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医治离魂症(1)

“阿雅？”修文惊喜道。

“是啊，她回来了。”高旗笑着说：“你们也有好久没见过了吧？过去找她聚聚！高伯老了，精神头不足，要睡觉了。”

修文应了声，忙打开门，看见对面开门的金素雅正要拧开门锁。（金素雅，前文中曾患离魂症的患者，被修文治好。之后，随家人离开了岁城不知所踪。）

“阿雅。是你吗？”修文声音有点颤抖，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内心实在是激动。

“叮”钥匙掉在地上，阿雅慢慢转回头，见到修文站在那里，手捂着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修文实在是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可是时间久了，虽然关系好，但还是有点生疏，什么东西都架不住时间的冲刷啊！金素雅还是留着当年的短发，英气逼人。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修文展开笑颜，收起刚才的激动表情。

“你看我，哈哈！”金素雅连忙把修文请进去，又是拉椅子又是倒茶的。

“不用这么客气，就聊聊，说话这么几年，你都怎么过的？结婚了吗？”修文双手捧过金素雅递过来的茶杯，暖暖手。

“还单着呢！唉，这些年，说来话长。你呢？”金素雅促着膝坐在修文对面，一脸认真地看着修文。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修文笑了笑。

“没，就是好久没见到你，好好看看。”金素雅端详着修文的脸，“你瘦了，竟然有皱纹了，过得很辛苦吧？跟我说说。”

修文叹了口气，这几年心里确实压抑，找不到人说，又无处发泄，于是把这几年的事和盘托出。对于金素雅，修文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她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子，又曾经相互帮助过，当年甚至还产生了一点点的情愫，虽然已随着时间消散了，但不能否认曾经存在过。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金素雅关切地问道。

“找到方书，看看有没有办法。”修文笑笑，“希望能像当年你那样，把离体的魂魄找回来，对了，后来你还有继续练习太极吗？”

金素雅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当然有啦！哈哈，我现在可是格斗高手哦！”

“哇？这么厉害？”

“那当然。”说着，金素雅还在屋子里比划了一下，又问，“你有把握能找到方书吗？”

“这事谁也没有把握，不过，我觉得书应该是藏在书库的吧？”修文安慰自己道，到了这个份上，再多想也没有用了，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那有尽善尽美？过了这些年，修文也看开了，尽力做好当下就是。

“我跟你一起去吧。”金素雅在屋子里一边摆弄着她的太极拳架式一边说道。

“不行，你一个女孩，我不放心，再说，又不是去玩，我不能分心照顾……”修文连忙罢手拒绝。

话还没有说完，金素雅一个滑步，蹲下身子，一个雀地龙，勾起右拳，又立起右脚，右拳迅速平推当头一炮，右脚往下一蹬，就听得破空“噗”的一声响，一道银光从修文耳边划过还带起一阵凉风，接着就听到“叮”的一声，一个东西打在墙上。

修文转过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一枚硬币有一小半钳在墙上，墙角还有一条壁虎尾巴兀自翻滚。

修文起身去查看，用了不少劲才把它从墙上拔下来，这是一枚一元的硬币，抛着硬币问道：“你这是怎么练的啊？”

“这事说起来，真是一匹布那么长，你确定要听吗？”金素雅做了一个收功的手势后，开口说道。也许是练功的原因，金素雅说话平和有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修文使劲地点点头，这太刺激了，能把硬币当飞镖用，嗖的一下，断人生死。

金素雅便拉出两张条凳，层叠起来，把腿架上去，边拉筋边说起了她这几年身上发生的事。

可是她不是从身自己身上说起，最先说起的，却是一个名叫金凤汉的人。这个人就是六十年代有名的“金凤汉事件”的主角，但事情的真相却是永远也没有人知道。可是业内人士都知道，这是一件跟中国神秘的经络学说相关的事件。修文对此还有些印象，毕竟以前常呆图书馆，涉猎了不少期刊。

“经络系统有没有实体，是一个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有些人认为穴位和经络都有实体，有一定构造——金凤汉就持这种看法。刚开始学术界很多人反对他，“但是领导上支持他”。1960年金凤汉宣称发现了穴位“小体”，于是国家为他在平壤医科大学专设了“经络研究所”。1963年11月，他手下的工作人员已经达到300余人；11月30日为金凤汉举行了“研究成果报告会”，宣称通过形态学、生理学、生物化学和组织化学的研究证明经络系统是有实体的，由一种“小体”、一种联络“小体”的“管状结构”和在管内流动的一种“液体”等组成的，是一个新的、独立的机能形态系统。

因为领导的支持，最后朝鲜国内没有人敢反对金凤汉。相反，很多学者在会上发言高度评价他的成就，全体与会者还一致同意将上述新发现的结构命名为“凤汉小体”、“凤汉管”和“凤汉液”。“凤汉系统”便从此建立，它跟原有的脉管系统和神经系统不同，是全新的“解剖学和组织学体系”，“为现代生物学和医学科学开辟新的广阔前景”——看到这里恐怕每个人都明白，这已经距诺贝尔奖不远了！

1963年12月17日起，中国科学院副院长竺可桢组织了一批科学家探究金凤汉的成果，提出很多疑问。

金凤汉小组采取科研壁垒的办法。金凤汉的经络研究大楼“戒备森严”，大楼内的“研究人员之间没有横向联系，更谈不上学术交流和讨论，每个个人的研究结果都直接向金凤汉等三位领导报告，由金凤汉等汇总成整篇论文。”科研人员各自做一个很局部的实验，在没有学术讨论和交流的环境中，科研人员对自己局部性的研究结果并不能判断自己的研究的意义。?而金凤汉则割裂各个小组之间的讯息。这样，他们可以方便地对各个小组的研究结果加以取舍和修饰，从而抛出“凤汉管”和“凤汉小体”这样惊人的造假结果。我国的科学家访问金凤汉的这个研究所，除了考察研究过程外，发现了金凤汉领导的研究所的这一研究气氛，对此“感到颇为吃惊，但未公开表示意见。”?

1964年1月又派出由卫生部部长钱信忠任团长，中国中医研究院院长鲁之俊任副团长，由各个相关领域多位一流科学家组成的“中国科学家代表团”，前往金凤汉的研究所“进行为期约10天的学习访问”。1月29日代表团回国，随即在中国中医研究院成立了专门的实验室，从2月2日开始对金凤汉的成果进行验证。

中国科学家通过长期的、反复的、严密的科学实验否定“凤汉管”、“凤汉小体”存在的过程。“事情的结局是：金凤汉方面，因弄虚作假被同胞揭露，受到应有的惩处，他自杀了，一了百了；中国方面呢？也是四个字：不了了之，或者换四个字：无可奉告。”

这件事，时间久了，渐渐已经被人所遗忘了，此时却不知金素雅为何会提起来。

最后，金素雅坐下来对修文说：“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这些吧？”

“是啊！我有点莫明奇妙。”

“你听过四相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