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面女尸(2)

作者:夏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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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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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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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690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司马文辉沉思了一下,“我想,信者则有,不信者则无,你说呢?”他望着肖菊英一副俊秀的圆圆的脸蛋,“其实,有时我也很矛盾,虽然我们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有些奇怪的事情我们的确无法解释。”


“是的,凡事不能极端,我明白司马老师的意思了。”肖菊英的目光在院子里几棵又粗又高的枯树上扫来扫去,几棵枯树,饱经沧桑,有些特别,树干上都烂出了一个大洞,从洞眼可以看出,树的中间早已空心,一个人完全可以从洞里爬到树顶。不知那种暗夜里居高临下、窥探的感觉会是什么。


“你也喜欢这几棵枯树?”司马文辉走到一棵枯树下,“我告诉你,爬到树上,东边树林里的一切一览无余,美极了!”


“哦,是吗?”肖菊英脸上闪过一丝惊奇,语气里也充满惊叹。


“是,站得高看得远嘛。”司马文辉拍拍枯树,为古宅里的每一棵树感到自豪。


“有机会我也上去看看,不过,我有恐高症。”肖菊英仰起头,做了个手势。


“那还是算了,免得掉下来跌伤,我可没给这几棵树买保险。”司马文辉幽默一笑。


“司马老师好风趣,怪不得你写得那么好!”肖菊英很佩服地注视着司马文辉。


“见笑见笑。”司马文辉轻轻一摆手,“混口饭吃,纯粹瞎编!”


“哪里!”肖菊英替司马文辉纠正,“你的写得真的很好,故事中隐藏着很多哲理。”


“谢谢你的夸奖。”司马文辉心湖里涌起一层兴奋的涟漪,没想到一个女房客居然是自己作品的喜爱者。他进一步说,“你发现没有,如果你仔细我的所有,就会看出,我从没在作品里写出过一个真鬼,好看,但没有一个超出科学解释的情节。”


“是!”肖菊英肯定道,“司马老师很智慧,我一直很佩服,不怕您责怪,有时我读了您的,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假若由您设计一场谋杀,那肯定会滴水不漏,能逃脱法网。”


“哈哈!”司马文辉大笑,“你可不能这样说,你这是害我呢。终归是,虚构的艺术,这和现实差距是很大的,再说,我怎么会在生活中去设计一场谋杀呢?”


“是,这我知道。”肖菊英满脸歉意,“我就这么一说,您别介意。”肖菊英脸色微微一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随便探讨嘛,读者是作者的上帝,你对我和我的提出任何批评和建议,我都会接受的,不会介意的。”司马文辉向正房里望了一眼,“你哥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收拾不好,你去帮他一下吧。”兄妹两人的卧室并不紧挨着,这是肖菊英的要求。


“好的,那我去了。”肖菊英迈步走向正房。


“慢。”司马文辉轻声喊住,“我太太今晚有个手术,可能不回古宅了,吃过晚饭,你们早些休息吧,千万别到各院子里和外面的树林里乱走、乱看,虽然我们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但小心无大错,你说呢?”


“是,司马老师提醒得很对,我会把这话也告诉我哥的。”肖菊英温柔一笑。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忙吧。”司马文辉说完,转身回中院去了。


回到书房,司马文辉打开电脑,泡上一杯茶,要写几章。作为一个家,一天不写出几千字,那是很可怕的,身心之煎熬,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


午夜,天空星月惨淡。


古宅周围,死一样的寂静。此时此刻,相信没有谁敢一个人在茂密的树林里走动。最近,由于这儿被许多人传扬闹鬼,估计也没谁敢半夜进去。


突然,古宅东边的树林里响过几声怪鸟的鸣啼。紧跟着,树林里隐约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四处走动,不时弯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当她走到一棵矮树下时,突然跌倒,抬起头时,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把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衣罩身的“鬼影”,正透过脸部黑衣遮盖下的一双绿豆大小的眼孔,鬼一样地注视着她,她惊叫一声,周身一软,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星月,依旧惨淡,一缕微弱的光从树林的缝隙间投射下来。


黑衣人蹲下身,伸出一个长长的指甲,慢慢划开了这个昏死过去的女子的脸皮,然后,熟练地将这个女子的脸皮慢慢揭了下来……


转瞬,黑衣人拿着这张血淋淋的脸皮,跑进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再次响起几声怪鸟的鸣啼。


次日一早,司马文辉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脸,就听到有人在窗外喊:“司马老师,司马老师,不好啦!不好啦!东边的树林里有人被杀了,可吓死我了!”


“我的天!”司马文辉急忙跑到院子里,喊话的是昨天刚搬来的房客肖菊英。他异常吃惊:“是真的吗?”他联想到昨晚没回古宅的妻子,心里骤然紧张、担忧!


“是真的!”肖菊英语音颤抖,脸色苍白,手向东一指,“你快去看看吧,太可怕了!被杀的是一个女孩,脸皮被人揭去了,太残忍了!”


“气愤!”司马文辉的惊讶陡然又增加了巨大的一层,这太离奇了,各种离奇古怪的凶杀他都构思过,可今天,这种真实而又奇怪的杀人情节,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眉头紧皱,疑惑道:“大清早的,你去那儿干吗?你怎么知道死者是一个女孩,你看清她的脸皮被揭去了?既然被揭去了,你怎么断定是一个女孩?”


“我……我……”肖菊英一时结巴。


“别急,慢慢说。”司马文辉走近肖菊英,用手拍拍她的肩。


肖菊英喘息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司马老师,你在怀疑我吗?事情是这样的,我去那儿晨练,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棵树下躺着一个人,出于好奇,我就试着走过去,我原以为是一个饿晕的乞丐,可没想到一眼看去,却是一个女子被人杀了,样子很恐怖!虽然她没了脸皮,但从她身上的衣服判断,她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所以,我断定她是一个女孩。”


“哦。”司马文辉若有所思,脑海里掀起一片混乱,随即,他又问,“你明明听说过这古宅周围最近闹鬼,既是晨练,东院也很大,空气也很好,你何必又非要去东边的树林里呢?”


“这——我一时忘了闹鬼的事了,再说,我觉得大白天的,也不会发生什么呀。”肖菊英辩解道。


“明白了。”司马文辉吩咐,“既然这个死者是由你发现的,那就由你打电话报警吧。说真的,别看我一直在写恐怖、悬疑,但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遇上真的,而且还是如此恐怖、如此残忍的!”


“司马老师也害怕了吗?”肖菊英跟随司马文辉走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110:“喂,西山分局吗,我是司马古宅的房客,我们这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请你们赶快派人来看看,我们都好害怕!”


“好,您的报案已记录,我们的人很快就会过去,请您挂机。”电话那边,接警的女警,声音清晰而又坚定!


放下电话,肖菊英坐到沙发上,双手捂住胸口:“司马老师,吓死我了,没想到刚住进你们司马古宅,就遇上这么一件事,我会得精神病的!”


“没那么严重,要是得,也是你胡思乱想的缘故。”司马文辉开导。


“哈,你这是安慰,还是咒我。”肖菊英红唇闪烁。


“哪能咒你呢,这是心理学,我天天写,能不懂点心理学吗。”司马文辉自信道。


“打住,咱隔行如隔山,很难对话,你就饶了我吧。”肖菊英站起身,用手顺了顺稍显凌乱的衣服。


“错!”司马文辉给肖菊英纠正,“心理学和你们医学应该同属一个范畴,所以说,咱两个没有距离,你不应该排斥我。”


“那是我错了,我道歉。”肖菊英看了一眼司马文辉的书房,拿下挂在脖子上面的一个小巧的手机,“司马老师,我比较喜欢一些老歌,改天,我想从你电脑上下载几首。”


“没问题,很愿意为美女提供方便。”司马文辉突然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他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和肖菊英走到院子里。


这时,肖菊英的哥哥肖国胜从东院匆匆跑了过来。他一见到司马文辉,急迫道:“司马先生,东边树林里有人被杀了,我妹妹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都说了,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到。”司马文辉镇定道。


“那就好,可吓死我了,听妹妹那么一描述,吓得我两腿直哆嗦,现在还抖呢!”肖国胜身体不算胖,站在那儿缩着个脖子,确实像是受了惊吓。


司马文辉安慰:“凶案既然发生了,害怕也没用,一会儿我们跟着警察过去看看。”


“好。司马先生,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没想到你还如此淡定。”肖国胜意味颇深。


“哪里,其实我也怕。”司马文辉勉强一笑,“你不知道,我是在掩饰。”


话音刚落,水涟漪和顾小溪一前一后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紧跟着,楚云天、司马文秀、欧阳静如、老司马,也都隐约听到中院的说话声,快步走了过来。


水涟漪问:“司马老师,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在说什么呢?”


司马文辉把肖菊英的话简要说了一遍。顾小溪满脸惊讶:“天哪!没想到这古宅还真闹鬼,这回我可有得写了!不过,这事儿好奇怪,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我们刚住进来却发生了,难道,是冲我们几个来的?要是这样,那太可怕了,希望只劫我的财别劫我的色!”


司马文辉脸一沉:“别胡说八道!确切说,不是我古宅闹鬼,是古宅外闹鬼。”


“一样,都是你的地盘。”顾小溪丝毫没给司马文辉留面子,直言不讳。


“你这孩子,整个一非主流,真拿你没办法,不把别人的痛苦当回事。”司马文辉微微抱怨,摇摇头,快步走向前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有时遵循这条哲学。”顾小溪在后面紧紧跟上。


“冷漠,冰一样的冷漠!”司马文辉向后做了一个批评的手势。


“言论自由,你爱咋说咋说,我还不服你呢!”顾小溪嚷嚷。


“好,那咱改天辩论一下。”两人斗嘴,不知不觉,一起走到了大门外。后面的人也都跟了出来。大家四处张望,谁也没敢说立刻去东边的树林里看看那具尸体。


也许是为了缓解大家的惊恐,肖国胜说:“司马老师,听你说话的语气,你祖籍好像是山东吧?我感觉你性格蛮豪爽,颇有些梁山好汉的味道。”


“是。”司马文辉没有回避,“你猜得没错,我们司马家确实是祖籍山东,就是那个郑板桥做过知县的潍县,知道那个地方吧?”


“哦,知道,怪不得您颇有一些板桥之风呢。”肖国胜夸奖道。


“快看!”司马文辉冲树林里一指——


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瞬间,几辆警车旋风般停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