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绝计倪内经第五

作者:佚名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22:38

|

本章字节:18594字

昔者,越王句践既得反国,欲阴谋吴。乃召计倪而问焉,曰:“吾欲伐吴,恐弗能取。山林幽冥,不知利害所在。西则迫江,东则薄海,水属苍天,下不知所止。交错相过,波涛浚流,沈而复起,因复相还。浩浩之水,朝夕既有时,动作若惊骇,声音若雷霆。波涛援而起,船失不能救,未知命之所维。念楼船之苦,涕泣不可止。非不欲为也,时返不知所在,谋不成而息,恐为天下咎。以敌攻敌,未知谁负。大邦既已备,小邑既已保,五谷既已收。野无积庾,廪粮则不属,无所安取?恐津梁之不通,劳军纡吾粮道。吾闻先生明于时交,察于道理,恐动而无功,故问其道。”计倪对曰:“是固不可。兴师者必先蓄积食、钱、布、帛。不先蓄积,士卒数饥。饥则易伤,重迟不可战。战则耳目不聪明,耳不能听,视不能见,什部之不能使,退之不能解,进之不能行。饥馑不可以动,神气去而万里。伏弩而乳,郅头而皇皇。疆弩不彀,发不能当。旁军见弱,走之如犬逐羊。靡从部分,伏地而死,前顿后僵。与人同时而战,独受天之殃。未必天之罪也,亦在其将。王兴师以年数,恐一旦而亡。失邦无明,筋骨为野。”越王曰:“善。请问其方。吾闻先生明于治岁,万物尽长。欲闻其治术,可以为教常。子明以告我,寡人弗敢忘。”


计倪对曰:“人之生无几,必先忧积蓄,以备妖祥。凡人生或老或弱,或疆或怯,不早备生,不能相葬。王其审之。必先省赋敛,劝农桑。饥馑在问,或水或塘。因熟积以备四方。师出无时,未知所当。应变而动,随物常羊。卒然有师,彼日以弱,我日以疆。得世之和,擅世之阳,王无忽忘。慎无如会稽之饥,不可再更。王其审之。尝言息货,王不听,臣故退而不言,处于吴、楚、越之间,以鱼三邦之利,乃知天下之易反也。臣闻君自耕,夫人自织,此竭于庸力,而不断时与智也。时断则循,智断则备。知此二者,形于体万物之情,短长逆顺,可观而已。臣闻炎帝有天下,以传黄帝。黄帝于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玄冥治北方,白辨佐之,使主水。太皞治东方,袁何佐之,使主木。祝融治南方,仆程佐之,使主火。后土治中央,后稷佐之,使主土。并有五方,以为纲纪。是以易地而辅,万物之常。王审用臣之议,大则可以王,小则可以霸,于何有哉?”


越王曰:“请问其要。”计倪对曰:“太阴三岁处金则穣,三岁处水则毁,三岁处木则康,三岁处火则旱。故散有时积,籴有时领,则决万物不过三岁而发矣。以智论之,以决断之,以道佐之。断长续短,一岁再倍,其次一倍,其次而反。水则资车,旱则资舟,物之理也。天下六岁一穣,六岁一康,凡十二岁一饥,是以民相离也。故圣人早知天地之反,为之预备。故汤之时,比七年旱而民不饥,禹之时,比九年水而民不流。其主能通习源流,以任贤使能,则转毂乎千里外,货可来也。不习,则百里之内,不可致也。人主所求,其价十倍,其所择者,则无价矣。夫人主利源流,非必身为之也。视民所不足,及其有余,为之命以利之,而来诸侯。守法度,任贤使能,偿其成事,传其验而已。如此,则邦富兵强而不衰矣。群臣无空恭之礼、淫佚之行,务有于道术。不习源流,又不任贤使能,谏者则诛,则邦贫兵弱。刑繁,则群臣多空恭之礼、淫佚之行矣。夫谀者反有德,忠者反有刑,去刑就德,人之情也,邦贫兵弱致乱,虽有圣臣,亦不谏也,务在谀主而已矣。今夫万民有明父母,亦如邦有明主。父母利源流,明其法术,以任贤子,徼成其事而已,则家富而不衰矣。不能利源流,又不任贤子,贤子有谏者憎之,如此者,不习于道术也。愈信其意而行其言,后虽有败,不自过也。夫父子之为亲也,非得不谏。谏而不听,家贫致乱,虽有圣子,亦不治也,务在于谀之而已。父子不和,兄弟不调,虽欲富也,必贫而日衰。”


越王曰:“善。子何年少,于物之长也?”计倪对曰:“人固不同。慧种生圣,痴种生狂。桂实生桂,桐实生桐。先生者未必能知,后生者未必不能明。是故圣主置臣不以少长,有道者进,无道者退。愚者日以退,圣者日以长,人主无私,赏者有功。”


越王曰:“善。论事若是,其审也。物有妖祥乎?”计倪对曰:“有。阴阳万物,各有纪纲。日月、星辰、刑德,变为吉凶,金木水火土更胜,月朔更建,莫主其常。顺之有德,逆之有殃。是故圣人能明其刑而处其乡,从其德而避其衡。凡举百事,必顺天地四时,参以阴阳。用之不审,举事有殃。人生不如卧之顷也,欲变天地之常,数发无道,故贫而命不长。是圣人并苞而阴行之,以感愚夫。众人容容,尽欲富贵,莫知其乡。”越王曰:“善,请问其方。”计倪对曰:“从寅至未,阳也。太阴在阳,岁德在阴,岁美在是。圣人动而应之,制其收发。常以太阴在阴而发,阴且尽之岁,亟卖六畜货财,以益收五谷,以应阳之至也。阳且尽之岁,亟发籴,以收田宅、牛马、积敛货财,聚棺木,以应阴之至也。此皆十倍者也。其次五倍。天有时而散,是故圣人反其刑,顺其衡,收聚而不散。”


越王曰:“善。今岁比熟,尚有贫乞者,何也?”计倪对曰:“


是故不等,犹同母之人,异父之子,动作不同术,贫富故不等。如此者,积负于人,不能救其前后。志意侵下,作务日给,非有道术,又无上赐,贫乏故长久。”越王曰:“善。大夫佚同、若成,尝与孤议于会稽石室,孤非其言也。今大夫言独与孤比,请遂受教焉。”计倪曰:“籴石二十则伤农,九十则病末。农伤则草木不辟,末病则货不出。故籴高不过八十,下不过三十,农末俱利矣。故古之治邦者本之,货物官市开而至。”越王曰:“善。”计倪乃传其教而图之,曰:“审金木水火,别阴阳之明,用此不患无功。”越王曰:“善。从今以来,传之后世以为教。”


乃着其法,治牧江南,七年而禽吴也。甲货之户曰粢,为上物,贾七十。乙货之户曰黍,为中物,石六十。丙货之户曰赤豆,为下物,石五十。丁货之户曰稻粟,令为上种,石四十。成货之户曰麦,为中物,石三十。己货之户曰大豆,为下物,石二十。庚货之户曰穬,比疏食,故无贾。辛货之户曰□,比疏食,无贾。壬癸无货。


译文:


从前,越王勾践返回自己的国家后,就想暗中作准备对付吴国,于是召见计倪,询问道:“我想攻打吴国,但是担心不能取得成功,这就好像身处幽暗的山林之中,分辨不清利在哪里、害在何处。


我们越国西边近大江,东面临沧海,远望则水天相接,看不到尽头。


江水与海水交错流经我们越国,波涛深流;潜而复起,然后又各自返回江海。


水流浩荡,潮汐涨落有一定的时间,其势像马受惊骇,其声如疾雷震耳。


波涛攀援而起,汹涌激腾,船只驾驶不当就会倾覆,而且根本没有办法拯救,真不知道性命是系在哪个地方。


一想到战船航行之苦,眼泪就禁不住地流下来。


我不是不想兴兵讨伐吴国,只是担心什么时候才能返回,又顾虑计谋不成、无功而返,为天下招惹灾祸。


去攻击与自己实力接近的国家,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大国现已戒备森严,小国加强守卫,庄稼都已收藏完毕,野外没有露天堆积的粮食,仅仅动用仓库里的粮食去援助伐吴的军队是供应不上的,那末,前线的部队伍又到哪里去获得粮食呢?我还担心桥梁不通,使运送粮食的队伍不得不迂回而行,倍增辛劳。


听说先生你洞晓形势,明白事理,我担心兴兵伐吴会劳师动众却一无所获,所以要向你请教好的办法。”计倪回答说:“这本来就是不能做的。


动兵打仗,首先一定要积聚粮食、钱财和布帛。


不先积聚,士兵必定会屡屡挨饥。


受饥挨饿就容易受伤,身有牵累、行动迟缓就不能作战。


假如勉强上前线打仗,必然会听觉、视觉失灵,耳朵听不清,眼睛看不清。


这样,军队中的指挥便会失灵,既不能后退,也无法前进。


荒年是决不可以兴兵动师的;否则士兵神气不足而远赴万里,临战时就会把弩弓藏在身下,一动都不敢动,连抬头也惶惶不安的。


强弩拉不满,箭也就射不中目标。


对方的军队发现我们这样的软弱无力,就会像猎犬驱赶羊群似地直扑过来,于是,我们的部队纷纷披靡败退,士兵倒地死去;前军困踬,后军也随之僵死不活。


在同样的天时茶件下交战,我方却独受天祝,这未必完全是上天的过错,也有将帅的责任。


君王兴兵伐吴,如果只想求快,我担忧迟早有一天要失败的。


一旦失败亡国,就再也不会有报仇的机会了,只能永远地抛身于荒野了。”越王勾践说:“讲得好,那末,积聚的正确方法是怎么样的呢?我听说先生你善于调节年成,庄稼都有好的收获,我很想听听你的治理办法,可以将它们作为治国的法度。


你要清楚地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忘记的。”计倪回答说:“一个人活在世上的时间并不长,一定要先考虑积蓄,以防备凶灾祸乱。


人的一生,有老有弱,有强有虚,不事先早早地准备好生存所需的东西,那也就无法葬送死者。


请君王仔细考虑这一点,首先必须减轻赋税,奖励农桑生产,同时还要关注饥荒的发生,不论在水网地带还是湖塘区域,都应该在收获时做好积蓄,以防不测之变。


出兵不讲时宜,我不能说这是恰当的。


要应变而动,自然地随着事物的变化而决定自己的行动,这样,突然之间发生战争,别国就会一天天地削弱,而我们则一天天地强盛。


能够顺应时世的谐和,也就占居了时世有利的一面,请君王不要忽略、忘记这一点。


要千万小心荒年,不能再发生以前会稽那样的饥荒,君王务必仔细审察。


以前我曾经讲过不要停止货物流通的问题,君王没有采纳,所以我就退而不言了。


处身子吴、楚、越这些国家中,用流通货物的办法来谋取三国之利,就知道天下容易改变了。


我听说君王亲自耕种,夫人亲自纺织,这虽也称碍上是竭尽自己的力量,但所干的毕竟是平凡普通的事情,君王决不可忽视时机和谋略上的决断。


时机选择得适当,事情做起来就顺利;略谋决定得正确,一切也便完备无忧了。


懂得这两个问题,就能够体察万事万物的实情,使自己的举动符合法度,于是,办法的利弊、环境的顺逆,,也就都可以清楚地掌握了。


我听说炎帝治理天下时,传位给黄帝。


于是,黄帝上事奉天,下治理地。


他派遣少昊治理西方,蚩尤当助手,主管金;玄冥治理北方,白辨为助手,主管水;太嗥治理东方,袁何为助手,主管木;祝融治理南方,仆程为助手,主管火;后土治理中央,后稷为助手,主管土。


这样,五方都得到了治理,因此成为治国的法度。


所以,即使少吴等人互换地位以辅佐黄帝,也同样能够顷应万物生长的常道。


君王如果能仔细考虑和采用我的意见,那末,大而言之就能够称王,小而言之也足以称霸,讨伐一个吴国又算得了什么呢?”越王问道:“那末,你把流通货物的主要内容讲给我听听。”计倪回答说:“太阴三年处于金位,天下就丰收;三年处于水位,天下就有灾;三年处于木位,天下便康盛;三年处于火位,天下便旱灾。


所以,当天下的粮食分散在田地里时就要按时收聚积蓄,积聚之后还应在一定的时候开仓分发,由此可以明白万物的积聚都不会超过三年就要散发的。


用谋略来讨论万物的聚散,用决断来确定它,用正道来辅佐它,取长补短,…年之中就可以获利两倍,稍差一些也能获利一倍,再差就适得其反了。


因此,商人们在水灾时准备车辆、旱灾时预备舟船,来对付天时的变化,这是事物的常理。


天下六年一丰收,六年一康盛,总共十二年发生一次饥荒;发生饥荒,百姓就流离失所了。


因此,圣人能够预测天时的变化,早早地作好准备。


所以,成汤的时候,虽有将近七年的旱灾,老百姓却并不挨饿受饥;夏禹的时候,虽有将近九年的水灾,老百姓也不流亡他乡。


国君能够通晓流通货物的道理,任用贤能之人,那末,千里之外的货物都会转运而来;假如不熟悉这道理,那末,即使是百里之内的货物,也无法得到。


国君所追求的利益,也许要十倍于原价;而国君所选择的治国之策,则应该是无价之宝。


国君按照流通货物的道理去获取利益,不一定要亲自去做它,而应该注意百姓有什么不足,以及有什么多余,然后颁布命令去为他们谋利;至于把诸侯吸引过来,遵循法度办事,任用贤能之人,酬奖成功的人,都只是传扬通货的效果罢了。


只有这样,才可能国富兵强,永久不衰,官吏们也才会杜绝那些毫无实效的恭恭敬敬的礼制和纵欲放荡、不合正道的行为,而致力于推行利国的方法。


假如不熟悉流通货物的道理,又不能任用贤能之人,敢于谏说的人有杀头之虞,那未必定国衰兵弱,而法典繁杂,官吏们当然趋于毫无实效的恭敬之礼和纵欲放荡、不合正道之行了。


喜欢阿谀奉承的人反倒有利可图,忠心耿耿的人反倒绳之以法;远离处罚而趋于功利,这是人的常情,这样的话,势必导致国衰兵弱;国衰兵弱会招致动乱,刭了这样的时候,即使还有贤臣,他们也是不会进谏的,只可能向国君献媚奉承了。


现在百姓都希望有圣明的父母,这正如国家要有圣明的君主一样。


父母能够熟悉通货的道理,掌握这方面的办法,任用贤能的子女,就是为了努力办成事情,那末,家庭必然富足,也就不可能衰败了。


假如父母不熟悉通货的道理,又不能任用贤能的子女,对于有才能子女的谏说反而感到厌恶,这样的话,正说明掌握不了这方面的办法。


父母如果能采纳有才能子女的话,越是信任他们的意见,按照这些意见去做,那末,将来即使不成功,也就不用自责了。


父子关系是最最亲近的,不可能不谏说;子女有所谏说,父母不予采纳,结果搞得家庭贫困、动荡不安,那末,即使有贤能的子女在,也是无法挽回的,他们只能够对父母表示顺从罢了。


这样,父子之间就不和睦,兄弟之间也不会协调,虽然想求取富裕,却一定适得其反,一天天地贫穷、衰败下去。”越王勾践说:“讲得好。


你年纪不大,却通晓事理,这是什么原因?”计倪回答说:“人本来就是不同的。


聪慧人的后代必定是品德高尚的,而不聪慧人的后代肯定是狂妄放荡的,这就好像桂树的果实长成桂树、桐树的果实长成桐树一样。


先出生的人未必什么都知道,后出生的人也未必什么都不了解。


所以,圣明的国君不依据年龄的大小来挑选官吏,有道的人进用,无道的人黜退。


这样,愚昧的人一天天减少,聪明的人一天天增多;国君是无私的,他所奖赏的只应该是有功的人。”越王勾践说:“讲得好。


如果像这样来谈论事情,那真是深入详尽了。


我还想问;事物都有灾祸的征兆吗?”计倪回答说:“有的。


阴阳万物,都各有自己的法度。


日月、星辰、处罚与加恩,都可以变为吉凶。


金木水火土五行交替制胜,每月的初一也周而复始,没有人主宰它们的常道。


顺应常道就有功,违背常道就遭殃,因此,圣人能够了解这种变化的规律,始终处在它所容许的范围内;善于承受常道的德泽,而回避它的禁忌。


大凡娶办成各种事情,都必须顺应天地四时的规律,并参验阴阳的变化。


不注意仔细地去考虑这些,办事情必然会遭殃。


人生不能像小睡一会儿可以胡思乱想一样,想改变天地的常道,总是采取无道的举动,其结果肯定陷于困窘之中,活不长久。


因此,圣人宽容包涵,暗中推行其道,来感化影响愚昧的人。


普通人往往随波逐流,都一心想得到富贵,却不知道常道所容讦的范围。”越王勾践说:“讲得好。


那末,请问顺应常道的方法又是怎样的呢?”计倪回答说:“从寅到末这六年,是属于阳年;太岁处在阳的位置上,年岁的恩泽就在阴,年成的吉兆也就在这里。


圣人的一举一动都顺应它,控制好自己的取舍进退,总是在太岁处于阴年的时候就开始行动,当阴年将尽的年头,赶快卖出牲畜货物,大量买入五谷粮食,以应和阳年的来临;在阳年将尽的年头,就迅速开仓将粮食卖出去,购入田地住宅、牛马牲畜,积聚财货,收集棺木,以应和阴年的到来。


这些都是获利十倍于原价的做法,差一些也能获得五倍于愿价的利益。


天道向人们显示在一定的时候应该散发,因此,圣人就在另外的时候反其道而行之,去顺应那些禁忌之理,只收聚而不散发。”越王勾践说:“讲得好。


但是,今年各地都丰收,却还有仙穷的人,这是为什么呢?”计倪回答说:“这是由于人有贫富不等的差别,犹如同母异父之人,一举一动都依据各自的本性,所以有贫有富,存在差别。


像这样贫穷的人,自己已经亏欠人家,越积越多,当然不可能去救济周围的人。


而且,他们的志向又低下,干一天活只够当天的开支,既没有致富脱贫的办法,又得不到在上位者的赏赐,因此总是贫穷。”越王勾践说:“讲得好。


大夫佚同、若成,曾经与我一起在会稽石室中议论这些事情,我不同意他们的意见。


现在你所讲的正与我的看法相同,请你继续讲下去,把话讲完。”计倪回答说:“以一石二十钱的价格买进粮食,就会伤害农夫的利益;以一石九十钱的价格买进粮食,则会损害商人的利益。


农夫的利益受到伤害,他们就不肯去耕种,田地里便会长满草木;商人的利益受到损害,他们也会不肯去经营,货物例不能流通。


所以,买入粮食的价格最高不能超过石米八十,最低不能低于石米三十,这样,农夫与商人都有利可图了。


因此,古代治理国家的群主就依据这个原则行事,开设官市,货物就源源不断地来了。”越王勾践说:“讲得好。”于是,计傀向越王传授具体的方法,并作了深入的谋划。


计倪说:“仔细研究金木水火的变化,分辨清楚阴阳的区别,就不必担心不成功。”越王勾践说:“讲得好。


从今以后,把你的这些话传承下去,作为治国的教训。”于是把计倪的主张写下来,用以治理江南,七年后果然制服了吴国。


甲等货物的名称叫稷,称作上物,价格是每石七十钱;乙等货物的名称叫黍,称作中物,每石六十钱;丙等货物的名称叫赤豆,称作下物,每石五十钱;丁等货物的名称叫稻粟,命令规定为上种,每石四十钱;戊等货物的名称叫麦,称为中物,每石三十钱;己等货物的名称叫大豆,称为下物,每石二十钱;庚等货物的名称叫矿,与蔬菜相同,所以没有固定的价格;辛等货物的名称叫果子,也与蔬菜相同,没有固定的价格;壬等、癸等没有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