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曹若冰
|类型:武侠·玄幻
|更新时间:2019-10-06 22:28
|本章字节:81598字
仇九峰一身武学功力虽为青龙帮一流高手,在江湖上可能少有敌手,但与肖小侠和差太远,何况肖小侠出手奇快,招式深奥又处处把握着以静制动要诀,一动就抢制了先机,就这一点,仇九峰已落了败着、如何能是敌手,如何能讨得了好处?
仇九峰满以为这样后退,再横跨八尺的迅捷避击,定然出于肖小侠意外而无法追击。岂料小侠的武功身手已至神化境界,他刚飘身暴退,小侠已跟踪补上,他再横跨八尺,小侠身形未落足未沾地,半空里一旋身,方向已变,宛似一口巨鸟,依然是如影附形。跟踪扑到!
小侠是存心要显露绝艺。只见白光金芒闪处,手中扇招已变,竟施展出师门万物归宗扇招中,最精绝的一招“万大汇集”,一片白光,万道金芒宛若遮天盖地,密密的笼罩仇九峰的全身,打百会,点心经,扎眉心,刺双睛,天突,天突,左右肩井,这齐胸以上所有要穴均在白光金芒点刺笼罩之下,使人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招式,玉扇将点向何处?
仇九峰在再度惊恐惶骇之下,已是手足无措,面如死灰!
缕蚁尚且贪生,人岂不惜命!尽管仇九峰是成名江湖多年的人物,一身武学功力极高,平素颇极自负,在这种生死系于顷刻,发发可危情况下,又怎会例外不贪生惜命。况且以仇九峰的为人习性,焉有那种正派中人视死如归,豪气干云的精神!
故仇九峰在极度惊恐惶骇之下,虽然贪生惜命,却又无法跪地求饶,明知对方这种招式,太过深奥玄妙无从躲避封挡,但也不能螟目待毙!猛地一咬钢牙,眼睛一闭,运集毕生功力,贯注右臂,力透剑身,猛地扬剑拼命往上一撩也不管它是否有效,且封挡一招再说!寒光一闪,陡闻“锵哪!”“唉睦!”连声响处,手中长剑已被震断,虎口一阵剧疼。
鲜血泪泪直流,整条右臂连着半边身子,都被震得发了麻!长剑已被震断持着的半截断剑也未能把持得住,脱手飞去!
仇九峰心中明白,今天性命是完定了,除非对方手下留情,或有奇迹出现,决难逃死劫!
就在这干钧一发,仇九峰命危在旦夕之际;陡闻一连串的喝叱暴吼声中,二十件暗器划着破空锐风电射向肖小侠周身,左,右,后三面打到,同时风声讽讽中数条人影掠空扑面而至。
肖小侠这时本来可先毙仇九峰于玉扇之下,然后再闪避袭来的暗器和这扑攻而来的数人,但他毕竟心存仁厚,加以他又实不愿与青龙帮结仇,想拢络青龙帮以为他日正邪争斗时的臂助、因此不但没有击毙仇九峰,且连伤也没有伤他,就借机晃身跃开放生了仇九峰
命!
肖小侠飘身跃开丈外,星目一扫,除了先前受伤的二人,这时正盘坐地上运功疗伤未动外,其余的十二人都已掠身扑出。
只见个年约五十来岁,胖胖身材的老头子。双目精光暴射的望着肖小侠“嘿嘿”一声冷笑道:“小侠武功的确高深,不过像小侠这点年纪,出手招式手段未免有点太过毒辣!”
肖小侠冷冷说道:“尊驾何人,竟敢如此血口喷人,妄说小生手段毒辣,难道小生伤了贵帮仇堂主不成,不然这‘毒辣’二字如何解释,尚请尊驾还我一个明白!”
胖老头子又是嘿嘿一声冷笑道:“小侠这话未免太过欺人,以小侠刚才这种出手招式,分明欲置仇堂主于死命,若不是老夫等抢救得快,这时仇堂主恐巳尸横当地了,这种情形众人所见,小侠何必善言掩饰,要老夫明白指出。”
说到这里,胖老头鼻孔一声轻“哼!”说道:“老夫张胜,承江湖朋友抬爱,送于老夫一个‘铁掌震辽东’的外号,现为青龙帮黄龙堂香主之职,小侠何人门下,尚望见告!”
肖小侠听这张胜说话,硬指他存心毒辣要毙杀仇九峰,心中不禁微泛怒意,朗声哈哈一笑道:“张香主这话未免有点太过偏见,小生若是存心要毙杀仇九峰,别说是一个仇九峰,就是二个,恐怕也早已魂归地府去了,何用等到张香主等各位出手抢救,小生只不过是想惩戒这恶贼,才故意如此罢了。”
小侠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正,说道:“小生师出何门,恩师已归隐多年,不愿为外人知,请恕小生未便相告!”
张胜又是一声冷哼,嘿嘿笑道:“令师高人,小侠既不肯说,老夫当不便勉强小侠说出!”说着,忽地脸色一变,怒声说道:“照小侠话中意思,老夫等这些人皆不在小侠的眼下了!”
肖小侠这时心中早已暗自盘算了一遍,知道今天这场事,要想善了,绝不可能,非分出胜败强弱不会了结,但对方人多,若一个一个的缠斗下去,虽是不惧,实在麻烦,也太费手脚,何不同在大茅山斗黑风帮人一样,干脆让他们一齐动手,看他们岂能奈我何?免得他们不服,纠缠不休!
想到这里,小侠便微微一笑道:“岂敢!小生怎敢那么狂傲,不过小生为快点了结这场纠纷,倒愿凭手中一柄玉扇,陪各位堂主、香主走上百招,斗胆领教各位绝学!”
小侠这话一出口,众人心中都不禁暗道:“你这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功力再高再深,武学再玄再奥,你只有一个人,我们这多人,除了两位受伤的香主,现在正在运功疗伤还不能动手外,尚有十二人,一个一个的比斗下去,就是不能伤你,也得把你活活的累死!”
张胜觉得小侠口气狂傲过甚,忽地一瞪双目,精光暴射,望着小侠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说了不算、只要你能接得下我们每人五十招,老夫担保,尹香主的事从今天起就算完,以后永远不找你的麻烦,不向你寻仇!”
肖小侠朗声笑道:“张香主的话小生自当遵命,不过每人五十招化费时间太多,以小生意思,还不如各位联手齐上,以两百招为限好了。”
肖小侠这话一出,青龙帮诸人均不禁神色突变,怒容满面!即连对他印象最好的天台双怪申氏兄弟和飞天蜈蚣汤德全,也都不禁为之勃然怒视!
就在这众人神色突变,勃然含怒欲发之际,忽听霹虏剑仇九蜂一声吼喝道:“各位香主,这小子留他不得,今天必须把他毁掉,不然从今后我等在江湖上使无立足之地了!”
他手中长剑已被小侠震断脱手,正巧受伤的两位香主中有一人也使的是长剑,于是他便借了过来,虽然并不十分称手,却也可用。
话声一落,人已当先扑出,左手剑诀一领,身随剑走,剑推千层浪,一招“霹虏剑满天”,剑化一片寒气森森的光幕,笼罩肖小侠胸前“天突”“玻玑”,“华盖”,左右“肩井”五大穴,刺扎攻到,威势的确惊人!其他十二人,一见仇九锋已经出手,立即纷纷出手,团团将小侠围困核心,十二般兵刃分自四面八方猛向小侠前后左右攻到!
只听得小侠陡然一声长啸,声如龙吟,响彻长空,历久不绝,嗡嗡震耳!啸声中,小侠已展开身形,手中玉扇化着一片白光,夹着万道金芒护住身形,在十三般兵刃中穿梭疾走!
只见他儒衫飘飘,身形飘忽,如飞蝶穿花,忽东忽西,忽南倏北,若巨鸟腾空,忽高忽低,分光穿影,神出鬼没!不仅是玄,而且妙极!岂只是奇,而且神透!其身形飘忽迅捷,简直无与伦比!
晃眼五十多招,众人攻招越来越疾,格式也越过越狠!虽是如此,仍是不能沾着小侠一片衣角,有的眼看一招就要打实,不知怎的,突觉人影一闪,眼睛一花,招式竟然走空,失去小侠踪迹!
因为小侠不愿与青龙帮结仇,心存顾忌,所以只在十三件兵刃中,仗着苍虚漂渺步法,与分光穿影绝技,闪招避招,既不敢施展神功,恐怕众人被神功反震受伤,更不敢施展扇招,扇招威力太大,恐众人招架不住,不死必受重伤!今天如再伤了青龙帮中人,则怨仇越结越深,以后也就更难说话!
转瞬又是五十多招过去,这种光挨打而不还招,任何高手也会感到吃不消,况且围攻他的又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威力招式岂同等闲!
这时,肖小侠已经渐渐感到不耐,真力也渐感不支,心中不禁烦躁,口中陡又发出一声长啸,运真力,奋神勇,继续支持,但仍然不曾施展绝学,出招还攻!
这样又支持了四五十招,小侠额上已见汗粒,真气也已消耗过甚,这时如想施展绝学还手,必能马上击毙数人,但师傅万物归宗扇招威力虽大,全凭本身真力施展,若本身真力不济,扇招施展出来,格式虽然神奇,威力必然逊色!且真力所剩有限,一施展扇招,真力更必不济,那时虽能毙敌数人,自己亦必脱力不支、结果毙命敌手!
也是肖小侠临敌经验缺乏,一念仁厚,对青龙帮高手估计太低,才落得如此,否则一上来就施展绝学,击伤数人,减除一部分压力,何致如此?
眼看着肖小侠身形已渐显缓慢,而青龙帮众人却是越斗越狠,并且全都施展出了看家的本领,精艺绝学!
肖小侠这时已是气喘吁吁,浑身均已汗湿,知道危机已迫燃眉!若再强支下去,势必横尸当场,正想咬牙运足真气,不顾一切后果,施展扇招绝学,出手毙敌数名,然后再运足剩余真力,施展上乘轻功身法逃走!
正在这干钧一发之际,陡闻有人一声大喊:“各位香主,请赶快停手!”说时迟,那时快,这人喊声末毕,肖小侠手中玉扇已展开绝学,只听得惨叫厉吼连声,已有三人倒地,二人负伤,跃身暴退出去!
肖小侠这时也因真力消耗过甚,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喉头一热,已无法控制得住,“硅!”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眼睛一黑,便也昏倒了下去。
这时其余诸人闻得喊声,均已各自收招飘身退出丈外,面现诧异之色,十多道目光,齐向这喊声发出的地方望去。发声喊叫各人停手这人非别,乃是金陵城中来福客店店主伏虎金刚马玉山。
霹虏剑仇九峰一眼瞥见肖小侠脱力昏例地上,心底恶念一动倏地掠身扑向肖小侠躺身处,手中长剑一举,就向肖小侠劈下。
马玉山心中大吃一惊,忙喊道:“仇堂主,不可下手!”
仇九峰闻言不禁一怔,就在他这一怔之时,马玉山身形已疾飘风闪电般扑到,身在半途反手一挥,肩上长剑己掣在手中,身形落地,右手长剑一招“横架金梁”,架着仇九峰要劈下的长剑。
仇九峰身为青龙帮黄龙堂堂主,身份极高,地位超然,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顶撞于他?马玉山只不过是青龙帮金陵城来福客店店主,论地位也不过与香主地位相若,竟然敢出剑拦架他的长剑,心中不禁大怒!
只见仇九峰双目一瞪,精芒暴射,逼视着马玉山怒喝道:“马玉山,你要怎样,敢大胆拦架本堂堂主长剑,你是不是忘却了本帮以下犯上的帮规?”
马玉山为人刚直正派,对仇九峰的为人素极不满,闻言不禁心念一动,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冷冷反问道:“这以下犯上罪名,在帮规中应受何种处分,尚望仇堂主明白告我,这里事情一了,我愿随仇堂主回到本帮总坛,亲到总坛刑堂领责!”
仇九峰一声冷笑,厉声说道:“这以下犯上罪名,属本帮帮规第九条,凡犯本条者,视其情节轻重论处,轻者挖一目以示惩戒,重者则挖双目,再重者处死!”
马玉山冷笑道:“若本帮弟子,对身怀本帮极尊之物之人,如本帮青龙玉令符等类之物的人而施以毒手时,按帮规应如何处置?仇堂主知否?”
仇九峰闻言一怔!问道:“马店主,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玉山道:“仇堂主且别问是什么意思,请先答复属下。”
仇九峰脱口答道:“犯此条者,如同不敬帮主,藐视帮规,形如叛帮,按帮规立刻处死!”
马玉山突然面色一正,沉声问道:“仇堂主可认识本帮青龙玉令符?”
这时除了刚才受伤倒地的三人已经服药,正盘膝肤坐地上疗伤外,其余诸人均已来到仇、马二人身旁站立,闻听马玉山问这些话,众人均觉得诧异非常,不知道这马玉山在金陵城中,怎会来到这里,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什么甘冒以下犯上的罪名,出剑拦架仇九峰的长剑!
仇九峰微微一征,随又点头答道:“认识。”
也就在这时,葛闻有人一声惊呼:“青龙玉令符。”
原来这些香主中有一姓彦名冲的香主,外号飞云刀,年约三十多岁,一身武功颇高,一套飞云刀法极具威力火候,功力与五毒掌尹华在伯仲之间。
这彦冲乃白龙堂下香主,为人情明干练异常,足智多谋,料事如神,因此青龙帮中人又送了他一个外号“智囊”,深得白龙堂堂主消遥秀士雷道生之器重,差不多的事儿都与他相商,倚为膀臂。
彦冲深知马玉山为人刚直正派,平常私交亦颇厚,见他如此,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于是他便低头寻思猜测!葛然,他忽地一眼瞥见了肖小侠儒服的腰带上,系着一块与本帮青龙玉令符相似的青色玉佩,连忙仔细定睛一看,不是青龙玉令符又是什么,于是便不由得脱口惊呼了出来,众人闻听这一声惊呼,都不由得转目注视彦冲,彦冲用手向肖小侠腰间一指,众人随着彦冲的手指处仔细一看,均不禁脱口一声惊呼:“咳!”
众人都知道青龙玉令符乃青龙帮历代相传之宝,只有一块,帮中徒众见到这块玉令符如见帮主一样,一切都得顺从,俯首听令,不得违抗!否则便叛帮论罪。
这块唯一的玉今符,青龙帮所有徒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帮主因深爱义女何云风,从小便赐给了何云风佩在身上。
只是使众人感觉奇怪的是,这玉令符怎会又到了肖小侠身上?实在使人难以猜透,因此众人都不禁望着这块青龙玉令符出神,发怔!
马玉山望着仇九蜂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仇堂主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竟敢大胆出剑拦架堂主的剑了吧!”
仇九峰默默的收起了长剑,将剑归还另一香主。陡然仇九峰双眼忽地暴射凶光,猛一弯腰,伸手就向肖小侠腰间的青龙玉令符抓去,天台双怪首先发觉,见状大惊,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双掌齐推,口中一声暴喝道:“你敢!”
两股寒气逼人的劲风,直向仇九峰接到同时伏虎金刚马玉山口中一声怒喝,右手一伸,食中二指直向他肩井穴点到,飞天蜈蚣汤德全也是一声怒喝,身形一晃,已掠身向他扑到,其他众人也均怒形于色。
仇九峰一看苗头不对,知道这一来已犯了众怒,如不趁机及时遁走,亦无面目返回青龙帮。心中念头如电光石火一闪而过,赶紧猛地缩身,飘身暴退一丈五六,一声冷哼!说道:
“青龙帮从此算没有我霹虏剑这号人物,咱们今天这笔帐,是青山水在,绿水长存,后会有期!”说罢,掠起身形,接连几个纵跃,已远去二三十丈,急掠而去!
众人望着仇九峰的背影,都不禁摇摇头,感慨的叹了口气!
马玉山嘿嘿冷笑了一声,便弯腰伸手探了探肖小侠的胸口和鼻息,皱着双眉道:“肖小侠是真力施用过度,脱力昏原,哪位有治伤灵药请拿出一粒给小侠服用。”说罢,双目望着天台双怪。
原来天台双怪自炼有一种治伤灵药,名为寒冰丸,平常珍逾性命,马玉山知道,但不好明讨,乃才目视双怪,意欲双怪自动拿出来。
双怪对小侠印象本来颇佳,何况小侠又身系青龙玉令符,见状已知其意,怎会不肯,大怪申昌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打开瓶塞,众人立觉情香扑鼻。
大怪倒出一粒寒冰九递给马玉山说道:“这是我弟兄自己炼制的寒冰丸,不知道有没有效,且给他服下再说罢!”
马玉山接过寒冰丸,伸手捏开肖小侠牙关,纳入口中,便扶起肖小侠的身子,将掌心按在肖小快的命门穴上运起功力,立时便有一股热力,缓缓透入肖小侠体内。
这时众人虽有一肚子关于这青龙玉令符的疑团想问问马玉山,可是马玉山正在运功替小侠疗伤,只有默立旁,默注小侠。
俄倾,小侠苍白的面孔已现红润,慢慢地睁开一双星目,望了环立的众人一眼,心中一惊,猛地一跃而起,马玉山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臂,说道:“小侠,你真力未复,现在尚还不能妄用真力,请先行运功调息,稍安毋躁,一切等会儿再说!”
肖小侠也觉得浑身疲软之极,刚才跃,竟觉得周身酸软异常,不禁眉头一皱,问道:
“阁下是谁,怎会为小生疗伤?”
马玉山说道:“小便暂请别问,尽管放心运功调息,恢复真力要紧,我是谁,等会儿定当详细告知,并还有紧急事情相告!”
肖小侠闻听,便点了点头道:“好!多谢你替我疗伤!等我运功调息完毕再说吧。”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倒出“颗“百转大还丹”纳入口中,静坐地上运功调息。
这时,众人才得有暇向马玉山询问,心中对青龙玉令符的疑团。马玉山就把所知一切,向众人一说,众人这才明白,青龙玉令符会系在肖小侠身上的原因!
马玉山将详情告知众人后,便转身向五毒掌尹华皱眉说道:“尹香主这次纠众私自下山向小侠寻仇,未经凛报帮主,违反帮规,这事恐怕不大好处理呢。”
五毒掌尹华闻言不禁一呆、道:“这怎么办呢?”
飞天蜈蚣场德全是个急躁脾性,心直口快之人,闻言毫不考虑的脱口说道:“有什么怎么办,这桩事情大家瞒着就是了。”
马玉山笑道:“瞒着本是个好办法,可是玉面罗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黄龙堂堂主仇九峰已经含愤离去,如何能瞒得了呢?”众人均不禁一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玉山见众人皆不言语,便微微一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知道尹香主肯不肯这样做!”
尹华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马玉山道:“这件事情只有请玉面罗刹不加追究,并求她在帮主面前解说,只要有她出面一切皆可无事,唯玉面罗刹个性刚强,为人正直无私,众所周知,若要她不追究这事,已经很难说话,何况还要她在帮主面前说话,真是势比登天还难,不过眼前有一人可以能使她答应,这人,就是……”
马五山说到这里,略微一顿,用手指了指正在行功调息的肖小侠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尹香主能委屈一点,请他帮忙向玉面罗刹说情,保险没有问题,一切无事!”
五毒掌有点怀疑地问道:“他真能有这种力量吗?”
智囊彦冲在旁这时已听出了一些端倪、闻言不禁一笑说氏“怎么没有?如果没有,玉面罗刹会将青龙玉令符随便的送给他,你不看他人品是长得那么英俊不凡,武功又高不可侧,凭良心说,今天我们十三个自谓是高手的人物,联手合斗他一人,要不是他心存仁厚,尽不还攻,弄得后来真力消耗过甚,才被我们迫得不支,如果一上来就施展全力绝学和我们抢攻的话,这时我们恐怕都得躺在地上了,他与玉面罗刹二人,一个是郎才,一个是女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众人一听,都不禁恍然大悟。
马玉山忽地脸色一怔,满脸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这件事情说不定连帮主都要亲自下山哩!”
众人听罢都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事情,连帮主都要亲自下山?”马玉山于是就把详细情形述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不禁大惊失色!
天台双怪大怪申昌说道:“天山老怪武功极高,阴毒绝伦,玉面罗刹孤身独赴天山救人,那怎能成,实在太险,我们得赶快返回总坛去,请示帮主令愉,火速派人驰赴天山救援!”
肖小侠任督二脉已通,功力深厚,一粒寒冰丸服后,再经运功调息一阵、体力即可复原。何况又服下一粒百转大还丹,这种盖世灵药,更加上先前马玉山一阵运功相助,体力复原得哪会不快。俄顷,小侠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且感充沛异常,跃然而起。
青龙帮众人连忙趋前向小侠行礼,当然他们并不是在向小侠行礼,而是为尊敬青龙玉令符,向青龙玉令符行礼。诸人这一行礼,可把个小侠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为何前据后恭,他睁着一双星目,看着众人只是发怔。
五毒掌尹华连忙趋前,抱拳一拱,躬身说道:“尹某实不知小侠身携本帮青龙玉令符,刚才多多得罪,尚望小侠原谅!”
小侠不禁又是一怔,道:“什么?尹香主,你说小生身边携有贵帮的青龙玉令符,这是从何说起?”
马玉山连忙趋前一步,赔笑说:“小侠现在觉得怎样?体力完全恢复了没有?”
小侠连忙笑道:“谢谢你!我已经完全不妨多了,请问兄台贵姓,多承援助,铭感至甚,我这里先行致谢!”说罢,便向马玉山作揖下去。
马玉山连忙侧身让开,摇着双手说道:“不敢!不敢!小侠快别这样!我叫马玉山。”
小侠一揖作罢,直起腰来。马玉山说道:“请问小侠!可认识一个姓何的青年书生!他送了小侠一样什么东西?”
小侠忽然想起,道:“啊!不错!我曾认识一个名字叫何凤的青年儒生,临别之时,他曾送我一块两面均雕刻着青龙的玉佩,并亲手替我系在腰带上,说这是他从小不离身的东西。”
说到这里,小仗忽然想起五毒掌尹华说他身上携有青龙帮的青龙玉令符,这块玉佩两面正是都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难道就是这东西不成,如此说来,何凤亦必是青龙帮中人。看这些青龙帮高手,对这青龙玉令符如此尊敬,显然是个极具权威的重要之物,何凤身携这种重要东西,却敢任意赠送别人,由此可知这何风在青龙帮中地位之高了。想到这里,便问道:“这么说来,何风兄也是贵帮中人了,这青龙玉佩就是尹香主所说的青龙王今符了?”
马五山点头道:“小侠说得一点也不错!”
小侠忽地一伸手从腰间摘下青龙玉令符,众人都不禁吓了一大跳,问道:“小侠!你要做什么?”
小侠微微一笑,脸容倏地一肃,双手捧着青龙玉令符,送到马五山面前道:“这玉符令乃是贵帮重要之物,小生岂能随便佩于腰间,烦请马兄代为收下,转交何凤兄,稗以物归原。”
马玉山不禁一怔!玉面罗刹将帮中唯一权威至高无上的青龙玉令符送给小侠这其中用意至为明显,小侠将玉令符要交他转交玉面罗刹,他怎敢接受!
马玉山略一沉吟,便赔笑说道:“青龙玉令符为青龙帮唯一权威,至高无上,乃历代相传之物,我马玉山岂敢接此玉令符,既是本帮何……”马玉山说着微微一顿,又道:“既然是何风送给小侠,尚请暂且保管,待他日当面交还给他好了。”
小侠闻言,更知这青龙玉令符在青龙帮中权威无比,何风想必是青龙帮身份地位至高的重要人物,否则怎能身系此物,于是也就不勉强,收起青龙玉令符,望着马玉山问道:“马兄既然如此说,小弟只好暂为保管,留待日后遇着何兄时,再当面交还给他就是,只不知何兄在贵帮中是什么身份?尚请马兄明以告我!
马玉山一听小侠口气,不只是不知玉面罗刹一切,且连她是易钗而并分明亦不知道,在玉面罗刹没有自己告诉他之前,马五山怎敢随便说出!于是马玉山向小侠含笑说道:“小侠乃聪明之人,他在本帮中身份虽然极高,不过他自己既然没有向小侠说明,我马玉山岂敢随便乱说、反正小侠日后当知,此时又何必多问!”
肖小侠闻言便点点头道:“好!马兄的话不错,日后见着何兄时,一切当会完全明白。”
他原本有心要化解与五毒掌尹华这段怨恨,一直为势所逼,迫不得已,现因身怀青龙玉令符,众人均改变对他的态度,而刚才五毒掌尹华已先行道歉谢罪,何不趁此机会,向五毒掌赔礼道歉,而消解安家堡的这段怨恨呢?将来见着何风兄时,也好交代。
他心中这样一想,便立即转向五毒掌尹华诚恳地致歉道:“尹兄,小弟年幼无知,一切多多冒犯,开罪之处,尚望尹兄海量宽恕是幸!”说着,便拱手向尹华深深一揖,慌得五毒掌尹华连忙侧身避开。他身怀青龙五令符,青龙帮徒众谁敢受他一礼!
五毒掌尹华一声哈哈大笑道:“小侠,往事一概不提,从此一笔勾销!语声微微一顿,又是一声哈哈大笑,笑声甫落,脸容忽地变,满脸诚挚地躬身向小侠说道:“小侠武功盖世,实在令人敬服之至,小侠又身怀本帮权威至高的青龙玉令符,本帮万千徒众,见玉令符如见帮主,无不躬身听令,小侠虽非本帮帮主,但如今已是一家人,我尹华有一冒昧之请,想请小侠告以师承,因我刚才注意小侠运功调息时,神光内藐,宝相外宣,鼻孔中有白气伸缩,显然内功已臻无上化境,任督二脉已通看小侠年龄,尚未满二十,功力竟能练达这种天人化境之程度,实为武林之奇材,举目当今武林,连武林二老一神尼算上,功力恐怕亦未必能盖过小侠,而且小侠一身武学奇绝异常,手中玉扇招式精奥,威力极大,使我想起一位隐迹数十年传说中的奇人,不知小侠是否是那奇人高徒,尚祈小侠亲口证实!”
小侠见这尹华已完全改变了态度,满脸诚挚肃穆之色,状甚恭敬,而且这番话言出由衷,不禁暗道:“看尹华这人并不像个枯恶不俊之徒,且自己师承门派,已为黑风帮主玉娘子严奴娇认出,江湖上从此谅也隐瞒不住,何况将来与玉娘子这段师仇尚需了结,黑风帮势大人众,我尚须借重青龙帮中人,何不落个人情,就此说出师门,免得众人惊疑不定!”
他心中这样一想,便也脸容一肃,朗声说道:“尹兄所说一点不错,恩师正是那位隐迹七八十年的武林奇人,当年人称玉扇书生,小弟手中玉扇即当年恩师所用之物,只是小弟追随恩师不久,所习寥寥,论功力尚不足思师十分之一二,说来真是惭愧!
众人一听,不禁大为惊异,玉扇书生这位武林奇人他们虽没有见过,却听师门长辈说过,想不到目前这位肖小侠,就是那位奇人的衣钵传人,难怪他这小小年纪,竟有这么高得不可思议的功力!
论武林辈分,当前众人皆比小侠要矮上一辈,都得以晚辈之礼相见。
天台双怪申氏兄弟首先趋前说道:“师叔,我这不成器的弟兄俩,不知小侠就是师傅长辈,刚才多有冒渎,尚祈师叔恕晚辈兄弟俩不知之罪!”说着就要以晚辈之礼,跪拜下去。
小侠微微一怔,急忙右手一拍,便有一股无形劲气托着二人,任凭二人怎样也跪不下去!旁立众人均皆武林高手,哪有看不出之理,都不禁心中骇然,凭天台双怪兄弟功力,合二人之力竟然跪不下去,这种功力,众人心中怎得不骇?怎得不惊?众人又怎知道,小侠所施展的是武林罕世奇学九天玄门大乘神功。
只见小侠剑眉微窿地说道:“二位快别如此,小弟实不敢当此礼拜称呼,二位何人,尚请说明。”
双怪兄弟见小侠坚不受礼,也就作罢,便躬身站立一旁,由申昌恭谨地说道:“晚辈兄弟乃天台双怪申昌申义,家师天台上人,家师祖天台半仙翁,曾与尊师玉老前辈交好,晚辈曾闻听家师说过,故而知道!”
肖小侠闻听天台双兄弟报出师门出身来历后,这才轻“哦!”了一声,向双怪兄弟谦恭地说道:“贤昆仲原来是天台上人门下高徒,小弟也曾听恩师提起过令师祖与令师,武学渊深,功参造化,小弟心生仰慕巳久,不期今天得遇贤昆仲,甚感荣幸之至!”
小侠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满脸诚挚的向双怪兄弟说道:“小弟师门虽与贤昆仲师门渊源极深,但并不隶属同门,小弟年幼,且是初出道江湖,以后仰仗贤昆仲之处向多,这师叔的称呼,小弟万万的不敢当,如蒙不弃,今后便请以兄弟相称,较好说话!”
众人一听小侠这番话,不但说得中恳动听,谦虚有礼,而且态度诚挚,语意恳切,无不暗暗点头,深为赞许,感到小侠年纪轻轻,就能如此谦虚温和兼备,不骄不傲,实在难得,真不愧为名师之高徒,侠义之士。
天台双怪兄弟虽也觉得小侠态度诚挚,语意恳切,但武林中对辈分尊卑,极为重视,岂可乱来!大怪申昌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尊卑有序,武林中人向极重视,晚辈兄弟何人,岂敢擅乱辈分!
小侠含笑说道:“武林中尊卑有序,的确不可乱来,但我与贤昆仲非属同门,当可不必依此成规而言,可照常理,长者为兄,幼者为弟之古训论交,贤昆仲若再固执,那就是不愿与小弟论交矣!”
天台双怪见小侠如此说法,也就不好再固执己见,申昌只好答道:“小侠既如此说,愚兄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叨个大,喊你一声兄弟了。”说罢一声哈哈大笑。
因为天台双怪兄弟是青龙帮总坛护卫,论地位与青、黄、日三堂堂主相等,双怪兄弟与小侠这一套上关系大家也就显得更加亲切热络起来,加之小侠为人又极谦虚温和存心笼络青龙帮中人,以为将来扫荡群魔之助,而诸人因小侠之武学高深神奥,更是对他衷心钦佩,其中有两位香主,虽因与霹虏剑仇九峰交厚,心中不免有些芥蒂,但见小侠如此折节下交,大家均对小侠亲切热络,也就对小侠逐渐改变印象,随着大家和小侠交谈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小侠与诸人便在刹时之间,就扫除了先前的仇视观念,而变为水乳交融!
小侠忽然想起这半天不见黄龙堂主霹虏剑仇九峰,便望着天台双怪申氏兄弟问道:“申兄,仇堂主何处去了,怎的不见?”
申昌闻问,突然怒容满面,叹息了一声道:“咳!别提他了!”于是就把仇九峰见他昏倒地上,如何欲持剑劈他,马王山如何出剑阻挡,发现他腰间青龙玉令符,如何心怀不轨,欲想抢夺,因而激怒诸人出手制止。仇九峰见犯众怒,情形不对,无颜再在青龙帮中立足,于是才含愤离去等等详情告知小侠。
小侠听完了申昌这番诉述,心中既感激又愧疚的向众人罗圈一揖道:“小弟我何德何能,得蒙诸位如此高义相待,你们为小弟一人,而失去一位好友,实令小弟心中愧疚万分!
不安至极!”
飞云刀彦冲说道:“仇九峰为人邪恶,心怀匝测,与这种人交友,颇多危险,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而得到小侠这样益友,实是我等之幸,何况他是自取其辱,激怒众人,与小侠何关,小侠不必为此愧疚不安!”
飞云刀彦冲这番话一说出,天台双怪申昌首先点头说道:“彦香主这话一点不错,仇九峰为人阴险邪恶,乃本帮人所共知,今天见小侠身怀青龙玉令符,竟心怀不轨,于小侠昏迷中,妄想抢夺,这是他自取其辱,与小侠何关?又何必为这种恶徒不安!现在他已脱离本帮,今后若不与我弟兄相遇便罢,要是遇上,我兄弟倒要领教领教他的霹虏剑法!
申昌话声刚落,众人遂立即同声附和道:“对!彦香主和申护卫的话的确不差,仇堂主自取其辱,小侠大可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而存愧疚之感!”
肖小侠见青龙帮诸人,虽非名门正派出身,但从这些话中,已知道他们对仇九峰的为人邪恶,平素即已不满!由此可见,这些人大都是豪爽正直之人,这才知道,师兄银髯叟所说一点不错,青龙帮众大多为正直之士,为恶者只是极少数而已。因此肖小侠在闻听众人这番话后,心中也就更加肃然起敬,从此奠定了与青龙帮交厚的基础,飞云刀彦冲说道:“本帮规戒森严,仇九峰擅自脱离本帮,形同叛帮,我们必须速报帮主知道,请帮主裁夺,或派人追踪擒回以正帮规,或如何处理,尚未可知,不过……”
飞云刀彦冲语声略微停顿了一下,望了五毒掌尹华一眼后,才又说道:“如果帮主追究起仇九峰擅自脱帮他去的原因,如不实说,则犯欺瞒帮主之罪,若照实说出,则必将牵累尹香主,这件事情,还真有点棘手难办,必须要……”飞云刀彦冲说到这里,忽的停口不说,只双目精光灼灼的注视着五毒掌尹华。
尹华见彦冲突然住口不说,目注于他,心中立即明白彦冲的用意,遂紧皱着眉头说道:
“彦香主所说不错,本帮规戒森严,不容稍犯,这件事情若果真经帮主查究起事实真相来,实有许多不便,我亦必难免要受帮规的责罚!”
尹华说着,便朝肖小侠抱拳行礼道:“这件事情,尚望小侠能赐予帮忙则我尹华感激不尽!”
肖小侠连忙还礼不迭,慨然说道:“尹兄何必多礼,凡事只要小弟力所能及,无不为尹兄尽力,不过……”
肖小侠到这里微一沉吟,望了飞云刀彦冲一眼,说道:“照彦兄所说,这种关系于贵帮中戒规之事,贵帮主与小弟又素昧平生,如何能为尹兄帮忙呢?”
飞云刀彦冲目视小侠含笑说道“不错!这种关系于本帮中戒规之事,外人实在无法帮忙,但小侠却是例外,只要小侠答应,尹香主定可免受帮规责处,这件事也唯小侠才能办得到!”
肖小侠闻听它云刀彦冲如此说法,不禁奇怪地望着彦冲问道:“彦兄保能断定这种事情,小弟定可帮忙尹兄,尚望彦兄明以教我,小弟当尽力而为!”
彦冲闻问,却不作答,只是微笑的目视天台双怪兄弟。天台双怪兄弟见状,己然明白彦冲心意,要他兄弟向肖小侠说明。大怪申昌遂望着肖小侠说道:“这件事情在别人说来也许太难,但在兄弟你身上却易如反掌!”
肖小侠心中不禁迷惑万分,不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望着大怪申吕道:“申兄,为何在小弟身上易如反掌,请直接明告,只要小弟力所能及,小弟是无不遵命尽力。”
申昌哈哈一笑道:“很简单,只要兄弟你去找着送尔青龙玉令符这人,请他代为向帮主面前说一句话,就可万事大吉。”
肖小侠闻听,这才恍然大梧,原来是要他去找何凤,请何凤帮忙说情,可是他与何风只有一面之交,如果去找何风,请何风帮忙说情,何风是不是肯答应,若不肯答应?岂不丢人,实无把握,不禁微露犹豫之色,沉吟不语。
飞云刀彦冲见状,似乎已知小侠心中意思,便笑对小侠道:“小侠尽管放心,对青龙玉令符主人,我们均知悉其为人甚深,只要小侠向他一说,他必定毫不推辞,满口答应!“肖小侠见彦冲说时神情庄重,好像满有把握似的,只好点点头道:“小弟也只好姑且一试,但愿何兄不予见拒就好了,但不知何兄现在何处?小弟当亲往相托!”
飞云刀彦冲见问,便向伏虎金刚马玉山递个眼色,目视马玉山。马玉山就连忙向小侠说道:“他已追踪天山怪叟,孤身单剑前住天山去了!”
肖小侠闻言,立时大吃一惊,急忙言道:“小弟曾闻恩师言及,天山怪叟武功高绝,阴毒无伦,何兄怎可孤身单剑前往天山去呢?何兄冒险孤身单剑追踪前往天山,不知是为了何事?”
于是马玉山就把云龙、云雯二小如何偷偷往游栖霞山遇着天山老怪,欲强迫二小为徒,二小不肯,因而动手,云雯身中天山老怪玄阴寒毒掌,云龙被掳,薛明霞姑娘驰返庐山,请其义父渔礁翁下山赴天山救人,蓝玉珍姑娘带着云雯赶赴太湖,小侠家乡去找小侠,他则奉命驰赴总坛向帮主报告,请帮主火速派人,驰往天山援助等详情告知。
原来马玉山奉命驰赴括苍山总坛求助,行经当地,突闻啸声,知有武林高手在这附近激斗,乃循声寻来,一见是本帮中高手围斗一少年书生,询问之下,方知这少年书生就是小侠肖承远,心中大惊,这才高声喊叫停手,也就在这时,肖小侠因渐感不支,拼最后真力,展开扇招中精绝招术,招击伤了五人,肖小侠也因真力消耗过度,口喷鲜血,脱力昏倒地上,虽然还是慢了步,但却救了小侠一命,否则后果真还不堪设想!
肖小侠听了伏虎金刚马玉山这番详细告诉后,不禁大惊失色,急向诸人一揖说道:“各位兄台,今日待小弟这番深情厚谊,改日小弟必有所报,尤其是马兄,于小弟有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小弟当永铭肺腑,他日有机当图报答,马兄先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向马玉山拜了下去,马玉山连忙急摇双手,侧身让过,扶着小侠说道:“小侠切不可如此,我马玉山实在担当不起!”
肖小侠忽然一眼瞥见受伤五人,虽经运功疗治伤势,已无妨碍,但精神甚是萎靡,没有月余调养决难复原,于是便从怀中掏出羊脂玉瓶,打开瓶塞,众人立刻闻得一股扑鼻清香,沁人肺腑,全身顿觉气爽神清。
天台双怪闻香,葛然记起曾闻师傅天台上人说过,玉扇书生自炼有一种圣药“百转大还丹”,武林中人视为奇宝,就知道瓶中所藏可能就是这一种圣药,否则哪能即有如此神效!
大怪申昌首先脱口惊问道:“老弟所持瓶中,是不是令师玉老前辈所炼圣药百转大还丹?”
肖小侠微一点头笑答道:“足见申兄见闻渊博,不错!这瓶中所藏,正是家师自炼的圣药‘百转大还丹’。”说着便从瓶中倾倒出五粒碧绿色丹丸托在掌心中,望着受伤的五人说道:“五位香主,刚才不幸为小弟真力震伤,小弟心中愧疚不安至甚,今特将家师自炼圣药,奉赠每位一粒,以表小弟歉意,五位可将此药服下,立时运功调息运行一周天,伤势不但立可复原如初,且还有好处。”
众人闻听,肖小侠手中所托的碧绿色丹丸,就是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圣药“百转大还丹”,不禁都惊得呆住了,虽知小侠既是玉老前辈传人,身上必然怀有这种稀世圣药,但却想不到小侠如此大方,毫不吝惜,一出手就是五粒,众人怎不被惊得呆住了哩!
受伤的那五人心中更是又惊又喜,因为他们知道这“百转大还丹”服食后不但伤势立愈,神效异常,且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抵十数年功力修为。
五人虽非侠义道出身,但生性为人颇为正直,若与仇九峰那类邪恶之徒在一起,见小侠身怀这种武林至宝的圣药,只要略受挑拨,或可心生抢夺,但现在小侠这样慷慨相赠,五人反而踌躇不前,不好意思接取。
五人互相望了眼,位名叫徐俊的香主说道:“小侠这种厚赠,我等实在不敢收受,只有心领,还是请小侠收起来吧,好在我等伤势尚不太重,已均已服过本帮配制伤药,只要调养一个时期,即可痊愈复原。”
肖小侠听罢,不禁笑道:“这百转大还丹虽极珍贵,但家师所赐颇多,五位香主如过于谦虚客气不收,则小弟心中不安更甚矣!”
飞云刀彦冲在一旁忽然哈哈一笑道:“小侠既然这样说,徐香主等也就不必太过固执,有负小侠片盛意,不过这种珍贵圣药,服用多了,未免糟蹋,徐香主可取三粒,用水化开,五人分服,余二粒则请小侠收起,留着将来急要时助人救世之用吧!”
众人闻听彦冲这话后,都同声说道:“彦香主这话甚是得当,徐香主等也就不要客气了、小侠也就不必再感到心中不安了。”
徐俊闻众人之言,便笑说道:“既是众位香主如此说,我们只好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向小侠拜领厚赠了。”
徐俊说看,便在小侠掌心中取了三鼓百转大还丹,又和四人向小侠行礼致谢不已,小快忙还礼不迭。
小侠收起二粒百转大还丹后,使向众人说道:“关于尹兄的事,小弟见到何风兄时,当力求何兄帮忙,在贵帮主面前解说,请尹兄和各位放心!”语声略微一顿,又道:“何凤兄只身单剑放往天山,实在太危险,小弟拟欲即刻赶赴天山,只是蓝姑娘带着云雯妹妹,前去太湖找寻小弟不着,定必看急,而小弟又无分身之术,势不能逗留等她们,故必须派人去小弟家乡等候她们,告诉她们小弟已赴援天山,叫她们随后前往天山才好!”
天台双怪大怪申昌说道:“这件事很容易解决,只要请位香主前往老弟家乡等候她们即可,倒是老弟现在要单身前往天山,虽然老弟一身武学已出神入化,功力己臻化境,但天山老怪岂是等闲之辈,况天山又是老怪老巢,老怪为人素极机警狡诈,极工心计,其老巢中岂无布置,实未可轻视,老弟孤身一人前往,地理又不熟悉,还不是一样危险,故我兄弟拟陪同老弟前往,虽然我兄弟武功不高,但陪同老弟一起,或者能稍为臂助,也末可知!”
小侠一听大怪申昌这番话,知道是不放心他单身前往,恐怕他派险,心中不禁感激万分,说道:“二位兄台对小弟如此关心爱护,实使小弟感激至甚,若能得二兄陪同前往,那当然更好,只是贵帮主方面……”
小侠话尚还没有说完,飞云刀彦冲已在旁插嘴说道:“敝帮主方面,小侠只管放心就是,何凤兄孤身前往天山这件事,敝帮主尚还不知,等到我们这里一回帮报告,不但我们都要前住天山,说不定敝帮中高手,要全部出动,恐怕连帮主都要亲身前往救援呢!”
想不到为着这点事情,竟牵动青龙帮中全部高手,连带帮主都将亲自出动,彦冲话中已很明显的说出,为着何风单身涉险天山,青龙帮将倾全帮之力前往赴援,由此可知,何风在青龙帮中地位的重要,难怪他们那么有自信,尹华的事只要有何风出面向帮主一说便可无事,只不知道何凤究系青龙帮中何等人物,竟有这大力量?小侠心中不仅是惊奇,而且更迷惑不解!
五毒掌尹华道:“若小侠不嫌弃,我亦愿陪同小侠和二位护卫前往天山。”
马玉山道:“我们这样决定好了,小侠与两位护卫尹香主等四人即刻前往天山赴援,小弟则前往小侠家乡等侯蓝姑娘和云雯小妹妹,随后与她们越赴天山其他各位香幸可随彦香主连夜驰回括苍山总坛,由彦香主向帮主报告,听候帮主命令,不知各位香主以为如何?”
天台双怪申氏弟兄首先赞同道:“好!马香主这样安排极佳!”
众香主当然无不同意,于是就各自上马动身,肖小侠正好骑上了仇九蜂的马,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黑凤帮主玉娘子严奴娇,自派出大批高手下山截劫小侠肖承远后便坐镇洞宫山中总舵,等候好消息,将肖小侠擒回山来。
谁料这批高手下山后,消息杏无,均没截劫着小侠,一天,忽接飞马驰报,说红裳娘子谭英珠率领八名香主舵主,于大茅山分舵联手合斗小侠一人,不但未能擒下小侠,且还有三位香主毙命当场,开碑手黄一民负重伤,大茅山分舵被毁玉娘子接获传报之后,只气得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真气死我了,小子,我要不把你擒回山来碎尸万段,也就校为是黑风帮主了。”
玉娘子在气怒之下,便带着四婢、二护法、六侍卫匆匆忙忙地下了山,穿越浙江直奔江苏。
十三匹马均是千中选一的良驹,神骏异常,虽然不能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媲美,却也是日行四五百里两头见日的上驷。他们一行人展开脚程,有若风驰电掣,真是快得惊人,沿途行人远远望见他们,都早已让开道。
时值夏令,烈日当空,似火般的灼人肌肤生疼。十三匹骑马经过一阵疾驰,已经浑身汗湿,张开马口,呼呼直喘大气,在这似火烈日下,策马疾驰了一阵,不要说是马了,就连是马上的人,虽然都是功力深厚的江湖高手,也都是满头大汗,尤其是春、夏、秋、冬四婢女,皆因功力较弱,更是香汗淋漓,浑身粘腻腻的,感觉甚是不舒服!
这时四女芳心中,充满着一种复杂交错难以言喻的矛盾思绪,她们想遇见肖承远,希望看到肖小侠那种俊逸丰姿,以解她们一月来的思念之苦!
别以为四婢从小生长在淫窟,平日耳儒目染尽是些声色污秽,情窦早开,就连年仅十六岁的小丫头冬梅,亦是情窦已开,但她们的思念肖小侠倒并无丝毫淫邪之念,纯是基于人类天性中潜藏着的一种发肖心底的敬与爱!因此她们自从遇见过肖小侠后,芳心中便念念不忘,萦绕着小侠英俊的影子,希望能再见小侠那俊逸的丰姿!
不过她们跟随玉娘子十几年来,还没有见玉娘子发过这大的脾气,亲自率领二护法、六侍卫和她们四人下山,这还是头一次!由此可知玉娘子心中对肖小侠有多恨,誓欲擒之的决心有多大!
四女虽知小侠身怀绝世奇学,武功高深莫测,但黑风帮中二护法、六侍卫的功力皆是上乘之中的上乘,再加上玉娘子本人,联合这九人之力,在当今武林之中,有谁能敌,即使武林二老和一神尼,三老联合起来,是否可敌,尚未可预料呢!小侠武功虽高,如何能是这九人之敌,况古语有云:“双拳难敌四手,英雄打不过人多。”小侠如被遇上,岂不危极!因此,她们又希望小侠不在江苏省境内,他们找不着小侠!
四婢女中年龄最长的为春云,她不但生得貌比花娇,明人,而且天生慧质,机灵伶俐异常,一张小嘴能说会道,武功方面更是四婢女之首,平素深得玉娘子的欢心宠爱!
别看玉娘子人虽极为邪毒恶淫,但对四女却爱若亲生,就是在气怒之时,也从不肯对四女稍加苛责,而四女一个个都生得貌美如花,且都善解人意,因此,四女有时即稍有微仟,玉娘子亦毫不在意,相反地,四女若不高兴时,她反而温言软语,安慰四女。
如帮中徒众开罪了四女,不管是何等高手,只要一被玉娘子察觉,立时便大发雷雷,那人必死无疑!是以四女虽生得艳若桃李,帮中徒众唾铤三尺者不知凡几,但由于四女举动端庄,冷若冰霜,却无人敢在四女面前稍出轻浮之词。
玉娘子常谓:四女是她命中的魔头星,也幸亏她有着这命中的四个魔头星,后来侠义道大举歼灭黑风帮时,得四女感恩知报,跪求小侠,才使她免于一死,得以逃生,这也是她所意想不到、幂幂中注定的因果!
一路驱马疾驰,春云早感浑身汗腻难熬,见玉娘子仍无休息意思,于是便忍不住小蛮靴一踢马肚,赶上两步,与玉娘子并肩,娇声说道:“娘!我和妹妹们都快累死啦!还是找个荫凉的地方,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玉娘子回眸一看四女,洁白的粉脸均皆赤红如火,浑身香汗淋漓,皆是一副被累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顿生爱怜之意,便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就找个荫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春云娇态十足地说道:“娘!您真好!”玉娘子微微一笑。春云抬头一望,正巧看见前面不远处,道旁有一片浓密的树林,使说道:“娘!您看前面就有一处树林,我们就到那树林里休息吧。”
玉娘子微一点头道:“好!”春云一马当先,两腿一夹马肚,疾若闪电飘风般的直向前驰去。
突然,一马由林中疾驰而出,正对着他们直冲过来,因事出偶然,双方都未注意,待到发觉,想勒马闪让已经来不及了双方的马都是一惊,陡然一声长嘶,马立而起。
“糟糕!”春云以为马上人一定要摔下马来,岂料,马的两只前蹄尚未落地,葛闻一声清叱道:“骑马不带眼睛的东西,横冲直撞,惊了本少爷的马,本少爷今天非教训依们一下不可!”话声未落,只见鞭影划空,响起一阵急哨,夹着一股猛劲锐风,兜头向春云砸下!
春云芳心一惊,同时不禁生气,暗道:“这人怎的如此不讲理马受惊,又不单是你的马,我的马儿还不是一样受到惊吓,这种事儿出于无心,双方都有差错,怎能光怪我不好,出手就要伤人?
眷云见这人不分青红皂白,连人均末看清,马鞭儿就狠劲出手,春云武功亦非弱者,怎能让这人的鞭儿碰上口里一声娇叱,手中长鞭运劲往上一挡,两条长鞭相触只听得“劈剥!”一声响亮,春云的一个娇躯,在马上连晃了几晃,一条玉臂也被震得发了麻!
那人本是马惊立时,长鞭即已划空出手,根本没看清楚对方马上人影及至听到娇叱声,才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刚想错腕收鞭时,不意对方手中的长鞭,已经甩出。
说时迟,那时快,要想收鞭,己来不及,两条长鞭一接触,那人便已借势收回长鞭,就这样,春云姑娘已经吃不消,春云被震,芳心不禁一惊,暗道:“这人好大的腕劲!”心中也就更加恼怒!
春云明眸闪,朝这人一望,不禁一呆,芳心扑扑乱跳,暗道:“这少年相公长得好美呵!”
只见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剑盾星目,双目中神光灼灼,英气遏人,皮肤白哲,白里透红,大概是太阳晒了的关系。他头带儒生巾身穿一件蓝色儒衫,英俊潇洒,风度溯嗣,是一个千难选一的少年书生,不过若与肖承远相较,却缺少肖承远的那种挺拔不群的气度。
这少年的杯中马上,还坐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头上结着两个小发辩,高高的翘着,圆圆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对眼珠子,滴溜溜地又大又圆,显得是那么哪明、活泼、伶俐、调皮、可爱…
原来这一马双骑的少年书生与小女孩非是别人,正是蓝玉珍姑娘和邱云雯小妹妹。玉珍姑娘带着云雯一马双骑,出了蝴城,芳心忧急如焚,一路疾驰吴县,恨不得马上就到达吴县,找到承远哥哥,和他赶快飞驰天山救出云龙,要不是因为太阳太烈,恐怕云雯经受不起,她沿途怎样也不会稍稍休息,今天也是多赶了一程路,来到这里,恐怕晒伤了云雯,所以才到树林中略事休息,刚休息完毕,上马一个疾劲出林,正巧碰上了春云,也一个急劲往林里疾驰,因事出偶然,双方一时都无法控制住马,马儿受惊,双方都是一样,照理由谁也不能怪谁,但玉珍姑娘那凶巴巴火辣的脾性儿,哪会去想其他,只觉得别人骑着马横冲直撞惊了她的马儿,是别人的不对,芳心中怒气一生,马儿在惊嘶声中,连对方人影也没看清楚,手中长鞭扬,划空急哨而过,已经出手,待到春云一声娇叱出声,这才知道对方是个女人。
姑娘脾性虽然火辣凶巴巴,但到底是个女人,所以她听到对方声音是个女人时,待想收鞭,春云的长鞭已经硬绷上来,收手已是无及,这才一触即分。
玉珍姑娘是因为春云也是个姑娘,长鞭收后才末再发春云本因对方蛮横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即轻妄出手伤人、心里己生怒气,这一招接后,本欲还以颜色,及至一见是个俊美的少年书生,芳心顿时软了下来,这才未出手还招!
忽然,一阵银铃似的格格笑声,响自春云的身后,说道:“云儿!你怎么啦?这小白脸儿,你是不是瞧得对上了劲啦?”声音既娇脆又柔甜!语意像挪榆,又似爱护,使人觉得消魂,又感到关切!
春云的娇盾儿上,顿时身然,娇羞的白了玉娘子一眼,娇嗅道:“娘!您也真是……”
玉娘子格格一笑,道:“怎么着,害羞了是不是,傻丫头,这有什么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真的喜欢他,娘必教你称心如意!”说着。忽的向看玉珍姑娘,飞了个媚眼儿道:“喂!小相公,你看我们这云丫头长得很漂亮吧,配你总不会辱没你吧,她很喜欢你呢!小相公,看不出你怎么也这么害羞的哟,看你的俊脸儿红得像似一块大红布,简直就像个大姑娘嘛!”
玉珍姑娘虽然是生就的一副火暴脾性儿,但听了玉娘子这些话,也不禁羞得一时间发不起脾气;娇届生霞,红上加红,太阳晒的红尚且末褪,再加上羞意的红霞;玉娘子说得一点儿也不错,两种红加在一起简直的就成了一块大红布啦!
玉娘子这种妖媚之相,哆声哆气的样子,玉珍姑娘哪里会看得顺服但她素性刁钻淘气,见这女人要向她替那个刚接了她鞭的姑娘说亲,她芳心不禁窃笑她们竟然把假货当做了真货!暗道:“天下说亲的,也没有像这样一见面,就拦在路上说亲的呀!我倒要看看她们这亲和我倒是个怎么说法?”
玉珍姑娘芳心里这么想,便暂时按棕住了要发的怒气,借着害羞默不出声,却暗地里斜着星目去膘云儿。只见这云儿长得的确是很美,尤其是现在的那种娇羞不胜的样子,更是令人喜爱。
就在这时候云儿的明眸恰巧也向她斜膘过来,四道目光相接,玉珍姑娘倒没有什么,她本身个姑娘嘛!那云儿可就不同了,在她的芳心中,这是个文武朋备的少年美书生!芳心扑地一跳,几乎要跳出口腔,娇盾儿更红,娇艳欲滴,臻首低得更低!
玉娘子是风月场中老手,平生阅人万千,这种情形瞧在眼里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忽想起云儿年己十八,情窦已开,的确也该给她找个男人了,云儿从小跟着她长大,她焉能不知道云儿的心性,知道这小妮子高傲异常,帮中徒众多,她皆瞧不上眼,难得今天碰上了这么个美少年书生,岂可轻易放过!
玉娘子格格一声娇笑,玉手微抬,轻轻向玉珍姑娘一招说道:“来!男孩子家脸皮要放厚一点,别像个大姑娘似的一副羞人答答的样子,没有男子气概,过来和我谈谈,告诉我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姓什么,叫什么,依我看你和云儿倒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玉珍姑娘忽地朗声笑道:“怎么啦!是不是你家姑娘没人要啦!想送给少爷,但也不能在路上送啊。”
玉娘子格格娇笑道:“啃!你这位小相公,说话怎的那么损呀!我们云儿花般的美人儿会没有人要?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儿想也想不着呢。小子!老实告诉你吧,你是交了桃花运啦,我们云儿看上了你哪!”
玉珍姑娘满以为这几句话一出口,这女人一定会竖眉瞪眼,发脾气,孰料这女人毫不在意,仍然格格娇笑如故。玉珍姑娘星目再一膘云儿,可不得了啦!云儿已不再是先前那种娇羞不胜的样子了。只见她柳眉上桃,星眼圆睁,粉脸铁青,即着一张小嘴,显然是这几句话刺伤了她的芳心!
玉珍姑娘心性高傲,哪里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存心逗弄的说道:“呸!这样的丑八怪,也算是美人儿,真是笑掉了少爷的大牙,要谈美人儿,少爷家里可多的是,不知道要比她美上几百倍呢!”
玉娘子不禁一惊,她万想不到这少年的口气那么大,说云儿这样貌比花娇的美人儿是丑八怪,还说他家里的美人儿比云儿要美上几百倍,她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比云儿再美的人儿!
春云心性素高,而且外柔内刚,早先听得玉珍姑娘说她没有人要,含有侮辱的意思,芳心早就气怒欲发,这时听玉珍姑娘再一骂她是丑八怪,显然是在存心贬损她,芳心也就更加气怒之极!
爱美本是人类的天性,何况春云本是个极美的姑娘,平日常以貌比花娇而顾影自怜,玉珍姑娘的这种侮辱污蔑之语她怎能忍受!
玉珍姑娘话声刚落,春云已是忍受不住,陡然一声娇叱道:“该死的东西,你竟敢出口伤人,侮辱你家姑娘,要不给你一点厉害,你也不知道你家姑娘,岂是你能随口污辱得的!”
话声中,小蛮靴一点鞍澄,娇躯一扭,身如飞燕掠空,话未落手中长鞭一挺,一招“神龙抖甲”力透鞭梢,直向玉珍姑娘面门点去。
玉珍姑娘刚才与春云两鞭相接,已经心里有数,春云的功力不过尔尔,见她长鞭向面门点来,哪里会把她放在心上。玉珍姑娘一声轻笑,道:“姑娘!你那么大的火气干啥,我又没得罪你嘛!
玉珍姑娘见这春云貌美如花,心中本有几分好感,知她这出招动手,纯系因被戏辱的话气恼所致,故心里颇不愿与春云动手,恐怕会误伤了她正拟施展师门绝学,大力金钢指功伸二指去夹春云点向面门的鞭梢,运真力夺掉春云手中的长鞭,使她知难而退。
心念微动,长鞭鞭梢距离面门只差六寸左右,玉手轻出,手指正要去挟鞭梢。
陡闻怀中云雯一声娇叱道:“你敢。”暮见寒光一闪,金虹耀眼,云雯的一个小娇躯已像一只小燕儿似的从怀中掠身而起,手中金虹短剑,映日生辉,寒光灼灼,直向春云鞭梢削去。
玉珍姑娘想不到云雯会突然出手,而且掣剑,腾身削鞭,几乎是同一动作,快若飘风闪电!春云也意料不到这么一个年纪才不过十二岁的小女孩,竟怀有这等武功身手,而且出手快捷惊人!
春云心里不禁一惊,要想错腕放鞭已是无及,只听得“畦唉!”一声过处,春云手中三尺多长的条长鞭只剩下二尺来长!
云雯一剑削断春云手中氏鞭,飘身落地,身形轻如片叶,点尘不惊,端坐马上旁观的玉娘子严奴娇见云雯这点年纪就有惩好功力,轻功极佳,也不禁看得暗暗点头,为之赞许,油然而生了怜才之念,心道:“这小丫头,要是再经过三五年好好的调教,岂能成为武林一朵奇萌,较春夏秋冬四婢,要高出十倍!”
云雯身形落地,天真的小脸儿上,满是不屑的向春云嘟着小嘴儿道:“呸!凭你这点功力,也想出手伤我玉哥哥,真足不知天高地厚!碎!”
春云长鞭被削断,恼羞成怒,难过至极,哪还经得起云雯这种轻视不屑的态度一激,不由得银牙一咬,抬手反探,掣出肩后长剑,一声叱道:“丫头住嘴!你竟敢瞧不起你家姑娘,姑娘今天要不教训你,以后更是日中无人呢!”话声甫落,左手一领剑诀,身随剑走,走偏门,踏中宫,口中一声娇叱:“丫头!看剑!”手中长剑一招“仙人指路”,寒光闪闪直刺云雯肩井穴。
云雯一声娇笑,叱道:“呸!凭你也配!”脚踩苍虚漂渺步,身形一晃,避开春云扎来的长剑,手中短剑一震,划起一道金虹,一招“举火烧天”猛削春云长剑!
春云心头不觉一震,口中却是轻呼一声:“咳!”倏地飘身退出丈外,满脸尽是惊诧之色,睁大看一双秀目凝注着云雯的小脸儿发怔。
云雯见这春云一招末接,便忽地飘身而迟,不禁感到莫名其妙,小心眼儿中还以为春云怕了她,便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娇声喝道:“怎么招还没有走上,就害怕啦!”
说着,还把手中的短剑一扬一圈,划起一道银虹,那样子好凶。
春云一招未过,即惊诧飘退的原因,你道为何?春云武功亦非弱者,经玉娘子十多年调教,虽未能达登堂入室之境,但与黑风帮中二流高手已是伯仲之间,岂能怕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
原来这春云聪慧精细异常,自从在东梁山下与小侠肖承远动手过招时,见小侠身法玄妙步法奇异,即非常留心注意,虽不识这种步法,但印象极深,返回山中,也曾偷偷一人凭着模糊的记忆,在僻静的地方揣模仿效练习,总是不能成功。
云雯闪避她的一招“仙人指路”,长剑扎肩井,使用的是苍虚漂渺步法,避招,还招,身形步法玄妙奇异,迅捷,春云看来觉得眼熟,与肖小侠使用的身法步法颇为相似,这才一声惊呼:“姨!”飘身后退丈外,瞪着秋水双瞳望着云雯惊诧发怔。
云雯话声甫出,陡闻一声格格娇笑,声似银铃荡空,既娇且脆。人影微闪,香风倏然,玉娘子已从马上飘身落在云雯对面,蓝玉珍姑娘坐在马上,见这女人从马上飘落五六丈外云雯面前的这种身法,显然轻功已臻绝顶,芳心不禁一震,轻功既然这好,武功亦必然极高!
玉珍姑娘恐云雯不知利害,动手吃亏,便亦施展上乘轻功身法,从马上飘身落到云雯身侧。
玉娘子见玉珍姑娘轻功身法玄妙绝高,心中也不由得暗惊,心道:“看不出这少年美书生,竟也练成这种上乘轻功身法!”
玉娘于是何等练达之人,虽然心惊玉珍姑娘轻功身法,并知道轻功既能练到如此境界,武学亦必极高,但表面上并未露出丝毫异色,只望着玉珍姑娘娇媚地一笑,这一笑要换上
个真男人,怕不骨蚀神消!
云雯见下娘子飘身落到面前,小丫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禁双眼一瞪,小嘴儿一倔,娇喝道:“怎么着,她害怕我,退下了,你是否不服气,想要和我打一场?”
玉娘子并未答话,只是格格一声娇笑,笑声末毕,就猛地一伸手,五指箕张,直向云雯肩并抓到!云雯哪会让她抓着,小身形一晃,脚踩苍虚续渺步,便己避开,金虹一闪,直刺玉娘子左肋!
玉珍姑娘一见五娘子出手抓向云雯肩井,猛地一声娇叱:“你敢!”身形微晃,右手倏伸,食中二指,并指如裁,直向玉娘子“腹结穴”点到。
谁知玉娘子一招出手,身形便倏忽飘退!玉珍姑娘和云雯均不禁同时一怔,觉得这些人真奇怪,怎么都是只一招出手后,便立即飘身后退,先前那个是这样、现在这个也是这样,真叫人迷惑不解。
玉珍姑娘哪里知道,先前春云是因为发觉了云雯闪避的身法步法,颇与肖小侠相似,故而一声轻“唉!”飘身忽退!
春云既已看出,玉娘子那天在旁边观看四女合斗小侠,见小侠的身法步法,神奇玄妙,也曾特别留意,如何看不出来,故而春云一退,她便急忙飘身过来。
五娘子明知出手一招,绝对抓不着云雯,但她只是试招,并不是存心要抓云案,想借这一招再看看云雯闪避的身法步法,一招出手后,便立即飘身后退,玉珍姑娘又怎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玉娘子飘身后退,望着发怔的玉珍姑娘和云雯,又是一阵格格娇笑,笑声甫落,脸色倏地一沉,叱道:“凭你们这两个黄毛末脱,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丫头,也值得老娘和你们动手,老娘问你们,肖承远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快说!”说罢,双目精光灼灼,威凌遏人,凝注在玉珍姑娘和云雯的脸上。
云雯一听玉娘子的问话,忽的小脸儿一绷,一声娇叱道:“碎!你胆子不小,敢骂我承远哥哥是小子!”
小姑娘初生之犊不畏虎,哪知道利害,小心灵中最敬佩的承远哥哥岂能容人轻侮,玉娘子骂她承远哥哥是小子,小姑娘如何不气,如何不怒,怎肯干休!
小娇躯一扭,身形晃动,手中短剑,一扬一圈,又划起一道耀眼金虹,直向玉娘子咽喉刺去!
玉娘子一听这小女孩口中称肖承远为哥哥,心中不禁一动,恶念顿生!就在这时,云雯金虹短剑已向咽喉刺到,猛地飘身退出丈外,向二护法一声喝道:“二护法与我拿下这小丫头!”
这时二护法、六侍卫与夏、秋、冬、三婢,因帮主下了马,也都飘身下了马,和春云并肩排立在五六丈外。
二护法均为绿林巨魁,身武功均已达登峰造极境界,手中长剑,剑术精湛,招式奇异,堪称炉火纯青,威力颇大!这二人凭着一身超绝武功,精湛剑术,纵横江湖;为恶绿林,生平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因贪恋玉娘子美艳,甘愿终生效力玉娘子裙下,为玉娘子忠贞不二之臣,玉娘子虽不喜欢二人丑恶长相,但因二人武功极高,有时亦偶施雨露,令二人称心满意,因此二人也就更加死心塌地,臣伏在玉娘子裙下,效死命以报玉娘子雨露之思!
二护法一位名为成天庆,外号魔剑手,另一位叫李忠福,外号丧门剑。二护法闻听玉娘子喝声,立即躬身应“是”,反手掣出肩后长剑,掠身跃至玉珍姑娘和云更面前,手中长剑指二人道:“你两个小娃儿,胆子不小,竟敢要和我们帮主动手,惹我们帮主动气,还不赶快乖乖的束手就缚,随我们去,我们帮主或者会念你们两个年幼无知大发慈悲从轻发落,不加惩戒就放你们逃命!”
玉珍姑娘一听二人言语狂傲,口气大得惊人,不禁一声冷笑唱道:“丑贼,住嘴!凭你两个这副长相,也敢口出狂言唬你家少爷,听你们口称帮主,你们是什么帮,先说给少爷我听听看!”
二护法闻言一阵哈哈怪笑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子,你家护法一番好心,你不但不加感激,反而口出恶言骂你家护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到这里成天庆忽地厉声喝道:“小子,告诉你吧,大爷们是黑风帮的护法,刚才问你们话的就是我们的帮主!小子,你在江湖上总该听说过我们黑风帮的威名吧!”
玉珍姑娘一听这些人是黑风帮的,那妖媚的女人便是黑风帮主玉娘子,心中顿时暗吃一惊,同时也明白了今天情形不妙!
虽是如此,玉珍姑娘性格何等高傲好强,脸上怎会露出丝毫怯意,只见她双眉一挑,星目中神光闪灼,嘴角含看冷笑,琼鼻中“哼!”了一声道:“我当你们是何许人物、原是黑风帮的恶威,你要不说出黑凤帮还好既是黑风帮中人,少爷今天倒要会会你们这般恶贼,究竟有多大火候,敢于为恶江湖,目无余子!”话声甫毕,玉手一按腰悬神剑靶簧,“胡睬”一阵龙吟声,一口寒气森森、逼人毫发、银光闪烁耀眼的神剑,已出鞘掣在手中。
二护法成名江湖,纵横数十年,岂只见闻广博、阅历渊深,且二十年前,曾亲眼目睹这枝神剑。在清昙神尼手中,施展降魔七十二式,扫荡群邪。对这枝神人的印象极深,怎会忘记!
玉珍姑娘一撤出这柄神剑,他们立即认出正是当年神尼荡魔抹邪之物,心中同时一凛,均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脱口惊呼道:“聚莹剑!
玉娘子见剑也不禁一声惊呼:“姨!”
六侍卫也都是成名江湖数十年的人物,二十年前巫山论剑,大都在场,差不多均见过此剑,都不禁脸色微变,一时间:“姨!”“阿!”惊呼之声杏起、玉珍姑娘见这般人都面现惊讶之色。脱口惊呼出声,知道他们是惊于师门神剑。姑娘到底年轻、天真未除,见状不禁感到既骄傲而又高兴,她哪里会想得到,眼前已是身处危境,发发可危。
只见她猛地琼鼻一皱,一声轻“哼!冷然笑道:“既畏少爷神剑,还不与少爷退去!”
二护法本是震慑于她手中的“聚莹”神剑,故而惊呼倒退三步,实际情况不过是一时惊惧,待想到神剑当年虽然威震超尔,群邪望而丧胆。但都是当年的事它是在神尼的手中,如今事隔二十年,事过境迁,神尼已经归隐,神剑虽还是神剑,但已经换了主人。这样一个年轻微不足道的少年,他们怎会因他手持神剑,面震惊畏惧?
正当二贼念头转到这里,玉珍姑娘已经说话,二贼闻听,一张丑脸、立时气得变成了猪肝颜色,使地凶睛猛瞪,精光暴射,厉声喝道:“小鬼,怎敢如此目中无人你以为护法们真的怕了你不成?”
云雯小姑娘灵活的大眼睛忽地一瞪,一声娇叱道:“不怕,就先吃本姑娘一剑!”话声末落,金虹一闪,短剑已向成天庆胸前扎来。
成天庆一声暴吼,喝道:“小丫头,你这是找死!”身躯一晃,避开云雯短剑,左手一领剑诀,身随剑走,剑走龙蛇,一招“恶魔寻宝”,剑似游龙,寒光闪闪,直向云雯“心经穴”点到。出招快捷,迅若疾风电闪,招式诡异,颇见火候。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成天庆这出手一招,玉珍姑娘即己看出,这家伙剑术深湛,武学极高,芳心不禁一惊。恐怕云雯吃亏,连忙喝道:“雯妹,速退!”声末落,身形已如电掠起,聚莹剑泛起一片冷气逼人的银光,夹劲风攻向成天庆。
削肩,刺腰肋,扎肘盘,一招三式,快捷,狠准,端的威势骇人!成天庆不由心头一凛,想不到这少年书生看年纪只不过十七八岁之间,剑术竟然如此精湛显见已得神尼真传。
这时,云雯身形已经避开,成天庆长剑招式也已走空,玉珍姑娘神剑也已攻到,自肩至腰肋,左边半个身子均在一片银光笼罩之下,知道神剑锋利,可不敢用手中长剑封挡,只得左足用力一蹬地面,身形猛地向右斜纵出八尺开外。
就是这样,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唉暖!”一声,左腰外衣己被割开六七寸长的一条口子,尚幸末伤及皮肉,真是险恶,危极。
成天庆心中骇然,更为暴怒,一张丑脸,原本气得变成猪肝颜色,这时可变成铁青了。
在一阵羞愧急怒交加之下,猛的一声厉吼,掠身形,挥剑上扑,立见寒光千条,挟狂飓,势若寒涛汹涌,向玉珍姑娘攻来。
玉珍姑娘一声冷笑,神剑一圈,立即划起一片银色的光幕。
成天庆剑推千层浪,若寒涛怒捅,投入银白光幕中,一招“天魔噬鬼”剑尖罩着玉珍姑娘天突、左右肩井三大穴。
玉珍姑娘一声轻笑,脚踩苍虚漂渺步,身形微晃,已闪到左侧,聚莹剑招演“海市愿楼”,剑尖直刺成天庆左“太阳穴”。成天庆嘿嘿一声冷笑,滑步旋身,避招还攻,手中长剑一圈一震,划起一片寒光,突演魔剑绝学“恶魔现踪”、“魔君吸血”、“天魔妖舞”,刷、刷、刷,接连攻出三剑。
玉珍姑娘一声清叱,神剑急舞,立见银光万道,身子矫若游龙,脚踩苍虚漂渺步,身形飘忽之间,便已避过魔剑手凌厉的三招绝学。
成天庆三绝招走空,方欲变招换式,玉珍姑娘剑术已尽得神尼真传岂是等闲,避过他抢攻三绝招怎还容他再变招换式。
只听姑娘清叱一声道:“姑娘已接过你三招,你也接姑娘三招试试看!”话声中,姑娘手中神剑已展开绝学,刷、刷、刷亦是连攻三剑一“叱石开山”、“横贯九天”、“开天辟地”,立即还以颜色。
这三招绝学,虽非降魔剑招,亦系神尼依照降魔剑招苦心精研擎划,威势亦非同小可!
三招连绵,势若银河倒泻,威猛无俦,还幸亏魔剑手功力深厚,始能躲过,换一个稍差的人恐怕早已伤在剑下了。就这样,也把这个素常荣篱不驯、目中无人的魔剑手,闹了个手忙脚乱。
三招刚刚躲过,魔剑手方欲还招,玉珍姑娘何等机敏,哪甘容他缓气还招,陡地一声清叱道:“还有一招!”银光一绕,一招“八方风雨”,神剑已疾若电闪般的攻到,忽又化“瑞气千条”,笼罩着成天庆前胸五大穴刺来。
成天庆心中不禁骇极。自从二十年前,神尼仗着一口神剑与一套降魔剑法,扫荡群魔归隐后,魔剑手仗着一套魔剑奇诡招式纵横江湖,末遇敌手,他认为他这套魔剑,除却降魔剑法外,就要数为天下第一。
岂料今天在这少年书生剑招下,魔剑招式实在相形见拙,虽巳知道这少年书生便是神尼的门下,但所使并不是降魔剑招,可是这又是什么剑招?竟是如此神妙,具有此等威力。心中怎能不惊!怎能不骇!惊骇之间,聚莹剑已到胸前不足三寸,慌忙吸气凹胸,双足跟运劲一蹬地面,飘身暴退丈外。
玉珍姑娘并未追击,只“哼!”了一声,横剑站立当地,星目神光灼灼地望着魔剑手,冷笑道:“这点功力也敢在本少爷面前大言不惭的发横,本少爷真替你觉得丢人!”
魔剑手成名江湖数十年几曾受过人这等讥讽买落,胸中立即怒如雷发,一双凶睛直欲喷火,猛地一声咆哮怒吼掠身重又扑上,手中剑直奔玉珍姑娘,点“天突”,刺咽喉。招式狠辣,疾若电闪!
玉珍姑娘一声清叱,立即挥剑还攻互抢先机,斗在一起!这二人一搭上手,晃眼就是二十余招!
魔剑手成天庆已展尽了魔剑绝学,依然和姑娘打成个平手,难胜姑娘分毫,只气得魔剑手咆哮连天,心道:“成名江湖数十年,生平罕逢敌手,今天如果连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都打不过,那么以后自己何颜再继续立足江湖,混个什么名堂!”
名家交手,最忌分神,成天庆心中念头,虽是电光石火,一闪而过,但心神也不由微分。高手相斗,心神岂能分得何况他与玉珍姑娘激斗三十余招,展尽绝学,并末赢得丝毫便宜怎能再分心神!
他心神微分,手中招式也不禁微慢,招式一慢,怎不漏洞百出,姑娘剑术出自名师岂同凡响,他这漏洞一出,姑娘便乘隙猛攻!
所谓一着失机、节节败退,待发觉时想封架格挡,争制原先局面,可如何能够,顷刻之间,他立显得手忙脚乱遮前挡后,避左闪右,封架困难,连遇险招,如此情形不出十招必然伤在姑娘剑下无疑!
那丧门剑李忠福见状一声暴喝道:“成兄休慌,小弟前来助你!”话声末落,身形己腾空掠起,疾扑斗场。
云雯小姑娘这半天一直手持金虹短剑,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视着斗场,横剑当胸凝立。小姑娘一见丧门剑掠身疾扑而出,立即也一晃身形,掠身扑出,口中一声娇叱道:
“不要脸丑贼,你敢以多为胜!”半空里,手中短剑划起一道银虹,迎着李忠福,直奔李忠福的胸前扎去。
丧门剑李忠福顾不得去助成天庆,半空里只得猛施干斤坠的身法,阻止前冲之势,硬将身形下坠,不然岂不是正迎着扎来的金虹短剑来个透胸而过,前后出气!
半空里硬阻前冲身形,右手长剑暗运真力,力透剑身,猛往云雯金虹短剑撩去!李忠福想得倒满天真,他妄想凭真力,一剑磕飞云雯手中金虹短剑。
云宝一见他用长剑要硬撩金虹剑,心中不由暗笑,付道:“你大概是不想要你这把剑了,敢来撩我的金虹剑,我这剑削铁如泥,咱们就便接上一剑看看,要不削断你的剑才怪呢!”小心眼里在想,便也暗运真力,透于剑身,金虹短剑猛力下压!
两剑相触,李忠福刚觉得情形不妙,要想撤剑时已来不及!只听得“唉暖!”“锵邮!”两声连响,手中一枝使用三十多年百练精钢打造的青钢长剑已变了两截,心中不由一惊!
照理,金虹短剑虽然削铁如泥,似乎不可能削断李忠福手中的青钢长剑,况且真力运注剑身,何异宝刃,竟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手持金虹短剑削断,这岂不是奇迹!李忠福怎得不既楞又惊!
要知道云雯金虹短剑本是削铁如泥利器,李忠福真力运注剑身,云雯何尝不也是真力透注剑身!李忠福虽然功力深厚,但云雯自从服过百转大还丹后,一颗大还丹可抵二十年修为,功力何止激增数倍,再加上在金陵栖霞山顶,因被天山怪叟玄阴毒掌所伤,服用过一颗白发婆婆的“八宝续命散”,这八宝续命散的神效虽抵不上百转大还丹,但练武的人服用一颗亦可抵个十年八年的修为,又经何云凤拼耗真元,运真力助她疗伤,退出寒毒,并替她打通周身奇经八脉,这种种加在一起,岂同等闲!是以云雯年纪虽小,其一身功力实已不弱于一般修为三十年的武林高手,与李忠福相较也只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只是年纪太轻,阅历尚浅,火候不够而己。
李忠福在剑断惊楞之间,云雯的金虹短剑又已夹着森森寒气攻到!李忠福的手中只剩了一柄长不盈尺的断剑,连剑柄算起来也不过尺余长,如何能封挡云雯攻来的短剑,就是剑未断,这时他已知道金虹短剑的锋利,也不敢用剑封挡!
这也是李忠福素常策驾不驯、目中无人,加上轻敌过甚,他以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大功力,结果才阴沟里翻船,跌翻在云雯手里,上来一招长剑就被削断,若不自恃功力深厚,轻敌过甚,何至如此!
短剑攻到,被逼无法,性命要紧,也顾不得留人笑柄只得一咬牙,将手中断剑,当暗器般向云雯面门掷出,阻挡云雯攻势,飘身后退!
这种距离不足五尺,云雯又在向前扑攻之际,这种出人意外的掷剑攻敌,真还不容易阅避!
好个云雯居然能临危不乱,见断剑迎面飞来,不慌不忙猛低头伏腰,闪避过飞来断剑的突袭,前扑之势不停,不过短剑却变招改攻李忠福下盘,一招“枯盘树根”削双足。李忠福飘身后退丈外,云雯身形一长,足尖微一点地面,如影随形,跟踪扑到,手中短剑圈,划起一道银虹,剑招忽化“八方风雨”拦腰削到。
六侍卫目注斗场,见李护法出手一招失着,即连连遇险,也不等帮主玉娘子吩咐,立有二侍卫同声暴喝道:“丫头,敢尔!”同时掠身扑出,二人手舞流星八角锤,卷起一股劲风狂飓,一个是“雪花盖顶”向云雯头顶砸到,一个是“横扫千军”拦腰扫到。
云雯见二人同时攻到,虽然眼看着即可将李忠福毙于剑下,可是自己难免亦要尸横当场,当然自己生命要紧,顾不得再伤李忠福了。李忠福因此才能逃掉了一剑之危。
云雯连忙脚踩苍虚漂渺步法,娇躯一扭,已避开二人攻招。小姑娘因二贼突出拦击她,致未能将李忠福毙于剑下,心中立即将二贼恨透极点,只气得小脸通红,恨不得立将二贼毙于剑下以泄心头之愤!
只听得她一声娇叱!展开苍虚漂渺步法,一晃身形穿入二贼劲风锤影中,手中金虹短剑更是展开银髯叟数十年来,采集回旋天程掌招中的精华绝学,苦心孤诣研创出来的二十四招回旋剑法。
这套回旋剑法虽只有二十四招,但每招均是双式,等于是四十八招,而且每招均繁复异常,变化无穷,更兼一招出手,其它任何一招均可连续使用,绵绵不断,威力之大,并不弱于神尼的降魔七十二招,云龙、云雯二人为学这套剑法曾下了不少苦功,练了将近五个年头!
回旋剑法威力至大,苍虚漂渺步法,玄妙莫测,只见她短剑金虹耀眼,绕着一个娇小身躯,穿梭在二人锤影中,如彩蝶飞舞,若飘风电闪,忽东忽西,倏前倏后使人捉摸不透,金虹短剑更是指东击西,回旋攻出,神出鬼没!
二贼虽为一流高手,功力极高,锤招精奇,奈何云雯这种身法太过玄妙、快捷,无法捉摸,有时一锤攻出,眼看即将击实,何不知怎的,忽觉金虹耀眼,人影一闪,便已失敌踪,况且已知金虹短剑锋利,为斩金削铁之利器,八角锤属重兵刃虽然不惧,但锤索却实堪虑,不得不心存顾忌。
因此别看二贼武功虽均是一流高手,在兵刃与身法上受了限制。功力再高,也无法施展,而且八角流星锤,系属长兵刃,这锤带索长达七尺多许,云雯的金虹短剑长只不足尺,小姑娘穿入八角锤影中,欺身进招,八角流星锤,便英雄无用武之地,变成了废物!
云雯自出道以来。这算是第一次真正与人交手,她尽量展开身法步法、剑法。也幸亏二贼武功均是一流高手、才能支持得住,若换两个功力较差一点的,恐怕早就落败了。就这样,晃眼斗了二十余招,二贼不但未能伤及云雯丝毫,反被云雯神出鬼没身法剑招,攻迫得手忙脚乱,遮挡见拙,心浮气躁,咆哮连天,怒吼不已,声如恶魔厉啸,刺耳难听至极!
心浮气躁,易使真气分散,难于提聚,亦为武林高手过招时之大忌,二贼这样来,怎不更糟,频频遇险,更显得相形见拙。
云雯虽然毫无战斗经历,但小姑娘生性聪明,二贼闪避招式之间,手忙脚乱的那副狼狈情形怎会看不出来。手中金虹短剑就更加加紧,步法身法也就更加快捷飘忽,神鬼莫测!这一来,二贼的苦头也就更加吃大了,闪东避西无所适从!
陡闻云雯一声娇叱,突见金虹耀服暴长,“咳!”的一声响处,二贼中的一贼,手中的八角流星锤软索已被金虹短剑削断,锤头直飞三丈并外,“扑通!”一声坠落地上,深入土中。
这贼不禁一怔,就在这贼微一怔神间,云雯身形一晃,已闪到这贼背后,金虹短剑夹着一股寒气劲风,疾向这贼背心“灵台穴”点到!
这贼万万想不到,云雯一剑削断八角流星锤的软索,不就势进招,反闪身背后进招,待到发觉,剑尖寒气劲风已透中衣,要想躲让已来不及!
另贼,空自手持八角流星锤,站在对面,却无法抢救!旁立黑风帮诸人无不大惊失色,玉娘子眼看情形危急,如再不出手解救,这侍卫必毙于云雯剑下,她这里心念微动,另二侍卫已掠身扑出,猛地一声暴喝道:“丫头,你敢伤本帮帮主侍卫!”话出人到,二人所使的兵刃,均为点八兵器,自云雯身后分向左右攻到。
那一贼眼看要毙命云雯短剑下,虽然躲让已来不及,但人岂有不惜命的道理,决不能因为无法闪避,就不躲不让的甘心受死,让金虹短剑刺个前后窟窿,最低限度也得要作生死挣扎!
金虹短剑寒气劲风虽然已透中衣,他仍图拼命,身子猛地前倾,两足尖猛的用力一点地面,朝前平窜出去,妄想躲过这致命的一剑!
云雯是存心要剑毙这贼,哪能容他逃命,见他身子前倾,剑招刺空,倏地腕翻,金虹短剑化招,改刺为削贼人双腿,这贼身子也不过刚刚纵起,金虹短剑已是绕膝而过,声惨叫过处,这贼双腿已被金虹短剑斩断,血光进射中,“扑通!”一声倒地!就在这时,另二侍卫点穴啄也自左右攻到,但毕竟还是慢了一步。
蓝玉珍姑娘和魔剑手成天庆动手,抢尽了先机,迫得成天庆节节后退,连遇险招,李忠福扑出相助,中途被云雯所阻,只接一招,手中一枝百练精钢打造的青钢丧门剑,被云雯金虹短剑削断,眼看危机一发,幸得二侍卫及时扑出解救,始能转危为安。
刚脱危险,转头看魔剑手情形更臻危急,只见玉娘子神情凝重,玉面泛青,双目神光闪闪注视斗场,四婢女并肩站立其后看样子知道魔剑手不到危机之时,决不会亲自出手解救。
李忠福与魔剑手良昧相投,情属知交,相处二十多年,感情深厚,生怕魔剑手有所闪失,万一解救不及,那时失一多年知友,难免有免死狐悲之感!
李忠福见魔剑手的情形愈来愈糟,越来越险,心中不禁着急万分,再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猛然一个纵步,跃到四婢身侧,向春云说道:“敢请姑娘将剑暂借一用!”
春云知他借剑要合斗少年书生姑娘先前虽颇恨少年书生口出不逊,侮辱了她,但姑娘心性到底善良,况且已知道这一男一女二人均与小侠肖承远有关系爱屋及乌怎肯借剑与他去合斗少年书生,但又不好推辞,芳心不禁感觉为难!
姑娘娥眉微皱,略一沉吟道:“这……”应该如何措词还未想好,玉娘子忽地掉过头来望了她一眼说道:“云儿,你就把剑借给他好了,我想凭着二护法,六侍卫,八个人足可收拾这两个乳臭末除的小男女了,决不会再要我们娘儿几个亲自动手。”
春云听玉娘子这样一说,芳心虽颇不愿,却不好再推辞不借,没奈何只得拔出背上的长剑,嘟着小嘴儿,满不高兴的递给丧门剑李忠福。
丧门剑知道春云不高兴借给他,只是碍着玉娘子的令渝不得不借,若依照平日丧门剑那种柴鸳不驯的性情,早就暴怒吼叫,但他深知春云等四女,均为帮主所深宠爱者,尤其是春云,可实在得罪不得。躬身接过长剑,道:“用完马上还给姑娘!”
这李忠福口里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暗道:“小丫头,现在你倚仗着帮主,由你神气,将来有一天要是碰到我手里,我要不叫你这丫头知道我的厉害,我也就不叫丧门剑李忠福!”
春云对李忠福的话,好象根本没有听到,只把小琼鼻儿一皱,发出一声轻“哼!”就别转头去,看着别处不理他。
李忠福长剑一借到手,立即转向飞身疾扑而出,长剑一抖一震,寒光闪闪,直刺蓝玉珍姑娘肩井,也幸亏李忠福借到剑,飞身扑出相助,不然特有个三两招下去魔剑手必将伤在蓝玉珍姑娘剑下。
李忠福扑出助战,魔剑手立时感觉身上一轻,长吁了一声,缓了口气,便再挥剑扑攻玉珍姑娘。二贼两枝长剑,此进彼退,联手合攻,配合得极为巧妙。
二贼武功皆是一流高手,这一联手威力岂同凡响,幸而玉珍姑娘手中聚莹剑是神物利器,二贼不敢摄其锋,手中长剑招式往往不敢递满,唯恐递满招式撤剑不及被神剑截断,加以姑娘脚下又配合着苍虑漂渺步法,岂只是快捷有若电闪,而且神奇玄妙,二贼根本无法捉摸,姑娘方能力斗二名高手合攻,立于不败地位!
玉珍姑娘力斗二名高手,凭仗神剑,和苍虚漂渺步法占着优势故斗来尚还不觉得十分吃力。忽见云雯竟然大胆飘身穿入二贼的流星锤光影中,芳心不禁大吃一惊,后见云雯在二贼流星锤光影中,足踩苍虚绦渺步法,不慌不乱,身形飘忽,倏东忽西,手中金虹短剑,矢矫若神龙,神出鬼没之极,玉珍姑娘这才安下心来。
玉珍姑娘因担心云雯,以致心神旁鸳,手中剑招当然也就渐趋缓慢,二贼一见姑娘招式缓慢,哪知姑娘是因心神旁鸯。还以为姑娘乏力,心中不禁大喜,立即展开精绝剑招,放手全力抢攻。
二贼这一放手全力抢攻,威力骤增,玉珍姑娘立即感到大有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芳心一惊,连忙镇慑心神,澄神静虑,集中精神全力抵御,直到二十余招后,好不容易才扭转劣势,恢复原来的优势战况!
她这里刚扭转局势,恢复原状、云雯那边亦己得手,金虹短剑斩断了侍卫双腿,也就在这时,两个使用点穴啄的侍卫已分左右向云雯攻到,玉珍姑娘芳心又是一惊,正要一紧手中神剑迫退二贼,飞身往扑攻云雯二贼时,云雯已自惊觉另有二贼攻来,猛地一伏身形,从断去双腿贼人的身上跃迅,手中金虹短剑,一扬一圈,划起一道银虹,反而直奔另一使八角流星锤的贼人刺去。
那贼一见云雯的金虹短剑划出耀眼金虹,夹着寒气森森的劲风扑到,连忙横跨三尺,手中八角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绝学,直奔云雯左太阳穴打到。
另二贼点穴啄招走空,立即一声暴吼,掠身跟踪扑到,两支点穴啄,一双八角流星锤,三般兵刃,立成三角形将云雯圈住。
玉珍姑娘见状芳心大急,云雯一人怎能敌得三名高手合攻,口中银牙一咬,手中神剑一紧,刷、刷、刷,连演三招绝学,快若飘风,疾若电闪,三招连绵攻到。
立见一片银光,寒气森森逼人肌肤,夹着一股强大劲风,向成、李二贼当头罩下,二贼见状大惊,不敢用手中长剑封挡,连忙飘身暴退丈外。
玉珍姑娘剑招突演绝学,并非是想要二人性命,不过是恐怕云雯孤身独斗三名高手不敌遇险,存心要迫退二贼,好飞身往助云雯。
玉娘子旁观者清,见状窥出玉珍姑娘心意,怎肯让他去援助云雯,连忙吩咐二侍卫道:
“赶快截住他,别让他与那小丫头湖在起!”
二侍卫一声答道:“遵令!”话未落,已纵身掠起,两把泼风刀,一个是一招“大鹏展翅”,斜削玉珍姑娘芳肩,一个是一招“云龙抖甲”刺分心,扎肘盘!
玉珍姑娘三招绝学,追退成、李二贼,身形刚刚纵起,两片白光夹劲风拦着他扑攻而到,姑娘不得不止住纵起的娇躯,闪避暴起攻来的两柄泼风刀,半空里一拧小蛮腰,斜掠六尺好外落地。
二侍卫一见招式走空,一声暴喝道:“小子!别走,你家两位侍卫老爷要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哩!”话声中,二人身形已掠起直扑玉珍姑娘。
魔剑手成天庆、丧门剑李忠福被玉珍姑娘剑演绝学迫退后,略一喘息,复又挥剑扑上,与两柄泼风刀分四面将玉珍姑娘围住。四般兵刃全都展开精绝绍式向玉珍姑娘周身上下要害递到。
四件兵刃,招式之狠、毒、辣、准实在惊人,而且出手快捷,均疾若飘风电闪,每一招式中,均贯注内家真力目势勇猛无俦,端的罕见。
这一来形式立即急转直下,玉珍姑娘一人如何能敌四名高手的联合围攻!玉珍姑娘芳心暗急:“看情形,若再不施展降魔剑招是绝难取胜了!”想到这里,倏地一声清叱道:“恶贼!你们这样不要脸想以多为胜,这可怪不得你少爷要下毒手了。”
玉珍姑娘话声未落,身形倏地平地拔起三文高下半空中一拧纤腰,双腿一卷一伸,恰似一只大鸟盘空,手中神剑一震,发出一阵龙吟声,抖起一大团耀眼银光,俯冲而下。
四贼立时都觉着神剑银光寒气森森,朝自己头顶罩下。原来玉珍姑娘,一出手就展开了降魔剑中绝学精华,“一剑伏群魔”。
四赋惊骇之下,齐齐飘身暴退,玉珍姑娘身形刚一落地,四贼立即又围攻扑上,四般兵刃均如狂风骤雨攻到。玉珍姑娘倏地一声清叱,展开降魔剑措绝学,立见银光闪闪,有如银河倒泻,剑化万千,威猛绝伦地迎向四贼。
二十年前巫山论剑,剑手成天庆也曾在场,那时他还是刚出道不久,曾见过神尼施展的降魔剑招。降魔剑法不愧被称誉为武林第一剑法,毕竟不同凡响,岂只是剑招神奇玄奥,变化令人难测,而且剑势威猛无俦!
降魔剑招一展出,魔剑手成天庆首先感到胆寒,心存怯意手中长剑招式不敢轻递,再加上玉珍姑娘这时因心悬云雯,恐云雯不敌三名高手,失手遇险,全力施为,四贼哪能经得起这种神奇剑法的猛攻,立时便被迫得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虽是如此,四贼到底是成名江湖数十年的高手,一身武学功力均有极高造诣,岂是易与之辈,在一阵慌乱之后,便逐渐恢复镇静,各展生平绝学,缠绕围斗不休,就是不让姑娘有喘息的机会!
玉珍姑娘亦拿四贼毫无办法,剑招一紧四贼就闪身退让,剑招一松,四贼复又围攻而上,而且此呼彼应,进退之间,配合得颇到好处。
这时,云雯受三贼一阵猛攻,到底是小孩儿家,功力火候有限,又毫无打斗经验,那能经得起三个成名江湖多年的高手围攻,那使流星八角锤的一贼也还罢了,那两个使点穴啄的贼人不但招式恶毒诡异,而且认穴又准又狠!
这二贼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姓古,哥哥名叫古虎,弟弟名叫古豹,人称滇边双丑,二贼一生下来,就长相奇丑,相貌凶恶难看,不为父母所喜,他父母生育儿女本多,家境又极贫苦,儿女多根本无法养活,加上这二贼长相丑陋,遂被父母弃于荒野,适巧被苗疆老魔发现,见二贼长相虽奇丑,但却天生异秉,为练武极好之材,乃抱回山中抚养,授以一身诡异武学。
二十年前,巫山论剑那恶魔为侠义道中人除去,从此弟兄二人便闯荡江湖,因其一身武学诡异,功力极高,在江湖渐渐成名,闯出了万儿后被玉娘子网罗,任黑风帮侍卫之职!
在六个侍卫中,虽都是一流高手,但却以这古家兄弟为首!另四贼,两个使流星八角锤功,一个叫颜龙,外号人称夺命锤,一个叫戈正昆,外号人称追魂锤,(夺命锤颜龙已被云雯斩断双腿),两个使泼风刀的,一个名叫常丙川,外号人称震八方,一个名叫王久德,外号人称赛全刚。
滇边双丑古氏兄弟与追魂锤戈正昆,三人联手猛攻云雯,云雯全然不惧,可是这古氏兄弟点穴啄招式实在太过诡异,武功又高,初时云雯尚能应付欲如,避攻还招,可是时间一长,云雯就渐呈不支,显露败象,别说还招了,闪避之间已渐现缓慢,苍虚漂渺步虽是神奇,但云雯这时在运用上,已不似先前般灵活。
这时云雯已斗得精疲力乏,浑身见汗,汗湿中衣,但云雯这小姑娘天性好强,虽已感到不支,仍咬牙苦撑!猛地,金虹短剑剑走回旋,金虹突绕,直向三人中最弱的一环追魂锤戈正昆奋力疾攻而上!
别看云雯毫无打斗经验,但她生性聪明颖慧,机灵异常,数十招中,她已窥三人中戈正昆武功最弱,要减轻本身的压力,就必先废掉戈正昆,然后够中精力,对付古氏兄弟。
谁知道这一来反而槽了,她这奋力疾攻戈正昆,戈正昆心中有数,当然不敢硬封硬挡,慌不迭的闪身避招。小姑娘却没有想到,这一疾攻戈正昆,背后空门大露,整个后背算是完全交给古氏兄弟。
古氏兄弟得此良机,岂肯放过,双双掠身疾扑小姑娘背后,两对点穴啄,罩着云雯后背,周身上下各穴点到。
云雯闻风知警,小心灵中又急又惊,陡地声娇叱,双足点地面向前掠去,等小娇躯刚刚离地纵起,点穴啄也已点到,暮觉右足心涌泉穴上一麻,有腿一软,再也无力纵出。
“扑通!”一声响处,小娇躯便平空摔倒地上。
玉珍姑娘凭手中一枝神剑力敌四名高手,二十余招过去,虽已微感吃力,但并未显露败迹!姑娘因心悬云雯安危,星目不时乘隙斜视云雯方面情形,听云雯娇叱出声,便即留上了意,忽见云雯遇险,芳心立时大吃一惊,赶忙手中神剑紧,连演降魔剑招绝学,迫退叫贼,意欲飞身往救。
四贼皆是江湖高手,如何能让她往救云雯,略退便又疾扑攻上,硬缠着姑娘。这一来,可把个玉珍姑娘,只气得怒火填胸,美眸通红,似欲喷火!
猛然一声娇叱,立时掌剑齐施,右手神剑这演降魔剑招奇学,左手掌指并用,点、拍、拿,着着出手狠辣,招招贯注内家真力,威势好不惊人!顷刻间,情形大变,四贼立处下风。
玉珍姑娘一见云雯被擒,立即便一头疯虎般的,更加强力猛攻,无尽无休!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敌。”玉珍姑娘见云雯落入敌手,她可急得拼了命啦!
她这一发疯发狂,不顾性命的全力拼命猛攻,四贼如何还能抵挡得住!震八方常丙川首当其冲,只见眼前银光一闪,神剑挟砭骨寒风,已扑面刺到,百忙中他可忘记了姑娘手中的神剑的锋利,右臂一抬,泼风刀卷起一服白光,猛向刺来神剑磕去。
“锵哪!”“唉咳!”两声连响处,泼风刀已变成了两截坠地,震八方常丙川口中刚喊出一声:“不好!……”连念头也没有来得及动一下,便听得“唉哆!”的一声轻响,立见红光崩现,常丙川的一个脑袋,已飞掉了半个!“唉通!尸身栽倒地上,向阴司地府报到了。
就在这时,魔剑手丧门剑的两枝长剑,赛金刚王久德的泼风刀,三般兵刃,已分左右袭来,向玉珍姑娘娇躯快疾猛厉的刺、扎递到!
玉珍姑娘闻风知警,猛地一声清叱,娇躯倏地翻转,聚莹剑卷起一片银光,一招“横扫干军”直向三般兵刃荡去,三贼均恐损伤了自己的兵刃,可不敢让它碰上,忙不迭的撤回!
陡闻一声暴吼,喝道:“小子!你胆子真不小,竟敢剑丧本帮侍卫,今天要不教你横尸当地,给本帮侍卫偿命,也太叫江湖上笑话我们黑风帮无能了!”话末完,风声视然,人已掠身扑到,身形一落,两对点穴啄,在胸前一交错,夹劲风直指玉珍姑娘身上穴点到!
玉珍姑娘一声清叱,聚莹剑舞起一片银光,天矫若神龙,迎着古虎的点穴双啄,截啄切腕,左拿潜运真力,一招“力降五龙”推出一股强猛的劲风掌力,拍向古豹。
古龙一见姑娘神剑卷起一片寒森森的银光截啄削腕递到、心中葛然一惊,降魔剑招的确快捷神奇,难怪四个高手围攻不下,知道聚莹剑锋利,削铁如泥,岂能让神剑截上,连忙撤招,飘身斜跨三尺让过。
古豹见一股强劲掌风,威猛无俦的迎面推来,如被撞实,当时就会五脏离位,重伤倒地,哪敢怠慢,慌忙飘身横跨八尺,避过这刚猛的一掌。
姑娘一招掌剑齐施,刚迫退二贼,追魂锤戈正昆的八角流星锤已悄没声的夹着一股劲风,自姑娘背后袭到,姑娘闻风知警,倏地一声清叱:“恶贼!敢施暗袭!”
脚踏苍虚漂纱步身形一晃,已避过戈正昆的一招暗袭,到了戈正昆的身侧,疾若飘风电闪般,猛地欺身扑进,聚莹剑宛似一条银龙,直刺戈正昆的左肋!
戈正昆葛然一惊,连心念都未及转动一下,神剑己扎进左肋内。“唉咳!”一声,红光崩现,只听得戈正昆“啊!”的一声惨哮,扑地倒下,永远爬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魔剑手、丧门剑二人的两柄长剑,古氏兄弟的点穴双啄,王久德的泼风刀,五般兵刃,也同时递到。
玉珍姑娘立时便陷入危境,前后左右,均皆有兵刃递到,而且距离都差不多只相隔着四五寸许,妨娘纵有通天本领,只有一柄神剑,退得了前。挡不了后,拦得了左,封不了有,真是危机一发,到不容缓!
好个玉珍姑娘,到底不愧是名师高徒,神尼的衣钵传人,猛地银牙一咬,聚莹神剑突演降魔剑法精华绝学,一招“神剑定风云”卷起一大片银光,势若翻江倒海,神剑化作剑花朵朵,攻向五贼,五贼骇然,姑娘却乘机双足一点地面,娇躯陡地直拔上升三丈开外,半空里一拧纤腰,双腿一卷一伸,恰似一只大鸟腾空,聚莹神剑映日,银芒耀眼!
只见妨娘身悬半空,一震手中聚莹神剑,抖一大片银花,疾若流矢下射,直向滇边双丑的老大古虎的头顶扑到!
古虎暮然一惊,连忙飘身后退数丈,岂料姑娘这一招乃降魔剑招中三精华绝招之一,岂只是威势绝大,且玄妙极顶,这三招精华绝学中,任何一招不发则已,一发就非伤人不可!
神尼在传授这三招精华绝学时,曾一再谆谆训诫姑娘,非遇十恶不赦之人,非到逼不得已,性命交关之时,绝对不淮轻妄施用。
玉珍姑娘非但跪在佛祖袜像前受训,并曾立重誓,谨遵恩师训诫,不到万不得巴础楚不施用。今天姑娘见云雯被掳,她是急疯了心,已到了拼命阶段,早将生死置于度外!而且又是这多名高手围攻她一人,黑风帮又是为武林正邪两道均所不齿的邪恶帮派,帮众亦大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姑娘这才银牙一咬,施展出这降魔剑招中三招精华绝学,想将这批恶贼杀得一个是一个!
古虎惊骇之下,飘身刚退,身形尚未站稳,姑娘却也是脚末沾地,身形似海鸥掠波,如影附形,跟踪扑到、古虎再想闪让,奈何身形未稳,又如何能够,只得一咬钢牙,暗运真力,猛的一挥手中点穴啄,迎磕聚莹神剑!拼着点穴啄毁损,企图暂挡这生死一发的一剑!
降魔剑法精华三绝招,一出手就非伤人不可,如何能封挡得住。点穴啄挡到,聚莹神剑微微一偏,只听得“唉咳!”一声,接着是声若狼哮的一声厉叫!红光崩现中,古虎的一条右臂齐肘和点穴啄已凭空飞起,与古虎脱离了关系!
“扑通!”一声,古虎的一个庞大身躯,立时栽倒地上痛昏了过去!姑娘一剑斩断古虎有臂,两柄长剑,一柄泼刀,一双点穴啄又已分四面攻到!
姑娘陡地声清叱,展开降魔剑招,左拿右剑兼施,与四贼激斗起来!晃眼二十余招。
姑娘武学虽然高深,剑招虽然神妙,到底火候尚浅,经这多高手围攻激斗龙久,降魔剑招又全凭真力施展,加以她又是掌剑并用全力施为,个人真力到底有限,如何能支持太久时间。
这时,姑娘浑身已是香汗淋漓,渐感乏力不支,但在这生死关头,如何能显出力乏不支的状态,而且云雯被掳,势非抢救不可!
姑娘忽地微失神,便感到后背一凉,已被魔剑手成天庆剑尖挑破外衣伤及皮肤,划了一道长达五才深约四分的血槽,鲜血泪泪溢出!
姑娘觉得一疼,知道已经负伤,但她却浑然不顾猛地一声清叱:“恶贼!我和你拼了!”倏地一个旋身,连人带剑疾扑魔剑手。
魔剑手见姑娘已经受伤,仍然猛如疯虎,威势锐不可当,怎敢封挡,不等姑娘扑到,便已晃身横跨八尺开外,避开这锐猛的疾扑!
魔剑手避开疾扑,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已负伤,还不乖乖束手就缚,真想找死!”
姑娘一声喝叱:“恶贼!今天我要不把你毙命剑下,誓不为人!”晃身形,跟踪疾扑魔剑手。
魔剑手咕咕怪笑,声若枭鸣,喝道:“小子!我还怕你不成!”话声中,挥剑上迎。玉珍姑娘与魔剑手口中虽在说话,可是手中剑招与身形全都末停。
赛金刚王久德,丧门剑李忠福与滇边双丑之一的古豹,三人招式身形亦都未稍停,跟踪姑娘攻袭,奈何妨娘身法太快,招式始终不能递实罢了。魔剑手成天庆这一挥剑上迎三人也同时跟踪扑到,手中兵刃也就纷纷向姑娘身上递到。
姑娘微一分神,右大腿上便挨了赛金刚泼风刀一刀,连衣带肉削下了一大块!
姑娘立感右大腿上一阵剧疼,知道又受了伤,且比背后伤得厉害得多!但在这生死一发关头,岂能因受伤而气馁,银牙紧咬,强忍剧疼,好似浑然不觉,猛提一口真气,一声不响连人带剑真向赛金刚疾扑!
玉娘子见所率的二护法、六侍卫,碰上了这两个名不见经传,乳臭末服的一男一女,尤其是小女孩年龄才只不过十一二岁左右,竟能独斗本帮二名高手,且还有一名高手伤在她的剑下!小女孩虽已就擒,可是这少年书生,功力奇高,尤其是降魔剑招太过神奇,威力太大,而且聚莹宝刃为神物利器锐不可当,七名高手两死一伤剑下,如今四名高手联合围攻恁久,依然制他不住。
眼见这少年,身已受伤,仍还是猛不可当,身为帮主如再不出手,实在说不过去。玉娘子念头一动遂一声娇叱道:“各位且请退下休息一会儿,待我亲自动手将这小子擒回山去,与四位死伤的护法侍卫报仇泄恨!”话声末落,也未见她身形晃动,已飘身跃起,半空里右掌一扬一推,一股极强劲的掌风,卷起遍地狂飓,直向玉珍姑娘撞去。
四贼闻听玉娘子喝声,连忙各自飘身暴退丈外。玉珍姑娘虽曾听说过玉娘子武学高深,内家功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姑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何况她独斗这许名高手并未落败,觉得这些高手也不过如此,因此也就更增加了她的雄心豪气,强傲好胜之心!
一见玉娘子强劲掌风当胸撞去,非但不让不避,反而银牙一咬,运集功力,左手错腕扬掌,迎着玉娘子的掌劲霍地往外一推!
两股掌劲相接,“砰!”地一声大震,玉娘子身形末动,玉珍姑娘只觉左臂一麻,身形再也站立不法,离地飘起!震出丈外,半空里姑娘赶忙提气卷腿,借势飘身落地!
身形一落,玉珍姑娘立感胸口一阵血气翻涌,要冲腔而出,姑娘知道内脏已经受伤,赶忙暗中运气,强压住这股翻胯上涌的血气!
只听得玉娘子格格一声冷笑道:“我道你这小子有多大功力,敢如此狂横、原来也只不过如此!”冷笑甫毕,倏地柳眉一挑喝道:“小子!你再接我一掌试试。”话声末落,又是一掌拍出!
玉珍姑娘刚才已经尝过味道,这回如何还敢硬接,连忙晃动芳肩,飘身横跨八尺。
其实论功力玉珍姑娘较玉娘子差并不太多,本不应一掌即被将一个身子震得飘起,飞出丈外!只是玉珍姑娘久斗之下真力已消耗过甚,且身上已经负伤,这时可说是成了强弯之末,勉强运集全身功力,硬接玉娘子这一掌如何能成,况且玉娘子功力又本比她高呢!
不过就这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要换一个武功稍差一点的,别说是身已负伤、激斗已久之后,就是这样硬接这一掌也会经受不起!
玉娘子见玉珍姑娘久斗力疲身上负伤之下,依然还敢硬接她这一掌,身子虽被震得飘起,却能临危不乱,借势提气飘身下落、口中虽是那么说,心中也不禁暗暗惊骇他功力的确深厚!
玉娘子第二掌发出,玉珍姑娘芳肩晃动,横跨八尺避开。聚莹剑倏地一圈一震,银芒暴射,身随剑走,直向玉娘子扑去。玉娘子嘿嘿声冷笑,喝道:“小于!敢尔!”身形一闪,已自飘身避开。
玉珍姑娘这时真力虽是已成强努之未,但云雯被掳势必抢救,同时心里也想着,只要能将玉娘子制住,就不怕她们不放出云雯!
姑娘一见玉娘子飘身避开,剑招一变,使又向玉娘子扑到!玉娘子倏地声娇叱,立即展开双掌,迎斗姑娘聚莹神剑!
天娘子也真够胆大妄为,竟敢凭一双肉掌迎战姑娘手中的宝刃也是玉娘子走运,姑娘若不是已斗得精疲力乏,玉娘子恐怕实在难讨得了好处!
就这样,走了二十多招,玉娘子依然没法奈何姑娘。这时姑娘已是斗得娇喘吁吁,手中聚莹神剑也感觉得越来超重,再难走出十招!
陡听玉娘子一声喝叱:“撒手!”玉娘子右掌运真力拍向聚莹剑身,左拿印向玉珍姑娘胸玉珍姑娘右手虎口一震,一阵剧疼;虎口已被震裂,鲜血泪泪溢出,神剑再也把持不住,手一松,神剑立即脱手震落。玉珍姑娘微一怔神,玉娘子的左掌已经印到胸前,要想退让已是无及,只觉得眼前一黑,口一张一口鲜血激射而出,“扑通”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滇边双丑老大古虎,这时伤口已经包扎,敷过伤药,一见玉珍姑娘重伤倒地,立即掠身跃到玉珍姑娘身侧,左手点穴啄一扬往下就劈!欲报断腕之仇!
葛闻树林内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恶贼!敢尔!”喝声刚罢,忽自树林中射出一件青晃晃的东西,夹破空风声,直向古虎的点穴啄射到。
“当!”的一声,射个正着,古虎只觉得虎口一麻,点穴啄再也在手中把持不住,脱手震落。旁立玉娘子见状,也不禁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树林中忽地飘出一个灰色人影,袍袖一拂,立将玉娘子和古虎二人震得战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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