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的婚姻

作者:海风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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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生活·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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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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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430字

林泽生年幼丧双亲,后来读军校,又行伍多年,和亲戚之间的走动多半是淡了。


林泽生的妻子姜婉知出事去世那年,姜婉知的父亲姜御海突发心脏病,也去世了。姜家庞大的产业一时之间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恰逢林泽生退伍转业,姜家的所有产业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当然,林泽生继承姜家的产业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林泽生毕竟只是姜家的女婿,且姜御海的独生女姜婉知已死,林泽生在姜家,说白了就是个外人。姜家旁支亲戚甚广,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没少给林泽生使绊子。


最艰难的时候,林泽生自己带着秘书陪大客户吃饭,谈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明明已经喝得快胃出血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又喝了大半箱的啤酒。


秘书把林泽生送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来得及亮呢,病危通知单就下来了。把小秘书吓得,差点当场哭死过去。


后来沈齐歌给林泽生打电话,开口就大骂:“林泽生你脑袋让驴踢了啊?!你林小爷不是出了名的自命清高吗?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守财奴?!为了那几个破钱,为了一个破公司,连命都不要了?!”


当时林泽生刚从特殊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虚弱得连说句话都胃疼,却还是捧着份文件,时不时地告诉秘书这个该怎么做,那个该怎么安排。


林泽生当然知道沈齐歌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为他身体着想,为他不值。等他把事情都跟秘书交代好,才淡淡地开口:“齐歌,这是我守护婉知的最后一点东西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想,如果公司没了,那我真的就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后来的林泽生以一种王者的姿态,在姜氏集团内大刀阔斧地改革,将整个集团发展到最巅峰的状态,让姜家人再无一人敢置喙。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自己喝着一杯烈酒,看着他和姜婉知曾经的结婚照,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多陪陪你,该有多好?


所以说,如今和林泽生能算得上亲戚的,也只有姜家人了。可是如今林泽生二娶,这种事情姜家人不来闹场子林泽生就已经很知足了,自然就不能在姜家,或者说是在北京大摆宴席。所以,在安雅意老家的新婚宴请,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林泽生问安雅意:“雅意,我们不在北京大办,你会觉得委屈吗?”


安雅意靠在林泽生的怀里,笑得很温暖。她说:“林泽生,我是找你过日子的,又不是拉着你给人家显摆的,我介意什么?”


其实安雅意是敬佩姜婉知的,在丈夫和城市的安危上,她可以那么从容地说:“你开枪吧,就朝我。”


安雅意从小接受最正统的教育,从会说话开始就教怎么爱自己的国家。


林泽生的队长郭庆凡说:“我哪知道什么叫爱国啊!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让我爹妈听到枪声!”她也问过林泽生,你那么辛苦地当兵,为了啥?林泽生只是笑着把她揽到怀里,说:“爱国这个词太虚幻,我只是知道穿上这一身军装,我就得对得起它!”


静下心来,安雅意会想,其实我嫁了一个神!林泽生这个男人有那么多那么多她所不能理解和懂得的骄傲与自豪,但是她却是那么地愿意一点一点用心去了解他。我也许不懂得你此生最大的骄傲,我不懂为什么一把普普通通的枪对你来说却有那么大的意义,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余生,好好地陪你、爱你,让你觉得你离开挥洒热血的地方,不会后悔。


说是在安雅意的家乡办婚礼,可也没有大办,只是请了安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和朋友来吃个饭,婚纱什么的一概全免。彼此都是第二次的婚姻,谨慎了,也低调了。


因为只请了三天假,所以第二天就算办上婚宴了。许云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把安雅意骂得狗血喷头,“你个死丫头,老娘不在现场你就敢结婚?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你等着,我现在就坐飞机赶过去!你要是敢把婚先结了,我就把你家林泽生给阉了!你最好信我!我说到做到!”


安雅意欲哭无泪,她多委屈啊!她也是才知道自己要嫁人的啊!


作为安雅意的骨灰级闺密,许云朵确实很尽职尽责,当天晚上就像踩着风火轮似的杀到了安雅意的老家。安雅意和林泽生去机场接许云朵的时候,许云朵十分不客气地赏了安雅意一对大白眼,并不屑地说:“不是说全球变暖吗?怎么东北还跟冰窖似的,这小风一吹,跟你那变态小眼神似的!”


安雅意理亏在先不敢回嘴,只能缩在林泽生怀里寻找安慰。


倒是许云朵身后居然跟着余年山,把安雅意和林泽生都吓了一跳。


在许云朵的无视、安雅意的微笑和林泽生的探究之下,余年山很难得的,老脸一红。丢人,太丢人了!老了老了还要追在一个小姑娘屁股后面受白眼!可是,谁叫你喜欢人家呢?


“那个什么……”余年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队里结束了一次任务,有两天的假期。我这不是想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出来见识见识嘛。啊!那什么!这不是你结婚吗?!兄弟的人生大事,我怎么能不来?”


在安雅意和林泽生你解释就是掩饰的眼神上,余年山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婚宴的事由安家全权安排了,林泽生决定做乖乖女婿,人家怎么做咱就怎么来。


吃饭的地方是个比较中档的饭店,一共摆了五桌。安雅意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挽着林泽生的手臂给每个桌的长辈、朋友,一一敬了酒。许云朵跟在安雅意身后,算是伴娘。她拦着安雅意,想要替她喝酒,却被安雅意拦了下来。她说:“没事,没事,云朵,我就是高兴。”林泽生把怀里的小女人紧了又紧。


最后,安雅意敬到自己爸妈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留了下来。她在蒋梅平的怀里哭,说:“妈,对不起,我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让你担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会让您这样地伤心。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的婚姻会影响到整个家庭。可是现在,您的女儿长大了,成熟了,她懂得爱自己,更懂得爱别人了。所以,妈妈,请您放心,在未来的日子里,您可不可以歇一歇,换我来照顾您?


蒋梅平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啊,这结婚是大喜的事,哭什么?真没出息!”


安爸爸还是一贯的深沉,只是眼角眉梢多了一份欣喜和释然。


他对林泽生说:“泽生,雅意脾气不好,爱使小性子,凡事你多担待着点。恋爱是你们自己看对眼的,结婚是觉得彼此可以过一辈子。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要是过得好呢,爸妈看着高兴。要是过不下去了,就想想今天你是怎么娶的我姑娘。她下定决心嫁给你,是不是需要付出勇气。”


老丈人恩威并重的一席话,说得林泽生对这个一直不苟言笑的男人一时间敬仰了起来,连声说好,我会照顾好雅意。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不把女儿嫁给自己了。


酒席散了,自然是入洞房。今天安雅意喝了不少,腻腻乎乎地贴在林泽生的怀里求欢,是林泽生以前从未见过的风情模样。


一夜风情,安雅意很女王,林泽生很享受,于是皆大欢喜。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匆匆忙忙地结婚,现在也要匆匆忙忙地离家了。


在候机室里,蒋梅平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她说:“雅意啊,以后成家过日子了,收着点你的小性子。还有工作是工作,不能不顾着家。女人这一辈子啊,老了老了,不就是守着自己的丈夫、儿女,守着自己一辈子经营起来的家嘛!”


安雅意连连点头,生怕母亲为自己担心。


飞机起飞的时候,许云朵和林泽生换了个位置,要求坐到安雅意的身边,谈谈姐妹间的知心话。林泽生正好和余年山也有话说,拍拍安雅意的额头,就坐在了另一侧。


“山子,许云朵喜欢的是齐歌,你知道吗?”林泽生对自己的战友,说话从来都是开门见山。


余年山苦于飞机上不让抽烟,手指在烟盒里滑来滑去,很反常地有些烦躁。烦躁,心不静,这对于一名职业军人来说,犯了大忌。


“我知道,齐歌也喜欢云朵。云朵跟我说,她以前有个相处了很多年的男友,后来闹得挺不愉快的,还打过胎。她还说她喜欢的人是齐歌,说跟我一点戏都没有。可是林子,我就喜欢这姑娘,别人再好再漂亮再纯情我也看不上。我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想把她娶回家。唉,你知道我这人大老粗一个,反正,反正就是这意思!”


林泽生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表示他明白。他说:“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事成就成了。要是最后不成,也是你俩没这个缘分。凡事看开点,别干那种死吊着一个姑娘不放的窝囊事。”


“唉,我懂!我明白!”想了想,余年山看着安雅意的方向,问:“哎,林子,要是雅意死活不同意跟你好,你还真就放弃了?”


林泽生顺着余年山的方向,看着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有着职场女强人的干练与果敢,也有着小女生的纯情和羞涩。她是他的妻子,是他下半辈子用生命去疼爱的女人。


放弃?怎么可能!


安雅意注意到林泽生的眼光,也向他看来。她朝这个男人甜蜜地笑了下,心想,我,我们,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