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28
|本章字节:7462字
「我、我们查得芙蓉世家打算拉拢血刀门,於是便想抢先一步先把血刀门拉拢到上官世家这边来,可也不知道怎地,原先还好好谈著,後来却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吵著吵著又变成拔刀相向,然後秀哥他、他……」
上官鸿明了了。「军儿伤得很重?」
上官慧泪眼模糊,颔首。「所以我才急著把他送回来,只要有医仙的徒弟在,秀哥就不会有事了。」
「这……」上官鸿深深皱眉。「恐怕不容易。」
「为什么?」上官慧尖叫。「她离开了吗?她不在府里了吗?」
「她还在,但是……」
说到这儿,季清儒、凌嘉嘉和上官宇靖也赶来了,後两步,惜惜也出现了,悠哉悠哉的,正在跟瑞香抱怨吃一半西瓜被叫来很不乐意,说完,还吐了两颗西瓜子到地上,然後好奇地打量上官慧和她身後的马车。
「干么呀!人家正在吃西瓜说!」
上官鸿犹豫了一下,上前。「慕容姑娘,我们有位伤者想请你看看。」
惜惜立刻把手伸出来。「先付後诊。」
上官鸿朝上官宇靖使了一下眼色,後者正待去取宝物和银票……
「等等!」惜惜不知想到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请问是……」戒慎的眼瞥向上官慧和马车。「女人吗?」
「我的夫婿当然是男人!」上官慧脱口道。
一声不吭,惜惜转身就走。
「你怎么走了?」上官慧尖叫。
「我不诊男人!」
「为什么?」
「这是我的规矩!」
眼看她即将走远了,上官慧急忙飞身落到她前面挡住,「可是他的腿,其他大夫都说没救了,如果你不出手救他,他的腿就没啦!」
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了就没了,关我什么事?」惜惜一脸漠然。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上官慧气急败坏地叫。「你不是大夫吗?」
咧嘴一笑,「大夫又怎样?」惜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夫也有好大夫和恶大夫之分,好大夫扛著济世救人的招牌到处乱胞,辛苦得不得了;而我呢!很不幸的是被归类於恶大夫那一种,没心没肝没道德,只要银票和宝物,管你人命还是狗命,羊腿还是猪蹄膀。所以很抱歉,我说不诊男人就是不诊男人,就算他快要回姥姥家拜见祖先了,姑娘我·也·不·管!」
上官慧猛跺了一下脚,突然跪下。「我求你!」
惜惜摇摇头,「少来这一套,这种事姑娘我看多了,早麻痹罗!」依然不改初衷。
「你……好冷酷!」
「谢谢你的赞誉。」
季清儒看得既惊愕又诧异,原以为惜惜或许任性一些、或许顽皮一点,可终究是善良的。但此刻,她却表现得仿佛人命根本不值钱,才多少岁,却似早已看尽世间冷暖,心冷了,也狠了。
「慕容姑娘。」
斜睨著他,「干么?」惜惜懒洋洋地问。
「为什么?」
「我说过,那是我的规矩。」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诊男人?」
眼底怱地掠过一抹痛楚,「因为……」她恨恨地咬紧牙根。「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人!」话落,众人眼前一花,芳踪即杳。
当夜,为了保全性命,杨秀军双腿被切除。
当夜,三更时分,惜惜才回到上官府。
当夜,季清儒手握著雕琢一半的玉像,却不曾雕下半刀,脑海里只思索著惜惜在离去前眼中那一抹痛楚究竟是因何而来?她又为何会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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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在七夕前雕琢好玉像,原想和心爱的女人共度七夕夜,原想说服娘亲让他尽快成亲,但这—切都是妄想,上官慧回府後翌日,季清儒又得出门了。
「血刀门的事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我明白,但……」季清儒垂眸。「和或打?」
「你认为呢?」上官鸿反问。
「依血刀门的势力,不能打,只宜和,但大姊那边……」
「慧儿那边交给我。」
「那么是……」季清儒抬眸。「和?」
上官鸿颔首。「把血刀门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办得到吗?」
「可以。」
「还有,南方那边有消息来,铁剑世家派人到苗疆,如果他们是意欲拉拢南疆的红虎,情况就不太妙了。」
「血刀门那边处理好之後,我会到南疆看看。」
「好,那你尽快出发吧!」
晚些时,季清儒整理好包袱并向上官夫人告别,然後出现在音梦苑里,凌嘉嘉一见他歉疚的神情,立刻意会到那种表情的涵义,哀怨的心随之失望的沉落谷底。
「你又要出门了?」她幽幽低问。
「对不起,嘉嘉,我必须赶去处理北边的麻烦。」
「可是你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凌嘉嘉抗议。
「我知道,但这事很紧急不立刻处理不行。」
凌嘉嘉沉默了一会儿。
「那七夕……你能回来吗?」抱著最後一丝期望,她问。
季清儒迟疑了一下。「对不起,可能赶不回来了。」
贝齿轻咬下唇,凌嘉嘉蓦而背过身去。
「如果、如果我希望就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请你为我留下来呢?」
没有声音,季清儒沉默了。
他沉默得愈久,凌嘉嘉的失望也就愈彻底,她的心在流泪、她的心在哀叹,然後,她听到他的回答。
「对不起,或许我可以请大哥代替我去,不过他有九成九会拒绝,即使他答应了,这件事恐怕他也处理不了,除了我,这件事只有义父有办法处理,但我不可能请义父代替我去,是不是?所以,嘉嘉……」他的手自後轻轻搭上她的肩。
「下回好吗?下回你再做这种要求,我一定会为你留……」
「倘若下回仍是除了你和上官伯父之外,其他人无能解决的事呢?」
「……嘉嘉……」
合上眼,「你走吧!」凌嘉嘉无力地说。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他走了。
她知道,即使和他成了亲,他们依然会是聚少离多,只要他在上官家一天,他就摆脱不了这份恩,而她也必须忍受他为上官家无穷无尽的付出,牺牲他自己的自由、牺牲他自己的生活,甚至……
牺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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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一直躲在绿烟苑里,因为讨厌去碰到那种谴责的眼光。
她又没有错!
她亲爹都可以扔了她,为什么她一定要去救治那些她不想救治的人?
她没有错!
「慕容姑娘。」
闻声,惜惜立刻像只刺猬似的跳起来张牙舞爪,两只大眼睛更是盈满戒备地瞪住季清儒,随时准备对方要是敢对她不客气或怎样,她就要把全身的刺都免费奉送给对方,管保对方立刻变成一个大针包。
「干么?你想来骂我吗?告诉你,你没有权利骂我,谁规定我一定要救人的?连我师傅都说随我便,你……」
「慕容姑娘,我的确没资格骂你,我是……」季清儒冷静地说,并提高包袱给她看。「来辞行的。」
一身利刺顿时叮叮咚咚掉满地,「你又要出门啦!」惜惜愕然问。
「有急事。」季清儒简单的解释。「所以我来辞行,并请姑娘多多费心诊治家母,清儒感激不尽。」
只要不是来骂人就好。
「没问题、没问题,小事、小事,」惜惜猛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谢谢。」季清儒诚挚地道谢,再拿出一尊小玉佛。「这,是适才我利用半个时辰匆促雕就,不是什么名贵的玉,也很粗陋,却是我一番心意,感激姑娘为家母付出的辛劳,希望姑娘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