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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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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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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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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354字

不会是金禄送给她的吧?


「塔布,乌尔泰,你们俩先回去,有小七陪我就行了!」


轿至内城崇文门口暂停,满儿很谨慎地先行打发塔布和乌尔泰回府。


「可是,福晋,王爷他吩咐过……」


「叫你们回去就回去!」为了教他们听命,满儿只好端起偶尔才拿出来晒晒太阳的福晋架子来摆一摆,再放缓声音安抚他们。「别担心,你们王爷交代过了,不许我出城,所以我把人送到左安门就回来,记住,不准偷偷跟着我哟!」


又来了!


不过想起上回福晋不也同样不让他们跟,害他们整整担心了两个月,头发不知白了多少根,夜里老是烦躁得睡不着,只好「发泄」在老婆身上,没想到事后王爷竟然没对他们发飙,连话也没多说一句,也就是默许了这件事。


既然王爷已默许,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塔布与乌尔泰也就听命先行回王府去等候,横竖崇文门到左安门也不是太远,福晋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岂料……


满儿再也没有回王府了!


第五章


枣儿又熟了。


那鸽蛋似的枣子,微微的黄,淡淡的绿,挂在那屋角落、墙头上、灶房门口的枣树梢头,看得小鬼们眼睛直流口水,觑着没人注意偷偷拿竹竿去打,掉得几颗是几颗,这可比大人们摘来给你吃香甜多了。


往年在这时节里,满儿总会亲手腌制蜜枣给允禄吃,允禄不爱吃甜,所以满儿腌制的蜜枣都不会太甜,几乎都是纯枣子的甘甜味,也依然保持着浓浓的果香。


大概就是为了吃老婆亲手腌的蜜枣,允禄赶在这时候回京里来了,自然,他并不知道今年没有蜜枣可吃了。


「恭迎王爷回府!」


「嗯。」


刚回王府,允禄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一直到进了寝楼寝室,塔布与乌尔泰半声未吭,动作一致地在他跟前扑通两声跪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刻瞇成两条细缝。


「福晋又惹什么麻烦了?」


塔布与乌尔泰两颗脑袋掉得一样低。「回王爷,福晋……福晋不见了。」


眉宇间霍然爆出一股骇人的阴厉之气,「说!」允禄怒斥。


「是,王爷。」塔布咽了口唾沫,依然不敢抬头。「那……那是半个多月前的事儿,小七来找福晋……」


塔布说得很详尽,不敢遗漏半项细节,允禄也似乎很平静的倾听着,但紧握的双拳掩饰不了他真正的心情,瞳眸中愈来愈炽盛的暴戾光芒更清楚显示出他心中激烈澎湃的愤怒。


「……后来小七来找我们,说他知道该上哪儿去询问福晋的消息,可是他不能告诉我们,只能告诉王爷您一个人。他还警告我们,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福晋失踪的事儿,否则王爷回来定会把我们拆成骨头去熬汤,所以……」


话说到这里,结束了,再说下去也没人听。


塔布与乌尔泰不知所措地面面相对。


「我们……可以起来了吗?」乌尔泰吶吶问。


塔布认真思索片刻。


「我想最好不要,等王爷回来让我们起来再说。」


「可是……」乌尔泰不安地看了一下洞开的房门。「倘若王爷就这样直接去找福晋,那我们怎么办?」


塔布长叹。「还能怎么办,只好在这里跪到死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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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店铺后,两条人影在那低声说话,半晌后,较高的那人转身正待飞身离去,另一人急忙唤住他。


「王爷!」


较高那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王爷,那些人没安好心眼,请王爷务必小心,千万别让满儿姊伤心啊!」


较高那人依然不吭声,话一听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另一人忧虑地锁紧眉头,目注夕阳宛如淋漓的鲜血般洒满天际,心中不安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他错了吗?


那摆明了是个陷阱,一个死亡陷阱,而他却无法不告诉王爷,也无力阻止,更无能为力帮忙,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一步步踏进陷阱里头去,否则满儿姊就回不来了。


难道满儿姊注定要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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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底下,荒芜辽阔的黄土,支离破碎的长沟深壑衔接着无边无际的沙海,偶尔刮起漫天的黄尘,几乎要把人淹没了。


秋的深味,悠远,萧索与永恒,就得在这尘沙飞扬的北方才感受得到。


「你们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直到妳点头答应改嫁给王公子为止。」


这儿是黄土高原与毛乌素大汉交界处的一处小村子,位于山洼之中,前后仅有三十几户人家,偏僻又荒凉,除了三、两间土砖房之外,大多数民居都是那种依山而建,黄土垒成的窑洞,一进门左手是窗,窗下是前炕,里墙还有掌炕,炕的另一头是灶,通往隔房的小门被封起来了,想溜后门逃走都没后门可溜。


也真难为他们找得到这种地方来藏匿她。


「请不要一再开这种玩笑,」满儿板着脸说。「一点都不好笑。」


「我也告诉过妳许多次了,这不是开玩笑。」竹月仙轻声细语地道。「这是爹对妳的期望,为人子女该懂得尽孝,所以妳最好……」


「也就是说妳是个不孝女,所以打死都不愿意嫁给段大哥啰?」满儿没好气地打断竹月仙的「最好」,因为她一点也不觉得好。「既然妳可以不孝,又凭什么来强求我?麻烦妳先跟段大哥成亲之后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吧!」


竹月仙沉默一下。


「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满儿看看对方再看看自己。「难不成二姊妳其实是男的?」


「我是姊姊。」


「也对,妳是姊姊,我是妹妹,是不一样……」满儿一本正经地点头同意。「既然如此,我这个妹妹都嫁了,妳这个姊姊是不是早就该嫁了?」


「但妳偷了我想嫁的男人。」


饶了她吧,居然说她「偷」男人!


如果她真的偷男人,早被允禄活生生用牙撕碎了吞进肚里去,哪还轮得到别人来说话。


满儿深深叹了口气。「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什么原因?」


「想逼我改嫁王文怀,因为妳还不肯对允禄死心。」


「是我先认识他的。」竹月仙不但没有否认,语气更是理直气壮。


「那又如何?他根本不喜欢妳呀!」满儿哭笑不得。「事实上,他早就忘了妳了!」


「不,他没有忘,他只是不知道我会在那里等他。」竹月仙认真地说。


这女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他忘了!」满儿重重地说,希望她能清醒一点。「不骗妳,他真的忘了!」


「不,他没有忘,没有!」但竹月仙顽固地不想清醒,坚持要沉迷在自己的痴恋之中。


「他忘了!」


「没有!」


「忘了!」


「没有!」


「忘了!」


「没有!」


这女人,真是够了!


对战到中途,满儿突然停下来,又咬牙又瞪眼,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


那样执拗的一厢情愿,可笑的执迷不悟,耐性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更何况她的耐性经过半个多月的关禁之后早已呈现疲乏状态,忍受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再超过一咪咪了。所以……


依然瞪着两眼,她深深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再陡然拉高嗓门卯上全身力气嘶吼出去。


「他忘了!早就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忘得彻彻底底,忘得一丝不留!听清楚没有?他早忘了!忘了!忘了!忘了!忘了……」叫声蓦然中断,她猛地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退了奸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