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色
|类型:穿越·架空
|更新时间:2019-10-08 03:48
|本章字节:34172字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刀林
侠一路都在追问着苏小舞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后者自测,一脸替好友保密的模样,实在是让皇甫非墨气不打一处来。
三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沿着依河溪而建的石板街往苏州城东郊漫步而去。这种石板街,是江南常见之景。道路随着小河而建,沿路的屋舍随着水流而曲折,分布错落有致。
走了不多时,苏小舞便发现街上大凡和他们一样是侠士打扮之人,都差不多往一个方向而行,目的地显然大家都一样。
“居然这么多人吗?”苏小舞不禁轻声问道。
“是啊,不知道是因为故意的还是由于巧合,慕容玄瑟留给大家的时间很足够。足够得可以让很多人来得及赶到这里。”邵侠淡淡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苏小舞也不知道是心安了许多还是更加担心了。不过就算火拼,她也有自信她这个无名小卒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得到。
再不济,萧逸看在梓夏的份上,应该也会……
郁闷,她怎么一直在想武林正道会输啊?
苏小舞在心下叹了口气,这是预感还是怎么的?或者,她干脆就对这些一盘散沙的武林人士根本不放心。若是她来当武林盟主,肯定会先怎么怎么样,再怎么怎么样。
其实对于这个事件不看好的并不只有苏小舞一人,从各地赶来的侠客们个个脸上地神情凝重,气氛和这春光明媚的江南风景分外不合。
“喂。女人,表情那么僵硬做什么?”皇甫非墨闲闲地在旁边说道,“还是不习惯别人对你行注目礼啊?”
“你在说什么?”苏小舞莫名其妙,慢半拍才发现。好多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腰间的那把沧海清风剑上。说实在地,这把剑实在是太轻了,轻到都足以让她忽略的地步。“消息都传开了?”苏小舞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被人注目的感觉虽然很棒,可是她可不想被人暗地里做掉。看看这些人为了一个刀谱就拼成那样,她这里可是有着神兵利器啊!保不准现在就已经被某个人给瞄上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今天到场的都是正派人士。”皇甫非墨只要看苏小舞的眼神,便知道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没人敢和你抢。”
听了他的安慰,苏小舞脸上的神情倒没有半分缓解。开玩笑!就是因为到场地是正派人士她才担心!她向来认为能把自己的欲望隐藏得很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要是真的有人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说她配不上这把剑,她会很爽快地把剑给他。可惜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嘛!
“别瞎想了,我们到了。”皇甫非墨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苏小舞闻言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庄院门外,进口处有块大横匾额,上书“枫叶刀林”,门后则是参天的枫叶林,气势磅礴。道路两旁站了两排统一着装的弟子。这架势让苏小舞叹为观止。
“唔,忘了说了,枫叶刀林还是一个很有名的道场。很多被宁远山前辈夺去兵器的江湖人。便留在了这里,期望着有一天能打败宁远山,取回兵器。或者,更希望在这里可以学到那个刀谱地一招半式。”皇甫非墨很是时候地解释道。
默,这枫叶刀林的实力也不弱嘛!苏小舞跟着皇甫非墨和邵侠走进庄院,一段很短的平坦道路之后。便是一座小山。枫叶刀林地道场在山顶处。山上栽满了枫树。都是每棵很高大,足可以称得上是参天大树。树龄都不下百年。枫树叶此时成片成片的绿油油,和普通的树倒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可以想象在秋天来临之际,这里将会是何等美景。
“果然是枫叶刀林啊!这种景色也只可以在这里看到。”邵侠仰起头,语带钦佩地赞叹道。
苏小舞也学着他仰起头,顿时被头顶上刺目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等适应了之后,她才发现那上面挂着的大大小小都是各种各样的刀,多个刀身从各个角度反射着阳光,才显得特别刺眼。
“这里地夜景一定很美。”苏小舞淡淡地说道,这里悬挂着地每把刀都代表着枫叶刀林地荣耀,可以回想当年此处在全盛之际是何等威风。“皇甫,现在枫叶刀林是谁在掌门?”苏小舞好奇地问道。
皇甫非墨一愣,随后笑道:“是宁顺琪。”
“哦?她是独生女吗?”苏小舞被头顶上的景色吸引住了全部视线,索性站在原地看个够。她怎么发现好多门派都是独生女?布衣山庄也是,慕容玄瑟地玄衣教也是。
“不是。她有五个哥哥。”皇甫非墨也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仰头看去。
“那她还当家?她武功有那么厉害?”苏小舞吃惊地收回目光,看向一脸若无其事地皇甫非墨。女孩子玩刀还能玩的这么厉害吗?
皇甫非墨轻笑地摇摇头道:“才不是呢!”
“是因为她虽然有五个哥哥,可惜没有一个喜欢练武。”邵侠发现他们两人没有跟上来,索性转回来陪他们站在这里聊天。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说道:“喏,真是没有一个喜欢练武,而且还一个比一个能败家,直接导致宁顺琪要养家活口,才造成其小气的个性。”
“养家活口啊……”苏小舞不禁想起她刚到峨嵋派的时候,第一大计就是要养活全派上下。她这么回忆着,不禁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宁顺琪有了些许亲近感。
“她的五个哥哥真没用,听说以前还想把这个庄院卖掉呢!结果幸好宁顺琪和道场的弟子保住了这里。不过,现在看来,她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如果当初解散了道场,也许慕容玄瑟就不会把这里当成一回事了。”邵侠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下了最后结论。
“幸亏没解散啊!否则,我现在就看不到这种美景了。”苏小舞再次仰起头,看着那一把把钢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灿烂的光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宁顺琪
叶刀林的主建筑群建在山丘的最顶上,站在枫叶刀林下望,半个苏州城都可以尽收眼底。
苏小舞站在那里,却并不是在看风景。她在观察枫叶刀林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环境。这里是一座庄院,占地面积并非很大,主要就是由一座小山组成。除了山顶的道场,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枫叶林。
这地势真不好。苏小舞不懂得什么兵法,但是这里若是被围上,他们就是孤军一个。
不过,慕容玄瑟也不会带很多人吧?又不是战场上打仗。苏小舞自嘲地笑了笑,她最近好像都是太过于敏感了。她叹了口气,朝左右张望了一下。
人很多,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不过更多的是不认识的侠客,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话题自然是不离玄衣教和慕容玄瑟。
邵侠是一到这里便立刻消失了,估计是四处打听消息去了,而皇甫非墨则一到这里就被熟人拽住寒暄,只剩她一人四处溜达,偶尔碰到认识的人便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倒没有一个人上前和她说话。
苏小舞乐得清闲,她可懒得和他们假仁假义地客套,她宁可不听。反正有邵侠这个包打听,她不怕错失八卦。
枫叶刀林的道场朴素又不失大气,道场后面便是一片屋舍,环境一点都不像江南水乡的精致感觉,这让苏小舞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这里应该是典型的那种苏州园林模样,结果没想到居然看起来很是清苦。想那皇甫非墨说宁顺琪外号叫小气财神。小气是小气,可是毕竟后面带着财神两个字,肯定是赚钱能力一流啊。
不过道场倒确实应该是这样,若是富丽堂皇地话。估计她现在要更加惊讶。
苏小舞兴起想要见那个宁顺琪一面的想法,和道场的弟子打听了后院的路线,一个人沿着碎石路踱步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往西边沉了下去,一缕炊烟在后山冉冉而上,令苏小舞分外有种离群落寞地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立刻就烟消云散,由风吹送而来的香气令苏小舞不禁精神一振。
老天啊,她可是才吃过饭。苏小舞摸摸肚子,暗道她这么吃下去迟早会胖起来。不过在古代这快一年的时间里,她身体倒是结实了不少,以前宅女时爬楼都喘的症状。现在完全没有了。
说起来,她倒是要怨恨皇甫非墨呢?还是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可能她现在还在家里混日子呢。虽然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混日子,不过要有趣得多了。
到底,那次看到赵清轶拿出盒子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如何?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开口朝他索要?如果她开口,如果她伸手,他还会不给么?
苏小舞敲了敲脑袋,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的是什么。正在懊恼之际,苏小舞忽然听到一个细小的猫叫声。从草丛里面传来。
想起皇甫非墨说过他被宁顺琪的猫咬伤的事,苏小舞好奇心大起,停下脚步。朝草丛中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禁睁大了双眼。
因为这是一只只有拳头大小地小白猫,浑身没有一根杂毛,一双海蓝色的大眼睛正天真无邪地望着她。
囧啊!要是皇甫非墨那个笨蛋是被这么小的猫咬伤的,她决定唾弃他一辈子。苏小舞弯下腰,把小白猫抱在手心里。软软的。
苏小舞心情立刻变得很好。小动物就是具有天生的治愈能力。
小猫先是好奇地看了看苏小舞。然后温顺地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逗得苏小舞唇角上扬。“小东西。走丢了吗?是不是饿了?”苏小舞才发现这小猫牙都没有长好,看来是刚出生没一个月。哼,看来应该不是咬伤皇甫非墨的那只。
“小九!小九!你在哪里?”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屋舍后面传来,苏小舞掌心的小猫听到了之后喵喵叫了两声。不一会儿,一个俏丽地女子便出现在苏小舞面前。
这位女子瓜子般的脸庞上轮廓分明,绝没有半分可以挑剔的瑕疵。肩若刀削,身着翠绿色地武士服,衣绣金边。身材娇小,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明眸顾盼生妍,那水盈乌黑的双目,使得她那张干净清秀的脸容立刻亮了起来,仿若春意。
苏小舞微微一笑道:“小九,是它的名字吗?”她看到那个女子脸上欣喜的神色,便把手中地小猫朝她递了过去。
“谢谢,可能是这两天来地人太多了,小九觉得不安,所以才乱跑。”那女子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过小猫,脸上浮现出甜美地笑容,对苏小舞笑道:“我是宁顺琪,您是?”
果然是那个宁顺琪,苏小舞一见之下便对她有好感,同样笑着道:“我是苏小舞。”
宁顺琪闻言却脸色一变,玉容上的笑容一收,美目深注地朝她看来,平静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苏小舞?”语气绝对称不上是热情,甚至连友好都算不上。
苏小舞一愣。她苏小舞在江湖上虽然不是多有名气,不过也不至于和谁结怨吧?更别说她今天才见到这个宁顺琪,她为什么一听到她地名字就这幅表情?
“宁小姐,你我以前可曾见过?”苏小舞好奇地问道。
“从未见过。”宁顺琪冷淡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不少苏小姐的事迹。”
“哦?”苏小舞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不知是听谁说的呢?”她的事迹那可是一个人说一个样子啊。
“顺琪,你碰上谁了?”正在此时,另一个声音从方才宁顺琪来的那条路上传来,苏小舞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一个一身尼姑装扮的瘦高女子出现在她面前。
苏小舞扬起唇角微笑道:“静照师姐,好久不见。”
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舌战
就说嘛!她是这么人见人爱聪明伶俐的苏小舞,怎么对她一见面就那样防备的神色,原来是某人私下说了她的坏话。
“苏师妹,好久不见。”静照卓立在宁顺琪身旁,眼带戒备地看着苏小舞,冷冷说道。
苏小舞敏感地发现静照对她的称呼改变了。以前是苏掌门,现在变成了苏师妹。也是,她现在又不是峨嵋派的代理掌门,只是峨嵋的一个小小弟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静照师姐,我们上次的见面,还是在……唔……”苏小舞用力想了想,可是却没有什么印象。不能怪她啊,她记性是很差。
“歧天谷一战之后,苏师妹别来无恙否?”静照淡淡地说道,声音又比方才冷了几分。
苏小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静照师姐了,小舞还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静照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缓和,仍以那种冰冷的语调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小舞挑了挑眉,这女人果然还是一样的难以相处,真难想象宁顺琪是怎么和她如此谈得来的。苏小舞微微一笑,道:“这里不是邀请了所有武林人士吗?难道还是说,这里不欢迎小舞?”苏小舞边说边把视线落到手里捧着小白猫的宁顺琪身上。
静照算哪根葱啊?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苏小舞想起静照这人讨人厌的性格,顿时心里极其不爽。
宁顺琪看了看两人地神情。打圆场说道:“怎么会?大家为了枫叶刀林出谋划策,顺琪自然再高兴不过了。”
“哼!顺琪,你不知道峨嵋派的一个女弟子嫁给了玄衣教的右使了吗?”静照冷哼一声,一点都不给面子地冷冷说道。
苏小舞做了一个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一点都不退缩地说道:“静照师姐如此说来,就是怀疑小舞是某教地奸细喽?”
“这也难说,当初不知道是谁把解药留给那个妖孽的,可见交情不浅啊!”静照也不让分毫。
苏小舞扯了扯嘴角,她算是知道江湖上传言她和水涵光有一腿的谣言是从哪里炮制出来的了。“静照师姐,在佛主面前,众生平等,你口口声声叫一个身患重病的人妖孽,可否有失修行?”亏她还是吃斋念佛的,心胸居然这么狭隘。
苏小舞点到为止。反而说得静照哑口无言。她本来的出发点是担心苏小舞和邪教有所勾连,结果被后者轻描淡写的几句,便成为了她有失修行。更让她难堪的是,她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言语。因为悬壶轩地端木齐曾经公开声明了,水涵光是患了重病,之前有关他说的话都是谣传。
所以,静照只能维持着脸上冰冷的表情,脑海里不停地在想应该如何应对。
苏小舞在心下窃笑。想和她斗?静照还是嫩了点。见一旁宁顺琪的表情有所动摇,苏小舞丝毫都没有见好就收,继续朗朗说道:“至于梓夏嫁给玄衣教右使萧逸的事。静照师姐你怎么就能肯定吃亏的一定就是梓夏?还是以己度人?”她知道静照会抓住这点不放,索性她也就不回避地直接说出来。
宁顺琪“啊”的一声娇呼,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问道:“难道梓夏师姐是为了去卧底,才忍气吞声……”
苏小舞高深莫测地微笑着,什么话都没说。
她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哦!不会有人误会吧?不过就算是有误会也不管她的事哦!毕竟别人怎么想她可管不了。
苏小舞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坦然地迎接静照和宁顺琪探察的视线。
“苏姑娘,多谢你对敝派地关心。还有,帮我找到了小九。”宁顺琪甜美地一笑。立时就化解了僵持的场面。
苏小舞也不能不给她面子。只得淡笑表示不放在心上。“宁小姐太客气了。其实小舞也是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才知道枫叶刀林有难。希望能略尽微薄之力。”她怎么看,这事情好像都没有那些江湖人事想地那么严重。毕竟当事人宁顺琪现在神色自然,身上连防身武器都没有,还有闲工夫亲自找寻走失的猫咪也不去道场迎接前来帮忙的宾客。
虽然她不了解宁顺琪这个人,可是未免也太镇定了吧?
宁顺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顺琪也该去前面了,苏姑娘如果喜静,可以在刀林里逛逛,无妨的。”说罢伸出手去拽了拽静照的衣角,央求她一起走。
静照冷冷地看了一眼苏小舞,之后伴着宁顺琪往前面的道场而去。
苏小舞无趣地耸耸肩,宁顺琪这孩子多乖啊,看势头不对,便拽着一个走了。要不然,她可保不准某个女人恼羞成怒,新仇旧怨加一起,把她咔嚓掉了。
不过,既然恒山派都派人来了,那不知道其余几大门派都有没有代表人来,峨嵋派会不会派人来呢?套句她刚才在前面听到地话,什么现在乃是江湖危急存亡之秋,如果独善其身,必定会被玄衣教个个击破。
倒啊!现在明明是春天。
苏小舞弯下腰,随手摘了路边地一朵不知名地野花,拿在手里把玩。她方才和静照的对话只不过是她嘴硬,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梓夏地处境。
出嫁从夫。但是夹杂在丈夫和师门之间,梓夏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苏小舞仰头看着天色,忽然想到,这个时候,梓夏的孩子应该快出生了吧!希望这个孩子,能把萧逸带离江湖纷争。
“怎么?说赢了一场,为什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一个苏小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令她心跳加速跳了两拍。
“是很不高兴啊,因为看到你了嘛!”苏小舞转过头,目光落到不远处那个站在树下,身穿青衣的人身上,浅笑道:“这次,你是来偷刀的,还是来偷刀谱的?”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纠葛
见到我不高兴?”赵清轶用扇子挠了挠额头,反省道什么呢?”
苏小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说道:“因为我为那个传说中的刀谱担心嘛!”说见到他不高兴,那才是骗人的,刚才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她还愣了那么几秒钟。只不过她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找到他了。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他仍然是那么一袭朴素的青衣。但是穿在他的身上,看似与常人无异,但是却总是难掩那一身尊贵之气。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衣袂翻飞,笑容平静,好像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千百年,就为了她而展现笑容。
苏小舞不禁一阵精神恍惚,她是不是找到他找得太简单了?反而让她没有真实感。
“切,本少爷才不是因为这点小事才来这里的。刀谱?那慕容玄瑟盯上了,我可不敢再想。”赵清背脊靠向树干,刷地一声张开扇子,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在责怪苏小舞居然错怪他。
苏小舞翻了翻白眼,心下的不安全部被赵清轶这几句话驱散。多日不见,这男人还是像以前那样令她无话可说。
也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贺。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苏小舞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朝赵清的方向走去。她脑海里不受她控制地反复回想上次两人见面时的情景,她表面上努力使自己把之前的事全然当作根本没发生过。
赵清轶脸上还是挂着那种令人看起来很欠扁地笑容,徐徐地摇着扇子。看着苏小舞慢慢朝他走近,缓缓说道:“本少爷来这里好几天了。宁顺琪不愧是小气财神啊!谈个生意居然这么难。”
苏小舞站定在赵清轶面前,抬起头仔细地看着他,浅笑不语。
“怎么了?见到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赵清轶发觉苏小舞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开口问道。
苏小舞轻笑出声,摇摇头,心里暗骂自己到底在期待个什么?赵清上次说地下次见面怎么怎么样,果然只不过是逗她开心而已。她怎么会当真了呢?
他既然当作从来没发生过,那她自然乐得配合。
赵清轶把苏小舞脸上的表情细微变化全部都看在眼里,暗爽在心。某人的心果然因为他乱了,正想乘胜追击,便看到苏小舞低头抚了抚皱掉的衣角,开口说道:“谈什么生意?是替皇上收集奇花异石吗?”
“呃。是的。”赵清本来准备好的台词被苏小舞突然转移了话题,一时措不及防。
“赵清轶。”苏小舞低着头,一字一顿地唤着他的名字。
“呃?”赵清轶一愣,苏小舞甚少叫他地全名,经常喂来喂去的,偶尔这么来一下,让他觉得好生别扭。“什么事?”赵清轶沉下心,发觉一个多月未见苏小舞,自己竟然又摸不清她的心了。
一阵微醺的南风暖暖吹来,掀起了两人的衣角。也带起了枫叶林中阵阵树叶的响动。
“你应该知道。如果皇上沉迷于太湖石,那将会是什么后果吧?”苏小舞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着自己地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知道。”她听到赵清如此淡淡地说道。
“那你是故意的?”苏小舞缓缓抬起头。风吹着她的散发拂过脸颊,透过缕缕的发丝。她发觉她怎么也看不清楚赵清轶脸上的表情了。
明明离得这么近。
赵清轶也不瞒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此次让赵对太湖石产生兴趣,那么之后数年,这运送花石的船只就将连绵不绝于江、淮、汴河之上了。劳民伤财,动摇国力……”苏小舞淡淡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赵清轶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苏苏,如果这件事我不做,迟早也会有其他人去做的。”赵清轶打断苏小舞的喃喃自语,平心静气地说道。
苏小舞呆了一呆,她可以说她强词夺理,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自古,皇帝地喜好,便有着大把地人去专门揣摩。历史总会在按着固有的轨道前进着,苏小舞再一次感到无能为力地挫败感。
“傻瓜,你担心这个做什么?”赵清轶忍不住伸手拨开苏小舞面上地碎发,帮她细心地一缕缕别在耳后,轻柔地说道。
“我担心你。”苏小舞明亮的双眸忽闪了两下,一点都不矫情地说道。表情平静地就像说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自然,令赵清轶不禁一愣。
“担心我做什么?”赵清轶傻傻地继续问道,看着苏小舞难得恬静淡雅地容颜,不禁呼吸一顿。她的肌肤润热,异样的温暖从他的指尖一丝丝的传到他的心内,舍不得放开手。
“你去刻意讨好赵,为的是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苏小舞轻叹道。他一个闲散王爷,却如此卖力,还真当别人都是瞎子么?
赵清轶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本来灼热的心立刻就冷了下来。他把手收回袖筒内,紧握成拳。“这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苏小舞沉吟了半晌,最终仰起头,双目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怎么想的,估计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以前你对武林做出的事,我也可以当作你为了成大事而不拘小节,因为毕竟那些我并不知道。可是如果以后你还要朝这个江湖伸手,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她想了很久,终于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话说出口了。端看他知道花石纲的后果,都坚持自己信念的这件事,便知道两人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有着巨大的差异。
“苏苏……”赵清轶黯下神色,轻声道,“你是想与我为敌吗?”
咳,要不要让两人吵架捏?现在观念发生冲突了哦~~~~
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敌人
苏,你是想与我为敌吗?
苏小舞耳朵里听到这句话,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头顶上明媚的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如置身冰窖般寒冷。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不计一切代价要得到武林门派的支持吗?苏小舞闭了闭眼睛,无法想像。
与他为敌?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他到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这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重逢场面,也不是她期待中的。苏小舞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他们两人以前刻意忽略的问题如今都一下子摊在了太阳底下,不由得她不正视。
“而且,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上面的话的呢?”赵清轶并不放过苏小舞,继续轻描淡写地问道。
苏小舞睁开双目,看着赵清轶脸上不似开玩笑的表情,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缓缓说道:“我会当上武林盟主的,到时候,就有资格和你说刚才的那段话了。”他不是要资格么?那她就资格给他看。苏小舞知道她说的这几句话有些负气,但是就是忍不住说出来。
她说出的一番话中蕴含着不能容人忽视的决心,浑身散发着傲然的自信,让赵清轶不禁为之愕然。
这句话如果被皇甫非墨听到,会被他笑话这苏小舞肯定是说要当武林盟主已经说得顺口了。连犹豫都没有就能随口说出来,其实只不过是习惯而已。
可是听在赵清轶耳内却不会这么想。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苏小舞这个人在武林中究竟代表着的,是什么。自从苏小舞初在江湖上露面,他就开始注意她,从峨嵋到华山到歧天谷,从丐帮到布衣山庄到长江帮,她在不经意间得来地江湖资源,实在是比他在有心之下拥有的还多。
这让他不禁经常想。如果她要是有心为之,那将会是怎样可怕地结果?
赵清轶藏住眼中的失落,脸上扬起笑,用扇骨点了点苏小舞的额头,满意地说道:“很好,很有干劲。我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在这之前,不许逃走哦!”通过赵,让他认识到,这个人世间始终会有一种人,不去做什么,但是老天也会眷顾他。所以他即使再怨天尤人也没有用,现在他所在意的,只是苏小舞会不会像她来的时候那么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苏小舞这时才想起来,她以往挂在嘴边上的要当武林盟主地愿望。现在已经不成立了。她只要拿回在赵清轶身上的盒子,便可以回家。
晕!怎么不知不觉就被这家伙绕进圈套里去了?
苏小舞满脸的不甘心。可是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余音还缭绕在林间,她想改口却想不出来任何借口来立刻反悔。
“喏。还有哦,不能直接称呼皇上的名字。以后记得注意。”赵清继续用扇骨点了点苏小舞的额头,这次地语气有了点强硬。
就连他都不敢随意叫赵的名字,更何况,她说得那么自然,仿佛一点都不把皇帝放在眼内,让他实在无法不在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
赵清轶看着苏小舞略带懊恼的小脸,把疑问吞回肚子里。还不是时候,他会等她主动告诉他。
“喂,你方才,说要与我为敌……是什么意思?”苏小舞支吾了半晌,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刚才在意的那句话。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赵清轶心中至少存在了这个念头?
“笨蛋,和你开玩笑的。我看你说的那么嚣张,忍不住逗逗你玩。”赵清笑得异常灿烂,却让苏小舞忍不住怀疑他这话中有几分真实。
他总是这个样子,说出的话让人分辨不出真假,苏小舞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你还没放弃君临天下的想法吗?”苏小舞叹了口气开口道。
赵清轶扯扯嘴角,眼底忽然阴郁一片,但也只是一瞬间,脸色便恢复正常,苦笑道:“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苏小舞默然不语,只从他地言语之间便可以看出端倪,他一直在试探着她地想法,她能感觉不到吗?
“就算君临天下又如何?还不照样是兄弟争位、宗室相残?还不照样是奸佞迭出、祸乱相行?”苏小舞喃喃说道,“你只不过是不想社稷毁在赵手中,或者就是认为他比不上你皇兄,不甘心自己屈居人下而已。根本不是为了万民福而着想。你说呢?”苏小舞一瞬不瞬地看着赵清轶脸上的神色,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她宁可和他翻脸,也不肯鼓励他谋什么反。
那是白白送命啊!
她不知道他究竟布局了多久,或者手里可以利用地棋子有多少,胜算能有多高,她就是不能见到他在不归路往尽头走去。
赵清轶闻言轻笑道:“苏苏,你果然太天真了。不过这几句说地倒很对,我会好好考虑下。”
苏小舞感到他说的这话也不过是敷衍之词,顿时觉得有种无力感。她又不能告诉他,以后会发生什么,他非把她当妖怪看不可。
“不过武林盟主啊!苏苏,加油,争取当第一个女地盟主。到时候,我娘子是武林第一人,多威风啊!”赵清轶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注视着苏小舞的眸子漆黑温润,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转着的,是不同于他轻佻言语中的认真。
可是苏小舞却没有看到。她深吸了一口气,实在忍不下去了,这男人简直在拿她寻开心,她怎么有可能会为这种人担心?刚才说的话纯粹都是她一时糊涂,她头壳坏掉了才劝他!
苏小舞白了赵清轶一眼,转身就走。
“苏苏,怎么了?这就走了?”赵清轶意外地出声唤道。
苏小舞偏过头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什么,我去找宁小姐,让她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和你做生意。就算是要做,也要大大地宰你一次。”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就那么朝道场的方向走去。
赵清轶手中扇着的扇子加快了一些,似笑非笑地喃喃说道:“果然又生气了。不过,这次是因为哪句话呢?”