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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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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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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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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058字

「那他有没有办法解开满儿的死穴?」


「不知道。」


竹承明面色一惨。「那……那怎么办?」


玉含烟咬咬牙。「唯今之计也只有先救他的命,再设法让他点开三小姐的死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全搬到了榆林城,玉含烟与竹月莲、竹月娇没日没夜地守在允禄床边,想尽办法要让他清醒过来;而竹承明与王文怀、白慕天、虬髯公等其他人则极力尝试要解开满儿的死穴。


这样过了两日,满儿的死穴依然解不开,但允禄醒了,不过也等于没醒。


「快!快替满儿解开死穴呀!」竹承明对着床上刚睁开眼睛的人大吼。


「还不成,」玉含烟冷静地推开竹承明。「他的人虽醒了,但意识不清,得再过两天。」


又过了两天,允禄终于真正清醒过来了,但也仅是神智清醒了,他微微启了一下唇想说什么,却连哼一声的力量也没有。


玉含烟猜得出他想问的只有一件事——满儿。


「王爷,先请教,解开三小姐的死穴必须动到真力吗?」


允禄缓缓眨了一下眼。


「果如我所料。」玉含烟低喃,「那么我最好先告诉你,王爷,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的伤势非常沉重,虽已无生命危险,但在三年之内绝不可妄动真力,否则你一身功力必会尽失……」她顿了一下。「可是三小姐等不及三年了,她的心脉渐弱,倘若再不解开死穴,她真的会死的!」


允禄轻轻闭了一下眼再打开,视线徐徐移向竹承明,竹承明初时还不解允禄干嘛看他,竹月莲忙对他耳语数句,他才恍然大悟。


「我发誓,绝不再狙杀你!」竹承明重重道。


允禄又闭了闭眼,手指头若有似无地动了一下,竹承明会意,急忙去把满儿抱来,再招呼王文怀和白慕天过来一人一边扶起允禄。


只见他闭着眼努力提聚真气,过了好半晌后才睁开眼来勉力举起手——食中两指竟呈现微微的紫蓝色,飞快地在满儿胸前死穴周围连点十三指,再对准死穴拍出一掌,满儿应掌重重地震了一下,旋即长长吐出一口气,睫毛一阵眨动,缓缓掀开来。


就在满儿睁眼的同时,允禄猝然满口鲜血狂喷如泉,身躯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玉含烟立刻上前迅快无比地在允禄周身穴道连续拍打,直至他的痛苦逐渐平息,她才停下来搭上他的腕仔细把脉。


片刻后,她收回手,臻首回转,歉然地对竹承明与甫始回过意识来的满儿黯然摇摇头。


「对不起,我已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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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功力全失,八脉交错,再也练不得武了。」


玉含烟喃喃重复半个月前那日所说的话。


「为了她,他竟然宁愿失去那一身傲人的武功,这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而言该是一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他却毫不犹豫地那么做了,难道他不……」猝而顿住,眼神飘忽地怔了会儿,忽又苦涩地撩起令人心伤的笑。「那又如何,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一身武功又算得了什么?」


「但他也真是卑鄙,竟然利用满儿的性命来要胁我!」竹承明不甘心地恨恨道,愈想愈是有气。


「你错了,爹。」竹月莲深深叹息。「满儿跟我说了,那是她要妹夫对她发下的誓言,倘若哪天妹夫要先她而去,妹夫一定要带她一道走,妹夫只是在实践誓言而已。不过……」


她朝内室那儿瞥去一眼。


「别看妹夫心性又狠又毒,杀个人比呼口气更简单,其实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真是下不了手,所以他才会用独门手法制住满儿的死穴,他没有杀她,可是一旦妹夫死了,七日后满儿必然也会死,这也算是实践他的誓言了。」


闻言,竹承明惊愕地怔忡了好一会儿。


「难道他们真是如此生死难分吗?」


「爹,套句满儿的话,」竹月莲轻轻道。「你做不到的事,不要以为别人就做不到。」


竹承明又沉默半晌。


「算了,既然他功力已失,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杀他了。」


「但是妹夫的内伤怕得养上好些年才能痊愈,看妹夫那样辛苦,爹可知满儿有多伤心难受?」


竹承明苦笑。「我哪会不知,自那天开始,满儿不但连半个字都不同我说,甚至当没我这个人似的看也不看我一眼。昨儿个她往窗外泼水,明明瞧见我在那儿,还硬是泼了我一身……」


噗哧一声,竹月娇失笑,忙又捂住嘴。


竹承明恼怒地横她一眼。「总之,我知道她恼我,所以我才会守在这儿,希望她看在我的诚心与耐心份上,谅解我这一遭,但她仍是不肯搭理我……」


「因为姊夫之所以会伤得那么重,全归功于爹那两掌嘛!」竹月娇咕哝。


「闭嘴,吃妳的饭!」竹承明火了。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好像没瞧见竹承明身上霹哩啪啦的火花似的,竹月娇又嘟囔了一句。


「月娇!」


「啧,老羞成怒了!」


「月娇,妳……」


「又不是我叫三姊不要理爹的,干嘛连说句话都不成嘛!」


「就是不成!」


「那我进去跟三姊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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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床头,满儿让允禄睡在她胸前,她才方便在允禄咳嗽咳得厉害时为他揉搓胸口,虽然这样做并没有多大用处,但她实在无法干坐一旁眼睁睁看着他辛苦而什么也不做。


好不容易,咳嗽声终于歇下来了。


「满儿。」允禄的声音低弱得几乎听不见,不但脸色灰败萎顿似冬日的云翳,连嘴唇也是白的,双目深陷,眼眶四周围着一圈黑,原本圆润可爱的脸庞竟跑出棱角来,下巴上一片青黑的胡碴根儿,看上去不只不年轻,还老得快死掉了。


「老爷子?」现在这个称呼可就名符其实了。


「不要哭。」


「我没有哭。」


「……不要掉泪。」


「人家难过嘛!」满儿哽咽了。


「我不会死,只是武功没了。」


「你武功没了我才高兴呢,这样皇上就不会再差遣你到处跑了,可是……」轻抚着他凹陷的双颊,满儿抽噎一下。「你这么辛苦,我好心疼嘛!」


冰冷的手覆在她的柔荑上,握了一下。「我很好。」


很好?


躺在床上只剩下半口气,请问这样好在哪里?


可以名正言顺的赖床?


「好个屁!」满儿突然生气了。「你这样算很好,棺材里的死人也可以起来跳舞了!」


「……我不会死。」起码这项他能确定。


「才怪!」满儿更生气了。「玉姑娘警告过我了,你这伤至少得养上好几年,在这期间,你不能劳累,不能动气,而且一场小风寒就可能直接让你睡进棺材里头去……」


「我会带妳一道走。」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她更冒火了。


「你根本就下不了手嘛!」她愤怒地尖叫。「明明杀人不只成千上百,让你宰个女人竟然下不了手,你你你……你是没用的懦夫,没胆的窝囊废!」


两眼徐徐瞇了起来,阴森森地。「妳说什么?」


「我说你是懦夫,是窝囊废,怎样?」满儿硬着声音重复一次,挑衅意味浓烈。「明明发过誓要带我一道走的,事到临头却下不了手,还用什么独门手法制我的死穴,我请问你,老爷子,先前你有武功可以制我的死穴,现在你武功没了,又要用什么法子来带我和你一道走?拿毛笔点我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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