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29
|本章字节:7078字
「对不起,娘子,」金禄歉然地把手掌贴在她颈项问。「为夫一时气恼得失去理智,差点儿伤了娘子,请娘子原谅,千万别恼为夫啊!」
满儿只觉一股热流自他的掌心传入她的肌肤内,迅速缓和了她颈部的热痛,再过片刻,再无半点不适,他移开手改握住她适才被他拖着走的那只手腕,用同样方式消除她手腕上的痛楚。
「好了,这样就不会瘀肿了。」
「好神!」满儿惊讶地摸摸颈子又摸手腕。「你可以悬壶作大夫了,夫君。」
金禄失笑。「那京城里的死人可就多了!」
「你只负责跌打损伤就好了嘛!」
「不,为夫只负责娘子的跌打损伤,」金禄暧昧地眨巴着大眼睛。「全身。」
「讨厌!」满儿娇嗔地捶了他一下,然后低头假作仍在揉手腕,「夫君,刚刚……」一边拿眼角偷觑他。「你真的很生气?」
「这还用问,」金禄咧出苦笑。「为夫自来不曾如此气恼过,想到娘子竟然以为牺牲自个儿成全为夫便是为我好,为夫便禁不住一把火儿挫上心头,难道娘子已忘却自个儿发下的誓言,也忘却为夫曾对妳说过的话儿么?」
怎么可能忘,那年在往杭州途中的驿站里,他曾对她说过的那些教人心酸又感动的话,明明他是实心实意,她却以为他言语不由衷,还得他用行动来证明,她才相信了他,那事,她怎么可能忘。
不过虽然她没忘,却以为他忘了。
「我……我以为你忘了嘛!」满儿小小声说。
「为夫自个儿说过的话儿怎可能忘!」金禄断然否认她的乱加臆测。「我说娘子妳忘了才是真格的,所以为夫才想这回定然要娘子牢牢给记住,再也不可须臾忘怀!」
「要我牢牢记住?」满儿连连眨了好几下眼,若有所悟,「原来你刚刚根本不是一时失控,而是……」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道。「故意的?」
金禄微微一笑。「不如此娘子会谨记在心么?」
「我……」满儿张了张嘴,随即阖上,扁成尴尬的嘴型,心虚地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对不起嘛!人家也不是忘了,只是、只是……」
金禄叹气。「为夫知道,想想这也该是为夫的错,为夫从未考虑到妳也会替为夫如此担心,更不曾想到十三哥的死会带给妳那样的恐惧。不过娘子放心,待为夫处理妥这件事,往后,能推掉的工作为夫都会尽量推掉,这样好么?话又说回来,娘子也实在是多虑了,十三哥身子骨原就不够康健,而为夫是练武之人……」
满儿猛然举眸,「是喔!你练成铜身铁骨了?」说话又大声起来了。
金禄一愣。「呃,那倒是不曾。」
满儿哼了哼。「那就少在这边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你是练武之人,有什么了不起,人家砍你一刀,你不照样流血!」
金禄一时哑口。
「总之,你要时刻记住有我在为你担心,」满儿幽幽道:「别让我老是为你揪着心、挂着念……」
金禄蓦然俯首封住她的檀口,不给她再说下去,原就在他怀里的娇躯被他抱得紧紧的,四唇密合,舌齿纠缠,在心心相印里传达绵长的爱,在息息呼吸间倾诉隽、水的情。
好一会儿后,他才满意地移开小嘴儿,下颚贴在满儿滑嫩的粉额上摩挲着,轻徐地吁了口气。
「我说,娘子……」
「什么事,夫君?」
「谁是卜兰溪呀?」
「咦?啊……那个是……咳咳……就是……呃,就是那个……」
「对不起,娘子,为夫听不懂妳在说啥。」
「咳咳,我是说……咳咳……那个、那个……就是……咳咳,那个……」
「嗯?」
第七章
赶在除夕正午前,金禄把孩子们接回来了,而且……
「夫君,你不是得出远门吗?」
「延了、延了,为夫跟四哥提过了,把事儿往后延,待元宵过后为夫再出发即可。」
金禄留下来了,看样子还会陪她到元宵过后。
满儿喜出望外,孩子们更比她兴奋百倍,弘普、梅儿不说,其他小鬼都是头一回见识到「脑袋生病」的阿玛,各个缠着他又玩又闹、又笑又叫,唯独可怜的梅儿不情不愿的被太监接回宫里去,懊恼不知何时才能再碰上「生病」的阿玛。
更教人意外的是,年初六用过午膳后,一家人正在偏厅掷骰子玩,塔布忽地匆匆来禀。
「禀王爷,有贵客莅临,请王爷出厅迎接!」
「贵客?」一把骰子正待掷出去,顿时停在半空中,金禄一脸茫然。「他来干什么?」
才刚迎至大厅前,雍正和允礼业已自行进来了。
「臣弟见过四哥。」金禄协同满儿一同规规矩矩地施了礼,再挤眉弄眼地调侃雍正。「我说四哥,您不在宫里陪列位嫂子们温存,居然上臣弟这儿来了,怎地,又想听臣弟唱曲儿子么?昆腔还是弋阳腔?」
雍正突然与允礼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天他一来跟朕请求延后出门办事,朕就知道他搞不定老婆,又要变成这副德行来哄老婆开心了!」
「真是,四哥,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下臣弟的脸皮子呢!」金禄装模作样地哀声叹气。「可别说您就是特意来瞧臣弟这副德行的,要真是,政明儿个臣弟也要上宫里去喽喽四哥是怎地哄嫂子们的!」
「朕从来不哄女人!」雍正傲然道,同时向允礼使了一下眼色,后者当即掉头离去。
在金禄与满儿的伴同下,雍正进入大厅上坐。
待下人奉上香茗后,金禄才好奇地问:「十七弟怎地刚来就走了?」
雍正再度哈哈大笑。「待会儿会再来,待会儿会再来!」
金禄扬了一下眉,旋即灿烂的笑起来。「四哥,别说是您让十七弟去吆喝大家伙儿一块儿来消遣臣弟?」
「正是!」有乐要大家同享,他这个皇上不错吧?
金禄笑咪咪地点点头。「不知四哥可曾要十七弟提醒他们,臣弟有五个小鬼哟!」话落,扬声唤来塔布。「去通知格格、阿哥们,说是有人要送压岁银来给他们了,要他们快快到前门去等候,不给压岁银的不让进,压岁银一封不超过百两的呕门儿也不让进,快去!」
满儿噗哧失笑。不超过百两就算小气,他这是拿谁作标准啊?
塔布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意,问:「小阿哥呢?」
「要佟桂抱去。」
「是,爷。」
雍正愕然。「你这是做什么?」
金禄咧开小嘴儿笑得很乐,搓着手一副守财奴的龌龊样。
「贪财!贪财!臣弟今年要发大财了!」
雍正失笑。「你这可真是……不过值得,要看你这德行难得几回有,五百两不算什么,一千两都值得。」
「是么?」金禄笑得更贼,两只大眼晴瞇成两线细缝,又扬声唤来乌尔泰。「乌尔泰,再去通知格格、阿哥们,说是皇上的旨意,百两改为千两,快去,迟了扣你薪饷来赔!」
「咦?」雍正顿时呆住。「朕……朕何时下过那种旨意?」
「所谓君无戏旨,四哥,您才说过的话怎能不认帐呢?」板着脸说完,金禄又换回绚烂夺目的笑脸。「所以,四哥,别忘了您欠臣弟五千两……」
雍正张口结舌。「连、连朕也……」
「怎地,四哥,」金禄睁大无辜的眸子。「大家都给了,您好意思不给?」
雍正窒了窒,「这……」咳了咳。「呃,给,当然给!」由得他说不给吗?
金禄眉开眼笑地猛搓手。「对嘛!身为皇上自然不能太抠门儿,而且为了表示四哥的慷慨大度,您还得加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