里面竟然


是各式奇异的工具,那些器械大多是银或铜合金制造的,有的边缘开刃显得异常的锋利,有的带钩,有的


形似钳子、剪刀、扳手、锯子、斧头,密密麻麻,数量众多。


“这,这是什么呀?”


看着那些象“弓”字形,“”字形,“土”字形的锋利的工具,唐敏和吕竞男都无所适从了,给她


们的第一感觉:这些东西,应该是拷打用的,某种给肉体制造痛苦的刑具吧?


下期预告:唐敏和吕竞男用她们带来的眼药使公主的病情得到了有效地缓解,阕姆王却告诉她们,新


上任的亚加大迪吾答应能治好公主的病,前提就是必须拿可以解除卓木强巴所中的蛊毒的“象蜒”作为交


换,他们毁约了。


唐敏回望了一眼卓木强巴说:“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的。”看着那些象“弓”字形,“”字形,


“土”字形的锋利的工具,唐敏和吕竞男都无所适从了,给她们的第一感觉:这些东西,应该是拷打用的


,某种给肉体制造痛苦的刑具吧?


“器械,你们所需要的那种,就是可以切开皮肤、肉、骨头的那种……”郭日又解释了一翻。唐敏和


吕竞男才渐渐的弄明白了,郭日是希望她们用这些奇形怪状的好似刑具的东西为公主进行手术。


“不不不,这个不行,这个怎么能用来切割呢!不行,不行!”唐敏连连摆手,又是一番解释。郭日


总算弄明白了,唐敏和吕竞男连见都没有见过这种手术的工具,更别提用它来完成手术了。他叹息着说:


“唉!没想到你们和次节大人所做的既然如此相似,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唐敏说:“怎么一回事啊?”郭日解释了一翻,原来次节大迪吾为公主检查之后也说过那些结节必须


去掉,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掉,那些工具是次节大迪吾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一直传下来的,至


于它们的用法,早就已经失传。最后,次节大迪吾也只能给公主开具了一些药方,据说能够延缓视力的衰


退,但是不能治本。“嗯,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郭日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欢呢,还是忧


虑,或者二者兼有。


吕竞男说:“我们的药物现在只有治疗角膜炎和广谱驱虫药,前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后者呢对


公主的病情没有什么效果。很抱歉,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哦,嗯,那好吧!我会如实通报我们的王,能够缓解公主的症状也是不错了,就看我们的王会不会


格外开恩,现在就看那支去亚加的使者团会不会带回好的消息,说不定我王一高兴,就会同意治疗卓木强


巴的病呢!”


唐敏说:“对了,郭日大人,使者团的事我们毫不知情,既然已经去亚加请那里的大迪吾,为什么还


一定让我们先看过公主的病情呢?”“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王也绝不会放过的,在得之亚加王朝有


了新的大迪吾之后,那么当天夜里使者团就出发了,可见我王对公主是多么的担忧、多么的心切。”


郭日把两个人带到了王宫,两个人向阙姆王说明了病情,看着老国王忧心如焚的表情,唐敏真的有点


同情他了,最后唐敏说:“我们的药啊!对公主的慢性角膜炎很有帮助,只要按照我们说的时辰滴药,说


不定啊!说不定公主的角膜炎明天就会有所改善呢!”一直皱着眉头的阙姆王听到了这个话眼睛才稍稍的


亮了亮,他说:“哦!如果你们真能让小女的病有所起色,本王答应你们,本王也会全力救治你们的领头


人卓木强巴,决不食言”


唐敏吕竞男欣喜万分,两个人情不自禁的双手握在了一起“啊!总算看到一线希望了。”就在两个人


欢喜的同时,阙姆王和郭日似乎做了什么交流。阙姆王的脸上略有改变,接着他说:“额,本王真的可以


相信你们吗?”唐敏说:“大王,放心吧!明天可以亲自去问公主有没有感觉”“好好,你们可以下去了。郭将军,你留下。”


路上,吕竞男对唐敏说:“嗨,有没有觉得呀,拉姆公主跟那位阙姆王不大对劲啊?”“嗯?没有啊!”“我觉得拉姆想暗示我们什么,她多次提到他的父亲年迈,反复的问我们是否值得信赖,感觉呀!好


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你多心了吧!教官,对公主来说我们只是外人啊!她长年幽居深宫,自然会


小心谨慎的,刚才阙姆王也说了同样的话呀!难道他也有话不敢对我们说吗?”“是啊!”吕教官说,“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唐敏和吕竞男回到了休息室,胡杨队长也回来了,他腿上的伤重新包扎过,做了妥善的处理,唐敏检


查后发现,这些阙姆人的医疗水平并不比他们低。


听完了吕竞男和唐敏说起了拉姆公主的病情,岳阳扬起了头,靠在墙壁上,他说:“核盲症,核盲症?真的怎么难治吗?”


唐敏说:“是啊!必须要做手术的,那个压迫视神经的结节还在生长阶段,一旦完全阻断了,那就是


不可恢复的永久性的势力损伤,可惜这里根本不具备手术的条件,开颅显微术,必须在3甲医院才可以开


展呢”


亚拉法师则问:“关于那个使者团,和亚加的新大迪巫,还听到什么消息吗?”


吕竞男摇了摇头:“看来他们也是几天前才得到消息的,他们知道的也不多,看来,阕姆王的态度究


竟如何,得等到明天才有结果了”


张立说:“为,为什么啊?”


唐敏解答说:“那些眼药啊,对急慢性角膜炎在短期内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只要公主按时滴眼药,明


天就会见效果”


第二天一早,阕姆王就邀请一行人共进早餐,这让大家喜出望外,说明眼药水儿有了效果了,阕姆王


的态度正在一步步的转变,强巴少爷体内的蛊毒有望解除了,饭厅内,阕姆王坐在正坐儿,一直笑吟吟的


看着大家,公主呢,也被宫女搀扶着在一旁坐下了,桌上摆满了琳琅的食物,对这群天天靠吃太空饼干过


日子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阕姆王微笑了一下说:“啊——,请!呵呵呵,千万不要客气!这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对你们的感激,


啊——,今天早上,我的女儿就告诉我了,她感到眼睛格外的清爽,似乎又能模糊的看见东西了,啊!呵


呵,空行母带来的灵丹妙药果然有效啊!对此我十分的感激!”


席间,雀姆王对一行人赞不绝口,说亚拉法师道行高深,胡杨队长睿智,张力岳阳英俊帅气,卓木强


巴和巴桑成熟有魅力,两位空行母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仙女下凡啊,但是,就是绝口不提向言的事,眼看


就快要散席了,唐敏终于忍不住了:“哦,尊敬的大王,这个——那您看——您看您,强巴他的那个,蛊


毒?”


“啊?啊!蛊,呵呵,尊敬的客人也听说了我们的蒙童战鼓?呵呵呵,那是啊,是我们战场上的利器


啊!”


“尊敬的大王,她说的不是蒙童战鼓,是我们这位队长,卓木强巴身上中的蛊毒,次节大迪巫说,他


需要贵国特有的向言才可以治愈,大王,你答应过我们,只要我们对公主的眼睛有所帮助,你会帮助我们


治疗强巴少爷的,对公主的眼疾我们已经尽力了,对强巴少爷的病情,不知道大王准备如何帮助我们呢?


我们需要您的答复”


这个阕姆王太可恶了!吕竞男不想和他假客气,直接把话挑明了,连拉姆公主也问怒的对着阕姆王的


方向:父王!


“啊?哎呀——哎呀——你们瞧我这个听力啊,老了,老了啊,呵呵呵——是这样儿的啊,哎呦,尊敬的客人,你们听我慢慢儿的说”天堂在线书库更新hp:电子书下载hp:comhp:


就在这个时候,卫兵通报,郭日念青求见


阕姆王佯怒道:“诶?他不知道我和尊敬的客人在,在进餐吗?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儿啊?”


卫兵小声儿的说:“是,有关使者团的事”


哦?阕姆王站起来:“让他进来!”


郭日念青快步上前,伏在阕姆王的耳边说了几句,还瞟了卓木强巴他们一眼,阕姆王皱起了眉头,他


不安的打量着卓木强巴他们,看的卓木强巴他们心慌意乱,难道,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吗?可是,那个使者


团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果然,阕姆王听完了郭日的耳语他不安的交叉着握紧着双手,他苦着脸说:“哎呀,哎呦,尊贵的客


人啊,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刚刚我们派去亚加的使者团回来了,他们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亚加的新大迪巫,同意医治小女的眼睛,但是他的条件是要我们的向言”


“什么!”“什么?”


岳阳和张力几乎是同时叫着跳起来了怎么?你想反悔吗?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两个人同时怒斥


郭日念青赶紧用他那独特的艺术的腔调说:“诶——尊敬的客人,请息怒,呵呵呵,对对对,这个消


息也是我们才得到的”


阕姆王摊开了双手,无奈的说:“哦——尊敬的客人,这也是一件让人无可奈何的事儿啊,你们看这


个——”


拉姆公主得知事情和自己有关系,也保持了沉默,阕姆王让宫女扶着她先回去了


胡杨队长暗想,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儿吗?那难道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戏吗?不像,哪儿有这么巧的


事儿啊?我们不来,就没有人想到向言,我们一来,大家都抢着要


岳阳留不住话,已经直接说出来了,说出来之后,就看到亚拉法师正在瞪他,果然,阕姆王和郭日念


青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过了一会儿,郭日念青反映过来了,那不男不女的音调,柔柔腻腻


“哎呦——尊敬的客人,呵呵呵,你们向来是误会了,事实上,这向言能治百病,延寿健体,在阕姆


和亚加王朝人人都知道,谁不想得到向言呢?只要他们亚加王朝,呵呵那是一直没有机会就是了,如今,


新的大迪巫不难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也知道我王对公主的疼爱,恩,向我们索取,不是也很正常吗?”


“可是,是我们先来的啊?”


“可是你们不能彻底治好公主的眼睛啊?”


“你们!”


双方陷入了僵持,唐敏轻轻的牵着卓木强巴的手,她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卓木强巴安慰她说:“


命运喜欢捉弄人,好吧!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巴桑悄悄的询问:“杀光了他们,把东西抢过来”


卓木强巴赶紧摇头


胡杨队长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位亚加的大迪巫,他敢保证治好公主的眼睛吗?不


能吧?哼!他连公主的面儿还没有见过呢”


岳阳也赶紧跟上说:“是啊!如果,他只是想骗你们的向言呢?”


阕姆王揉着额心的皱纹:“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为了我的女儿,我只能试试了,只要还


有一线希望,我是不会怜惜任何宝物的”


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和刚才在餐桌上提到向言就支支吾吾的阕姆王判若两人


郭日也在一旁跟着说:“哎,因为那位大迪巫啊,脚伤很重,无法行走,所以,呵呵呵,我们会先送


去公主,然后,我们会和他们定下神圣的盟约,在他们的大迪巫没能看好公主的病之前,他们是拿不到向


言的”


张力哼了一声,心里说,“哼!什么神圣盟约,如果亚加有足够的军事实力,什么盟约也没有用,如


果亚加拿公主来要挟你们,你们敢不用向言去换人吗?”


这个时候,亚拉法师开口了:“请问,那个亚加王朝的新大迪巫叫什么?”


郭日念青说:“恩这个,这个,恩,还不太清楚,亚加人都称呼他为戈巴大迪巫,那是因为,他是从


第三层平台下来的”——


各位朋友,亚加新上任的大迪吾到底是谁呢?他真的能治好公主的病吗?如果没有了相沿,那么强巴


中的蛊毒还会有解药吗?传说中的帕巴拉神庙到底在哪里?紫麒麟真的存在吗?莫金西米一伙人又会采取


什么样的行动?强巴一行人是走出了香巴拉还是最终留在了那里?好了,让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共同期待:


《藏地密码大结局》


藏地密码9完藏地密码10雀母王的条件


亚拉法师继续问道:“你们知道那位新任的大迪乌是什么时候到雅加的吗?比较确切的时间。”


郭日念青凝眉道:“我们只是听说,戈巴大迪乌是一个月前到达雅加的王帐,目前他们就驻扎在日马


加松。在更早以前是在亚日,是牧民最先发现了他,当时这位大迪乌伤得很重,他自称是从第三层平台下


来的。”


亚拉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雀母王略显关怀道:“不是我不愿意用蟓蜒来挽救卓木强巴的生命


,只是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本王……唉……”他重重地叹息。


郭日念青的独眼眼珠一转,在一旁媚气道:“蟓蜒就只有那么多一点,要分肯定是不够,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们自己去和戈巴大迪乌商量,看他肯不肯让出。”郭日念青极力掩饰着笑意。


“狗屁胡扯!我们怎么去和雅加的大迪乌商议?”胡杨队长怒道。


这时候,亚拉法师起身,鞠了一躬道:“尊贵的王,如果,我们能从雅加请到并说服那位新的大迪乌


,是否愿意用蟓蜒来治疗我们的领头人呢?”


‘啊?”雀母王惊讶地走近法师,似乎不敢相信亚拉法师竟然敢应承下来。他激动道:“你……您是


说,能把戈巴大迪乌请过来,请到这里,’雀母王同样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去雅加,战后两国关系并不好,


如果能把那位大迪乌请到这里,那情况将会大大的不同。


其他人都惊愕地看着亚拉法师,很明显,这只是郭日念青讥讽他们的一句话,亚拉法师难道竟然当真


了?郭日念青脸上的暗笑则变成了猜疑。


“是的,我们愿意去试试。”亚拉法师平静道:“只是大王愿意和我们缔结神圣盟约吗?”


“法……法师?”“亚拉法师?”


雀母王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亚拉法师,他良久才下定决心,咬牙道:“好,如果你们真能


请到雅加的大迪乌到这里来替本王的公主看病,而戈巴大迪乌又不要蟓蜒作酬劳的话,这些蟓蜒本王自然


用来给卓木强巴治疗。本王愿意和你们缔结神圣盟约!”说着,伸出了一只毛亚拉法师也伸出一只手来。


郭日念青这时候尖声道:“慢着。”他来到雀母王和亚拉法师当中,在雀母王耳边小声耳语。雀母王


脸色阴晴不定,时而点点头,随后抬头询问亚拉法师道:“你们是外来人,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确实会遵守


神圣盟约呢?如果那位雅加的大迪乌有别的办法可以治疗卓木强巴的病呢?如果你们没有请到戈巴大迪乌,


反而得罪了他,使他不愿意给小女看病了呢?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本王不能轻易相信你们啊。”


面对突然的变故,亚拉法师竟然有些失控,至少他眼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意,郭日念青突然感觉到


光头头顶有一阵凉意。法师很快克制下来,平静道:“那么,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让您相信呢?”


雀母王没有答话,却望着郭日念青。郭日念青又用手遮着脸在雀母王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雀母


王点头道:“嗯,我们可以缔结神圣盟约,但是你们不能全去,得留下人质,并在我们限定的期限内将戈


巴大迪乌带回来。否则,你们的人质将作为对天不敬的贡品,你们看,如何啊?”


“这样的条件也太苛刻了吧!如果你们限定的时间太短?大迪乌确实有不能离开雅加的理由呢?这样也


算我们违背盟约吗?”吕竟男针锋相对道。


这个……”雀母王想了想道,“这个你们放心,本王限定的时间一定合情合理。如果戈巴大迪乌确实


无法离开雅加……嗯,如果确实不能,这样好了,只要你们能在规定的时间返回,并带回戈巴大迪乌确实


不能前来的信物或证人,就不算违背盟约好了,如何?”


面对雀母王作出的让步,吕竞男思索片刻,看着亚拉法师。


岳阳和张立赶紧询问亚拉法师:“我说法师,这个能行吗?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啊?我们连雅加的那个


日马……加松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而且那个老乌龟开出的条件摆明了对我们不利啊。要是我们不能按时回来,他要拿我们


的人开刀啊!”


“我不同意。”


亚拉法师闻言吃了一惊,愕然地望着卓木强巴,只听他道:“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里做人质。


如果说生死有命,我不强求,我怎么能用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来冒这个险?”


亚拉法师淡定道:“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果我说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


以做到,也不愿意赌一把吗?”


岳阳道:“嗯?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亚拉法师,你……”


唐敏则对卓木强巴道:“强巴拉,这或许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放弃?要是


……要是你真的……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她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卓木强巴捋着唐敏的头发,感


到一阵揪心的痛。


亚拉法师道:“哪里有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哪个人的生命不是父母天地所赐?这样的决定是否太


草率了一点?不要被事物的表面所欺骗,不要因情感的冲动而决断,在集体的面前,大家的意见才是最重


要的。”


张立道:“是啊,强巴少爷,我们这么辛苦跑了这么远,其中一个目的不就是为了治好你的伤吗?如


果是我,我会赌一把。”


岳阳道:“如果法师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我看行。’’


吕竟男道:“我们应该试一试。,’敏敏泪眼摩挲地看着卓木强巴。巴桑也道:“如果不是因为你,


我没必要到这里来。”,:摩木强巴心中百味杂陈,看着眼前的队友,又想起了那些被黑暗埋葬的人:突


然感到深深的负罪。可以说,他们都是因自己而亡,临行前许下的一个都不能少的承诺,自己完全没有做


到!这时,胡杨队长对着卓木强巴道:“你们去吧,我留下采!’卓木强巴心中一震,失声道:“胡杨队长


!’大胡子咧嘴一笑,道:“不用那么夸张的表情,好像是生离死别似只不过是分开两三天时间。我腿上


有伤,正好这几天休息一下,偷僧,;哈哈,,,卓木强巴静默在胡杨队长面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胡


杨队长拍拍他的肩,道:“别忘了,你答应过大家,要带大家找到那地方,还要把大家安全地带出去。要


是你倒下了,你怎么完成你自己的诺言?老方头就你这么一个好学生,要是把你丢在这儿,回去他不找我


拼命啁?”,可是你……”


‘放心吧,你忘了,我的命硬,我是胡杨啊,啊哈哈!”


卓木强巴环视大家的脸,那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刚躺回医院的病房一张张执著而充满笑容的面孔,熟悉


得令他心颤,那时大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忆犹新。:“强巴少爷,你说过,你是从来都不会放弃的。


在最危险的时刻,你没有放弃我,并让我坚信,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所以,请你,‘不要放弃自啊!””强巴少爷,你总是帮我们把包袱一起背了。别忘了我们是一个整体的:再大的苦难,如果你扛不起,


我们一起扛。”


他的眼帘模糊了,在众多人影中,一个清晰的身影脱颖而出。那是一双明亮动人会说话的大眼睛,一


张清纯无瑕的面容,那微微的笑,那恳切的声音:“哥哥,不要放弃啊。”“好,’我答应你,我不会放


弃的……”“好!强巴少爷答应了!”岳阳一声大叫,把卓木强巴唤了回来。”


卓木强巴迟疑道:“我,,我说了什么吗?”


岳阳道:“强巴少爷刚刚答应我们,说你不会放弃的,你不会自己不知道吧?’,卓木强巴看着敏


敏,那破涕为笑的脸庞好似雨后梨花。他对着心中另一个她暗道;“谢谢你,妹妹。”


亚拉法师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他转向雀母王道:“我们同意你们的条件,约定盟誓d


巴。”


雀母王看了郭日念青一眼,犹犹豫豫地伸出于来。亚拉法师抓住卓木强巴的手,让他与雀母王击掌为


誓。


掌约之后,郭日念青在一旁阴阴地问道:“你们,派谁留下来做人质啊?”


胡杨队长挺身而出道:“我留下来做你们的人质。”


郭日念青一皱眉,在雀母王耳边“嗦嗦嗦”地低声念叨。雀母王直点头,然后道:“那不行,一个人


不行。”


“什么?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啊!”


雀母王伸出两根指头道:“最少要两名人质。”


郭日念青的独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敏。敏敏心中一动,马上明白过来,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对卓木强巴


至关重要的人,一定要让强巴拉有必须回来的理由,以郭日念青的精明,其他人的分量都不够,他是要让


她留下来。就在岳阳和张立还在吵吵嚷嚷时,唐敏鼓足勇气道:“我也留下来。”


“敏敏!”卓木强巴抓住唐敏双肩道,“你说什么呢?”


唐敏淡淡笑道:“我也留下来。”她的手掠过卓木强巴的发际,轻柔道:“胡杨队长的腿伤还没好,


他需要人照顾,他的古藏语说得又不好。而且,我留下的话,你就能更快地赶回来了,是吧?’’


卓木强巴扭头一看,正看到郭日念青的冷笑。他明白了,将敏敏留下来牵制自己,才是那个郭日念青


的真实意图,他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换别的人都不行。而且敏敏说得也没错,如果她也留下照顾胡


杨队长的话,那么他们的前进速度将会提高很多,虽然每次行动中敏敏从未掉队,但她的体力始终是队伍


里最差的一个。


卓木强巴是没想到,这次敏敏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看来,敏敏已不是那个离开


他三两天就要伤心得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已经成长为懂得真爱的女人了。


他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庞,那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睛,仿佛听到妹妹的鼓励:“哥哥,要加油哦!”两人


四日相对,深情无限。


张立盯着雀母王冷冷道:“这下满意了吧?”


雀母王扭头去看郭日念青。郭日念青竟然又将嘴贴在了雀母王的耳朵上叽咕叽咕。雀母王就像喝醉酒


的鸡一样频频点头。巴桑把拳头捏得格格直响,如果身边有武器,他老早就开枪了。


郭日念青说完,又退到一旁,好像这事儿和他毫无关系。雀母王清清喉咙道:“还有一件事情,因为


我们的使者团已经和戈巴大迪乌进行了协商,如果这次再去,就得给他们一个回复,如果只派一个随从给


你们指路的话,又显得对雅加王国不够尊重。所以,这次我们的人不跟你们去。”


“你说什么?我们连路都找不到,你让我们怎么去?”岳阳一听,高声叫道。


雀母王不以为然,道:“本王只是说我们雀母的人不跟你们去,可并没说不给你们指路啊。将会有一


个熟悉雅加环境和地形的人指引你们前往求见戈巴大迪乌,就是与你们同在一个石牢待过的江勇扎鲁。他


已经关了三年了,留着也没什么用,本王将特赦他,作为被释放的囚徒带你门回家。因此,这次的事件,


将是你们与戈巴大迪乌私人之间的事情与朗布和雅加这两国没有丝毫关系,你们明白了吗?”


岳阳冷笑道:“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撇清了。”


亚拉法师对卓木强巴点头道:“可以接受。”


雀母王又回望郭日念青一眼,郭日念青暗暗点头。雀母王这才如胜利者一般说道:“那好,就按照我


们所说的。本王的使节团从出发到回采,前后总共用了三天时间,考虑到你们还要去说服戈巴大迪乌,本


王给俐门多加一天,四天的时间应该够用了。至于人质的事情,就是这位绿度母和这位受伤的勇士了,本


王的女儿,还要请姑娘多家照看呢,’,回到休息室,岳阳和张立依然显得愤愤不平。岳阳恨道,’


厚本好端端的事情,被他说几句话,就搞成这样了,真是其人!还有那个雀母王也是,反复无常,自己都


拿不定主意,当的什么王嘛。”’


安吉姆迪乌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郭日念青大人可是我们朗布王国的守护神,不能因为他用计捉住


了你们,关了几天,你们就觉得他是一个卑鄙奸诈的小人吧。’


“不,’胡杨队长道,‘那个郭日念青不简单。虽然表面上看他每一次出谋划策都是为了雀母王的利


益着想,可我总觉得他包藏祸心至少他给我的感觉是,他的所作所为,总在故意针对我们。”’但是没


理由啊!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和打伤次杰大迪乌的人不是同伙‘而且我们和郭日念青既无新仇,也无旧恨


,他总不可能一看见我们就讨厌吧!难道说,因为第一次见面我们嘲笑过他的体形,他记恨在心?不可能啊


,那天见面,我们也没有故意羞辱嘲笑过他啁!”一提到困惑和问题,岳阳就开始认真思索。


安吉姆迪乌笑道:?郭日念青大人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善于谋略,百战百胜,能够让我们和雅


加王国在激战中达成协议,带来今天的和平,他是功不可没的。他的胸襟和气量,怎么会像你们说的那样


狭小。’


张立不服气地道:“那他为什么老是针对我们?还出些鬼点子尽干坏事。’也不能说是针对你们吧!”


安吉姆大人道:“正如刚才胡杨队长所说,郭日念青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雀母的利益着想。他和你


们见面不过一两天,认识不深,但你们带来的武器又让他不得不警惕,如果说你们要想帮着雅加,对我们


朗布不是极大的威胁么?”


吕竟男和亚拉法师以及岳阳几人同时恍然,他们竟然都没想到这方面去,虽然他们只拥有常规武器,


但是就像巴桑说的,只要子弹够用,杀光这里的人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而已。但是一想起


郭日念青的相貌和说话那种腔调,越想越可憎!出使雅加


吕竟男道:“这个郭日念青不可小觑,他可谓深谙心理学。当我们与雀母王谈判的时候,他一—直在


观察我们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其实他就像一名坐地起价的小商品贩子,如果我们表现得对那件商品越是


着紧,他的价码就开得越高。与这种人打交道得十分小心,你很难占到他的便宜,却很容易落人他的圈套。他甚至能从你的表情动作中,分析出性格、习惯和弱点来。”岳阳迟疑道:那这么说,我和张立越是叫


得大声,反而越是暴露她的弱点了?”吕竞男淡淡一笑。岳阳心虚地看了看张立。巴桑沙哑道:“他就算


有再多门道,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终结。”亚拉法师缓缓道:“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一


直在小看那郭日念青大人,所以我们在他手下,已经吃了几次暗亏了。他每一次出击,都能打到我们的软


肋,让我们不得不防,又感到没有招架之力。如果我们能早点站在郭日念青的立场来思考问题,或许就不


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郭日念青,郭日念青,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名字啊,可惜我们只体会到了他的谋略


手段,而没能见识到他的大将风采。”。


岳阳马上道:“对了法师,神圣盟约是怎么回事?就那么拍一下子?


法师道:“那只是个初盟,就好比订婚仪式一样,明天才是正式定盟约


请出祭坛;奉上贡品,将双方商定好的誓言告诉上苍,一旦将誓言告诉了上苍诸神,就好像现在签订


了合同一样,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有违反者,死后灵魂将下地狱,永世受尽折磨。”


“啊!那这个盟约不是玄得很?’’岳阳讶道。?


亚拉法师淡淡一笑,道:“这是古时候的做法。可以说,对信奉诸神的人而言,这样的盟约,比法律


的约束力还要管用。”


第二天,他们在卫兵带领下来到雀母的祭台。卓木强巴愣了一下,因为这个祭坛和记忆里的祭坛太相


似了。无数巨大的条石摆成同心圆的形状,祭坛的正中是像圜丘坛那样的三层圆坛叠加,只是祭坛正中的


石床被一根高耸的石柱所取代。如今石柱周围已摆满了祭祀用的供晶,次杰大迪乌也撑着拐棍在祭坛上忙


碌。雀母王已经在祭坛上等候,其他的人则站在同心圆环之内,祭坛之下


郭日念青也带了一队人马在祭坛下指挥安排,忙前忙后,看见卓木强巴等人前来,他交代了手下几句


,迎了过来。靠近站定,郭日念青仰望着卓木强巴,道:“你们决定了?如果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卓木强巴淡定地看着郭日念青,从他身上又看到了多吉的影子。作为对手,郭日念青是他最讨厌的类


型;作为朋友,多吉跌不是他最喜欢交往的一种。同样是人,差异咋就那么大呢?


吉时到,亚拉法师交代了几句,由卓木强巴亲自上去缔结盟约。次杰大迪乌进行了复杂的仪轨之后,


请来天上的神灵。当着天神的画,卓木强巴和雀母王共同宣读了约定的内容,喝了大碗酒,摔破了结盟碗


,大刀分食大块肉,祭坛外的人群开始载歌载舞,盟约算是缔结成功。


第二天,当圣域的天空开始闪烁彩色的光华,卓木强巴等人站在了吊篮上。胡杨队长和敏敏以及安吉


姆迪乌都站在了吊篮外,郭日念青带兵守着他们。该说的话昨晚就已说完,敏敏坚强地笑着。其实,每个


人脸上都带着鼓励的微笑,那样多的生与死他们一起闯过,如今他们这一队人中有两名队员要和大家暂时


分开,在陌生的地方,每一天等待他们的都是未知。因此,他们都祝福着对方,双眼平视,目光交流。随


后,绞盘开始缓缓松绳,吊篮开始下沉,两边的人目光始终交汇在一起。吊篮下坠十余米后,岳阳突然发


现,郭日念青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杀意。不会有错,很深的杀意。岳阳知道,这世间或许有无缘无故的爱,


但极难有无缘无故的恨,而且是那种刻骨的仇恨,他心中暗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表情?我们来


雀母前绝没和郭日念青见过面,而郭日念青也不可能是莫金那一伙里的人,他没理由恨我们啊1”


直到卓木强巴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郭日念青才唤过一名手下交代了几句。手下领命而去,数十


分钟后,一只雀鸽冲天而起,朝着瀑布远去。


郭日念青专程派了一队护卫护送卓木强巴他们,领队的叫牙朱,正是那日来迎接他仃孑的众多勇士中


的一位。路上,牙朱告诉卓木强巴等人,生命之海是不能从岩壁边缘直接渡过的,会被巨大的涡流卷得船


毁人亡,如果太靠近平台边缘,又有被冲到下一层的危险。所以,他们得绕着生命之海走一天,抵达


一个叫错日的地方,在那里只需半天就可以渡过生命之氖听牙朱的说法,生命之海呈葫芦形,而错日就正


处于葫芦的束腰处,如果雅加和朗布要相互遣兵,必须从这里渡海。所以朗布在此修了重兵把守错日,而


雅加则在生命之海的束腰处修了日马加松。


扎鲁终于离开了关了他三年的黑石牢,但脸上殊无欢意。岳阳见他忧心忡忡,问起原因,他却支支吾


吾不作回答。见他有难言之隐,岳阳更换了一些问题,女口扎鲁在雅加担任的职务一类,扎鲁这才有些得


意地回答道:“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国事文书一定要才文并茂,不仅要写得—手好书法,还要能仓u作


诵读出优美的诗篇。无论相貌形体,都要经过严格的挑选……”


扎鲁话音未落,就听牙朱打断道:“算了吧,你们那些所谓的文书,在雅加根本就谈不上地位。马背


上的民族,讲的是谁的刀快、谁的骑术术好,能喝烈酒和拥有武力的男人才是被人尊重的勇士。像你那样


只能躲在帐房里写写山歌的人,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如果不是还有出使我们朗布国这样的事,隋


,你们那些手脚无力的文书根本就没必要存在!”听牙朱爆发似的大声痛斥,显然对这个伤害过他们公主


的犯人极度憎恶。


扎鲁被牙朱一阵抢白,竟然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嗫嚅着什么他是王亲自提拔的文书,他是同辈人中的


佼佼者之类,不过音量太小,显得颇有些底气不足。卓木强巴安慰他道:“不要伤心,你的那些优美诗篇


会被人们记住并传唱下去,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


岳阳心中却是—惊,牙朱说得没错,雅加是由无数游牧部落组成的酋长制王国,那么和人们熟知的古


蒙古应该很相似,他们崇拜的一定是在马背上能征善战的勇士,扎鲁这样的人属于被排斥的边缘小人物,


如果雅加王真的重视他,也不会放任他被关押在朗布的监狱里不管了。这样一来,扎鲁这个小人物竟然让


朗布的公主眼睛失明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一个可以被随意放弃消灭的小卒子,能担当这样的重任吗?那


么针对公主的整件事情,恐怕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为什么要让公主的眼睛失明?谁才是最大获益者呢?


岳阳的思维快速运转起来,只是有些问题当着牙朱不好说出口,他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抵达错日,上船后


再问扎鲁。


生命之海的边缘外侧是一片沼泽,泥土和海水在这里交汇。和那些光秃秃的石林不同,这里是另一片


天地,肥沃的水土将这一带的树林养育得格外雄壮,那蓬勃的生机好像要从滩涂里撑起来,冲天而去。为


了适应这里松散的水土,红树将自己的根系长得格外粗壮,有的从树干伸出来,有的从树枝上垂下来,正


是这些发达的根系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抓住泥土,才让粗壮的主干能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长。这里的红树大


约五十米高,蓬松的树冠覆盖了方圆百米,那些根系更是成百上千,一木成林,淙淙溪流从林间漫过,蔚


为壮观。,


沼泽里没有足够的氧气,于是无数扎入沼泽的红树根又像笋芽一样从沼泽里探出头来,好像一棵新的


树苗向天伸长,有的根系几乎有主干的一半高度,根系上无数呼吸孔张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岳阳的仇



绕着生命之海走了大半天,眼前美景不断变化,生命之海的边缘不是沙地,全是坚硬的岩石。但这里


的岩石和别处不同,放眼望去,整岩石群的地表被水洗得干净平整,但每隔数米,必定有一道深而窄的


’沟,笔直地延伸开去,不见尽头。横着有,竖着也有,整个光滑的岩面就好像被天斧劈出一道道整齐的


线条,纵横交错,走在里面,好像走在由天地构成的巨大棋盘之中。而在这天地大棋盘中,无数突兀高起


的岩石林立海边,更像一枚枚形态各异的棋子,它们的形状千奇百怪,像菌菇,像麋鹿,像人头,像树,


像鸟……每一根石柱就是一颗棋子,每一颗棋子都是那么的不同,这全是大自然的手笔,没有一丝人工雕


琢痕迹石柱间也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坑,坑内有积水,甚至可以看见小鱼在里面畅游。牙朱说,那些小坑


看起来不是很大,其实它们深不可测,很多都是直接与生命之海相连通的,涨潮时,很多小坑都会像喷泉


—样汩汩涌水。看来这生命之海,应该是那银色的天之落幕千万年来对这片红岩不断洗礼的结果,是水和


风,造就了地质上的奇观。


离错日越来越近厂,岳阳忍不住问道:“法师,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我们连戈巴大迪乌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啊。”


亚拉法师道:“要知道,请也分做文请和武请。”


巴桑将手枪掏出来轻轻擦拭,心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岳阳看了牙朱一眼,心知法师是说给牙朱听的。


卓木强巴问道:“错日还有多远?”


牙朱道:“就在前面不远了,那块巨石就是错日的标志。”


没走几步,就听到石林旁的红树林里传来可怕的嚎叫声,卓木强巴道‘怎么回事?”


牙朱道:“一定有人踩到了陷阱,错日周围的陷阱是按上戈巴族留下的图样设计的。我们过去看看。”


岳阳心道:“踩到陷阱的一定是不熟悉错日的人,那一定就是那些人了!’


张立也想:“戈巴族留下的机关,可以看一看。”


刚奔行数十步,又听到一声震天巨吼,像那垂死的猛兽,声波传遍丁整个红树林,走兽四窜鸟惊飞。


牙朱手一拦,道:“停下。’


看他一脸严肃,岳阳忙问:“怎么了?”


牙朱从身后摸出一卷羊皮道:“我们已经进入机关阵了,冲太快会踩到机关的。”


张立从牙朱身后看一眼那张布阵图,只见弯弯曲曲的道路两旁全是红点,整张图上面画得密密麻麻,


就像一个庞大的地雷阵。张立骇然道:“这是什么?这么多机关?”


牙朱指了指从沼泽里生长出来的红树根系道:“那些不是小树苗,那是大树的根,它们扎入沼泽,然


后再从沼泽里长出来,那些枝条和根茎具有极强的韧性。上戈巴族人教我们把红树的枝条埋人沼泽中,暗


线和绑钉都扎在沼泽下面,经过一段时间的掩埋,那些绳索和木钉就会腐朽,但是红树的枝丫不会受任何


影响,在沼泽里长得很好。如今这些腐朽的绳索和木钉都变得极不稳定,稍不注意踩到它们,就会变成这


样……”


说着,牙朱俯身将手伸人沼泽,拗下一截红树根,很随意地扔到了身前约十米左右的地方。红树根插


入沼泽中,“咕噜”冒了一个泡,沉了下去。卓木强巴等人凝神屏气,等了约半分钟,没任何反应,张立


和岳阳都已将头望向了牙朱。牙朱平举右掌道:“再等等。”


又过了近一分钟,才听到“嘶……”的一声,沼泽内出现了变化。起初像是有蛇在水底游动,跟着泥


水翻涌起来,好像有无数的鱼儿在泥水下挣扎,随着“啪啪”的树枝折断声,一根根红树根系突然离开沼


泽,好像利剑一般朝天飞射。红树都像成了精一般,一根根红树枝条如活蛇般扭动着,无数泥浆如雨点般


洒落。卓木强巴等人暗自心惊地看着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一幕,那如飞蝗般乱窜的枝条,自己又有几层把握


能避开?


等到机关阵完全停下来,卓木强巴等人惊愕地发现,眼前这片红树林,外形、路径都发生了令人难以


置信的改变,那泥水还在嘀嗒嘀嗒地掉落,提醒他们这机关阵的可怕。牙朱收起地图,道:“好了,现在


这条路暂时安全,我们走。”


在阴冷的红树林中,他们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达杰。浑身泥泞的达杰靠在一株巨大的红树上,双手无力


地垂在腿边,左肩那个巨大的洞已停止滤血,肌肉和白骨纠结在一起,血水和泥水相互掺杂。看到这一幕


的人,简直不敢相信那人还能活着。


岳阳的眼部肌肉收缩着,虽然那人披头散发,泥脸被遮掩着,但那透过发际的凶狠眼睛,让岳阳想起


那个人来。而达杰的目光也在岳阳脸上留了片刻,很快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是达杰!”最先叫出来的却是张立。岳阳并非没有认出来,只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在这里


遇到达杰。达杰竟然伤成这样,老天有眼!


“陈文杰!”岳阳的眼睛都红了,冷冷地道。


“哼,岳阳啊。”达杰低着头,冷笑。


岳阳与陈文杰的事,卓木强巴等人已知一二,皆不做声,静待岳阳自己解决。


“你没想到,你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吧?”岳阳走上前去。


“是吗?”达杰抬起头来,只见他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嘴角上扬,眼露凶光,哪有一丝悔意,眼中


反而闪烁着一种疯狂、兴奋。他用一种诱导的语气道:“杀了我!”


岳阳原本已经举起了枪,见达杰这副表情,反而怔了怔,摇摇头,放下枪,道:“不。”


达杰艰难地举起手,比做枪形,对着脑门,道:“朝这里开枪,子弹钻进去,就像轰烂一个西瓜,红


的、白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哈……哈哈……来呀,开枪啊!你是胆小鬼?咳,咳……你,你只会告


密吗?噢,我忘了你是最优秀的卧底,你现在也是在卧底对吧?”


达杰一边说,一边看着岳阳身后那些人的反应,虽然那些人不动声色,但是他看得出来,这句话起作


用了。


岳阳面色平静,转过身去,似乎放下了心中一个大结,吐气道:“我们走吧。”


张立急道:“你不报仇了?”


岳阳道,“我想,我叔叔婶婶,也不希望我朝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开枪吧!尽管他恶贯满盈。他们


常常告诉我,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不要走不能回头的路。多行不义必自毙,让他在此自生自灭好了。”


达杰那狂乱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惧意,骂道:“胆小鬼,反骨仔,杀了我!”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


,他突然从泥塘一跃而起,向岳阳扑来!


“啪!”“啪啪!”


岳阳正在往回走,其他人却都万分警惕,唯恐他出意外,一时间,巴桑、张立、吕竟男的子弹先后击


中了达杰。达杰扑倒在沼泽里,艰难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依然又凶又狠,那龇牙咧嘴的神情仿佛要咬上


岳阳一口。达杰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越来越弱。


“小心!”巴桑警觉到那危险的气息。


“统统给我……陪葬吧!”达杰却是最后狞笑一声,没了气息。


但巴桑却发现,那种危机感没有解除,反而更深了,为什么会这样?陡然,他发现达杰的背心,泥浆


似乎包裹着一个圆形凸起,像枚硬币!


“趴下!黑色飓风!”随着巴桑一声巨吼,先将最前面的岳阳拉翻在地,跟着撞了一下张立。这时吕


竞男和卓木强巴已经做出反应了,亚拉法师一个后空翻拽倒了牙朱和扎鲁,但其余的护卫还傻乎乎地站着。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牙朱还以为是第二层平台整个坍塌了。待他抬起头来,只见原本冰凉湿冷的


红树林平添了几分热浪,原本应该有几株硕大红树的地方要么空了,要么变成了数截树桩,离那人最近的


几名护卫面色焦黑,其余的护卫被远远地推了出去,正艰难地要爬起来。远处红树林中传来“呼啦啦”的


枝摇树晃声,似乎别的机关阵也被那爆炸的巨响触发了。


岳阳翻身爬起,达杰已消失不见了,自己身上那斑驳的红色印记,应该是达杰留下的。达杰变成了一


堆碎肉,就像他曾拆卸过的其他尸体一样。“如果我化成灰,你绝对认不出我!”达杰那狰狞可怖的


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周围焦黑的尸体、被炸碎的肉末,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幕幕再现,岳阳再也忍不


住,扶着身体,张嘴“哇”地喷呕起来。


张立过去安慰他道:“好了,都过去了,那个噩梦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岳阳伤心地抬头道:“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他的眼睛!他根本没有后悔,他一点都不觉得他所


做的的一切是个错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张立为之语塞,吕竞男道:“事实上的确有些人,当他们犯下第—个错误之后,他们的道德和伦理底


线就会完全崩溃破裂,他们不再有是非对错的观念,把所谓的人性良知统统都抛弃了,行为有悖常理,犯


罪手段极端残忍。他们仇恨正常人,也无法在正常人群中生活。不过,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自己也


过着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牙朱和其余护卫们相互搀扶着,他听了听远处传来的机栝响动,对卓木强巴等人道:“刚才的爆炸已


经让机关阵变得极不稳定,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里,赶到错日就安全了。走吧,跟着我们。”


扎鲁悲悯道:“那,其余的人怎么办?”他说的是那些被炸死的和失去了行动能力的重伤护卫。


“其余的人?红树林就是他们安息的地方。”牙朱冷冷地答道。只见那些被炸死的和失去行动能力的


人都在渐渐下沉,红树林中的沼泽就像巨大的蠕动生物,将他们慢慢地吞噬。


抵达错日时,天已经黄昏,那条七彩的霞带颜色更加绚烂。


错日这座临海重镇,孤鹜地耸立在海边平台上。平台距海面约有二十米高,下面暗礁突兀,波涛汹涌


,高高的哨塔就像荒原上的巨人,全副武装地眺望着海面。错日守备森严,身穿铠甲的武士分做小队来回


巡逻。牙朱告诉卓木强巴,那个打伤他们大迪乌的人,曾跑到这里,抢走一条船,去了雅加,所以现在加


强了防备。


牙朱将卓木强巴等人向错日的守军介绍后,对卓木强巴道:“我的人物完成了,今晚就带着士兵返回。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他们会为你们准备好船只,扎鲁会为你们指路。明天一早起航的话,中午就能抵


达日马加松。”卓木强巴等人表示感谢。第二天,风和日丽,卓木强巴等人坐上一艘没有标志的木船,由


两艘朗布的船领航,离开了错日的暗礁海港,开始朝雅加王国进发。


错日的出港水道,是一整块熔岩,由于积年累月的作用,被天地切割鞭挞,形成了四通八达的沟壑,


只是沟底布满突兀嶙峋的笋岩,埋在睡中,稍不留意,就令船搁浅,或是撞破船底。


两船在前引路,卓木强巴等人乘坐的小船自是无恙,只是越往前行,沟壑越深,两旁岩壁渐渐高起,


竟似有了三峡般两岸夹江的景致。赤黄色的岩壁逐次高起,原本数丈宽的水道渐显狭小,露出一线天际。


山岳崔巍,扑面而来的气势,不由让人心生惧意,好像两侧岩壁,随时会合拢起来,将这水道小船,一同


掩埋。


再往前行,景致又是一变,水道渐阔,两岸岩壁上,竟然凿出了大小佛龛,一尊尊形态各异的佛苯造


像,在两岸林立,看起来微微倾斜,都在目视着下方荡过的三只小船。那些造像异常高大,也是这里火山


岩坚固,不知耸立了几千年,许多造型连亚拉法师也道不出来龙去脉。只知水渍浸袭,衣袍记载了千百年


来,错日的潮涨潮落;面目肃然,仿佛看惯了风云际会,历史沧变。


越往前,崖壁越高,所雕凿的造像也就越大。忽然,远方出现了两尊最为高大的造像,一立,一坐,


目测起码也在五十米以上。立尊,三目两臂,蹲步愤怒相,头冠中有交叉骨杵,骷髅为璎珞,左手持颅钵


至胸前,右手屈曲,持剑指天作舞立,两足各踏一侧身男子,周匝有十米小像,各呈侧坐、蹲坐、斜坐、


结跏坐等姿;盘腿坐尊三日八面十六臂,饰骷髅鬟,冠中有化佛,骷髅为璎珞,前两手捧颅钵,余十六手


各持法器,身旁同样有七八名十米小像,各呈并足立、单足立。舞立、腾跃等姿势。


离得越近,两尊石像愈发高大,不怒自威,气吞山河,又或如坐镇寰宇,不动如山,船自石像脚下穿


过,真有如沧海一粟,人人自惭。刚通过巨石像,忽然眼前一空,海天一线,却是出了错日岩台,直面海


阔天空。


朗布的船将他们送出礁石滩之后,便开始返回。见朗布的船驶远,岳阳迫不及待地问道:“法师,他


们都走了,现在能告诉我们,究竟我们应该怎么做?”


法师看了扎鲁一眼,道:“其实,我只是赌一赌,并没有你们想象那么有把握。”


“啊!”岳阳惊呼起来。卓木强巴很冷静,似乎早已料到如此。


法师不理会岳阳的惊讶,询问扎鲁道:“扎鲁,你们雅加曾经的大迪乌,是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