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伊·亚当森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46
|本章字节:4844字
我继续前行,中午12:30左右到达营地。爱尔莎不在,河水泛滥,水位比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高。自然,即使有任何足迹也都被雨水冲掉了。晚上发射了雷声弹和闪光信号弹,第二天早上爱尔莎依然没有出现。我出去跟着犀牛的足迹又走了两英里,没看到血迹或受困的迹象。我想一定是打在她的角上了。找过犀牛后,我继续向前走,给爱尔莎打了一只长颈羚,因为我给她带的格兰特瞪羚已经臭了。爱尔莎在那天以及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出现。我不禁感到担心,但她很可能是和野生狮子走了。我让马克迪和阿西曼到非洲人住的地方去打听打听,但没有人听到或看到任何狮子。星期天上午,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收拾行李(我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突然,河对岸传来狒狒的喧嚣声,爱尔莎浑身湿漉漉地出现了,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健康。她的肚子很瘪,但并不饿,因为她冲长颈羚皱了皱鼻子,我不怪她,因为长颈羚已经臭了。她还是以前那个充满感情的爱尔莎,见到我非常高兴。没有迹象显示她跟其他狮子在一起,自从你离开后,她还没有出现发情的迹象,不过当然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也许发过情。等她安顿下来后,我出去给她打了只新鲜的长颈羚。晚上,她把它拖进了小小的山地帐篷里。你可以想象,我,爱尔莎,再加一只羚羊,真是没多少地方了!不过因为羚羊是新鲜的,我不太介意,虽然我身上、帐篷里到处都是血和泥。
爱尔莎已经自己生活近六个月了。她跟其他任何野生狮子一样能够照顾自己,显然也曾长途跋涉过,不过她的友善和感情一点也没变,还是你离开时的那个她。她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是一头野生的狮子了,除了一点,那就是她对欧洲人特别友好。我敢肯定她把我们当成了某种狮子,不需要害怕,而要以平常的、轻松的友好态度对待。现在可以确定,爱尔莎是在等我回来,渴望我回来。她见到我总是十分高兴,显然不希望看到我离开。然而,如果我永远地离开了,我想也不会太多地扰乱她的生活。
伊西奥洛,1959年5月20日
关于爱尔莎我没什么可多说的了,一切细节我都写在了信中。你知道,她吃饱了之后就不愿意远离营地,白天就和我一起待在树下的工作室那里。除非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否则生活跟你离开前一样。爱尔莎越来越独立,越来越适应野外生活,不再依赖我给她找食物。她可能对陌生的非洲人更不信任了,当她跟她的肉食在一起时,不让奴鲁或马克迪靠近。至于挪动肉,不管是上午把肉从帐篷带到工作室,还是晚上从工作室带回到帐篷里,都必须由我拿着,爱尔莎跟在后面。即使山地帐篷那么小,爱尔莎也要把肉拖到里面,而我只好忍着,如果肉太臭,那就只好把床搬到外面!显然她知道肉放在我身边是安全的。我相信,如果她有了小狮子,她也会带过来,把他们交给我照顾。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们之外的任何人想要靠近小狮子都是不可能的,那只好不带雇员了。
我渴望再次见到爱尔莎。上次离开时她很难过。我尽量悄悄离开,不让她看见,但当我回头望时,她正站在盐碱地的边上看着我远去。她从未试过跟上来,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似地在偷偷离开。
伊西奥洛,1959年7月3日
我设法在星期天下午离开了伊西奥洛,同行的还有一个叫德莱尼的美国医生以及和他在一起的猎人亨利·普尔曼,他们想要去追捕一头狮子,据说这头狮子已经咬死了一个博兰族人,还有一个人被咬伤了。德莱尼是个身手敏捷的运动好手,想要自己追捕狮子。我们晚上到达了目的地,狂风怒号,平地上刮起了一阵沙尘暴。第二天上午,我们和一队博兰族人来到狮子咬死人的地方,那里是一片非常浓密的灌木林。好像是在大约八个博兰族人追捕咬死了一匹骆驼的七头狮子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狮子,其中一头公狮摆出战斗的架势,一个博兰族人扔出的长矛擦伤了它的腰窝。狮子被激怒了,躺在那儿等着,当博兰族人过来拿长矛时,它突然跃向其中一人,咬穿了他的胳膊。其他人救下受伤的同伴并把他抬出了灌木林。然后,他们回去继续战斗,并在一片密不透风的灌木丛里发现了那头狮子。一个人傻乎乎地走到离狮子几码远的地方,就在其他人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狮子扑上来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然后退回到了自己的要塞。伤者被抢了回来,但很快就死了。我们发现了狮子的新鲜足迹,并跟着足迹来到丛林里,但因为足迹是通向下风方向的,因此我认为最好是设法弄个诱饵熬夜守着。我就离开了德莱尼和普尔曼去看爱尔莎,晚上8点左右到达那里。十五分钟后她就出现了,像往常一样欢迎我。她看上去很健康,不过很饿,晚上把我带给她的格兰特瞪羚吃了近一半。第二天一大早,她把吃剩下的瞪羚拖到营地下方的灌木丛里,然后一整天都待在那儿,其间到工作室来看了我几次,以确定我还在那儿。星期二早上吃完肉后,她跟着我沿河岸向下游走了半英里。突然,她对对岸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显然是闻到了什么。不久,她非常谨慎地沿河岸向上游走去并过了河。我在这边躲好。她看上去兴趣盎然,好像在等着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突然一阵骚动,一只公水羚穿出灌木丛,冲到河里,径直向我这边冲来,爱尔莎紧随其后。水羚看到我时就想转身,但爱尔莎已追了上来,扑倒了它。水里发生了一阵激烈的搏斗,爱尔莎迅速换口,紧紧咬住水羚的脖子。当水羚的挣扎变弱时,她抓住它的口鼻部位,用爪子盖住它脸的前部,显然是想阻止它呼吸。最后,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朝可怜的水羚开了一枪。水羚肯定有四百多磅重,河岸近乎垂直,爱尔莎费尽力气才拖上来一半,然后似乎无计可施了。我想帮她,但搬不动。我丢下她,回到营地叫奴鲁和马克迪带上绳子。但等我们回去后,水羚已经在高高的干燥河岸上了!爱尔莎的力气真不可思议——想象一下她能对人做出什么,如果她想的话?这只能证明她对我们是多么宽容、多么温柔。我于2日艰难地离开了她。她知道我要走了,长时间地凝视着我,不让我离开她的视线。两个小时后,她终于睡着了,我才能偷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