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青云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1:36
|本章字节:19432字
她一顿话锋,才正容注目问道:“路姑娘此行,有何贵干?”
路青萍正容接道:“回令主,青萍此行,是奉命投书而来。”
朱四娘微微一怔道:“是奉令师之命?”
“是的。”路青萍点首恭应着,并探怀取出一个密封的信封,双手递了过去道:“请令主过目。”
朱四娘接过信封,打开看过内容之后,眉锋微蹙,随手向吕正英一递道:“你瞧!”
吕正英一瞧信笺,也不由为之蹙眉自语道:“奇怪,那三位怎会联手起来的?”
朱四娘笑道:“凭我们目前的力量,倒并不怕他们联手,只是他们这提议,太不可思议了。”
吕正英附和着道:“是啊!延长半个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原来路青萍所送来的信,竟然是由淳于坤、欧阳泰、辛玉凤等三霸,所联名发出,向朱四娘要求将元旦大会的日期,展延半个月,在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举行。
朱四娘目注路青萍道:“路姑娘是否知道这信件的内容?”
路青萍点点头道:“青萍是知道的。”
朱四娘接问道:“路姑娘也知道这是由谁发起的,以及其中原因何在吗?”
路青萍娇笑道:“其中原因,青萍不知道,但知道发起人是周君玉姑娘。”
“啊!”吕正英一惊啊之间,朱四娘却像是自语似的接道:“这小姑娘又在玩什么花样?”
吕正英忽有所忆地接道:“令主,可能周姑娘也是奉命行事。”
‘路青萍含笑接道:“对了,周姑娘说过,她会亲自前来向令主解释的。”
这时,花厅外有人禀报道:“启禀令主,周君玉姑娘求见。”
朱四娘连忙接道:“好!快请!”
朱四娘含笑接道:“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周君玉到达之后,少不了又是一番热闹。
首先打开话匣子的,还是朱四娘:“君玉,我刚刚才看过路姑娘送来的信,也正好谈到你,你就来了。”
周君玉笑问道:“令主谈到我的什么啊?”
朱四娘道:“那是有关元旦大会展延半个月的要求,据路姑娘说,那是由你所发起,而且你会亲自前来向我解释。”
周君玉含笑接道:“君玉此行,就是向令主解释而来,不过,有一点我要特别声明,这事情表面上虽然是我所发起,但实际上却是恩师在暗中一手促成。”
朱四娘哦了一声,扭头向吕正英投过一个会心的微笑,才向周君玉笑问道:“现在,我正等着你的解释。”
周君玉神秘地笑道:“令主,方才当我说明这是出于家师所暗中促成的事实时,就等于已经解释过了,令主该信得过家师的为人,不会故意偏向哪一方,或者是存心陷害别人。”
朱四娘蹙眉问道:“你这是说,要我接受这一要求。”
周君玉正容如故点首道:“正是。”
朱四娘苦笑道:“能否将原因透露一点呢?”
周君玉娇笑道:“家师也想到令主会有此一问,但他老人家却教了我一句六字真言。”
朱四娘一怔道:“什么六字真言?”
周君玉微微笑道:“那就是‘山人自有道理’。”
朱四娘苦笑道:“令师可真是神秘得很。”
接着,才神色一整道:“好,冲着令师的面子,这事情我答应了。”
周君玉连忙接道:“多谢令主。”
路青萍也含笑说道:“那么,请令主给青萍一封回信,好让我回去销差。”
“好的。”朱四娘扭头向吕正英说道:“正英,赶快代我写一封回信。”
吕正英点首接道:“正英遵命。”
周君玉笑道:“令主,这事情还得请令主立即公告通知,使其他的武林同道都明白才行。”
朱四娘点首接道:“好的,我立即以七杀令正副令主的名义,公告通知,让所有同道们知道,不但元旦大会展期半月,七杀门中,也多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副令主。”
周君玉美目眨了眨眼,才讶然问道:“谁是副令主?”
“猜猜看。”
周君玉美目一转道:“莫非是追魂使者荣升了?”
朱四娘道:“对了,我的副令主,也就是你的正英哥。”
周君玉禁不住一声欢呼道:“好啊!正英哥,得请客呀!”
吕正英连连点首道:“应该,应该,二位姑娘都在这儿吃了午饭再走吧。”
说着,他的星目中,已禁不住涌现兴奋的泪光。
是的,吕正英由一年前,有若漏网之鱼的孤儿,混到目前的地位,是有无限辛酸的。
尽管以他目前的成就,七杀令的副令主,已不能算是最好的出处了,但抚今思昔,却不由他不内心之中感慨万千的。
当天午后,江汉地区的武林中人,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大消息,那就是七杀令令主发起,原定于明年元旦举行的武林大会。已决定延期半月,于元宵节举行。
同时,也哄传着,以往吕家庄灭门血案中的孤儿吕正英,已荣升为七杀令副令主。
这消息,对那批整天无所事事,静待武林大会看热闹的江湖人而言,自然值得广为传播的了。
同时,由于本来距武林大会只有两天日期,而逐渐感到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又暂时松弛下来。
,由于时移势易,如今云梦别府中,那种特别森严的内外之分,已不适用于吕正英的身上了。
他以副令主和令主未来乘龙快婿的双重身份,凡是云梦别府中任何场所,他都可以不经通报,而通行无阻。这是他升任副令主的当天傍晚时分,也就是快吃晚餐的时节。
他与正副总管刘子奇、王人杰二人,闲话过一段家常之后,匆匆地向朱亚男所居的静楼走去。
原来云梦别府中,朱四娘与二位爱女的住处,是相距约箭远,成品字形的三栋静楼,朱四娘居品字的顶端,朱胜男、朱亚男两姐妹,则分居左右。
当吕正英走进朱亚男所居静楼前的小花圃时,朱亚男正在楼上倚栏欣赏雪景。
她一见吕正英,立即娇笑道:“副令主,您好!”
吕正英伫立雪地上,仰首笑道:“别顽皮,亚男,我们看你姐姐去!”
朱亚男向他招招手道:“你上来,我有话同你说。”
说完,嫣然一笑,转身人室而去。
吕正英怔了怔,立即长身腾拔而起,飞上二楼,慌得那伺候二小姐的丫头,连忙躬身一礼道:“副令主您好!”
吕正英连连点头道:“好……好……”一连串“好”字中,人已进入了朱亚男房内。
朱亚男撇唇媚笑道:“副令主请坐啊!”
吕正英苦笑了一下道:“我不坐,亚男,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朱亚男道:“总不能站着说呀!”
吕正英笑道:“亚男,快吃晚饭了,我是特地来请你陪我去请姐姐吃饭的。”
朱亚男笑问道:“你要请客?”
吕正英点点头道:“是啊!”
“准备去哪儿?”
吕正英笑笑道:“有道是:主随客便,我完全以两位贵宾的意见是从。”
朱亚男撇唇媚笑道:“倒是蛮乖的嘛!”
接着,才注目问道:“我的意思,还是去那家曾使你大出风头的醉仙居吧!”
“好的。”吕正英点头接道:“那么,快去请你姐姐吧。”
朱亚男禁不住格格地娇笑道:“我娘和你所说的话,又忘了?”
吕正英一怔道:“什么话?”
朱亚男神秘地一笑道:“就是那要跟我姐姐接近,必须由你单独一个人去。”
吕正英一愣之后,才苦笑道:“令主已经将全部情形,都告诉过你了?”
朱亚男纤指一点他的额角道:“傻瓜,事实上,我娘的意思,还是我从旁建议的哩!”
“啊!”吕正英禁不住惊啊出声之间,朱亚男又点了他一下道:“别发呆了,走吧!”
吕正英涎脸笑道:“亚男,平常我根本没跟她单独相处过,这第一回,你总得陪我去才行。”
朱亚男娇笑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还会害臊?”
吕正英道:“话不是这么说,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而必须循序渐进才行。”
朱亚男沉思少顷之后,才点点头道:“好!我陪你去,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吕正英连忙抱拳一拱道:“多谢亚男妹妹!”
朱亚男连忙避过一旁,娇笑道:“哎呀!副令主,您这一手,属下我可担当不起啊!”
吕正英苦笑道:“亚男,你是越来越顽皮了。”
当这两位到达朱胜男的住处时,那位伺候朱胜男的侍女,准备上楼去通报,但却被朱亚男制止。
朱胜男的房门紧闭着,听不到一点声息。
朱亚男举手在房门上轻叩了三下,里面传出朱胜男的语声道:“谁啊?”
朱亚男娇笑道:“姐姐,是我……”
朱胜男显然是不高兴地截口问道:“你来干吗?”
朱亚男笑道:“有一位特别贵宾,特地请我陪同前来拜望。
并请你一同去醉仙居晚餐。”
朱胜男的语声中,充满了诧讶:“是哪一位特别贵宾呀?”
朱亚男道:“姐姐,你打开房门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吕正英不便再装聋作哑,只好以非常柔和的语声说道:“大小姐,是我吕正英。”
朱胜男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哦!原来是副令主驾到。”
接着,又沉声问道:“请问副令主,除了吃饭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吕正英含笑答道:“没有别的事!”
“呀”的一声,房门已启,朱胜男俏立门前,冷漠得像一尊石像,冷然道:“很抱歉,副令主,吃饭是私事,我可以不必服从吧?”
吕正英被顶撞得一脸苦笑,只好向朱亚男投过求援的目光。
朱亚男只得道:“姐姐,副令主难得请客,今宵他自愿大破钱囊,何不去叨扰他一顿呢!”
朱胜男哼了一声:“我没兴趣。”’
接着,才绽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道:“二位请便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又待将房门关上,吕正英鼓起勇气,连忙伸手将房门抵住道:“大小姐,我第一次请你吃饭,你好意思不给我面子。”
朱胜男一挑秀眉道:“副令主言重了,你这么说,属下怎么担当得起?”
吕正英苦笑道:“大小姐,如果你心中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尽管痛痛快快地骂我一顿,可千万别这么挖苦我。”
朱胜男哼了一声道:“骂你?属下有几颗脑袋?”
碰上这种情况,吕正英可实在不知如何应付才好。当他将求援的目光投向朱亚男时,朱亚男适时含笑道:“姐姐,这门口好冷啊!我们到房里再谈好不好?”
她口中在征求她的同意,但行动上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一面说,人却已自作主张地向里面挤,同时也将吕正英硬行拉人。
朱胜男没有拦阻他们,却是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小俩口儿,联合起来对付我?”
朱亚男娇笑道:“姐姐,我可不是狼呀,至于这位……”
抬手一指吕正英,俏皮地笑道:“虽然我们曾经把他当成狼,但他温驯得像一只小绵羊,不会伤人的……”
听了这几句话,使得吕正英想起一年之前,当他家破人亡,亡命雪峰深山,初次碰上这两姐妹之时,她们俩将男人当做狼的那一段对话,禁不住啼笑皆非,也禁不住感慨万千。
也许朱胜男心中,也有点感触,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接腔。
朱亚男又娇笑道:“姐姐,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可以先行离去。”
说完,转身向吕正英使了一个俏皮的眼色,疾步走出,并顺手带上房门。
直到这时,朱胜男才急道:“不……”
门外却传来朱亚男的娇笑道:“姐姐、副令主,我先去醉仙居酒楼等你们呀!”
这时,室内只剩下吕正英和朱胜男两人,朱胜男不再发威了,却是冷冷地说道:“你为何不走?”
吕正英苦笑道:“等你一起走啊!”
朱胜男哼了一声:“我早已说过,没兴趣。”
吕正英强定心神,整理了一下紊乱的情绪,然后正容说道:“大小姐,如果我无心之中,有甚得罪你的地方,也请你……”
朱胜男冷然截口道:“你没有什么得罪我。”
吕正英接道:“我诚意邀请你……”
“诚意?”朱胜男苦笑道:“你的邀请,有几分诚意呢?”
吕正英正容答道:“全部都是诚意。”
朱胜男道:“怎会突然有这种诚意的?”
吕正英一时之间,正苦于没法措辞,朱胜男又似笑非笑地接道:“是否因为你高升了?”
吕正英不加思索地答道:“正是,正是……”
朱胜男冷笑道:“别顺风扯帆啦了,我不信。”
吕正英苦笑道:“是否要把我的心挖出来,你才相信呢?”
朱胜男冷笑道:“我不要你挖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答我一问。”
吕正英连连点处道:“好,好,我正恭聆着。”
朱胜男注目问道:“你这一份诚意,是出于我娘的敦促?”
吕正英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种话来,因而既不便直言又不便否认,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
朱胜男胜利地笑了:“真把我当成小孩子。”
接着,又美目深注地接道:“说呀,难道说,连是与否都不会回答?”
吕正英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是的。”
朱胜男接问道:“我娘跟你怎么说的?”
吕正英微微一怔之间,朱胜男又沉声说道:“不许借词搪塞,也不许捏造欺蒙,必须从实说来。”
吕正英苦笑道:“大小姐,你这是对一位副令主说话的态度?”
朱胜男哼了一声道:“我没工夫,也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抬手一指他对面的椅子,命令式地接道:“坐下来!慢慢说。”说着,她自己已先坐下来。
吕正英只好苦笑着道:“是!”
吕正英知道朱胜男精明得很,别说她已提过警告了,即使不曾提过警告,也只好照章直言,不过在说及有关对方自尊心的地方时,却是避重就轻地,轻轻带过而已。
当然,以朱胜男的冰雪聪明,对于吕正英的用心之苦,她自然心中雪亮。
但她听完全部经过之后,脸上神色却并未松弛下来,仍冷冷道:“你完全相信我娘的话?”
吕正英点点头道:“是。”
朱胜男沉思少顷之后,才轻叹一声道:“我们相处已有一年,虽然你我之间,平常很少接近,但你总看得出,我的思想和作风,也一如我的名字。”
吕正英又点点头道:“是的,大小姐是巾帼中的大丈夫……”
朱胜男居然含笑截口道:“别说那种***不类的话,我承认我娘猜对了我的心事,但你可别太高兴,因为我不接受这种形同施舍的感情。”
吕正英苦笑道:“大小姐怎么样才会相信我的诚意呢?”
朱胜男漫应道:“那要看以后的事实证明了。”
吕正英如释重负地长嘘道:“好,好,我不会教大小姐失望的。”
朱胜男又忽有所感地问道:“你以后对我殷勤时,不怕有人吃醋吗?”
吕正英笑问道:“大小姐说的是亚男?”
朱胜男道:“据我所知,除了亚男之外,另外还有四位……”
吕正英接口说道:“别的人暂且不谈,对于亚男,你却是错估她了。”
朱胜男一怔道:“此话怎讲?”
吕正英笑道:“说来你不会相信,有关令堂对你的事,还是亚男在一旁提醒注意的呢!”
朱胜男禁不住一呆道:“有这种事?”
吕正英道:“这是千真万确的。”
朱胜男道:“你这是说,当你以后向我献殷勤时,亚男不会吃醋?”
吕正英正容说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朱胜男注目问道:“那还有另外四位呢?”
吕正英苦笑道:“未来的事,谁也没法预料,这些我们暂且不谈可好?”
朱胜男笑笑道:“逃避问题,将永远没法解决问题,因为,要来的终归要来。”
吕正英苦笑如故地道:“且等它来了再说吧!”
朱胜男胜利地笑道:“那么该谈些什么呢?”
吕正英道:“先去醉仙居,填饱肚皮再说。”
虽然是除夕的前夕,也尽管元旦大会已经延期半月举行,但此刻的醉仙居酒楼,却依然是车水马龙,高朋满座,而且,清一色的都是来自三山五岳的江湖朋友。
由于吕正英前天在这儿威风八面,大大地出过一次风头,而他升任七杀令副令主的消息,也刚刚传来,同时陪同他前来的,又是七杀令令主的大小姐,因而当这二位登上酒楼时,不但全场目光都集中投射过来,连那嘈杂的人声,也静止下来。
当这二位目光一扫,眉锋微蹙间,那负责接待的堂倌,已疾步迎上,哈腰笑道:“副令主、大小姐,请随小的来。”
朱胜男边走边问道:“是我妹妹订的雅座?”
那堂倌道:“是的,是本楼最好的特别雅座。”
那堂倌一顿话锋,又谄笑着接道:“不过,二小姐另有要事,已经走了。”
朱胜男讶问道:“走了?去哪儿?”
那堂倌道:“这个,小的可不知道,不过里面还有位姑娘,她一定会知道的。”
说到这里,也刚好到达那雅座的房门口,那堂倌挑开门帘,含笑道:“喏,就是这位姑娘!”
雅座内,堆着满脸甜笑,向他们注视的,却是周君玉姑娘。
吕正英、朱胜男二人方自微微一怔之间,周君玉已笑问道:“副令主、大小姐,欢迎我这不速之客吗?”
吕正英一面偕同朱胜男双双入座,一面笑道:“师妹,你的鼻子可真长!”
周君玉娇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欢迎我了?”
朱胜男笑道:“已经来了,不欢迎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周君玉娇笑道:“有了大小姐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混一顿吃了。”
吕正英这才注目问道:“师妹,二小姐去哪儿了?”
周君玉娇笑道:“二小姐给一位大和尚拐跑啦!”
吕正英苦笑道:“师妹,别开玩笑啦!”
周君玉神秘地笑道:“我说的可是真话。”
朱胜男若有所悟地,向吕正英瞟了一眼道:“你呀!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
吕正英苦笑如故地道:“我本来就愚昧,跟你们这两位聪明姑娘一比,可就更傻啦!”
朱胜男娇笑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亚男的父亲……”
吕正英恍然大悟地截口笑道:“哦!我明白了!”
接着,目光移注周君玉笑道:“师妹,真是亚男的父亲来了?”
周君玉点点头道:“是的。”
朱胜男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声。
周君玉神色一整道:“大小姐也不必难过,家师说过,大小姐、二小姐的令尊,与朱令主之间的过节,他老人家一定设法化解。”
“谢谢你!”朱胜男苦笑了一下道:“但愿能化解就好了。”
吕正英道:“大小姐,世间没有不能化解的冤孽,只要家师能尽力而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朱胜男长叹一声,没接腔。
吕正英向周君玉问道:“师妹,二小姐去哪儿了?”
周君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接着,才正容说道:“她一发现她父亲在暗中偷看她,立即跟我低声说明原因,并要求我在这儿等你们,然后向她父亲那边追去。”
朱胜男苦笑道:“她父亲还是不敢认她?”
“是的。”周君玉道:“那位前辈,只是暗中偷偷地看她,当二小姐发觉之后,追过去之时,立即匆匆地走了。”
朱胜男长叹一声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终身,可见一个人,不能走错一步路,只要走错一步路,就会痛苦一辈子。”
吕正英向周君玉问道:“他们是向哪个方向走的?”
周君玉道:“他们下楼之后,向南走,好像是向码头边去。”
吕正英方自一蹙眉峰之间,周君玉又含笑接道:“师哥不用担心,可能待会就有消息传来。”
朱胜男讶然问道:“周姑娘还派有人跟踪?”
周君玉笑道:“不是跟踪,而是暗中照料,因为,目前的江汉地区,龙蛇杂处,什么事都得防着三分才行。”
吕正英正容点首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
朱胜男笑问道:“周姑娘派去照料我妹妹的人是谁啊?”
周君玉道:“就是我前次在宝庆城中收服的水姑娘和蜂郎君,武功虽然平平,但轻功奇佳,身边的邪门玩艺儿也不少,要他们在暗中帮帮忙,倒是蛮合适的。”
说到这里,堂倌已送上酒菜。
周君玉俨然以主人自居,亲自把盏,向吕正英、朱胜男二人娇笑道:“朱姐姐、师兄,小妹借花献佛,先敬二位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俊脸上并浮现着一片神秘笑意。
这情形,不禁使得吕正英、朱胜男二人,同时都在暗忖着:“敢情是亚男已经将我的情形,完全告诉过这鬼灵精了……”
心念电转间,也不自觉干了一杯。
一经吃喝开来,话题也转到较为轻松的一面,可是,一直到他们酒醉饭饱,快要终席时,仍然没有朱亚男的消息。
吕正英心中最是感到不安,但却因朱胜男在座,同时朱亚男去会晤的,是她的的生身之父,理论上不应该有甚危险,何况,朱亚男身手奇高,通常情况下,纵然遭受暗算,也足有自保能力。
因此,尽管吕正英心中感到非常不安,却未便表示出来。
就当他魂不守舍之间,倒是朱胜男给他解了围,她一蹙黛眉,目注周君玉问道:“奇怪,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周君玉笑问道:“朱姐姐说的是令妹?”
朱胜男点首答道:“是啊!”
周君玉娇笑道:“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那是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吕正英乘机接道:“我看,我们去码头边瞧瞧如何?”
周君玉沉思着接道:“也好!”
就当此时,雅座外传来那水姑娘的娇语声道:“启禀周姑娘,大事不好。”
雅座内三人同时一惊,周君玉并沉声喝道:“进来说!”
随着娇应,柳媚花娇的水姑娘已掀帘而进,向着室内的三人分别行礼。
吕正英并促声问道:“水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水姑娘显然是经过一阵疾奔,赶回来报信的,直到目前,仍有点呼吸急促地道:“朱二小姐跟人家打起来了。”
“跟谁打起来了?”
水姑娘道:“就是那个和尚。”
周君玉苦笑道:“那怎么会呢!那位和尚是他的父亲啊!”
水姑娘急道:“属下说的,句句真实,而且他们打得很激烈,形同拼命。”
吕正央接问道:“那和尚武功如何?”
水姑娘道:“好像比朱二小姐还要高明。”
吕正英蹙眉说道:“这就奇了!”
朱胜男接道:“我们先赶去瞧瞧,才是正经,其余的话,可以边走边谈。”
周君玉连忙附合着:“对!对!”
真是说走就走,吕正英随手留下一绽银子,一行四人,立即在水姑娘的前导之下,匆匆离去。
他们一面疾步前行,一面由周君玉发问道:“蜂郎君呢?”
水姑娘道:“蜂郎君在暗中替二小姐掠阵。”
吕正英接问道:“对方除了那和尚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人?”
水姑娘道:“另外还有,当属下来这儿时,那些人并未参战。”
吕正英蹙眉接道:“水姑娘,快告诉我地点,我得立刻赶去。”
水姑娘道:“就在人和码头的沙滩上……”
水姑娘的话声未落,吕正英已腾身上了屋顶,有若一缕轻烟,直向江边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