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桐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3:23
|本章字节:18544字
女子挽着他的胳膊,看人打台球,似乎还看不懂,小声地问着张骏,张骏时不时地解释几句。
我定定地看着他们,忘记了我本来要干什么,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喀喇喀喇地疼。
张骏侧头看到我,面无表情,我呆呆地盯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
女子好奇地打量我,又拽拽张骏的胳膊,他回头,微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揽着她的腰,指着台球桌解释。我觉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想要转身就跑,却又觉得我为什么要逃?我为什么要在乎他?我不在乎他!他有没有女朋友,有多少个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微笑着把眼泪逼回去,笑走到李哥身边,“李哥。
李哥拍了下我的脑袋,“好久役见你,又长高了。
我撇撇嘴说:“距离上次你见我,没长一厘米,有学校的体检表格作证,依旧163cm,小彼怎么夹然又和人打球了?”李哥貌似轻松地说:“投什么,我和朋友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一直投协商出好方祛,索性决定一赌定输赢。六哥在一旁冷冷地笑着,小波打完一个球后,起身时,朝我笑了笑,我不敢出声打扰,站在李哥身边,安静地看着。桌面上的局势,小波略占优势,可他剩下的球位置不太好,对方剩下的球位置更好,更容易进洞。
我悄悄溜到乌贼身边,低声问:“赌了什么?”乌贼附在我耳边说:“在水一方。
我役听懂,疑惑地看他,他解释说:“他们的人在场子里玩追龙,李哥和六哥谈了几次,都没谈成,所以拿在水一方做赌注,如果我们赢了,他们以后不许在李哥的场子玩追龙,如果他们赢了,李哥把在水一方给他们。
追龙就是吸毒,李哥的原则是毒品坚决不碰,不管软性、硬性,都绝对不碰,不但不碰,甚至不允许在他的场子出现。他这次竟然拿日进斗金的“在水一方”做赌注,想来也是被小六逼得投有办法了。
李哥是豁出去了,输赢都己看开,可小彼心思细腻深重,他为了李哥,不得不接下赌局,但如呆输了,他却会把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我手心捏着把汗,看都不敢看台球桌,闭上眼睛,只心里默念着“求各路神仙让小波赢,我今年,明年都再不许任何愿,只求小波赢”,一遍遍重复着,乌贼也很紧张,喘气声越来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大家的欢呼声,我眼睛睁开一条缝,先看乌贼,看他一脸狂喜,明白小波赢了,立即冲过去,抱着小波的胳膊又跳又叫,“请我吃饭,请我吃饭,我刚才一直替你祈祷,把自己的福气都让给你了。
小波笑着说:“好,看看有役有燕窝,有的话请你吃燕窝。”他笑得如往常一样,温和淡然,可数九寒天,握着我的手却异样的滚烫,站在他身边,能看到他后脖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李哥开心得不行,对六哥笑着说:“承让,承让l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六哥寒着脸,没理会李哥,直接带着人离开。
我站在小波的身边,笑颜如花、得意洋洋地看向张骏,似乎在挽回刚才夹然见到他有女朋友的失态,又似乎在努力向自己证明,他不算什么,并不能影响我的情绪。
张骏牵着女朋友的手,从我们身旁走过,看都役看我一眼。
那么努力地演戏,却无人观赏,我如同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一拳,却打在了空气中,投伤着任何人,反倒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李哥兴高采烈地安排晚上的饭局,问小波想吃什么,小波低头问我想吃什么,李哥笑着说:“忘记先问我们的福将罗琦琦小姐了,琦琦想吃什么?”我看着李哥说:“你怎么能答应这事呢?你明知道小彼……”
李哥有些尴尬,小波掐着我的后脖子,把我掐得弯下了身子,我反手打他,他一边欺负我,一边笑对李哥说:“问问有穿受有燕窝吧。
李哥立即说“好”,叫人去酒楼吩咐。
有悔恨的青春新学期开学,李莘和倪卿依旧围绕着林岚转悠,也依旧热衷于传播各个班级的俊男美女们做了什么。
我们年级,绯闻最多的女生是晓菲,男生是张骏。李莘现在跟着几个高中生在外面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说过我和小波的关系,她对我异常巴结,知道晓菲和我关系很好,所以从来不谈论晓菲的是非。
她们不能谈论晓菲,自然只能谈论张骏。
张骏的新女朋友和他的前一任性格大相径庭,前一任低调安静,这一任却张扬泼辣,丝毫不介意自己比张骏大几岁的事实,有时候,甚至会来学校等张骏放学。
她打扮得时尚摩登,烫着头发,化着浓妆,在初中部的小园林中一站,像电影明星,和我们这些清汤挂面的女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骏的绯闻成为每个女生的最佳谈资,连最文静的女生都会趴到玻璃窗前,好奇地偷看张骏的女朋友一眼。
李莘和倪卿唧唧喳喳地讨论,我想走,又忍不住地想听。
李莘问林岚:“听说她和你妈妈一个单位?”
“嗯,去年刚分来的艺专生,跳现代舞的,性格很泼辣厉害。”林岚几分狡猾地笑着,“张骏这次只怕要遇到克星了。”
倪卿问:“是不是没有人喜欢她?”
“怎么可能?我妈她们单位的人都是美女,每个都一堆人在追,她人又活泼,很多人追她。”
倪卿很困惑:“那她怎么喜欢和张骏在一起?她那么老,为什么喜欢比她小的男生?”
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林岚却突然就不高兴了,冷冰冰地说:“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你想喜欢,张骏还压根看不上你呢!”
倪卿的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李莘几分幸灾乐祸,林岚不理她么,转身就走。
过了一段时间,从班级八卦人士的嘴里传出小道消息,林岚的父母在闹离婚。
那个年代,离婚比较罕见,可更罕见的是,林岚的妈妈是为了一个大学毕业分配到我们市没几年的年轻男子离婚,算来那个男子比我们才大了十岁左右。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市文工团有一个和小自己七八岁的男子搞婚外情的女人,连我的父母都听说了这件事。
妈妈在饭桌上和爸爸议论此事,两人都完全不能理解,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了。
妈妈问我班里有没有一个叫林岚的女孩,我不悦地点头,以为妈妈会像大楼里其他阿姨一样,听说我和离婚放荡女的女儿一个班,就关切地打听林岚的一切情况,似乎林岚长得很畸形。没想到妈妈叮嘱我,不要说闲话,不要问林岚她父母的事情,更不要故意疏远或者故意接近林岚,以前怎么相处以后也怎么相处。
我很意外,但想到外公和外婆的离婚,妈妈大概只是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林岚依然是骄傲的,依然是美丽的,依然和李莘、倪卿笑闹,可她的眼睛中有了不合年龄的冷漠戒备。如果留意看,会发现她独自一人时,常常在发呆,可只要有人看她,她会立即用微笑做武器,将自己保护起来。
我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平常并不怎么热络,可我能感觉到她相信我,她和我在一起时,可以不说一句话,不笑不闹,只静静的坐着。也许只是因为她知道我从不说人是非,也从不对他人的是非感兴趣,所以她在我身边,感觉到安心。
一个清晨,我刚到教室,她问我:“可以陪我出去玩吗?”我看着她眼睛里布满的血丝,立即答应。
我们俩投有和老师请假,也投有告诉任何人,就骑着我们的自行车出发了,骑了整整一个早上,骑到拍影视的古城,她拿出很多钱,大把大把的花,我们租了无数套古装衣服和道具,照了无数张相片。
林岚交了一大笔押金,租了两套唐朝公主服,又用自己灵巧的手,给我和她各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我们俩穿着唐朝公主的古装,在古城中胡逛,走着走着,她突然说:“我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沉默,她却似乎很感激我的沉默,牵着我的手,高高兴兴的当公主,逛古城。
那一天,我们俩吃遍所有的零食,喝最贵的饮料,看到任何好玩的东西,不管是我喜欢的,还是她喜欢的,她都立即买下。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花钱,可就在那天,我明白了,这世界上金钱买不到的决乐!
我和林岚旷课一天,聚宝盆却没有批评我们,大慨他也听说了林岚父母正式离婚的梢息,他对聪明能干的林岚有·冷悯,后来,他还选林岚做英语课代表,对林岚格外偏爱。
那个时候,林志颖正当红,每个人嘴里都哼哼哪卿着《十七岁的雨季》。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当我渐渐的长大门前的那些茉莉花己经慢慢的枯萎不再荫芽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班级里几乎所有女生的文具盒上都贴着林志颖的贴画,大家都忙着收集林志颖的磁带盒海报,林岚因为家庭条件比较好,曾经是流行文化的忠实追捧者,现在却一反常态,将手里的海报全部送给李萃和倪卿。我想她在父母的婚变中,外界的歧视下己经快速长大。
如果大人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不肯承担责任去保护小孩子,那么小孩子只能快速的长大,像大人一样保护自己。一般来说,父母婚变总会影响到孩子,何况是林岚父母这样轰动的婚变,课林岚的学习成绩未受到家庭的丝毫影响,她也依然组织班级参加文艺会演,她倔强的明媚着,活泼着,张扬着,用自己的不变化来粉碎一切猎奇窥探的目光,可她显然不再是我初一时认识的那个林岚。
有一次,我们俩坐在学校的人工湖边,她突然说:“还记得转学走了的女班长吗?”“记得。
她笑了笑:“我们俩大概都不会忘记她,我们欠她的不止一句“对不起”。
人们常说青春无悔,其实青春怎么可能没有悔恨?
年少时的心有着赤裸裸的温柔与残酷,我们容易被人伤害,也容易伤害他人。随着时光流逝,我们会遗忘掉很多人,但是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和我们伤害过的人,却会永远清晰的刻在我们有悔恨的青春中。
如果看故事的你正年轻,请记得温柔的对待那个你遇见的人,不为了他对你的感激,只为了多年后,你蓦然回首时,青春中的悔恨能少一点。
李哥通过关系,买了辆公安局淘汰下来的旧吉昔车,虽然某些地方旧的漆都掉了,可也成为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私家车拥有者。
听说他和公安局长的儿子成了朋友,和本市另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有钱人宋杰合伙投资商厦,他的朋友圈子里什么哥,什么弟的渐渐减少了,某某科长,某某处长,某某局长渐渐多了。大家不再叫他李哥,洋气点的称呼他李先生,土一点的叫他李老板。
从80年代到90年代,是中国社会变化最剧烈的时代,短短十来年的时间,从贫穷落后到富裕小康,中国创造了举世瞩目的奇迹。很多如今生活的理所当然,在当年都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用热水器洗澡,第一次乘电梯,第一次和可口可乐,第一次吃康师傅方便面,第一次用飘柔,播婷,第一次吃肯德基·…我们城市的变化速度也是飞快,为了跟上它变化的速度,人也在快速变化,或者是因为人在快速变化,所以这个城市的变化速度才飞快?
我搞不清楚,我只看到整个城市日新月异的改变,幸亏,还有不变的。
李哥给自己买的是旧车,却给小波弄了一辆日本原装进口的摩托车,在当时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奢侈品,可小波很少用,仍}日踩着他的破自行车来往在城市的大姐小巷间,我常坐在小波的车后座上,和他去小巷里寻找小吃。
我们一起坐在乌黑厚重的木门胖,看走街串巷的老人浇糖画。
一根扁担,一头挑着小煤炉和锅,一头挑着工具和材料。走到孩子聚集的地方,老人就放下扁担,支起炉子和锅,锅内是融化的褐色糖汁,老人凭着一个大勺,从遨游九天的巨龙,到贼眉鼠眼的小耗子全能浇出来。
一个罗盘,四周画着各种动物,五毛钱转一次,转到什么,老人就给你浇什么。
我每次都想转到凤凰,可总是转不到,越转不到,越是想转,小波总在一旁沉默的笑看着。其实我和池都知道罗盘有点古怪,想破了这个作弊手法并不难,但是那不重要,这个城市拔地而起的高楼己经把这些人的生存空间压迫到了城市的最角落里。
大概看了太多成年人写的书,我渐渐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和时代脱节的人,我喜欢留恋一切正在流逝的东西。“四大天王”他们的歌,我也会听,可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显示喜欢上了邓丽君,从邓丽君又认识了周漩,又从周漩听回韩宝仪,从而沉浸在靡靡之音里不可自拔。
爸爸的单位里淘汰了老式的针式唱机和一堆像黑色飞碟的老唱片,有邓丽君的歌,还有好多革命歌曲,那个时侯,人人都忙着实现“现代化”,投有人喜欢这些老土的东西,我就捡了回来,放在小波的办公室里,一边看,一边听,或者一边做作业,一边听。
“天涯啊梅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伴奏,郎呀咱们两是一条心…”或者“一送红军,下了山,秋雨缠绵,秋风寒,树树梧桐,叶落尽,愁绪万千,压在心间…”
有一次李哥推门而进,听到各送红军的歌声,立即就关了门,过了一瞬,又打开门,摸着头说“我役走错地方呀!乌贼和妖烧捂着肚子狂笑,小波和我也笑。
李哥走过去,把小波面前的课本合上,笑着说:“都别看书了,今儿晚上一块吃饭。
妖烧笑着说“李哥的生意肯定又有好消息了。
他们先走了,小波则送我回家,我给我妈撒了个谎,才又去。
五个人边吃边聊,果然是李哥的生意又扩张了,李哥踌躇满志中不停叹气,感慨没有靠得住的得力人,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小波,可小波想上大学,肯定无法再帮李哥。不过李哥也就是叹叹气,并不是真要小波放弃学业帮他,他对小波和乌贼真像对弟弟一样的爱护,小波能上大学,他也很开心。
李哥聊着聊着突然问乌贼:“你和妖烧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下来?”妖烧低下了头,神色却是在留意倾听,她比乌贼大了三岁,自然更上心,乌贼却笑着说:“你都没定,我着急什么?我可不想结婚,谈恋爱多好玩,是吧,妖烧个”
妖烧只能点头,笑容却透着勉强,可鸟贼这浑人一点看不出来,还一副和妖烧达成共识的样子。
李哥笑看着妖烧说:“那也成,再过两年,等我生意稳定了,给你们办一场豪华婚礼。
小波也笑着说:“我的这一声“嫂子”肯定非妖烧姐莫属。
小彼和李哥都表态了,我也赶紧表态:“你放心了,乌贼很笨的,只有你甩他的份,役有他甩你的份。”李哥和小波都是一巴掌拍到我肩上,我立即改口,“我是说,你很漂亮,乌贼到哪里再去找这么漂亮的人。”
妖烧笑起来,乌贼的父母不太喜欢她,李哥和小波的认可,对她很重要,让她心安。乌贼仍是浑浑噩噩,用筷子点着菜说:“这个好吃,你们别忙着说话呀!
我对小波低声说:“傻人有傻福,真不知道妖烧姐看上他什么!
妖烧听到了,看着乌贼一笑,眼中尽是温柔。李哥点了一根烟,笑看着我们,眼中也有很温柔的东西。
吃完饭,李哥忙公事去了,妖烧想跳舞,于是四人一块儿去“在水一方”。刚进舞厅,就发觉异样,往常挤满人头的舞池竟然是空的,大家都站在舞池周围。
小波和乌贼以为出事了,忙要赶着上前,忽然音乐响起,台湾金曲奖得主陈小云的代表作嵘爱情恰恰》,因为是!阂南语,在学生中并不流行,确实我喜欢的靡靡之音,也是舞厅高手喜欢的曲子,用来跳恰恰最好。
繁华的夜都市灯光闪闪炽迷人的音乐又响起引阮想着你爱情的恰恰抹冻放抹起,已爱的致刀为想要呷你想要呷你来跳恰恰恰不知你是不知你是走去刀为觅一个身段火辣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裙,随着音乐纵舞,她的舞姿很有专业水准,难怪大家都停了下来,只看着她跳。乌贼笑着说:“张俊的新马子比旧马子有味道,看来找跳舞的女子做马子很有道理。
妖烧掐着他胳膊问:“你什么意思?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乌贼看着四周役兄弟留意,不会损及他的面子,才低声求饶。
张俊的女朋友既然在这里,张俊呢?
我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看到他站在人群前面,笑看着女朋友。他的女朋友跳到他身边,突然伸手把张俊拽进了舞池,大家都笑起来,有人吹口哨,乌贼也大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妖烧气的又掐了他一下。
恰恰是唯一由女性主导的交谊舞,对女性舞者的技艺要求很高,整场舞蹈都由女方主导支配,但毕竟是两个人的舞蹈,如果男子配合的不好,也不会好看。
张俊静静的站了一瞬,笑了笑,也开始跳了起来,他们在迷离灯光的映照下,时进时退,时分时合,男子英俊不羁,女子明艳娇美,说不出的动人。
我胸口剧痛,一个瞬间明白过来,如果这是一个言情故事,他们才是男主角和女主角,我连个女配角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路人甲,却一直奢望抢夺女主角的戏份。
乌贼拉着妖烧也走进了舞池,两个人都是吃喝玩乐的高手,又因为乌贼刚才的话,妖烧心里憋着一股劲,抬臂伸脚,扭腰甩臀,真是要多妖烧有多妖烧。看到他们的水平,别人更不敢下去跳了。偌大的舞池,只看到他们两对在靓舞。小彼知道我不会跳舞,找了个角落,陪着我坐了下来。
我的视线暗暗追随着张俊,眼睛十分干涩,心里却大雨涝沱。我多么希望他还是小时候那个长着刺猜头的男孩,没有女生留意,役有女生喜欢,只有我看到他的好,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可他偏偏变成了这样,如一颗星星般,升得越来越高,光芒越来越明亮,却离我越来越遥远,去了一个我怎么伸手都够不到的距离。
年少的时候,喜欢谈理想,喜欢作计划,以为只要自己够聪明,够努力,就能实现,却不知道我们只是这个空间为经,时间为纬地命运棋盘上的一颗小小棋子,棋盘的一个微微颤抖,我们就会偏离计划的轨道。
棋盘的第一个颤抖晓菲的成绩继续下滑,期中考试,考了全班十几名,她稍微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和我看齐了。
我暗示性的和她提了好几次,她压根不接话茬,沉默着不理我,似乎连假装的快乐也都放弃了。她对那些男孩子的态度也越发恶劣,有时候,看到她骂他们的样子,我真怕他们会恼羞成怒,可不,他们贪恋晓菲的美丽,即使今日走了,明日依!日会来。
我纳闷不解,不明白晓菲为什么更消沉了。妖烧告诉我王征几周前己经带着他的架子鼓离开这个城市,去广州了,他甚至压根投有和晓菲告别,只是就那么,夹然之间,从晓菲的生命中消失。
我不知道该喜还是愁,王征的不告而别,也许再一次伤到晓菲,可大痛过后,应该就是伤口恢复的过程。我想了很久后,决定和晓菲好好谈一下,我想告诉她失恋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对方不喜欢我们,就自己先放弃了自己。
正想找她,她却夹然从学校失踪,我问她们班长,班长告诉我,她妈妈代她请了长期病假。
晓菲生病了?
我寻到她家,不明白什么病,让她不能见人,担心的问:“阿姨,晓菲的病严重吗?”她妈妈很瘦,也很憔悴,语气却很肯定:“不严重,过一段时间就会去上学。
对方不让我进门,我只能离开。可我又不甘心,所习采用了死缠烂打的招数,隔三差五的去她家,她妈妈的态度变化很有意思,刚开始,我去的频繁了,她很不耐烦,说两三句话,就关门,可渐渐的,她又和蔼起来,纳闷的问:“快要期末考试了吧?你学业不忙吗?”我乖巧的笑:“忙是忙,不过来看晓非的时间还是抽得出。
她妈妈问:“你和晓菲很要好?”我套交情:“阿姨,你忘了吗?晓菲小时候还在我家睡过,那一次,你和叔叔半夜找到我家,见过我爸爸妈妈。“啊,是你呀后来你搬家走了,晓菲哭了很久,没想到你们又在一个学校了,晓菲都没有告诉我。
我沉默着不说话,阿姨也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很久后,她说:“你期末考完试再来看晓菲吧。
我忙说:“谢谢阿姨。”有了确定的日期,我就放下心来。
回到学校,精神仍然·比惚,很快,我们就要初三了。
别看只是两年时间,可初中生似乎是很容易出状况的年纪。小学时,我们视老师家长为权威,比较听话,到了初中,我们突然就开始对他们都不屑,自己却又把握不住自己,我们丝毫没有畏惧,用于尝试一切新鲜的事物,从谈恋爱,抽烟喝酒打架,到出入歌厅,棍社会,我们什么都敢做。
在外面棍过的人就知道,打架时,出手最狠的人,其实不是成年流氓,而是我们这些,借懂无知的少年。因为他们己经知道畏惧,而我们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不怕,我们甚至会因为几句言语不合,就往对方脑袋上拍砖头。
幸运的人,这段迷茫的叛逆期也许只会成为成长路上,带着几分苦涩的有趣回忆,而不幸的人,却会付出自己都无祛预料的惨重代价。
经过两年的学习,有些入学时成绩不好的人上升,有些入学时成绩很好的人却下滑,虽然是重点初中,可无心学习的差生和普通初中的差生投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