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第四章

作者:胡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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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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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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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7464字

军事区,预备成员的训练营大楼里,布鲁菲德冲了一个异常舒服的冷水澡,原来那套仆人服已经脱下回收,换上了一套崭新的预备成员服。(手打)


布鲁菲德对着更衣室的全身镜,很是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个精神的造型,老者塔米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看了看四周无人注意他们,才低声道:“孩子,恭喜你过关了,切记先前卡尔先生对你们说过的种种规矩了!”声音仍是充满了友善和鼓励。


布鲁菲德真诚地对塔米笑了,低声说:“谢谢塔米先生你的指点!”


塔米和蔼一笑,说:“海因姆男爵欣赏你呢,在最后那个环节的考核里,不但因为你看穿了他的想法,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更因为你肯出言提醒了旁边的朋友要镇定,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布鲁菲德心里不禁凛然了一下,这里的人可真不简单,就算是塔米这样的老人家,竟然连这么细小的地方也能注意到了。


塔米“呵呵”的低笑了两声,说:“我仅仅是特别注意你,才能发现罢了,但海因姆男爵却能注意到每一个人!”


面对布鲁菲德疑惑的目光,塔米解释道:“因为我过去有段时间侍候过男爵老爷,男爵的眼光特别的锐利和独到,这几年他来负责新人训练了……对了,你可不能松懈,家族虽然珍惜人才,但一旦出现什么漏子,立即就会被赶出托玛纳的,明白吗?”


布鲁菲德刚刚张扬起来的心立即沉了一下,因为塔米最后几句话说得沉重,所以他用力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换好新衣服的尤兰塞恩走了过来,塔米马上转过身,慢悠悠地走开了。


尤兰塞恩兴奋的低声道:“布鲁菲德,我刚去看了分配名单,我们被分到同一个房间,嘿嘿,真是太好了。”


布鲁菲德心里虽然因为对方曾说一起当男宠一事,对尤兰塞恩还有点芥蒂,但尤兰塞恩的热情还是打动了他,他真诚地笑了笑,轻声回应:“我也很高兴看到这样。”


因为这是他们成为预备成员的第一天,下午又曾在艳阳下爆晒了这么久,训练营没再给他们布置什么任务,晚餐过后,预备成员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这里的房间要比昨晚那间宽敞许多,甚至还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显示出作为法考尔金家族成员的优越性,不过卫生间里并没有喷头,要洗澡必须到公共浴室,布鲁菲德猜想家族的用意是为了更好的监控每一个成员的身体。


尤兰塞恩四肢伸展地倒下自己的床上,乐呵呵道:“今晚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在陆地上睡上这么一夜了!”


布鲁菲德小心翼翼的观察房间每一个角落,担心还会有什么装备正监控住他们。


尤兰塞恩笑道:“不必担心,这里他们没有设置监视!”


布鲁菲德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尤兰塞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得意的笑道:“就凭我惊人的直觉判断。”


布鲁菲德无言以对,没好气地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思索着自己的人生,忽然安稳下来,他回忆起过去,甚至还忽然有点想念玛丽斯姨妈和欧沃姨丈,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玛丽斯姨妈大概又为物价的不稳定而大发牢骚吧。


他仇恨他们舍自己而去,却又缅怀他们曾让自己在他们船上渡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七年。


尤兰塞恩在对面床上叽哩咕噜的说着什么,布鲁菲德都没有听清,只想着自己奇怪的心事。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两人立即条件发射的站了起来,布鲁菲德打开房门,发现卡尔先生正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地盯住自己,在他身后还站有两位未曾见过的先生。


卡尔以从未用过的亲切语气对他说:“斯尔维亚侯爵大人要见你,你马上出发吧!”


布鲁菲德不禁愕然了一下,自己才刚刚来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贵族老爷要见自己呢?


他从卡尔暧mei的眼神似乎捕抓到什么,心中一寒,暗叫不好,难道那个什么什么侯爵才是传说中蛮童爱好者,他老人家问卡尔这个混蛋有没有新货,卡尔这混蛋就把我给推销出去了?


卡尔哪里能猜到布鲁菲德小小心灵里的复杂想法,见他不动,便催促道:“这两位是侯爵大人的家臣,你跟着他们前往就对了!”


尤兰塞恩用肩膀在背后轻轻顶了顶布鲁菲德,提醒他得搞清楚上下级关系,这里可是等级无比森严的托玛纳。


布鲁菲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只好躬身道:“明白了,卡尔先生,我马上就去。”


那两位家臣先生也不多话,作个请的手势,就一前一后夹着布鲁菲德,离开了训练营大楼,上了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往托玛纳市区的方向驶去。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路上罕有行人,偶有马车与他们擦身而过,布鲁菲德发现这些马车都为他们让道,可见这个什么什么侯爵的身份一定十分高贵。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街道旁的路灯,朦胧的灯光照耀着朦胧的前路,整个托玛纳沉浸在静谧的气氛之中。


布鲁菲德过去从未坐过马车,而且一坐就是老人家嘴里讲的四轮豪华马车,但这个第一次并没有为他带来任何喜悦,他的内心甚至开始挣扎起来,万一那位什么什么侯爵老爷真的看中我,我该如何反抗呢?我这么瘦弱,万一不是他的对手,那又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我高贵的灵魂就要在这罪恶的托玛纳里被玷污了……


他忽然意识到,要平平安安的在这里过日子,也并没有件容易的事情。


布鲁菲德猜想着无数种可能出现的情形,构思出来的画面越来越荒诞,不过无论哪一幅画面,他都是被侮辱的那一方。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侯爵老爷的两位家臣已一前一后的夹着他下车,布鲁菲德看着面前那红砖高墙,仿佛已经能想像在它背后的阴森恐怖,从缓缓敞开的大铁门中间走进时,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因为这些负面心理,他甚至没有扭过头去观看他从未见过的花园,还有大厅里堪称奢华无比的贵族装璜,布鲁菲德被领进了二楼的一个豪华的房间里,当他看到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时,还有鼻子间闻到那阵淡淡的香水味道时,他心中惨叫,我完了!


那两个家臣丝毫没有体谅他的心情,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布鲁菲德,你在这里等着就对了。”


话毕,两人关门离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布鲁菲德一个人。


对于那个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可怕未来,布鲁菲德被一股不可克服的胆怯给缠绕住了,他心慌意乱,两脚甚至颤抖了几下,他很想到附近那张精美的象牙木椅上坐下,又担心那个什么什么侯爵忽然到来,就因为他的无礼而趁机发难。


就在他感到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忽然熄灭了,布鲁菲德的心几乎跳了出来,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失态的惊叫声,但双脚就不再那么听使唤了,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竟然一屁股坐倒在了那张象牙木椅上。


布鲁菲德赶紧又站起来,内心更是狠狠地痛斥自己,竟然被这忽然而来的黑暗吓着了,实在对不起自己那高贵的灵魂。


一点光芒从黑暗的远处涌出,布鲁菲德眯起眼睛往那方向望去,发现那光芒正缓缓向自己游来,刚刚鼓起的勇气马上被新一轮的恐惧所掩盖,他双腿一软,再一次坐倒在了椅子上,幸好,光芒来到近处时,他终于发现那原来仅仅是一根蜡烛所发出的烛光,目光移动到烛光后,布鲁菲德的呼吸顿时停止了刹那,那是一张美丽无暇的少女脸庞,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


“布鲁菲德,你好!我叫艾莎,这间房间的主人!”脸庞的主人轻声自我介绍着,她的声音比她的相貌更有令人出轨的魅力。


布鲁菲德不禁咽了下口水,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此漆黑的环境里,一点淡淡的烛光,加一个美丽的少女,足以让他以为自己正身在梦中,但他警觉自己这是现实,一步的差错,那他将万劫不复。


他赶紧起立,微微躬身道:“艾莎小姐,你好!我正在此等候侯爵老爷呢。”


“嘻嘻……”艾莎发生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听得布鲁菲德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张充满诱惑力的俏脸。


艾莎轻声说:“傻瓜,我父亲早睡了,我是借他名义,将你约到这里的!”


布鲁菲德诧异道:“那……那是为什么啊,艾莎小姐!”


艾莎往前迈了一小步,轻轻笑道:“因为,人家今天中午在中心大道看见你,觉得你很好看,所以就把你叫来,再仔细看看咯。”


布鲁菲德可不是什么迟钝的男儿,立即模糊地把握到艾莎小姐这句话里面的诱惑意味,大海中的贱民大多抱着能过一天算一天的理念过活,性观念一向颇为开放,不少早熟者更是十四、五岁就开始有这方面的经历,满意的话,甚至还会缔结婚姻,生儿育女。


玛丽斯姨妈尽管从未给他提供过这方面的便利,还尽量压制他各种各样的yu望,但长期在大海上流浪,在各个不同的码头间渡夜,耳濡目染,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没机会实践,但还是见识过不少的。


现在这么香艳的一个机会放在面前,布鲁菲德发觉他的喉咙就像发了烧一样干裂,很想说点什么来回应,却怎么也找不到最恰当的措辞。


艾莎小姐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那张涨红了的脸,扑哧一笑,说:“布鲁菲德,越看你越可爱呢!要不,你做我男宠好了!”


“男宠”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布鲁菲德弱小的心灵,这阵剧痛醍醐灌顶般提醒了布鲁菲德,这是阶级分明的托玛纳,不要存在任何妄想,尤其是爱情这一类奢侈的感情。


关于布鲁菲德认为她侮辱了自己这一点上,艾莎丝毫也没察觉到,而事实上,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竟然向一个大海的贱民提出邀请,让他有机会成为贵族小姐的男宠,这简直是海神赐予他的最大恩宠了,所以艾莎很奇怪,布鲁菲德竟然没有丝毫激动的神色,甚至还有点愤怒的瞪着自己,她低声道:“布鲁菲德,你不会是高兴得无法做出反应了吧?”


布鲁菲德已重新挺直了腰,正视艾莎,他觉得没必要避开一个正侮辱自己的人的眼睛,沉声应答道:“艾莎小姐,谢谢你的提携,但我更愿意呆在新人训练营,学点技能,以后好为我们法考尔金家族效力!”


艾莎见他从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的一本正经,不禁笑道:“布鲁菲德,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以后嫁人了,你将如何自处,对吗?不必担心,就算我不能将你带在身边,我也会把你转赠给我好姐妹们,保证你这一生衣食无忧的。”


她热诚的好意听在布鲁菲德耳里,简直是天大的侮辱,要不是害怕会被吊死,布鲁菲德真想马上给她两巴掌,把她牙齿给打下来,让她乖乖的闭上嘴巴。


艾莎见布鲁菲德闷不吭声,以为对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又轻笑道:“来,跟着我。”


布鲁菲德见她提着烛台转身走去,想了想,最后还是不敢违抗这个小小的命令,慢慢跟在她身后。


艾莎将烛台放到床头象牙矮柜上,回头对布鲁菲德招了招手,让他和自己并肩坐在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她轻笑道:“布鲁菲德,你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吗?”


布鲁菲德鼻子里满是对方身上的淡淡幽香,看着面前这张精致的俏脸完全写上了挑逗的诱惑,他喉咙又一次干涩起来,但他立即狠狠地责备自己,这是一个短时间内两次狠狠侮辱了自己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如此下贱,马上就与这样的女人做出苟且之事呢?他内心高贵的一面正狠狠地鞭打着自己的内心龌龊的一面。


艾莎的手已经轻轻按到了布鲁菲德的大腿上,还不规则的游移起来,慢慢往他最敏感的部位游去,布鲁菲德感到自己的神经立即剧烈的抽动了起来,那要命的舒适感正挑动着他每一根正敏感着的神经,假如不是抿紧了嘴唇,布鲁菲德恐怕已经呻吟了出来。


他侧头望向艾莎,这女孩应该大不了自己多少,但那美丽至极的媚态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所可以理解的范畴,对方正轻咬着下唇,幽幽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傻瓜,你还在等什么呢?


布鲁菲德却因为这种眼神而从yu望中挣脱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艾莎小姐现在一定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可悲的小男宠,布鲁菲德决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消失的力气一下子全部回来了,他伸手按住了艾莎那软若无骨的小手,那只小手离自己最敏感的部位,仅有一寸之遥了,他沉声道:“艾莎小姐,布鲁菲德承蒙你错爱,但是,我更愿意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预备成员,也不愿意当小姐你的男宠!”


说出这句直白的拒绝,布鲁菲德已经耗出去了,他以为艾莎会出现什么过激的反应,或许会把刚才那两个冷冰冰的家臣唤进来,然后把他拖出去,毒打一顿,再或者直接交给卫兵,让他们把自己驱赶出城市,接着他就会被当成夜间依旧游荡在托玛纳上的贱民,吊死在那高高的城楼上……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艾莎会有什么反应,蜡烛竟然已经熄灭了!


接着,整个房间重新恢复了灯光的照明,最令布鲁菲德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有四、五个同样是贵族装束的美丽少女,从房间另一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她们嘻嘻哈哈,这个说艾莎你好失败哦,那个说艾莎你输了,还有的说,哎呀,这次可下错注,高估了艾莎这丫头的魅力……


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们对布鲁菲德视若无睹,就这么围着艾莎嘻嘻哈哈地讨论了起来,艾莎先是怒瞪了布鲁菲德几眼,但很快又投入到她们的情绪,面无愧色的讨论起刚才过程的细节,检讨其中的得失。


布鲁菲德一见她们出现,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远远站到了一边,接着他聆听她们的对白,简直就气疯了,这群贵族丫头竟然拿自己当成是娱乐赌博的工具,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这颗高贵心灵在这过程中的痛苦。


布鲁菲德呆呆地站在那里颤抖着,他第一次因为自身卑微而感到愤怒,也第一次燃烧起了对权力的野心,假如现在自己是个有权势的人,一定冲过去把这几个贱女人狠狠地践踏在脚下,让她们为所做出的卑劣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最可恨的是,她们所有人都仿佛把自己当成是透明了一样,谁也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让他身处于如此尴尬的一个位置上,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屈辱,这更是进一步燃烧起布鲁菲德野心的火焰,只可惜他脑海里勾勒出的画面尚未成为现实,所以他可以做的,仅仅是继续在原地颤抖着,忍受着。


最后还是艾莎小姐想起了布鲁菲德的存在,她摇响了唤人铃,又对布鲁菲德浅笑道:“平心而论,布鲁菲德,你十分出色,我们这个贵族游戏自我曾祖母一代开始,流行了几十年,你还是第一个能抵挡住诱惑,没有做出出格行为的男子!”


这句由衷的赞美并没有获得布鲁菲德丝毫的认同感,他紧咬牙关,不让仇恨的表情摆到脸上,低头道:“能得到艾莎小姐的赞赏,这是布鲁菲德最大的荣幸。”


“嗯,那个谁,你记住了,今天晚上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一旦事情外泄,后果自负!”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贵族小姐向布鲁菲德冷冰冰的喝道,那声音就想在呼喝一条她家饲养的长毛狗。


布鲁菲德将牙关咬得更紧了,缓缓应对道:“这位小姐,我记住了!”


他慢慢将仇恨压制住,抬起头,目光尽量平和的从这几个女人脸逐一扫过,记清她们的容貌,但布鲁菲德还是嫩了点,那个年长一点的小姐似乎从他眼中把握到了凶光,又冷声道:“如果你聪明点的话,最好不要把心里想的也放到脸上去!”


这句斥责吓得布鲁菲德又重新低下了头,他可不想在这件耻辱的事情刚刚结束时,又莫明其妙地死在这里。


那两个家臣终于应召到来,艾莎下令道;“你们把布鲁菲德送回去吧。”


“是,小姐!”那两人也不多话,木着嘴脸,又把布鲁菲德押送走了。


当他们将布鲁菲德送回到他新手训练营的房间门口时,布鲁菲德只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只任人操控的木偶,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进,马上反手把门关好,一头扑到自己的床上,躲进被窝里,深深的耻辱感正层层包围着他,他从未像现在那样渴望过力量……


这时,被惊醒的尤兰塞恩含糊不清的问候了他一句,布鲁菲德也是闷声回应,当他重新听到尤兰塞恩低低的呼噜声时,他才把头颅从被窝中钻了出来,发觉仇恨感仿佛因为四周的寂静而淡化了不少,他连忙又刺激自己的羞辱心,他要把这份屈辱当成是未来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