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柏拉图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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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我们要把雄伟庄严的歌曲归于勇敢的男性,而我们的法律和理论传统上把整齐和纯洁专门归于女性。这方面的立法就说到这里。下面,我们必须考虑音乐的教育与灌输,比如各个音乐部门的教育如何进行,教给谁,在什么时候进行,等等。你知道,造船始于安置显示整只船的轮廓的龙骨,我感到自己现在做的工作与此相同,我尝试着为你们奉献一个人类生活的纲要,以此回答人为什么有不同的性格类型。通过具体考虑要凭借什么工具或生活方式来使我们在时间海洋中的航行达到最佳目的,我确实安置了龙骨。
当然,人生这件事也许不配过分严肃地对待,但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否则就会有遗憾。还有,由于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变化无常的世事无疑都表明这种认真的态度是恰当的。但在这个地方,我可能会碰到这样一个非常恰当的问题: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指的是某些游戏,亦即献祭、唱歌、跳舞由此地生活,使我们的“游戏”尽可能完善完全倒转过来了。
克利尼亚倒转?以什么方式倒转?
雅典人当前流行的说法是我们要严肃对待我们的游戏,而战争虽然是一种严肃的工作,但由于和平的缘故而必须予以排除。
实际上,我们在战争中并没有发现,也决不可能发现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游戏与教育,而游戏与教育是我们这样的生灵最严肃的工作。
因此,我们应当在和平中度过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而且要过得幸福。那么,我们的正确办法是什么呢?我们要在玩游戏中度过我们的一生获得上苍的恩宠,并且在我们不得不与敌人战斗时,驱逐敌人和征服敌人。哪一种歌曲和舞蹈能同时获得这两种效果,在前面的纲要中我们已经提到了一部分。也就是说,道路已经开辟,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道路前进,像那位诗人那样深信不疑。他说:
“你自己心里仔细考虑,神明也会给你启示;我深信不疑,你出生和长大完全符合神明的意愿。”1我们抚养的这些婴儿必定也在诗人的考虑之中。这些孩子肯定会相信我们已经说过的这些话,这些话已经达到目的了。此外,他们会受到鼓励,神明也会光顾他们,比如在他们献祭和跳舞的时克利尼亚你确实会碰上这个问题。
雅典人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应当对严肃的事情保持严肃的态度,而不要把我们的严肃浪费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一切有益的、严肃的努力都以神为真正的目标,而人,如我们前面所说的那样,只是被创造出来作为神的玩偶,这实际上对人来说是最好的。所以,我们所有人,男人和女人,都必须发挥我们的作用,很好这个说法把流行的理论1荷马:《奥德赛》,卷,行。
他们候,或者在其他时间,受到荣耀的诸神会给他们启示。他们通过玩他们的游戏来赢得上苍的青睐,真实地过完他们的一生主要是玩偶,但也具有一些真实的存在。
麦吉卢先生,我必须说,你把我们人类说得太可怜了。
雅典人不要大惊小怪,麦吉卢。你对我要宽容,我心灵的眼睛看到神就在我面前,感到自己就像我说过的一样。然而,如果你也有这种感觉,那么人就不那么微不足道,而是比较重要的了。
再继续说我们的主题。我们已经安排了三所公共学校,城里有它们附属的训练场地,城外也有三个训练场地,还有宽大的练习骑马的场地,适宜使用弓箭和其他远距离武器,我们的年轻人在这里可以学习和练习;或者说如果这些场地都还没有修建好,那么就让这些年轻人学习我们的理论以及与此相应的法规。要给孩子们指派各个科目的教练和指挥员,这些人是雇来的,拿薪水的,不是城邦的公民,来听他们课的男孩子必须学习完整的战争技艺和音乐课程。如果做父亲的有这样的愿望,那么他的孩子倒是可以豁免这种教育。我们说,教育对每个母亲的儿子都是强制性的,原因在于儿童比他们的父母更是国家的财富。你们要注意,我的法律在各方面也适用于女孩,女孩也应当接受与男孩一样的训练。在讲述我的理论时,我不想对骑马或体育训练有什么保留,视之为适宜男子而不适宜女子。事实上,我完全相信那个古代的故事,我确实也知道今天仍有成千上万的妇女生活在黑海周围,她们被称作萨玛提亚人,不仅精通骑术,而且弓箭娴熟,使用起各种武器来决不亚于她们的丈夫,她们同样是有教养的。如果这样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我要说在我们世界的这个部分当前的做法极为愚蠢,因为在这里男人和女人并不联合起来以他们的全部精力从事相同的事业。事实上,在我们现有的各种城邦制度中,几乎每个城邦都可以发现自己只是半个城邦,而在探险和处理麻烦时它们要付出
的的代价是相同的。这对立法者来说是一种多么令人吃惊的景象啊!
克利尼亚呃,先生,我们现在提出来的许多建议好像与我们的风俗习惯不一样。然而,你提出有权继续论证你的建议,在它还没有完成之前,不要由我们来作裁决。这个建议是非常恰当鉴于这个原因,我对我当前的观察感到自责。所以还是请你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雅典人克利尼亚,我说过,我的想法是,如果事实不能充分地表明我们的建议是适用的,那么就有理由驳斥这种理论。因此,对拒绝我们建议的反对者来说,他必定会按照不同的思路来看待我们的建议。这样的策略并不会阻碍我们坚持我们的原则,在教育问题上和在别的事情上一样,女性一定要和男性完全结合在一起。事实上,我们还可以从别的角度来处理这个问题。如果女性不和男性一道参与生活的方方面面,那么我们必须为女性提出某些不同的纲领,难道不是吗?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我们刚才提到的男女同伴关系在现有体制中有不同的表现,那么我们应当喜欢哪一种呢?是色雷斯人和其他许多民族遵循的体制吗,妇女耕种土地,照看牛羊,做各种仆人做的事,完全像奴隶一样?或者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这个部分普遍实行的做法?你们知道我们在这方面的习俗。如谚语所说,我们把所有财产全都“收藏在一所房子里”,让我们的妇女管理库房,负责纺纱织布。或者说,我们也许应当走一条中间道路,通过投票来决定这件事,麦吉卢,就像你们在拉科尼亚所做的那样?你们的妇女从小就要接受体育和音乐的训练。等到长大了,你们并不让纺织羊毛的工作占据她们的所有时间,而是让她们过一种复杂的生活,这种生活需要训练,而且远不是下贱的或琐屑的,她们要学一部分医药
知识,要学会贮藏,要学会养育儿童,但并不参与战争。不过,这样做的实际结果是,如果环境一旦逼迫她们参加保卫城邦和儿童的战斗,那么她们就不能像亚马孙人那样娴熟地射箭或投标枪。她们甚至不能模仿我们的女神拿起长枪和盾牌,从容镇定地而又勇猛地扞卫受到蹂躏的祖国,以她们武士的英勇形象令侵略者闻风丧胆,难道不是吗?至于萨玛提亚人,你们的妇女在生活中决不会冒险模仿她们,与你们的妇女相比,她们做的工作应当由男子来做。这些男人倒像是会赞同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立法。我只能把我想到的都说出来。立法者应当彻底,不能半心半意,他一定不能在为男性立法之后,就把另一种性别的人当作放荡的奢侈生活的工具和取乐的对象,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使整个社会的幸福生活只剩下一半。
麦吉卢我们该怎么办,克利尼亚?听到这位客人把我们斯巴达糟蹋成这个样子,我们还必须忍受下去吗?
克利尼亚我们确实要忍受下去。我们允许他拥有言论自由,所以我们必须让他说下去,直到我们对立法的考察圆满结束。
麦吉卢我承认,你说得对。
雅典人那么又该轮到我说话了。
克利尼亚是的,没错。
雅典人那么,这些人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们的生活必需品要得到恰当的配给,他们的工作与技艺要由别人来掌握,他们的土地要由奴隶来耕种,奴隶们把土地的出产当作地租交给这些有理智的人享用;还有,公共食堂建起来了,有些食堂是他们自己使用的,有些邻近的食堂供他们的家庭成员使用,包括他们的女儿和他们女儿的母亲;男女公民都有自己的首领,他们的法定职责是每天检查和监督人们在食堂里的行为,然后宣布就餐结束,这时候,公民首领要率领众人向该日的神明奠酒,然后就回住处上床睡
觉。什么时候能对他们做这样的安排,除非他们没有必要的和恰当的工作要做?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像关在厩里的公牛一样度日,把自己养得胖胖的吗?不,我要说,这样做既不正确又无可能,过着这种生活的人必定会错失他既定的命运,成为一只愚蠢的、懒惰的、肥胖的野兽,这种野兽一般都是其他野兽捕食的猎物,而那些费尽气力、冒着危险去捕捉猎物的野兽是精瘦的。现在,我们若想继续努力寻找完全实现我们已经提出来的纲领的办法,那么我认为,只要还存在属于个人的妻子儿女和房屋家产,我们的纲领就决不可能实现。还有,如果可以确信我们现在描述的这种状况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次好的,那么我们确实已经可以结束了。
然而,我认为有一项工作要留给那些领导这种生活的人去完成,这项工作决非微不足道的或最卑贱的,正义的法律已经任命他们从事这项最重要的工作。那些立志在奥林匹克赛会和庇提亚赛会上取胜的人,他们的生活不会给其他任何工作留下闲暇,而在我们已经描述过的与各种身体和心灵的德行有关的锻炼中有着双倍的,或者更多的活动。附带做其他事情是不允许的,以免妨碍身体的必要锻炼和摄生,或心灵的必要学习和惯常的约束。那些以此为惟一的事业,想要从中求得最圆满的结局的人总是感到时间不够用。由于这种状况,所以每个自由的公民都需要有序地安排他的所有时间,必须每天从早晨开始,不间断地一直执行到黄昏和日落。当然了,如果立法者屈尊去对家务管理发布大量琐碎的指令,其中包括睡觉方面的限制,如何始终保持警惕以保障城邦安全,等等,那么立法者会显得缺乏尊严。事实上,如果哪位公民整夜睡大觉,不让他的仆人们看到他始终醒着,或者知道他是整个家中最早起的人,那么这种行为必须被一致认定为是可耻的,是与自由民的高贵品质不相称的,这种规定应当视为法律,或者视为习俗。尤其是,家庭的女主人应当最早醒过来,她的贴身女仆在早晨把她叫
醒,而她再去叫醒整座房子里的其他所有人,只有做到这一点,所有仆人,包括男女仆人和童奴才会感到睡懒觉是可耻的。大部分公共和私人事务肯定应当在晚间到入睡前进行,官员们处理公务,男女主人在家中处理私事。过多的睡眠确实对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不利,因为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事实上,睡着了的人只能算一具尸体。人应当用各种身体和心灵的活动来尽可能保持清醒,只留下保持身体健康所必需的睡眠,如果有良好的习惯,这种必要的睡眠时间并不太多。公共官员们在夜晚保持清醒可以使坏人感到害怕,无论是敌人还是公民。这种对公义和美德的敬畏既给公民自己带来好处,也给他们的整个国家带来好处。
关于夜晚我们就谈到这里,除了已经说过的,我们还可以说,以这种方式过夜有助于培养各式公民的勇敢精神。随着白昼的返回,男孩子们可以去上学。正如羊群或其他畜群不可无人牧养,所以男孩子不可无人照料,奴隶不可没有主人的看管。在一切年轻的生灵中,男孩子是最难对付的。这是因为与其他生灵相比,他有一个还不能“清澈地流淌”的理智的源泉,他是最狡猾的、最惹是生非、最不服管教的野兽。所以我们可以说,这种生灵要用不止一条马勒子来约束,他一离开母亲和保姆的怀抱,就要有人照看,这个时候他是幼稚无助的,等他长大一些,就要有许多老师来教育他,使他成为一个自由民。还有,如果有自由民发现他犯了过错,那么对他,以及对照料他的人和他的老师,都要给予处罚,就像处罚奴隶一样。如果他逃避这样的矫正,那么人们会认为这首先是他自己的奇耻大辱。还有,男孩子若是犯了不需要强制性矫正的过错,那么负责管教男孩的执法官会召集在场的人来确认,这位执法官必须眼光敏锐,忠于职守,努力监督对男孩子的训练,使他们的天然品性走上正道,使他们成为善良、守法的公民。
至于这位执法官本人又如何充分接受法律的指导的呢?尽管
日月星辰在与执法官有关的地方,法律一定会出现,但到目前为止,法律的声音既不清楚,又不充分,而只是说出了一部分内容,法律要把所有的内容传授给执法官,再由执法官向其他人作解释,并加以执行。现在,我们已经处理了歌舞技艺,亦即唱歌和跳舞。我们已经说了应当选择什么类型的歌舞,并加以修改和神圣化,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这些最高贵的教育指导者应该如何对待那些没有音步的作品,哪些应当由你们来管理,管到什么程度。你们确实已经知道他们的军事课程和训练必须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们必须首先知道字母,其次是知道七弦琴和音韵,我们说过,所有人都要掌握这些战争、家庭事务、公共管理所需要的东西,以及关于天体运行的知识,这种知识对上述目的也有用,任何城邦都必须处理这些事务,对吗?你们问的是什么事务?把日分成月,把月分成年,使得季节、各季的献祭与节庆,都能适合真正的自然秩序,按时进行庆典,使城邦保持活力和警醒,使诸神得享荣耀,使人在这些事务上的理智取得进步。我的朋友,这些问题就是立法者还没有给予充分回答的地方。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你们要更加注意。
我们已经说过,你们的指示有缺陷,首先是和书写。那么我们抱怨的这种缺陷是什么呢?这就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男孩子作一名体面的公民是否必须掌握和书写,七弦琴的问题也一样。好吧,让我们来告诉你们,这些学习一定不能放弃。
从十岁开始,花三年时间学习和书写对男孩子来说是很适宜的,如果从十三岁开始学七弦琴,那么再花三年时间也就足够了。
无论男孩本人和他们的父母喜欢还是厌恶这些学习,都不能延长或缩短规定的学习时间,延长或缩短这个学习期限是违法的,不服从这条法规就要被赶出学校,对此我们马上就会讲到。在这三年中老师要教哪些具体内容,或者学生要学哪些具体内容呢?这就
认为这条道路很有吸引力的人也许很是你们要从我们的回答中首先听到的东西。他们当然必须学习字母,直到能够和书写,但是在已经规定了的时间内,如果这种自然的进步比较慢,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要坚持在这方面迅无论是有音步的还是没有节奏划分的速达到圆满的地步。至于要不要学习那些没有音乐伴奏的作品,这种作品实际上就是用简单的话语写成,而没有节奏或音调方面的修饰之所以提出这个难题,乃是因为我们有许多这样的作品,这些作品是由我们的许多作者留传下来的。那么,尊敬的执法官,你们会如何对待这些作品呢?或者说立法者会命令你们去处理,但如何处理才是正确的呢?我感到,这些作品给他造成的困惑非同小可。
克利尼亚先生,请告诉我们难在哪里?你显然是在谈论一种个人的难处。
雅典人是的,克利尼亚,确实如此。你们说得对。你和你的朋友在这场立法讨论中是我的同事,所以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们我在什么地方有难处,什么地方没有。
克利尼亚好吧,但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一点?
是什么在使你感到要这样做?
雅典人呃,问题是这样的。要反对成千上万的声音决非易事。
克利尼亚神明保佑,你认为我们已经谈论过的立法只是在一些小事情上与流行的观念有矛盾吗?
雅典人是的,确实如此。我认为,你说过,尽管会有许多人反对我们的立法之路多,也许很少,但至少不会没有而你要我参加少数派,并勇敢坚定地沿着我们当前讨论的道路前进,不要退缩。
克利尼亚我确实这样说过。
雅典人那么就不许退缩。请记住我的话。我们有大量诗
我想每个人都会同意这个说法。在每个诗人的人,有些写六音步诗,有些写抑扬格三音步诗,总之,各种音步的都有,有些低沉,有些高昂。在他们这边,有成千上万个声音,而那些正在接受正确教育的年轻人都应当学习这些诗歌,要通过这种学习来提高,他们的课必须使他们广泛地熟悉这些诗人的作品,对这些诗歌作研究;所有诗人的作品都必须用心背诵。还有一些人编辑诗人的文集,或者把所有诗歌汇编在一起,他们说,我们的年轻人必须熟悉这些文献,要勤奋学习,背诵和牢记这些诗歌,使自己成为善良聪明的人。这些人一定会要求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而这也正是你们现在要我做的事。
克利尼亚是的。
雅典人我怎么可能用一句话来说清这个问题呢?情况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作品中,都有一些很好的东西,也有一些不那么好的东西。但若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告诉你们,这种广泛的学习对我们的年轻人就包含着危险。
克利尼亚那么你对我们的执法官会如何提出建议呢?
雅典人向他提建议?什么方面的?
克利尼亚一个选择的标准,使他可以依据这个标准允许所有年轻人学某个作品,或禁止他们学习某个作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吧,不要犹豫不决。
雅典人我亲爱的克利尼亚,我大胆地认为自己走在一条幸运的道路上。
克利尼亚你幸运在什么地方?
雅典人我幸运在没有完全丢失标准。回顾你我从早晨一直进行到现在的这场讨论,我真的相信有神明在指导我们,不管是个什么样子,我感到我们的讨论就像一首诗。我要大胆地说,回顾由我创作的这一宏伟篇章,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那么我有如此强
烈的快乐感就丝毫也不奇怪。事实上,在我曾经或聆听过的所有作品中,我发现它是最令人满意的,也是最适宜年轻人聆听的。所以我确实认为,我不可能再向我们的执法官和教育官提出更好的标准,或者在他指令学校的老师们把它教给学生以后,还要求他做得更好些,或者要求他从我们那些非韵文的文献中去寻找与我们诗人创作的诗歌中相关的和相同的东西,乃至于从那些与我们当前讨论相似的未成文的简单讨论中去寻找,不是放弃它们,而是使之成文。他应当首先强制性地要求那些教师本人学习我的作品,理解它。那些对这篇作品不满意的教师,他一定不能雇来作为他的同事;那些与他自己的理解相一致的教师应当雇佣,把指导和教育年轻人的事情托付给他们。说完了这些,我关于和理解,以及关于教这些科目的教师可以告一段落了。
克利尼亚先生,如果有人要对我们公开声称了的意向作判断,那么我相信,我们已经沿着最初确定的路线进行了讨论。至于我们整个态度是对还是错,那是很难判定的。
雅典人呃,克利尼亚,再重复一下我讲过不止一次的话,一旦我们关于立法的考察抵达终点,这个问题自然而然也就比较清楚了。
克利尼亚对。
雅典人那么我们能否撇下教字母的教师,把我们的讨论转向教弦琴的老师呢?
克利尼亚务必如此。
雅典人好吧,关于教这种乐器的老师,我想,如果我们回顾一下我们前面的论断,我们可以恰当地把他们的功能确定为指导员,或者更一般地称他们为这种教育的教练员。
克利尼亚请你告诉我,我们在前面说过什么?
雅典人呃,我记得我们说过“狄奥尼修斯的歌舞队”,其中那
样的复杂乐器些六十到六十九岁的人需要对节奏和音调的结构格外敏感,以保证他们有能力辨别灵魂在情感的压迫下对音乐的模仿是好还是坏,也就是说要能区别善的灵魂的模仿和恶的灵魂的模仿,要拒斥第二种,公开地进行第一种灵魂对音乐的模仿,使这些颂歌能吸引年轻人的心灵,使他们都能通过这种方式的模仿追求美德。
克利尼亚你说得确实很好。
雅典人那么,这就是教师和学生都必须使用七弦琴的音符的目的;他们必须这样做,以便从它的琴弦提供的东西中获益,因此也必须使琴弦发出的音调与那些歌声的音调一致。至于各种各琴弦产生一种音调,歌曲的创作者发出另一种音调,八度音内的或八度音外的,音程较长的或音程较短的,短音符或长音符,低音调与高音调,还有各种伴奏乐器的复杂节奏不能让学生使用,因为学生们想要在短短三年时间的音乐学习中获益。使用如此复杂的乐器会使学习进展缓慢,让我们的年轻人学习简单课程是绝对必要的,我们已经给他们规定的强制性课程已经不少,而且也不容易,就好像我们的讨论一样,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所以,这些事情就让我们的教育官员按照已经确定的路线去监督执行。至于具体的音调和歌词就由我们合唱队的教练去教,关于这些歌词的性质,我们也已经充分讨论过了。你可能记得,我们说这些歌词必须神圣化,用于恰当的节庆,为社会提供快乐,那才是真正的幸运。
克利尼亚你说的同样很正确。
雅典人是的,绝对正确。所以我们选择的音乐教练会监管这件事,愿命运之神给他赐福!而我们还要做的事是把我们已经说过的跳舞和一般的身体锻炼进一步具体化。我们通过增添对教师的指导对我们处理音乐作了补充,关于身体方面的教养我们也要做同样的事。当然了,男孩和女孩都必须参加跳舞和身体锻炼,
这种情况并非绝是吗?
克利尼亚是的。
雅典人所以男孩子跳舞要有男教师,女孩子跳舞要有女教师,这是一种很方便的安排。
克利尼亚我没有疑义。
雅典人那我们要再次向我们工作最繁忙的教育官提出要求。他对音乐和身体训练的监管会使他非常忙碌。
克利尼亚随着年纪增长,他还有可能管那么多事吗?
雅典人噢,他还很轻松。法律允许他选择任何男女公民来与他一道完成这些工作,他实际上也已经这样做了。他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宜做这样的工作,不希望在这些事情上犯错误,他也会忠于职守,明白这项工作的重要性。他一生坚信,只要年轻一代能够不断地健康成长,我们的国家这艘大船就会顺利地航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结果最好就不用提了,在我们建起来的这个城邦里,我们也一定要提防这些凶兆。关于一般的跳舞和身体训练,这个主题我们自己也已经说了许多。我们讲到了体育和各种军事训练,练习射箭、投掷标枪、轻装侦察、步兵战斗、战略战术、野外行军、安营扎寨,以及骑兵的各种训练。事实上,所有这些学习都需要有可以向国家领薪水的公共教师,他们不仅要教男孩子和男人,还要教女孩子和女人,妇女也必须得到所有这些知识。女孩子从小就要充分练习舞蹈和戴盔甲的战斗,长大了要参加军事指挥、集体操练,还要使用各种武器。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这样做的理由只在于一旦形势要求我们全体公民参加城外作战,那么保卫整座城市的任务就会落到儿童身上,女孩子也要能担当起这个任务。
另一方面,如果有大量希腊人或外邦人入侵那么对不可能必定会有保卫城邦的激烈战斗,如果城邦的妇女没有训练好,乃至于连母鸡面对最危险的野兽或其他任何危险
称之为舞蹈大体上是恰当的我们必须记在心里。
冒死保护小鸡那样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她们只是朝着神庙狂奔,坐在祭坛和神龛前,那么这种表现确实是城邦的奇耻大辱,是人类最卑贱的表现。
克利尼亚呃,先生,这种表现在任何城邦都不可能被视为光荣的,更不要说它是极为可悲的了。
雅典人那么,我们可以针对这种情况制定一条法律,我们的妇女不能忽视战争的技艺,所有公民无论男女都必须参加军事训练,是吗?
克利尼亚不管有多少人支持你的观点,反正我是支持的。
雅典人关于摔跤我们也已经谈过了,尽管不用真实的演示很难对摔跤作出解释,但在我看来它绝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直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使整个主题都已经清楚地得到说明,到那个时候哪一种摔跤与军事战斗有更加紧密的联系也就清楚了。要知道,我们学习摔跤的目的是为了军事,而不是军事以摔跤为目的。
克利尼亚最后一点说得很好。
雅典人关于摔跤的价值我们就暂时说到这里。至于别的全身运动它有两种:一种是庄严的,用适宜的形体动作来表达某种意思;一种是荒唐的,用不适宜的形体动作来表现。进一步区分,喜剧和那些严肃戏剧中的舞蹈又可分别分成两种。在严肃的戏剧中,一种舞蹈用适宜的形体动作来表现战争,由勇敢、坚忍不拔的灵魂来承担;另一种舞蹈则表现繁荣昌盛的快乐,由有节制的灵魂来承担,后者的恰当名称是“和平舞蹈”。战争舞蹈的性质与和平舞蹈不同,可以恰当地称作“出征舞”。它刻画了各种躲避敌人的打击和躲闪飞矢走石的姿势,扑倒、跃起、下蹲,等等,也刻画了与此相反的各种进攻姿势,再现射箭、投标枪、拳打、脚踢,等等。在这些舞
蹈中,直立稳定的姿势代表良好的身体和心灵,四肢在这种姿势中基本上是笔直的,我们称之为正确的姿势;而那些与此相反的姿势则是错误的。在和平舞蹈中,表演者的成功与否这个问题取决于他的舞蹈方式是否优雅,能否通过舞蹈使他成为遵守法律的人。
所以,我们首先要在有问题的舞蹈和没问题的舞蹈之间划一条界线。因此,这个区别是什么?这条界线应当划在哪里呢?
酒神信徒的舞蹈以及类似的舞蹈被称作“笑剧”,由喝了酒的信徒表演,他们化装成宁妇、潘、西勒诺斯,或者萨堤罗斯1,作为某些祭仪和入会仪式的一部分,很难说这些舞蹈的风格属于战争舞还是和平舞,也很难确定它有什么目的。我想,最正确的办法是把它与上述两种舞蹈区分开来,宣布它不适合公民,把它搁在一边,然后再回过头来讨论无疑与我们相关的战争舞与和平舞。另一类舞蹈包括用非军事的技艺来崇拜诸神及其后代,表达一种良好的意愿。这类舞蹈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表达逃离艰难险阻以后获得好运,其中洋溢着的快乐比较强烈;另一部分表达保持和增加已经拥有的幸福和愿望,其中包含的快乐更加平稳。我们知道,处在这种情况下的人身体都会运动,快乐愈强烈,动作愈激烈,快乐愈不强烈,动作愈不激烈。还有,理智愈清醒,受过的艰苦训练愈多,动作愈不激烈;愈是感到害怕,受过的艰苦训练愈少,动作就愈激烈。但是一般说来,凡是使用语言器官的人,无论是唱歌还是讲话,都不能保持身体的绝对静止。因此,借助身体的姿态和姿势可以表达意思,舞蹈艺术的本质就在于此。在各种情况下,有些人的身体姿势与他说话的时间和音调保持一致,另一些人则不能神信徒经常扮成它们的形象歌舞。
斯是森林之神,萨堤罗斯是半人半羊的神。在酒神节时,酒1在希腊神话中,宁妇是仙女,潘)是山林畜牧神,西勒诺
保持一致。因此,我们实际上可以用许多传统名称来高度赞扬这些舞蹈的卓越表现,其中之一就是表现繁荣昌盛的那种舞蹈,人们在快乐中仍旧能够保持分寸。我们应当表扬这些名称的发明者,无论他是谁,他们道出了这些名称的真理和音乐味,哲学的洞见使他们把优秀的舞蹈总体上定义为和平的,然后开始区分两种舞蹈,赋予它们恰当的名称,一种是战争舞,或者称作“出征舞”,另一种是和平舞,或者称作“祝捷舞”。立法者必须以提要的方式处理这些事务,而执法官要使它们成为人们学习的对象。他的考察应当带来舞蹈与其他音乐形式相结合的结果,给每一种献祭庆典规定恰当的尺度,按既定过程把整个安排神圣化。因此,舞蹈和唱歌都不需要任何新花样。不,我们的公民和城邦必须通过享有同样的快乐和过同样的生活来保持同一,他们全都要能说一样的话,享受一样的幸福和快乐。
这就是我们关于歌舞队表演的结论,这种表演要有健美的身体和高尚的心灵。但我们无法不注意到那些丑陋的身体和灵魂的表演,艺人在朗诵、唱歌、舞蹈中的荒唐、滑稽、粗俗的表演所带来的讽刺效果更是我们要加以检查的。一个人要想形成判断,如果不了解虚假就不能更好地理解真诚,二者是相反相成的;但另一方面,想要追求善的人,不可能同时产生虚假和真诚,而求善在任何时候决非小事。人们必须了解这些事情的原因在于不能因为无知而受骗,以至于说出荒唐的话或做出荒唐的事来。我们要下令,这些表演应当留给奴隶或雇来的外国人,也不必当真。任何自由人,无论男女,都不要去学习这种表演,而这种表演总是花样百出。喜剧这个名称一般指的是活动性的娱乐,我们可以按照法律对它作出规定,并予以必要的解释。
至于悲剧诗人和他们所谓的严肃作品,我们可以接受其中的一部分,但他们会向我们提出这样一些问题:先生,我们可以到你
们的城邦和国土上来访问吗?我们可以把自己的作品带来吗?或者说,你们在这方面有什么规定?
面对这些天才人物提出的问题,什么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呢?
呃,我相信这才是正确的回答:尊敬的来访者,我们自己就是悲剧作家,我们知道如何创作最优秀的悲剧。事实上,我们整个政治制度就建得相当戏剧化,是一种高尚完美生活的戏剧化,我们认为这是所有悲剧中最真实的一种。你们是诗人,而我们也是同样类型的人,是参加竞赛的艺术家和演员,是一切戏剧中最优秀的戏剧的艺术家和演员,这种戏剧只有通过一部真正的法典才能产生,或者说,这至少是我们的信念。所以你们一定不要指望我们会轻易地允许你们在我们的市场上表演,让你们演员的声音盖过我们自己的声音,让你们在我们的男孩、妇女、所有公众面前公开发表激烈的演说。你们发表的看法所涉及的问题与我们相同,但效果不一样,而且大部分效果是相反的。呃,在城邦的执政官还没有决定你们的作品是否适宜公演之前,如果我们允许你们这样做,那么我们真是疯子,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个人允许你们这样做,那么整个城邦也是疯子。所以,你们这些较为弱小的缪斯神的子孙,先去执政官那里,把你们的诗歌表演给他看,让他拿来与我们的诗歌作比较。然后,如果证明你们的情感与我们相同,或者比我们更好,那么我们会给你们配一个合唱队,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我的朋友,我恐怕我们决不会这样做。
现在请你们表态,这就是我们关于整个歌舞艺术及其实践的立法,还有对奴隶和他们的主人分别作出的相关指示。
克利尼亚好吧,我们当然同意,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同意的。
雅典人那么自由人还要继续学习三门课。数字和算术算一门;测量、画线,平面的和立体的,总起来算一门,这是第二门;第三
门的内容是行星轨道及其相互之间的真正关系。不可能对所有人详尽地解释这些课程的每一个细节,学习这些细节的只能是少数挑选过的人,至于如何对这些人进行教育,我们将在论证临近结束时提到,那里才是说明这一点的适当地方。对大众来说,学习如此之多的必要课程是恰当的,我们确实可以说,一个普通人要是不知道这些内容是可耻的,尽管要学习这些课程非常艰难,或者说实际上不可能研究它的每一个细节。我们所强调的只是不要否定它具有的“必然性”。有句格言说,“甚至连神也决不能违抗必然性”,当格言的作者这样说的时候,他心中想到的实际上也是必然性。无疑,他指的是神的必然性,哪怕你仅从人的必然性出发理解这句话,就像人们对这句话的一般理解那样,也可以明白这句话决非最愚蠢的话。
克利尼亚是的,先生。但是另一种必然性,神的必然性,会出现在这些学习的什么地方呢?
雅典人呃,我假定,有些人忽视或完全不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对我们扮演神祗或精灵的角色,也不能扮演英雄的角色,英雄是人类最严重的迷信。如果受神激励的人连三和二、奇数与偶数都分不清,也不会数数,甚至分不清昼夜,不知日月星辰的轨道,那么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吗?所以,若有人以为这些知识对想要“知道”一切学问中最高尚的知识的人来说并非不可或缺的,那么这种想法极端愚蠢。要学习哪些知识部门,学到什么程度,在什么时间开始学,哪些学问要和其他学问一起学,哪些可以单独学,如何使这些学问形成一个整体,这些问题是我们首先要加以确定的。然后我们才可以在这些学问的指导下研究其他学问。这是一种自然的秩序,具有我们所说的必然性,没有任何神会反对或将要反对这种必然性。
克利尼亚是的,先生,你刚才表达的观点非常正确,确实如你所说,这种秩序是自然的。
雅典人没错,克利尼亚,尽管我们现在难以根据预见对这些问题立法。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推迟到其他场合再对更加具体的细节进行立法。
克利尼亚先生,我们的同胞确实不熟悉这个问题,不过我想你对这一点也太在意了,你的多虑其实是没有必要的。请你尽力陈述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要有任何保留。
雅典人我确实在意你提到的这种情况,但更加注意那些已经按照错误方式学习这些知识的学生。完全不熟悉某种学问绝不是一种危险,或者是不可克服的障碍,也不是最大的恶,更大的危害来自对一门学问有广泛深人的学习,但同时接受一种坏的训练。
克利尼亚你看得很准。
雅典人那么好,我认为自由民应当学习各种课程,就好像在埃及一样,那里有许多孩子要学习字母。埃及人为那些最特别的儿童设计了一些数字游戏,一边学一边获得许多乐趣,比如一开始让他们分配固定数量的苹果或花环,分给若干人;还有,让他们按比赛要求给拳击手和摔跤手分组,分成一系列的“对子”,看有没有人剩下。此外,教师们还让学生做一种游戏,把几套金、银、铜制的茶托混在一起,然后再来分配,有时候用其他金属茶托,有时候全部用一种质料的茶托。以这样的方式,如我所说,他们把数学的基本运用融人儿童游戏,给学生们提供了一种有用的预备性练习,使他们能够进一步学习军事生活中的战斗部署、行进运动,以及进一步学习管理内部事务,使他们更加机敏,并且能够以各种方式更好地从事这些工作。然后,他们继续练习测量长度、面积和体积,以此消除他们的天真无知,而整个人类要是对这些知识无知的话,那真是荒谬的,可耻的。
克利尼亚这种天真无知是如何形成的?
雅典人我亲爱的克利尼亚,当很迟才有人向我指出这种状况的时候,我像你一样感到非常震惊。这种无知在我看来更应当是像猪一样愚蠢的畜生,而不应当是人,我不仅是在为我自己感到脸红,而且是在为我们整个希腊世界感到脸红。
克利尼亚但是,你脸红的原因是什么?先生,让我们听听你的解释,好吗?
雅典人呃,我愿意告诉你,或者说我宁可用提问的方式来作答。请你告诉我一件小事。你知道“线段”是什么意思吗?
克利尼亚我知道。
雅典人“平面”的意思呢?
克利尼亚我当然知道。
雅典人你知道线段和平面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立体”是另一种东西,是第三种,是吗?
克利尼亚是这样的。
雅典人现在,你是否认为这三种东西相互之间都有公度性吗?
克利尼亚是的。
雅典人也就是说,“线段”具有可用线段来度量的本性,“平面”具有可用平面来度量的本性,“立体”具有可用立体来度量的本性,是吗?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但若假定这种情况并非普遍的,而是对有些事例是确定的,对有些事例不那么确定,对有些事例来说是正确的,对有些事例来说是不正确的,而你却相信它是普遍正确的。你认为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心灵状态如何?
克利尼亚确实无法令人满意。
雅典人线段、平面与立体有什么样的关系,或者线段和平面老年人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我们所有希腊人都认为它们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具有公度性,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克利尼亚呃,确实是事实。
雅典人尽管我说了,我们希腊人全都想象这是可能的,但若这又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么我们是否必须告诉他们,尊贵的希腊人,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无知的一个事例,对这种必要的知识缺乏必要的造诣是可耻的,让他们都感到脸红?
克利尼亚我们确实一定要这样说。
雅典人此外,还有其他与此密切相关的一些地方,经常会产生与刚才提到的错误相类似的错误,是吗?
克利尼亚你可以举个例子吗?
雅典人事物相互之间是否具有可公度性与不可公度性这种真正的关系。一个人通过考察一定要能够区分它们,否则就注定是个可怜虫。我们相互之间应当经常提出这样的问题用这种方法消磨时间比玩跳棋更加优雅把我们的激情用于一种与我们相配的娱乐,在其中取胜。
克利尼亚我要大胆地说,跳棋游戏和这些学习毕竟没有很大差别。
雅典人克利尼亚,我也认为这些是我们的年轻人必须学习的课程。学习这些课程确实并不危险,也不困难,如果他们通过娱乐的方式学习这些课程,那么这样做给我们的城邦不仅不会带来伤害,反而会带来好处。
克利尼亚是这样的。
雅典人还有,如果我们能够对此做出证明,那么我们显然必须把这些课程包括在我们的规划中;但若我们无法对此做出证明,那么我们同样要加以排除。
克利尼亚噢这很清楚,显然如此。
我们的体制可分离的东西雅典人那么好,先生,现在我们暂时把这些游戏列人必修的课程中,不要让我们的法律体系留下一块空白,但要把它们当作与就像许多可赎回的抵押品一样我们把它们抵押给你们,而你们接受它们,但它们也有可能是无法接受的。
克利尼亚用建议这个词也就够了。
雅典人接下去你必须考虑天文学。我们要不要把它推荐给年轻人学习呢?
克利尼亚雅典人现象,一个完全不能容忍的悖论。
克利尼亚什么样的悖论?
雅典人流行的观点确实认为,对最高的神和整个宇宙进行研究,忙于解释它们,这样做不仅是错误的,而且亵渎神明,然而我的看法与此正好相反。
克利尼亚你在说什么!
雅典人我知道这样说是令人吃惊的,也许会被误认为一个老糊涂说的话,但事实上,我明白这种学习是细致认真的,对社会有益的,是神完全能够接受的,根本不可能要求人们放弃对这门学问的关注。
克利尼亚假定不能,但我们要找到什么样的天文学才能与你的描述相配呢?
雅典人呃,我的朋友,我现在完全可以这样说,我们整个希腊世界都习惯于对较高的诸神,太阳和月亮,做出错误的指责。
克利尼亚这种错误的指责是什么?
雅典人我们说,太阳和月亮,以及某些与它们相关的天体,不能保持相同的运行路径,这就是我们称之为行星的原因。
嗯,你说下去。
请你注意,就在这个地方,我确实发现了一个奇怪的
样的克利尼亚喔唷,先生,确实没错。呃,在我自己的一生中,我经常看到黎明和傍晚的晨星、晚星,以及其他星星,不是沿着同一轨道运行,而是朝着各个方向偏移。当然了,我看到太阳和月亮的运行还是有规则的。
雅典人那么好,麦吉卢和克利尼亚,这就是我要坚持让我们的公民和年轻人学习天文学的原因,他们必须对天空中的神明的所有事实有充分的了解,以免亵渎它们,确保我们所有的献祭和祈祷用语具有敬畏的虔诚。
克利尼亚这样说是对的,当然了,首先你说的这种知识要有可能。在此前提下,如果我们当前在谈论这些事情时的用语有错误,那么这种学习就可以起到纠正的作用,我也承认必须在一定范围内传授这种学问。现在请你尽力而为吧,把你说的这些事实讲给我们听,我们会尽力跟上你的讲解。
雅典人呃,我心里想到的这门天文课当然不是一门很轻松的课程,然而也不是极端困难的,我可以用事实证明,学习这门课并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当我在聆听这种真理的时候,我当时还很年轻,而我直到现在仍旧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并且不需要花许多时间。如果这个问题确实很复杂,那么像我这把年纪的人绝对不可能向你们的人作解释。
这克利尼亚完全正确。但是,请你告诉我们这种知识是什么你说这种学说令人惊讶,然而又适合年轻人学习样我们就不会表示怀疑了,是吗?你必须尽可能讲得清楚些。
雅典人我会尽力而为的。我的朋友们,认为太阳、月亮和其他天体是某种“漫游者”,这种信念实际上是不正确的。与之相反的看法才是对的,每一天体总是沿着相同的轨道前进,而不是有许多条轨道。还有,它们中运动最快捷的天体被人们错误地认为运动得最缓慢,而最缓慢的则被错误地认为最快捷。现在假定这些
都是确凿无误的事实,但我们对它们抱有一种不同的看法。再假定我们对参加奥林匹克赛会的赛马或长距离赛跑的选手也有这样的看法,把跑得最快的选手称作最慢的,把跑得最慢的选手称作最快的,对所谓的胜利者大唱赞歌,把失败者当作胜利者来祝贺,呃,那么我们的赞美既不正确,也不会得到赛手们的喜欢,因为他们毕竟只是凡人。但若我们今天确实对我们的神祗犯下相同的错误,那么我们一定不要认为这种错误像我们在别的场合或赛马场上犯下的错误一样滑稽可笑,而应当看到,这种情况绝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也不是一种虔诚的观点,因为它意味着对神圣的存在反复说谎,难道不是吗?
克利尼亚如果事情确实如你所说,那么没有任何更正确的说法了。
雅典人如果我们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这些天文知识必须在我们建议过的范围内加以学习;如果不能证明,那么我们必须加以搁置。我们能否以此作为我们到目前为止一致表示同意的意见?
克利尼亚我完全同意。
雅典人那么我们可以说,我们要加以完成的教育立法包括我们对这种学习所作的规定。至于要不要把狩猎包括在学习内容中,我们应当再一次回想在其他同类事例中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看起来,立法者的任务不仅是制定法律,而且还会延伸到其他一些事情上,所以这个论题可以取消。除了制定法律外,立法者还必须做别的事,这些事接近训诫与立法,关于这一点,我们的论证已经不止一次地引导我们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个事例就是我们对婴儿抚养问题的处理。我们说,对需要做出规范的事情,我们一定不要留下空白,然而在我们进行规范的时候,要想把它们当作法律一样确定下来是极为愚蠢的。所以,等到法典与整个法律体系都已经
我指的是立法者必须具有了书面形式,这个时候也还不适宜对拥有杰出美德的公民发出最后赞扬,说他是一位好公民,说他已经表明自己是法律最好的仆人,完全服从法律;只有等到他终生以执行、批准或谴责的方式,无条件地服从立法者写下来的所有内容以后,才可以说他是最佳公民。这是可以送给公民的最真实的赞扬,一名真正的立法者不会把自己限于制定法规,他会进一步把他的法律条文与他对值得赞扬与不值得赞扬的事情所作的解释结合起来,而拥有优秀品德的公民一定会感到这些指示在约束自己,胜过法律的强制。
如果可以把我们当前的主题称作一个标志,也就是说它是显而易见的,那么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意思说得更加清楚一些。狩猎实际上是一种追捕,有各种不同的活动范围,各种意义的追捕实际上都可以置于狩猎这个总的名称之下。捕捉水里的动物有许多种方法,猎取野禽也有许多种方法,捕捉陆上动物更有无数的器械。
我指的不仅是追捕野兽,而且还指战争中对人员的捕捉,以及用各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捕捉猎物,有些是值得赞扬的,有些是不值得赞扬的;匪徒的绑架和在战场上使用武力也是狩猎的形式。立法者在制定他的狩猎法时既无法省略这些解释,也不能制定一套适用于各种狩猎的法规,并威胁要对违反法规的行为进行惩罚。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呢?他必须始终着眼于年轻人的训练和运动,推荐某些狩猎方式,谴责其他的狩猎方式,而比较年轻的人则必须接受这些建议。希望快乐或害怕艰苦都不应该影响他们服从这些建议,他们不是由于害怕受到法律的惩罚才服从这些建议,而是对这些建议有着比较深刻的敬意,当作一种义务来服从。
在作了这些预备性的解释之后,法律当然可以对不同狩猎形式提出推荐和禁止,那些有助于改善年轻人的灵魂的狩猎形式要给予推荐,那些起着相反作用的形式要加以禁止。所以,我们现在
有当海盗的念头在大海上捉人不要再拖延了,要对年轻人说话,用虔诚、希望的语言表达我们的心意。
亲爱的朋友,希望你们绝对不要沉迷于捕鱼,热衷于海上捕捞,使用钓鱼术或其他任何猎取水中动物的技艺,或者使用那种懒汉用的渔具,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能钓到鱼。希望你们千万不要被称作夜猎成为野蛮的、无法无天的猎人!至于在城内或国内进行小规模的偷猎,你们心中决不要冒出这种念头来!愿年轻人的灵魂不要被偷捕家禽的念头所诱惑,这种滋味绝不是自由人应该去尝试的!这样,我们留给我们的运动员进行的狩猎就只剩下猎取陆上动物。有一种捕猎形式又和睡觉有关这是懒汉用的办法,不值得推荐;这种也就是那些已打猎的形式所花的时间与训练时间一样多,不是依靠充满活力的灵魂去征服猎物的体力和凶猛,而是依靠罗网和陷阱。因此,留下来适合所有人的惟一狩猎形式就是依靠猎人的马匹、猎犬和猎人自己的四肢追捕四足动物,在这种场合,是猎人经训练得像神一样勇敢的人自己在打猎,全凭赛跑、搏斗和投掷标枪来取得成功。
我们刚才听到的这番话可以作为我们对狩猎事务的一般的推荐和禁止。真正的法律也可以达到这种效果。这样的猎人才真正是“神圣的”,只要他们乐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他们在狩猎中紧跟他们的猎犬。至于相信罗网和陷阱的那些夜间的猎人,没有人会在任何时候允许他们去打猎。捕捉野禽的人可以在没有耕种过的土地上或山里面打猎,不受干涉,但若他们进人耕种或没耕种过的圣地,一经发现,任何人都可以把他们赶走。除了海港、神圣的河流、沼泽、湖泊,渔民可以在任何地方捕鱼,只要他不在水里下毒汁。
到此为止,我们可以说我们的教育立法终于完成了。
克利尼亚完成得很好。
八卷雅典人等待我们的下一个任务是:在德尔斐神谕的帮助下,制定有关节日的历法,赋予它法律的权威,决定庆祝什么节日和举行什么献祭才是对国家“有益的、有利的”,决定这些祭祀应当献给哪些神祗。在一定范围内,献祭的日期和数量也是我们要决定的问题之一。
克利尼亚我们无疑要确定献祭的次数。
雅典人那就让我们先来处理次数问题。这个次数不得少于三百六十五,每次都至少要有一位执政官代表国家参加献祭,确保从事祭祀工作的人和财物不受侵犯。由研究宗教法规的人、男女祭司、先知组成的委员会要与执法官见面,以明确立法者不可避免会有所省略的任何细节,该委员会也要进一步确定如何补充这种省略。实际上,真实的法律条款将为十二位神规定十二个节日,我们的不同部落就是以这些神的名字命名的,向这些神中的每一位献祭一个月,与此相关的还有举行歌舞与竞赛,有音乐方面的竞赛,也有体育方面的竞赛,这些活动要注意适合受祭神灵的特点和节日所处的季节,只允许妇女参加的庆祝活动与那些没有必要做出这种规定的庆祝活动要区分开来。还有,对冥府诸神及其随从的献祭与对天神的献祭一定不要混淆,我们把神分别称作天神与冥神。法律要对两类神做出区别,对冥神的献祭安排在献给普路托的那个月,即每年的第十二个月。真正的勇士一定不要厌恶这位死亡之神,而要尊敬他,把他当作人类永恒的保惠师,我要极为真诚地向你们保证,对于灵魂与肉体的统一来说,没有比死亡更好的方式了。
还有,有关当局要能做出令我们感到满意的安排,必须拥有这样坚定的信念:像我们这样的社会在全世界都找不到,我们有充分的闲暇,也有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丰富供应,它要做的事情,就像个人一样,是生活得好,而幸福生活不可缺少的前提条件首先就是我们自己不犯罪,同时也不因他人的错误行为而受苦。要满足第一个条件不难,但要同时有力量避免伤害却非常难,确实,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满足这些前提条件,这就是变成全善。对社会来说也一样,如果这个社会变成善的,那么它的生活就是一种和平;如果这个社会变成恶的,那么就会有内外战争。鉴于这种情况,因此社会的成员一定要参加训练,准备战争,这种战备不是在战争期间进行的,而是在和平期间进行的。因此,聪明的国家每个月都要进行不少于一天的军事训练,到底进行多少天则由执政官来确定,不管天气如何,是冷还是热。执政官下令以后,男女老幼都会一齐参加集训,而在别的时间则分开进行训练。他们在举行献祭时也必须规定一系列高尚的能够真实地再现战争的运动项目,为庆祝节日提供竞赛活动。在这些场合,总会有一种依照功绩进行的奖励,公民们可以按照人们在这些竞赛中和在自由的生活中的表现创作诗歌,对他们进行颂扬和谴责,对已经证明了自己具有完善品德的人给予褒奖,对那些无法证明自己的人发出谴责。
创作这样的诗歌并非每个人都要承担的任务。首先,作者必须不小于五十岁;其次,他一定不能是那些已经在文学和音乐方面有充分才干的人之一,而是一个尚未获得高尚和杰出表现的人。
但是,那些人品高尚、拥有公众荣誉的人创作的诗歌是可以歌唱的,哪怕这个作品并不具有真正音乐的性质。选择诗歌作者的权力应当掌握在教育官及其同事执法官的手中,由他们来把这种特权给予作者。他们的音乐,也只有他们的音乐,可以自由歌唱,不用进行检查。但是这种自由不能再赋予别人,其他公民也不能假
定,未经执法官的批准就可以演唱那些未经批准的歌曲,哪怕这些歌曲的音调比萨弥拉斯本人或奥菲斯本人的音乐还要令人陶醉。
只有那些完全献给诸神的诗歌,以及由真正高尚的人创作的诗歌,才可以恰当地用来表达赞扬或谴责。上述要求既是一种对未经检查的诗歌的控制,又赋予人们一种唱歌的自由,既适用于男性,也适用于女性。立法者必须考虑到这些问题。现在要问的是,我们这个体制的整个训练计划要培养什么性格的人呢?他们难道不是参与各种重要比赛的竞争者,有许多对手吗?“呃,当然如此”,想必这就是现成的正确答案。
那么好,假定我们要培养的是拳击手,或者其他相类似的某些比赛的运动员。我们能够直接参赛,而无需任何事先的准备,平时就与对手搏击吗?如果我们是拳击手,那么我们在比赛前的一段时间内就会聚集在一起学习如何搏击,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参加任何真正的比赛,我们都会在比赛前进行练习,而且在训练中尽可能逼真;在练习中,我们会像比赛一样戴上拳击手套,确保训练的最佳效果。要是我们专门寻找优秀的同伴一道练习,我们还会由于害怕愚蠢的嘲笑而去面对无生命的假人进行练习吗?要是没有活的或死的对手,也没有共同练习的同伴,那么我们在练习拳击中岂不是孑然一身,“与自己的影子”为伍吗?这种“徒手”训练,你还能叫它什么呢?
克利尼亚呃,先生,除了你说的“徒手训练”,我想不出别的名字来。
雅典人很好。那么,一旦我们自己、我们的子女和财产,乃至于整个国家的生存面临问题时,我们这个共同体的战士会在比这些拳击手更无准备的情况下,冒险参与各种重要比赛吗?如果我们相互之间进行的练习所引起的某些嘲笑就使立法者停止立法,那岂不是一种巨大的危险吗?如果可能,立法者要规定每天都
要进行一次小规模操练,不涉及重武器的使用,分组进行各种身体锻炼。他还要规定每月至少举行一次或大或小的军事演习,在演习中,全体公民都要担任某个军事职位,在树林里埋伏,使用拳击手套和各种非常逼真的武器进行战争演练,是吗?这些武器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这种运动不可能完全没有缺陷,但这样做能够起到使国民警醒的作用,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区分勇士和懦夫,鉴别公民的可信程度。立法者以此训练每个公民,使他们终身都能参战。
如果演练中有了伤亡,那么杀人者应当被视为无意的,但需要按照法律的规定参加涤罪仪,用纯洁的牺牲之血使他洁净。立法者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是,如果少数人死去,那么会有其他好人出生取代他们,但若担心人员伤亡而停止演习,那么,假如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就没有办法鉴别战场上的勇士和懦夫,这对他的社会来说,是一种更大的不幸。
克利尼亚先生,我的朋友和我同意你的意见,这是法律应当规定的,也是整个国家应当执行的。
雅典人我不很确定,是否我们大家都明白在现存的各种社会里都找不到这样的对抗性演习,但小规模的演习也许还是有的。
对此,我们应当责备人类的普遍无知和他们的立法者吗?
克利尼亚好像是应该的。
雅典人不,我亲爱的克利尼亚,一点也不应该!真正的原因其实有两个,都很重要。
克利尼亚什么原因?
雅典人一个原因在于人们追求财富的欲望,使人没有片刻闲暇去参加任何与他个人的好运无关的事情。只要公民的整个灵魂都全神贯注于发财致富,那么除了日常琐事,他就不会再去想别的事情。于是,每个人都渴望能参加会产生这种效果的学习和从事这类工作,而其他的学习则受到嘲笑。在此,我们可以说,就是
由于这个原因,整个社会也会把这种事情当作最值得敬重的,而社会上的每个人都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他们渴望得到金银财宝,为此愿意驻足于任何行业,做任何工作,无论这些工作是否高尚,只要能够发财致富就行了;他们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像某些野兽一样,只要一有可能就采取任何肮脏的、罪恶的、极端无耻的行动,大吃大喝,放纵***。
克利尼亚你说得太对了。
雅典人那么好,这就是第一个原因,它使得社会不能进行有效的军事活动或其他高尚的活动;这样一来,当然也就自然而然地使体面的人变成生意人、小贩,或者仅仅是奴仆,也使更多的人变成冒险家、海盗、小偷、盗窃神庙的贼、流氓、暴徒,尽管这些人的不幸多于他们的邪恶。
克利尼亚不幸?为什么?
雅典人呃,这些人的灵魂在一生中都被无休止的饥饿所折磨,除了“最不幸”,我还能找到什么词来说明?
克利尼亚好吧,先生,这就是你说的两个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什么呢?
雅典人谢谢你的提醒。
克利尼亚按照我对你的理解,一个原因是这种终生无休止的追求使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一个钟头的闲暇,使我们无法参加我们本应接受的军事训练。请你让我们知道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雅典人你以为我迟迟不提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我说不出来。
克利尼亚不是这么回事,但我们可能会认为你虽然讨厌拖延,但你刚才提到的这种情况正在引导你进行与我们当前论证无关的抨击。
雅典人先生,我接受你的恰当批评。你好像希望我开始讲第二个原因。
克利尼亚你只能这样做。
雅典人我要说的这个原因可以在我们已经频繁涉及到了的民主制、寡头制、独裁制中找到,这些制度实际上是“非政制”。它们中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政制,它们的恰当名称是“党派的支配地位”。在这些政制中,我们找不到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自愿的政制,它们全都由自愿的统治者使用某种暴力控制不自愿的被统治者。而害怕臣民的君主决不会允许他的臣民变成高尚的、富裕的、强大的、勇敢的,也不太会允许他们成为一名好战士。在这个地方我们找到了几乎所有不幸的主要根源,它肯定也是我们现在涉及的这种不幸的主要原因。我们现在正在规划的政制要努力避免这些不幸。这种政制要比其他政制为公民提供更加充分的闲暇,它的公民不存在相互支配的关系。我想,我们的法律不想使公民们变成贪婪地追求财富的人。因此,我们非常自然而又合理地相信,只有按照这样的方法建立起来的体制和社会,才会实行上述勇士教育,而在我们的讨论中也已经规定了这是公民的运动。
克利尼亚非常正确。
雅典人下面,我想我们可以对所有体育竞赛作一个总的观察。那些有益于打仗的体育竞赛应当鼓励,胜利者应当奖励,而那些对打仗无用的体育竞赛则可以取消。对于要保留的体育竞赛项目最好从一开始就做出具体解释,制定相应的法规。我想,我们就从规定跑步比赛的奖励开始吧。
克利尼亚应当如此。
雅典人身手敏捷确实是战士素质的第一要素,脚劲在打仗和追踪中有用,坚韧是近身肉搏所需要的,搏斗特别需要结实的身体。
克利尼亚当然。
雅典人还有,要是没有武器,光有体力也不行。
那么就必须穿上适当的衣服参赛。关于男女赛跑就说到克利尼亚当然不行。
雅典人所以我们的传令官要遵循习俗,宣布我们体育竞赛中的第一项是一斯塔达全副武装赛跑。赛手要穿戴盔甲,徒手参赛的选手不能获奖。不,各项比赛的顺序是这样的:第一,一斯塔达赛跑,全副武装;第二,两斯塔达赛跑;第三,战车比赛;第四,长距离赛跑;第五,比赛非常迷人,一边是被我们称作重装步兵的一名选手,携带全部沉重的装备,一直要跑到阿瑞斯神庙,然后折回,整个距离是六十斯塔达,另一边是他比赛的对手,弓箭手,也是全副装备,他必须穿山越岭,一直跑到阿波罗和阿耳忒弥的神庙,跑一百斯塔达。在比赛过程中,我们将在那里等候他们返回,奖品将授予各种比赛的胜利者。
克利尼亚这种安排很好。
她们的结婚年龄最小是十八岁,最大二十雅典人现在让我们把这些体育比赛分成三类,一类是男孩子的,另一类是青年男子的,还有一类是成年男子的。无论他们作为重装步兵还是作为弓箭手参赛,青年的赛跑距离是全程的三分之二,男孩子的赛跑距离是全程的一半。至于女性,我们将安排一斯塔达和两斯塔达赛跑、赛车和长距离跑,参加比赛的妇女如果年龄还没有到青春期,那么必须完全裸体参赛,如果已经过了十三岁,正在等着婚配岁这里。
膂力方面的竞赛,比如摔跤,以及类似的项目,这些运动当前非常流行,我们将举行的项目有穿盔甲格斗、单人格斗、双人格斗、集体格斗,每边人数最多可达十人。至于决定胜负的标准,我们将遵循先前已有的由权威们制定的格斗规则。以同样的方式,我们将请专家手持武器来协助纠正比赛中的犯规行为,击中对手必须记分,根据积分多少来决定胜负。这些规则同样也适用于那些不
或者骑牛,或者到结婚年龄的女性。我们将用一般的投掷比赛取代拳击比赛,包括射箭、投标枪、用手掷石块、用投石器掷石块,在这些比赛中,我们也必须制定规则,奖励那些严格按照我们的规则获胜的人。
我们下一步当然要制定赛马规则,但在克里特这种地方马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只有少数马在使用,因此人们当然就不太有兴趣养马或举行赛马比赛。至于战车,这里肯定没有人会拥有战车,也不太可能有人朝着这方面想。因此,我们若是规定举行与习俗不符的战车比赛,那么人们就会把我们当作傻瓜,而事实上这样做确实很傻。但若我们只是给骑马比赛提供奖励骑其他牲畜那么我们就是在培育一种与我们的国土性质相一致的运动形式。所以法律会给不同类别的人规定这些竞争性的比赛,而不会规定其他比赛,任命副帅和主帅担任比赛的裁判和领队,参赛选手则必须穿戴盔甲。因此,就像体育运动一样,如果举行不穿戴盔甲的比赛将是一个法律错误。还有,克里特人可以担任骑射手或标枪手,所以我们要举行相应的比赛作为娱乐。至于妇女,我们确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制定法律,强迫她们参加竞赛,但若她们在幼年和少年时期的早期训练已经使她们有了这种习惯和强壮的体力,并且不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那么应当允许她们参赛,不得加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