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26
|本章字节:7118字
在视线之内,在数株灌木丛中,果然是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女的是躺在草地上酥胸半露,男的则把脑袋俯在女的那白嫩光裸的肩膀上,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破坏善良风化!
蒙古野蛮人实在是有够大方的,她暗啐一声,正想移开视线,可眼角馀光一闪,那男的脚边那把剑又引回了她的注意力……
孤煞剑?!
不想相信的,她立刻再把视线拉回到那个男的侧脸上仔细一瞧,旋即如遭重击般地全身一震,一张俏脸儿霎时变得苍白如纸。这距离说远还相当远,却已足够让她看清楚那男的到底是谁了。
是他!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化为一片空白,相对的,心口却突然涌出了一股异常尖锐的刺痛感。微微抖簌着,她头着手放开灌木丛,让那浓密的灌木叶遮住那令人心伤的场面,接着,她缓缓起身,悄悄地走开去。
然后,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心口也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痛得几乎让她窒息了,最后,她开始跑了起来,两条粗粗的辫子在她背上拍打着。
风,刺痛了她的眼,却吹不去她胸口的痛,泪水不由自主的奔腾而出,飞扬在苦涩的空气中,洒落在青翠的草地上,湿软的泥土立刻慈悲的将一切哀伤吞噬进去。
她终于看到了她的马,立刻不假思索地跳了上去,彷佛有鬼在后面追似的怒催马儿,盲目地往前疾驰而去。
他真的丢下她不管了,而且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龙吟红唇情话288
出版日期:2002年5月
叛情
春色三分,
一分尘土,
二分流水,
细看末不是,
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苏轼·水龙吟
淡远的山,葱郁的草原,衬合着澄蓝的晴空,那几抹白絮也似的浮云,再加上金花遍地,毡房点点,波光晶莹,渔唱悠悠,教人无法不深刻的感受到那份北地特有的豪迈壮阔与自然情怀。
可隐藏在山丘上灌木丛中的,却又是另一番「旖旎」的景象。
宫震羽直起身吐掉嘴里的毒血,「好了,应该差不多了。」随即掏出药来在伤口上细心地抹擦着,并冷冷地说:「下次你再这么粗心大意的话,你就穿戴整齐一点去见阎王吧!」
水仙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话,几个师兄妹里,她最佩服的是大师兄,最敬重的是师姊,可最畏惧的却是这位冷漠的二师兄。
依旧是冷漠的语气,「馀毒你要自己驱除。」他又说。
「哦!」水仙悄悄地扯好衣襟。「那我……」
「二爷,不好了,二爷,」骤然一阵慌慌张张的急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夫人哭着跑掉了呀!」
宫震羽立刻把一张写满了不悦的脸对准那个贸贸然出现的人物,那是个一见就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的男子,五官端正英挺,神态潇洒,还带点儿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喂!二师兄,这不是重点吧?」同样身为女人的水仙马上想到最不受欢迎的状况去了。「君陶,二夫人为什么会哭着跑掉?」
「这个……刚刚夫人就在那边……」男子沈君陶犹豫地指指另一边的树丛呐呐地道。「然后……然后她就哭着跑掉了!」这种事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吧?
「夫人?是她?」宫震羽有点惊讶。虽然他适才的确察觉到附近有人,却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没空去顾虑到那么多。「她又怎么会在这儿?」
「喂、喂,二师兄,这个也不是重点吧?」水仙抗议。「君陶,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应该是吧!」沈君陶毫不犹豫地说。
宫震羽狐疑地来回看着他们两人。「误会?误会什么?」这两个笨蛋又做了什么蠢事了?
一听,那两个差点昏倒的家伙不约而同地猛翻了一下白眼。
「哦!拜托,二师兄,这种事还用问吗?」
「是啊!二爷,连白痴都知道答案啊!」
双眼一眯,「你说什么?」宫震羽语调阴沉得可怕。
马上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沈君陶赶忙向水仙投以求助的眼神,就差没躲到她身后去了。
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水仙差点失笑。
「二师兄,你最好赶快去追二嫂子比较好喔!我想,她一定是误会你和我有什么……咳咳!暧昧的关系,所以……」不待她说完,宫震羽便已倏然色变地转身要走了。
「喂!等等、等等,二师兄,二嫂子现在可能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所以我……喂喂,别急嘛!先听我说完嘛!我建议你最好要有耐心一点,别两三下就发飙,要先想办法把她安抚下来,再……再……」
声音突然没了,水仙慢慢阖上嘴巴,而后蓦然失笑。
「哇他跑得可真快啊!」她赞叹道。「不过呢!女人可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喔!不听师妹言,吃亏在眼前,希望他别弄巧成拙搞砸啦!」
☆ ☆ ☆
苍穹浮沉,绿茵绵延,马儿怒蹄飞驰入一片浩渺渺的大草原,在茫无边际的翠色波浪中,乐乐无意识地不停催促着马儿继续驰向看不见终点的尽头,眼泪依旧不停的掉落,她没有哭,但是却止不住泪水。
她真傻呵!
只不过是随口邀她同行,只不过是让她靠在他怀里大哭了一场,只不过是在她额际上亲了那么一下下,她就以为他和她有同样的感觉了吗?
真是太可笑了!
亲过她额头又怎么样?他还把那女人压在地上,脱那女人的衣服,亲那女人的胸脯呢!
现在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她自己在那里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她单方面把他毫无意义的行为作出自以为是的解释,又膨胀到令她自我陶醉的程度,结果一切都只是她在自演自唱。
真的好悲哀呀!
狂奔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心,好象有人在叫她,但是她听不见,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得见自己催促马儿的喝叱声,还有自己心痛的声音,及自我嘲笑的声音。
好象有人飞落在她身后的马背上,但是她没有感觉,她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感觉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自己的心痛,宛如刀割般的痛!
然后,有人用铁臂锁紧了她,有人抢去她的马缰,有人停下了马,有人把她抱下马,有人用双掌捧住她的脸,有人对她沉声命令着。
「看着我,乐乐,看着我!」
她看不见,她只看得见自己的泪水,还有自己的心痛。
有人擦去她的泪水。「别哭了,乐乐,看着我!」
她没有哭,她只是停不下泪水。
「别哭了,乐乐,别哭了,你误会了呀!懂不懂?你误会了呀!」
她不懂,她只懂得那个混蛋男人是个大混蛋,还有自己的心痛。
「乐乐,你……该死!」
蓦地,有人用温暖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有人把一段湿润且滑腻的舌头塞入她嘴里轻轻碰触她,有人在温柔地吸吮着她的舌头,有人……
在干什么呀?!
她骤然清醒了过来,随即双手使力一推,推开抱住她的人差点拉断自己的舌头,顺手再狠狠地甩那个人一巴掌差点打断自己的手,再尖锐地怒吼一声差点吼聋了自己的耳朵。
「你在干什么?!」
宫震羽没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
「你哑巴啊你,我在问你……」
她倏地噤声,因为她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景象,也想起自己的心痛,想起自己止不住的泪水,于是,她再一次跳上马背飞驰而去,而宫震羽也再一次飞身落在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